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重度焦虑症
小五一脚踹开江绒卧房的门,骑在江绒身上的赵大海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穿亵裤。
“小五你干什么?”赵大海既尴尬又愧疚道。
“滚!”小五指着门外吼道,他气得发抖,眼中满是怒火。
赵大海知道这时候的小五惹不得,抱着衣服跑出门外。
“小五……”江绒捂着脸,依旧是面色憔悴。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小五向江绒吼道。
小五将江绒从床上拖下来,江绒挣扎尖叫着,她伏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片刻之后,江绒把衣服穿好,蹲在床前发呆,小五则坐在门旁不停抹眼泪,他不明白到底江绒是为了什么,无论是出于生理还是心理原因,江绒都可以找他,可她偏偏什么都不说。
小五一向以为,从小和江绒一块长大,他们打打闹闹是三里屯的乡亲们有目共睹的,他也笃信没人能比他再了解江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绒非要作践自己。
“我到底哪里不好,你非要这么对我?!”小五将江绒拖起来,捏着她的下巴质问。
江绒默不作声,小五一把将江绒推到床上,他恨得直咬牙,垂头丧气地转过身不再看江绒的狼狈模样,很久之后才平静下来。
江绒坐在床头,小五坐在门槛上,那时江绒头疼得紧,可她并未说出口。
子夜之后,小五困得倚在门边睡着,江绒久坐难眠,见外面风大,便将被子抱起来,披在小五的身上。
小五被惊醒,他刚刚梦见江绒不辞而别,想到之前她和赵大海的事情,当下站起来,将江绒的衣服撕开。
“小五,不要这样。”江绒说道。
小五的嘴贴在江绒的嘴唇上,然后肆意吮吸,江绒只好迎合小五的动作,转过身去,趴在桌边。
小五双手托住江绒的小腹,强有力地撞击下去,江绒咬着牙,想起以前对不起小五的种种,神经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小五突然看见江绒的面前滴血,他将江绒翻过来,才发现江绒不知何时流了鼻血,神情呆滞。
“江绒,你怎么了?”小五喊道。
小五把江绒扶到床上,然后连忙跑出去喊余拔牙,余拔牙睡得正香被喊起来,面上有些不高兴,但因为是小五喊的他,病的人是江绒,余拔牙不好发作,只好顶着困意去给江绒瞧瞧。
那时江绒的鼻血已经止住,她躺在床上,神情憔悴至极。
余拔牙用听诊器给江绒查了一番,接着问了些江绒的情况,让江绒喝了点水,替她揉了揉头脑两边的穴位,等江绒睡着了才把小五叫出去,说道:“江绒流鼻血只是因为急火攻心,具体毛病瞧不出,但是她肯定是失眠了,而且失眠的时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失眠?”
余拔牙点头,说道:“失眠就是睡不着,体内机能紊乱,气虚不调,加上这丫头好像自打回了屯子里后一直精神不好,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西方人说的焦虑症,而且是很重度的焦虑症。”
“焦虑症是什么病?”小五闻所未闻。
余拔牙说道:“具体我也不好说,这病的说法也是近年来从国外那边传来的说法,总之得了这病的人不好治,咱北京的医院应该有看这方面症状的,要是没有的话就只能去上海了。”
余拔牙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回家睡觉去了,小五站在江绒的床前,看着她憔悴不安的脸庞,心中惶然。
第二天小五带着江绒去了北平最大的医院,那时医院里还没设立心理科,只有精神科。
而江绒检查出的结果的确如余拔牙猜想的那样是焦虑症,伴随神经系统的衰弱。
从医生那里小五知道了焦虑症是一种长久的精神压迫导致的症状,患者会长久的情绪低沉,无论是遇到高兴的还是不高的事情都会不高兴。
这种病在那个年月很少有老百姓听过,即便说出来,大家也都认为是矫情病,一切都是自己心眼小造成的。
小五带着江绒去北平城八里胡同逛街,吃拉着黏丝儿的麦芽糖,甜而不腻的猪油糖,豆角肉的包子和京味十足的菜烧饼,江绒一直被小五牵着,犹如一个孩子一样听话。
那时小五既幸福又失落,幸福的是很多年前他也和江绒这么逛街过,失落的是,江绒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爱的人是个活泼好动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姑娘,是个从小在三里屯跟他无法无天疯玩的丫头,如今的江绒再没了从前的野性。
医生给江绒开了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药,小五听余拔牙讲西药在这方面的药剂有依赖作用,长久服用对身体有害,于是又带着江绒去了趟中医堂开了些药。
因为一夜没回,小五将江绒送回家后就回了长渠,小五经过赵大海家的时候,向沈阿娘问了个好,接着问:“阿娘,大海在吗?”
