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萧跑开后,白雨薇缓缓站起身,她伸手抚了抚发,迈着优雅的步子往婚礼现场走去。
她进入会场后,看到站在门口的陆瑾余。
他挺直着腰板,穿着西服,直直站在门口,望着一处。
她知道,他等的人是苏雅,他望着的是门口,期盼的是她的到来。
白雨薇走向他,伸出手拉住他的袖子,认真严肃的开口道:“不要等了!你做这些毫无意义,她不会出现的。”
陆瑾余幽幽的转眼看向白雨薇,语气微凉的开口道:“我不等才不知道她会不会出现。我等了,才能知道她会不会出现。”
“瑾余!”白雨薇拧了一下眉黛,提了一倍声唤道。
“雨薇,让我等吧!除了等,我已经不知道做什么了!”
陆瑾余从白雨薇身上转开眼,他望着某一处,再也没错开一眼。
他怕,若是他错开了眼,刚好错过了她回来。
白雨薇心莫名的一疼,下意识的咬唇。他话里的无奈与茫然让她心头一痛。
难道他看不到她也在等他吗?
“瑾余,她死了!”
“没有,她不会死。”
“死了!那场大火里她已经被烧成了灰,警察找不到尸体就说明她死了。她不可能活着!她死了!”
白雨薇的话激起了陆瑾余心里存有的一个魔障。
他猛地看向她,再一次重复道:“她不会死!把你的话收回去,我不想听。”
“她就是死了,死在那……”
话还没落下,一巴掌落下,打在白雨薇娇俏的脸上。
又快又重,没有迟疑,速度之快。
巴掌声不算小,一直关注着陆瑾余的人都看到了,大家都心里唏嘘。
白雨薇捂着被打了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陆瑾余冷漠的转开眼,语气冷凛的说道:“她不会死,我不允许你说她死了!”
白雨薇怔了一下,大受打击的后退了一步。
他说过的,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要将最好的给她。
他说她是他的亲人,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原来所有的好最终还是败给了苏雅。
“你打我?”她不禁呢喃道。
陆瑾余没在看她,也没听她说了什么,他脑子里只有一个认知。
苏雅没有死,他必须等她,一定要等她。
厉宁和严希淳看到白雨薇被打这一幕,两人一起疾步到了白雨薇和陆瑾余身边。
厉宁将白雨薇拉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怎么瑾余还动起手来了?”
“他魔怔了,他病了。哥,我们送他去医院,看心理医生。”白雨薇慌忙攥住厉宁的手,流着泪哽咽说着。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无缘无故的瑾余怎么会动手?”严希淳皱着眉,疑惑的问道。
厉宁一愣,有道理的点了头问道:“你是不是说了刺激他的话?他从来都是那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
“我只是说了苏雅死了!我有错吗?她本来就死了!若是没死,她为什么不回来?”白雨薇心里堵了一口气,愤愤道。
“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别再被他听到了!你这不是找抽吗?你明知道他死心眼,认定苏雅没死,就一定没死。”
厉宁又拉着白雨薇走远点,免得又被陆瑾余听到挨了打。
白雨薇一愣,莫名眼睛有些酸涩。
是啊!陆瑾余就是个死心眼的人,苏雅嫁人的那天,他不怕风吹雨打的站在陈家大门口等着她。
若不是死心眼,他又怎么将她当做是他的责任与义务。
若不是死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心心念念的还是苏雅。
那个懦弱无能的女人,她真不知道他看上她什么!
她样样好,却样样输给苏雅。
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啊~
严希淳叹息道:“你就让他等吧!等天黑了,宾客走了,酒店关门了,他就会明白要等的人不会来,也就不会再等下去了。”
“是了,是了!希淳说的很对!表妹,我们去哪坐会,吃点东西。你也别跟他计较,他现在谁都不会理,谁的话都不会听的。”
白雨薇是个识相的,吃了一次亏再也不敢去老虎头上拔毛。
她顺势被厉宁拉到了酒宴前,三人独坐一张桌,看着倒是怪冷清的。
厉宁见白雨薇面色很差,便伸手盛了一碗鸭煲汤递到白雨薇面前,笑着道:“喝点,暖暖胃。”
白雨薇垂眼伸手拿了汤勺,拨了拨,看的一阵恶心。
她慌忙捂住嘴,实在受不住,便干呕起来。
“呕……”
白雨薇只是干呕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厉宁看着惊心,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白雨薇道:“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吧~”白雨薇擦了擦嘴,淡淡道。
她再也没有兴趣喝汤,将碗推的老远。
严希淳皱了皱眉,一只手撑着下巴道:“雨薇,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白雨薇皱了皱眉,不解的接话。
“孩子啊~我看你不像是吃坏了东西,像是孕吐。”
严希淳这话让白雨薇微微一愣,心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真的有了?
