李立是西凉一名没什么建树的将军,虽长期驻守在边疆,但丝毫没有边疆驻军的坚韧不拔的气势,反而沉迷于酒色财气,在荒凉的军营里还有十几个或抢或夺的美人伺候。
当霍景云到达醉红楼的时候,李立整满身酒气,衣衫不整的跪在一众将士的刀下,旁边还押着一个穿着很是清凉的青楼女子,看着像是被他们打断了好事。
“久违了,李将军。”霍景云迈开腿走进房间,里头旖旎的气氛被刀光剑影给破坏得一干二净,他坐在木凳上,看着被五花大绑着的李立,面容平静,“李将军没有话要跟本王说?”
看着那张美如冠玉的脸,李立恨不得上去挠烂霍景云那虚伪的嘴脸,可单架在他脖子上的大刀就有三把之多,他也只能瞪着霍景云表示自己的愤怒。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霍景云究竟是怎么入城的,但看到他银甲穿得妥妥帖帖的,就知道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对比起现在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哪里不恨。
而且还是在一个女人面前,霍景云本来就比他挺拔清隽,现在一对比,自己就跟只癞蛤蟆一样。
他不由得看向同样被押在碧桃,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时不时用爱慕的眼神瞟着霍景云,心里一痛,想挽回点掩面,大吼道:“霍景云!老子是你手下败将,你要杀要剐尽管动手,只是别对女人动手!”
说完他偷偷瞄了碧桃一眼,发现她并没有看自己,还眼波脉脉的看着霍景云,他便更气了。
留意到这两个人的互动,霍景云没有说破,笑了笑:“说笑了,我并没有要杀将军的意思,将军可愿意随我到隔壁房间商讨要事?”
可以不用狼狈的出现了碧桃面前,李立自然愿意,挥开架在脖子上的大刀,挺直腰背跟着霍景云离开房间。
见七三把门关上,霍景云便开门见山道:“本王想邀将军洽谈合作之事。”
李立嗤笑一声:“我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王爷你谈合作呢。”
“将军何必妄自菲薄。”霍景云倒了两杯杯茶,“听闻将军一直不满西凉王让将军驻守边疆?”
被说中心事的李立愣了愣,倒也没隐瞒:“是啊,谁不愿意待在大好的京城,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钱没有,娘们儿也没有,老子每天没得泻火憋屈得很!”
“既然将军想回羌城,何必不与本王合作。”他随手推了一杯茶到李立面前,“只要将军助本王打到羌城,到时候本王就捧你为西凉王,到时候别说钱和女人,只要将军想要的,哪样不能得手?”
李立听罢有了些动摇,毕竟他对西凉王并没有什么感情,还非常憎恨这个将他发配边疆的王,但他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自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蔑笑道:“王爷的口气真大,我是西凉人,怎么可能帮你攻打自己的母国。而且……王爷只是一个亲王,不是皇帝太子,又有什么能力能一举拿下西凉?”
“若我没有能力,你又为何几次成为本王的手下败将。”霍景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整天窝在女人怀里,定然不知大周太子被废之事。”
说到这个,李立还真的不知道,顿时了然,眯着眼睛说:“王爷也想当太子?想借我的手替你立功?”
“将军果然看得通透。”
恩威并施才是帝王之道。打了别人一巴掌,也要适时的给颗甜枣,反之亦是。
霍景云喝了一口茶:“太子之位本王势在必得,你不帮本王,本王也可以找别人,只不过你杀我大周数万子民,我也只能将你血祭,以平我大周子民之怨!”
听到血祭两个字,李立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但没听到李立答应的话,霍景云也不急,吊着他缓缓开口:“你喜欢那个碧桃?”
李立拼命点头。
“碧桃的相貌在大周京师里的花魁相比只不过是次品,若将军愿意帮本王这个忙,假以时日,本王定送一百个比碧桃貌美的女子给将军……作填充后宫之用。”
填充后宫四个字彻底动摇了李立那颗心。
后宫,可是王才有的殊荣啊!
他咧开嘴大笑起来:“王爷善解人意,我也不能拒绝王爷的美意,先在这里祝王爷旗开得胜了!”