“大海在屋里呢,这会儿也该午觉睡醒了,丫丫你去把你哥叫起来,你小五哥来啦。”沈阿娘说道。
屋里的丫丫应了一声,把赵大海喊起来,不一会赵大海跟着小五出去,到了屋后,小五捏着赵大海的脖子说:“江绒的精神状态很差,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当没看见,不论江绒之前跟你有过什么,但昨晚那是最后一次,以后若你再去找她,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赵大海一把推开小五,他捂着脖子,看着小五的眼神,一言不发。
小五走到沈阿娘家的一元铺子门口,推车准备离开,沈阿娘说道:“小五啊,你还没吃饭吧,留下来吃点饭再走。”
“不了阿娘,豆豆还在家等我,家里还有不少活要忙,我改天再来看您。”小五说道。
“那忙的话就回去吧。”沈阿娘一边忙着一边笑道。
赵大海一脸不高兴地从屋后出来,二话没说就回了屋里。
小五回到长渠的四合院后,马三才正在家里打磨板材,见小五回来了,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又去三里屯儿的?”
小五恩了一声,把车子扎在门口,洗了洗手就准备干活。
马三才说道:“一声不吭就走了,你又去找那个姓江的女人?”
小五说道:“她生病了,昨晚很晚了就没说。”
马三才说道:“小五我跟你讲,你别忘了妮子,当初她生产时你就去看那个女人,结果妮子临死前都没看到你一眼,现在豆豆那么大了,来年开春就是上学的年纪,咱家可没那个钱供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知道了。”小五说道。
“再说了,上回我去沈阿娘那吃饭,我可听旁边的工人们讲过那个女人,她名声不好,跟自己亲哥都不清不楚的,旁人都说她是破鞋,你该知道什么是洁身自好,你要是想要个女人就是再娶个我也睁只眼闭只眼,也好给春桃分担分担,但前提是要娶个能干活的良家姑娘,而不是那样的女人,咱家丢不起那个人!”马三才说道。
小五的动作一顿,他向来听不得旁人说江绒的坏话,可这次说江绒的是马三才,他只好忍而不发。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五心神不宁,想要再去看看江绒,他不知道江绒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心里憋得难受。
这些年来,小五一直都没跟江生讲过话,逢年过节时江生虽然来看他,但都是马三才和春桃接待的。
小五在想,要不要把江绒的病情告诉江生,毕竟江绒一直以来对江生都有种过分的依赖,要是江生能多陪陪江绒,也许她的病就会好起来。
之后几天,小五一直和马三才忙着打家具,有空闲的时候就去三里屯看看江绒。
江绒每天坚持吃药,余拔牙有时也会来督促江绒,她的精神状态好了一些,人看起来也正常了很多。
起码江绒看到小五时,不再是之前那般笑不起来,眼中浑浊,气色也恢复了很多。
小五心里高兴,江绒的病情好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出雾霾,开始新生。
但一个月后,小五突然收到了一份请柬,是江生的结婚请柬。 北平往事:我和三里屯的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