不,不可能的!
白雨薇猛地站起身,瞪了一眼严希淳道:“胡说八道!我都没跟男人有个什么,怎么会有孩子?你别乱说!”
严希淳一愣,摸了摸鼻子。
没有就没有嘛,那么激动做什么。
白雨薇心慌意乱,瞬间全身无力跌坐在椅子上。
她莫不是真的有了?这几天她看到油腻的东西就恶心的想吐。
莫不是真的有孩子了……
她不自觉的摸向肚子,如果有了,那么一定是顾一宸的。
时间过得很快,宾客散席,纷纷告辞。
陆瑾余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等走的差不多了,才意识到一点,快晚上九点了。
他心慌意乱,逮住其中一个人,喃语道:“你们不能走,酒席还没散,雅儿还没来,婚礼还没结束,你们都不能走。”
“陆总,陆总……”被逮住的人十分悲催,抽了几下手也没挣开。
还没走的宾客见状,生怕被陆瑾余逮住不放其回家,麻溜走的飞快。
还坐着的厉宁心累的看向严希淳,沉声道:“你去摆平!我就不去丢这个人了!”
话落,又是长长的一叹。
严希淳也是没办法,被箭靶子推出去他也一万个不愿意。
可总不能让陆瑾余逮着宾客不放行吧?
他站起身走向陆瑾余。
到了陆瑾余身旁,他伸出手攥住他的手臂,看着他沉声道:“天色晚了,你让人回家。”
“她还没有来。”陆瑾余抬眼对上严希淳的眸子,沉声道。
“她不来你就不会等下去了吗?她今天不来,明天不来,你就不等了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只要安安在,苏雅要是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的。你在怕什么?慌什么?还是……你在怕她同八年前一样,将你舍弃了。陆瑾余,看看你这一月来都干了什么?”严希淳紧蹙着眉,沉声道。
他并没有说苏雅死了什么的话,这只会让陆瑾余更加的死心眼。
陆瑾余眸子一沉,松开了那人。
他挣开了严希淳的手,迈步往门口走去。
只要苏雅没死,安安还在,她就会回来的。
他在慌什么,在怕什么?难道真的被严希淳给说中了,他最怕的就是苏雅无情的舍弃他?
他若是不怕,为什么就等不下去?
他可以等的!
严希淳跟走了两步,最终顿住了脚步。
白雨薇见陆瑾余走了,慌忙跑到严希淳身边,急急的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走了?”
“我想……他应该是回去了!”
“你……真是的。”白雨薇跺了一下脚,追了出去。
厉宁慢悠悠的走到严希淳的身边,揽住他的肩头问道:“还是你有本事,说几句他就走了。唉……这一天结束了,老子得回去补觉去了。”
严希淳也觉得有些累,看向厉宁道:“刚喝了点酒,你开车送我回去。明天我还得赶飞机去一趟Z国。”
“去做什么?”厉宁疑惑的问道。
“唉~我爷爷给我订了一门娃娃亲,神经兮兮的去人家女方讨要要结这门亲。现在人家女方应允了,让我去相看相看。”严希淳有些头疼的说道。
“你爷爷不是老年痴呆了吗?还能记得这事?”
“谁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就独独记得这门亲,一定要去结这门亲。”
“唉……一个个都要成家了,想当初我们还光着膀子上树掏鸟蛋的小屁孩。”
“那是你好不好~别加们,谁跟你似的傻兮兮的。”
“……”
陆瑾余走出了宴会厅,站在大门口,一阵冷风吹来,有些冷,冷到人会打寒颤。
可他似乎感觉不到冷,可能是心里太冰凉,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忽然看到蹲在台阶的小小人儿。
那人儿紧抱着玩具,卷缩着腿坐着,有些可怜。
他走向他,站在他的身后,出声问道:“地上凉,坐着做什么?”
律笑听到声音,站起身转身看向他。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瑾余蹲下身子同律萧平视,放低了声音道:“冷吗?”