得到了李立的应答,霍景云也很乐意先拉他一把:“碧桃姑娘刚才已经沐浴完毕,将军可以到隔壁尽情享受温柔乡了,明日一早,本王再与将军详细商讨征伐之事。”
听到霍景云前半句,李立早就神魂颠倒的,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冲到隔壁房间,不久便传来了碧桃的惊呼声。
七三听到那惨烈的哭喊声,有些不忍,低头看了看还在自斟自饮的主子,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也曾经非常希望主子有这样狼子野心的模样,但现在亲眼看到了,又有点怀念那个总是笑得如沐春风的七皇子。
而不是野心勃勃,不近人情的定王爷。
他甚至都想让霍景云放弃攻打西凉,回到京城和乔天桑鬼混,好歹也能看到他真心的笑容,而不是现在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想至此,他有些怀念远在京城的乔天桑,要是她在,自家主子又怎么会冷得跟块冰一样。
但又和国师那种表面上冷不一样,他如今就像一块刀枪不入的玄铁,不仅冷,还硬得让人寒心。
他不禁想起静贵妃,她就真的愿意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的人吗?
而被挂念着的乔天桑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沾着番茄酱吃薯条。
这天正好是她来到大周的一周年,司空明灭就还真的消失了一整天,但又没让人传话回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在她吃下最后一根薯条时,她狠狠喝了一杯桂花酿,起身喊到:“备水沐浴!我要睡觉!”
外头看了一整天黑脸的婢女连忙应下,匆匆喊人到浴池备水。
天气还未完全转暖,乔天桑泡了泡的时间也就久了点,还顺便洗了个头才起身穿衣离去。
一开门,就看到了倚在门框满脸讨好的司空明灭。
“舍得回来了?”
自知理亏的司空明灭将佳人搂进怀里,用内力稍稍将乔天桑的湿发烘干,讨媚的说:“温香软玉在怀,怎么也得回来呀。”
乔天桑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径直走开,却被他拦腰抱住,眨眼便飞到瓦顶上。
她觉得,要是有一天两脚一蹬,很大可能不会是自然老死,而是生生被司空明灭这神人给吓死的。
“瓦顶这么大风上来作甚!”
话音刚落,司空明灭举手凌空一划,乔天桑便感觉不到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了。
“这个结界别说能挡风了,星星掉下来也能挡。”
乔天桑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直接躺在瓦顶看星星,也不怕自己会掉下去摔死,反正司空明灭在旁边,她怎么摔都有人护着。
没有光污染和空气污染的天空里布满星光,乔天桑看着身边做得端端正正的美男,喊了他一声:“知道吗?我们那边有一句话,说人死后都会变成星星,你有听过吗?”
他摇摇头。
乔天桑继续说:“我看你们这里漫天星河,你们这里死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司空明灭垂眸看了她一眼,也就只有这个女人这么不懂风情,能把一片美好浪漫的星空说得跟个阴森森的乱葬岗一般。
看着她躺在离自己好几个神位,司空明灭动了动手指,引了些风进来,看到乔天桑瑟缩了一下,大方的朝她伸过手臂:“过来暖暖。”
被吹得有些冷的乔天桑挪过去,靠着他的手臂继续抬头看星星看月亮,喟叹:“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告诉过你,我在我那个世界的名字吧?”
司空明灭有些讶异,一直以为她就真的只叫这个名字。
而被误解的乔天桑一脸“就知道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的模样看了他一眼,开口:“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的星河,我叫乔星河。”
说到自己现代的事,乔天桑又有些兴奋,揪着司空明灭的衣袖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不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吗?”他不解的问。
可看到了她不满且鄙夷的眼神,司空明灭选择了继续问询:“那你为什么叫星河呢?”
乔天桑满意的点点头,又继续靠着他的手臂看星空:“我爸妈说,在一个漫天星辰的晚上,他们去到一个度假区约会,夜里就跟我们现在一样,跑到天台去看星星,看着看着,来感觉了,便下楼去翻云覆雨,然后便有了我,所以他们给我起名乔星河!”
“那为什么不叫乔星辰呢?”他再次不解的问
果不其然,又收到一个不满且鄙夷的眼神。
他忍俊不禁,伸手勾了勾她小巧的下巴,凑近她低声问:“桑桑,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邀请我跟你翻云覆雨吗?”
乔天桑一手推开她的脸:“你想太多了!”
“是吗?”司空明灭摸了摸她的脸蛋,“那你为什么脸红?” 国师宠妻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