律萧不太跟陆瑾余说话的,当然他问了,他还是有回应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算是回了陆瑾余的话。
陆瑾余抿紧了唇,站起身睥睨看着他。
忽然律萧拉住陆瑾余的手,抬起头,弱弱的问道:“爸爸,妈妈去哪了?”
“安安想妈妈了吗?”陆瑾余感觉那只小小的手攥着他手,让他感觉有了那么一丝丝暖意,眼神吗,慢慢变得柔和。
“他们都说妈妈死了~爸爸,妈妈在那?我想妈妈了,你不是说妈妈去朋友家做客了吗?该回来了。”律萧越说越小声。
其他他知道,妈妈没有去朋友家做客。可能真的的如同酒席上那些人说的,妈妈死了。
死,这个字眼太可怕。
他记得有一天孤儿院里的月月,就是得了病,不到一月就死了。
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月月。
院长说月月去了很遥远的地方,那地方每个人都会去,只不过是每个人的时间段不同。
“他们胡说的!妈妈不会死的,她还活着。”陆瑾余眸子一暗,扯了扯嘴角道。
“那妈妈在那?”
“妈妈她……嗯,安安,我将她弄丢了。”陆瑾余苦笑说道。
弄丢了,毫无预兆,猝不及防,就这么在他世界里消失了。
去了哪里,他不知道。
可他确实将她弄丢了。
“爸爸,我们回家。”律萧感觉到出面前男人的悲伤,小小的他抱住了这个满是落寞男人的大腿。
他想这个爸爸是爱妈妈的。
白雨薇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死死地攥紧手。
那孩子会说话!
她该上前吗?她该吗?
这一刻她犹豫了。
陆瑾余抱起律萧,他想他该回家了。
白雨薇见陆瑾余抱着律笑走了,慌忙追上去喊道:“瑾余!”
陆瑾余顿住脚步,而陆瑾余怀中的律萧下意识的颤了颤身子。
他抱紧了律萧,将这个反应当做因为冷而发颤。
白雨薇走向陆瑾余,看着他,犹豫着说:“你,你要回家了吗?”
陆瑾余看着白雨薇,当看到她脸上的红印,深邃的眸子含上歉意,沉声道:“雨薇,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
白雨薇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她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
忽然她朝他一笑,柔声道:“是我言语偏激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见你那样,心里很不好受。是我的错!是我太在乎你了。”
“雨薇,我不是你的责任,你无须将我当做是你。不要在乎我,在乎越多便越伤心。我给不了你的,就是拿我的余生赔给你都是做不到的。”陆瑾余看着白雨薇,无奈说道。
“没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就好!别的不重要。”白雨薇笑了笑,心里的苦涩越发浓重。
真的不要在跟她说了,不是做不到是不愿意,因为不愿意,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说的直白,丝毫未顾及她的感受。
“我回去了!”
陆瑾余不再多说,抱着律笑转身。
“瑾余!”白雨薇再一次提声喊道。
陆瑾余没有转身,抱着律萧站定。
“如果没有苏雅,你会考虑我吗?没有苏雅,你会跟我在一起吗?会像爱苏雅一样爱着我吗?”白雨薇望着他的背影,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
“不会!”
陆瑾余回答的决然,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
苏雅她真实存在着,她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白雨薇站在原地咯咯笑着,笑的眸子渗出了泪。
很好,她的八年就这么白忙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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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国私人医院
宋笑蓉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围巾,蹲守在住院部。
她每天都来,每次跟踪傅容风到住院部后,她就找不到他的人了。
自那次被他捉奸在床后,她跟着他出了酒店,跟踪他到了医院。
她站在服务前台,护士小姐笑着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宋笑蓉正要询问,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慌忙侧过身,免得被认出来。
从宋笑蓉身边越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兴。
她慌忙跟上,在他进入电梯后,顺着几个人坐上了电梯。
罗兴并没有注意到宋笑蓉,他抬手看了看手中的骨头粥,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他真的搞不懂那结了婚生了孩子的女人有什么好,至于老大那么费心费力的讨好。
只因那女人说粥不太好喝,他家老大特意网上搜索,S国哪家粥铺最有名,然后让他做了半小时的车去买来,这来回一小时,真是日了狗了~
电梯停下,罗兴踏出了电梯,躲在角落的宋笑蓉跟着出去。
罗兴到了病房口,透过透明的玻璃往里看出,见自家老大含笑说着什么,逗的苏雅噗呲一笑。
大概是在讲一条狗的故事,还学着那电影里的主人说话。
这么低劣的泡妞手段,自家老大怎敢拿出来?
嘤嘤……嫁出去的老大如同泼出去的水,他顿时觉得自己是找不到组织的小孩,好可怜。
这边罗兴还在感叹,那边宋笑蓉已经悄悄站在罗兴身后。
她透过玻璃看去,见傅容风对着一个女人侃侃而谈,讲的故事绘声绘色。
她心头酸溜溜的,她跟他同在一个屋檐十年,怎不知他还是一个逗趣的人?
宋笑蓉看不到那女人的长相,但她敢肯定那人不是曼苏。
那个狐狸精对物质太需求,对钱太在意,根本博不了傅容风的眼球。
她咬了咬牙,想到傅容风要跟她离婚,她那股酸楚怎么也压不住。
她可以容忍自己的丈夫不爱她,在外面玩女人,却容忍不了别的女人压她一头,凌驾于她的头顶之上。
她绝不能离婚!不能离婚。
“好看吗?”
罗兴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还不错!老大可从没这么会讲话。”
这话一落,罗兴这才意识到身后有人,他转头看去。
这一看,惊的他结巴出声:“嫂,嫂……”子
“嫂嫂?这一声我真担不起。滚开!”宋笑蓉冷着脸,呵斥道。
宋笑蓉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罗兴私下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宋老虎。
凶巴巴的谁会喜欢?
罗兴心下吐槽,很识相的绕开道。
宋笑蓉直了直身子,她是原配!她得拿出原配的风范。
她握住门把,将门给打开,又用力一推,踏进了屋。
罗兴可不敢进去,极聪明的溜了,他可不想让老大误会,是他引来的老虎。
傅容风听到声音,转眼一看。
见是宋笑蓉,他先是一惊,随即便蹙眉。
他站起身,挡住宋笑蓉的视线,沉声道:“你怎么找到这的?”
“我还以为你来S国是特意来捉我奸的,没想你是来这享受美人恩的。滚一边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勾-引我男人。”
傅容风一听宋笑蓉说话粗鄙,不悦的拧眉道:“嘴-巴放干净点,出去!”
“出去?这么护着你的小情-人?你越这样我便越要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让你放弃现在所拥有的,执意要跟我离婚。”宋笑蓉心里憋着气,愠怒说道。
“你别给我撒泼。最好适可而止!我和你的事,早就说明白了,跟别人无关。”傅容风压制着脾气,沉声道。
宋笑蓉上前便一把推开傅容风,傅容风也没想宋笑蓉会来这么一出,趔趄了一下才站稳。
他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她。
当宋笑蓉看到苏雅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上天肯定在跟她开玩笑,不由嗤笑两声。
苏雅眸子含着焦急,她张嘴想解释,可是发不出声。
她慌忙看向傅容风,希望他能解释清楚,别让他的太太误会。
苏雅对宋笑蓉的印象不太好,这个女人很凶悍,做事从来不给人留余地。
宋笑蓉伸手一指苏雅,气急败坏道:“就是为了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是苏雅,你知道吗?你知道她做的那些令人不齿的事吗?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傅容风面色微沉,冷凛的看着宋笑蓉,不说话。
“你不知道是不是?那好我告诉你!知道八年前破产倒闭的陆家吗?这个女人跟陆家的少爷陆瑾余是未婚夫妻,陆家落了难后,她抛弃了陆瑾余嫁进了陈家。一个背信弃义,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昏了头,迷了眼跟她勾奸在一起?你置我于何地?”宋笑蓉斜睨了一眼苏雅,冷笑道。
苏雅白了脸,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被褥。
那是殤,陆瑾余的殤,苏雅的殤,每次被提起,就像是将痊愈的伤口再次挖开,血淋淋的疼。
傅容风也看到了苏雅面色苍白,眼神含着伤痛。
他忽然一笑,玩味的说道:“是吗?现在的人不都是这样吗?我当初不也是为了富贵娶了你吗?我也抛弃心头所爱,娶了一个我并不喜欢的女人。你也可以说我背信弃义,贪图富贵,爱慕虚荣。”
“你……”
“在说别人人尽可夫之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为人妻十年,背着你老公多次婚内出轨,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宋笑蓉,你是想说自己高贵是吧?我告诉你,再高贵你也就是脱了衣服被人干的荡妇。”傅容风眸子含着讥讽,冷嘲道。 婚情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