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皱着小脸,暗想‘陆瑾余是个什么鬼。’
“你找谁?”
电话那头的陆瑾余一阵蹙眉,暗想:怎么会是个小孩的声音?
一阵沉默,安安皱着眉,撇了撇嘴打算挂电话。
正当他要按挂断键时,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男人声:“你是谁?顾一宸呢?”
此刻的芙儿正在安安的身侧,贴着耳听着手机。
她似是惊叹的说:“哥哥,电话会说话。”
“……”安安扯了扯嘴角,显然被芙儿的低智商打败了。
他忍不住的一番白眼,无语道:“不是电话会说话,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
“哥哥,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叫……叫什么来着。”
听着两小孩说话的陆瑾余嘴角一抽,沉声道:“陆瑾余。”
“对!叫陆瑾余。”安安得到回复,立马郑重其事的对芙儿说道。
芙儿点了点小脑袋,奶声奶气的说:“那叫陆瑾余的人找爸爸做什么?”
陆瑾余耳尖,抓住了重点。
‘爸爸’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能喊得,难道这两小家伙是顾一宸在外面的私生子?
这家伙藏得那么深?不,不对,顾一宸不像是个乱搞关系的人。
安安皱了皱眉,芙儿问道了重点,这个叫陆瑾余的人打电话过来到底做什么来的?
“你找他做什么?他现在还睡着,不急等他醒来你在打过来。”
又是一阵沉默,安安得不到回应便想挂电话。
“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和我爱人已经选好了结婚日子,想将喜帖邀请函给你爸爸,可一直联系不到人。你能告诉我一下你们家的地址吗?我好将喜帖寄你们家里。”
安安想备注名都是‘瑾余’,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便报了自家的地址。
陆瑾余有了地址后便没在跟两孩子拉家常,哦~不是。应该是电话那头的小家伙是十分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陆瑾余楞了一下,随即抿紧了唇。
他暗想等下次见到顾一宸,得好好深扒一下。
他微抬眼看向站的毕恭毕敬的阿亮,将手中的地址递给他道:“顾一宸目前的住址,你将喜帖寄过去。”
“是!”
陆瑾余摆了摆手,示意阿亮出去。
阿亮转身迈步到了门口,陆瑾余似是想起了什么,喊住了阿亮道:“等等!让你接洽的婚庆公司怎么样了?”
“婚庆公司负责人想跟您当面谈婚礼事宜。陆总,你看安排在什么时候比较好?”
陆瑾余拧眉道:“越快越好,结婚日子订在元旦。还有一个半月,不能耽搁了。”
“好的,我尽快安排。”
待阿亮走后,陆瑾余捏了捏有些酸涩的眼睛,想到苏雅便临时起意,播了她的电话。
苏雅正在给律萧布置房间,儿子大了不能总跟她和陆瑾余睡一起,她已经将儿童床,书柜,书桌都摆放好了,这会正在贴墙纸。
手机铃声响起后,苏雅一阵手忙脚乱,手中好好的贴纸被她给硬生生的扯坏了。
她接了电话,只听那头的陆瑾余道:“怎么那么慢?”
“怎么了?唉……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打电话来,我不急着接电话,也就不会将好好的贴纸给扯坏了。”
电话那头极为哀怨的话让陆瑾余心情顿时好了,他懒懒的靠着椅子,淡淡问道:“安安呢?”
“上学去了,今个我送去学校,校长亲自迎接的,差点惊懵了。也不知道安安第一天上学怎么样?有没有吃饱,有没有被人欺负,真怕被同学排挤,更怕他上课听不懂。”
苏雅一谈起自己的儿子就跟话痨一样,噼里啪啦说一堆。
陆瑾余有些心累,安安已经占据苏雅整个思想,而他什么都没轮到。
“雅儿,怎么说到安安就跟水龙头似的,没完没了了?”
被陆瑾余这一问,苏雅一愣,愣愣的回道:“做父母的当然全身心的为孩子着想,难道你不是?”
“……”陆瑾余嘴角一抽,当然不是!
苏雅没听到陆瑾余的回话,迟疑问道:“生气了?”
“生气?为什么要生气。”
“哦,没生气就好。我要挂了!安安想吃烤鸭,我得早点排队去买。”
“……”
电话挂了,陆瑾余有些懵,他的存在感似乎有些弱。
苏雅整理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拎了一个包包便出了门。
她去了东大街一家很有名的烤鸭店排队买烤鸭,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苏雅拎着烤鸭打了出租车。
苏雅坐上了车,朝着前头带着鸭舌帽的司机师傅,笑盈盈的说道:“师傅,西城区。”
师傅没说话,启动了车。
没一会,车停了下来。
苏雅张望了一下,发现并不是别墅区域。
她看向前头的师傅道:“师傅你是不是跑错了地?”
开车的师父这才侧身微抬起脸,朝着苏雅阴沉着声道:“好久不见!妈。”
苏雅一惊,瞪大着眼睛道:“你……”
“没想到我还会来找你吧?苏雅,我也没想到会再见你!”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辉耀,他在一个礼拜前出了监狱,想他堂堂一集团的老总竟然流落成了一名开出租车的师傅。
苏雅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想干什么?我已经做到你的要求,救你出了监狱,你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你现在发达了,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呵呵~苏雅,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你造的孽。”
话落下,陈辉耀下了车,他两步跨到了后车位打开了门。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苏雅惊恐的看着陈辉耀朝她伸出手,随即攥住她的手臂,将她硬生生的扯下了车。
力道很大,步子也很大,苏雅根本跟不上陈辉耀的步子。
她抬眼一看,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长廊。
长廊两边都是房子,等到了尽头,最里头的房子时,陈辉耀推开了门,将苏雅一把推了进去。
苏雅趔趄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她的手掌肉被小石子摩出了血,她顾不上疼,从地上站起身。
她打量着有些小破烂的两层楼,转眼看向陈辉耀道:“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陈辉耀阴沉着脸看着苏雅,上前推了一把苏雅道:“进去!”
苏雅又踉跄了一下,站稳脚步,微含愠怒道:“我自己能走!”
苏雅心里忐忑,惶恐,面上却不能表现太多。
她迈步进了屋,屋里头很暗,透着一股发霉味道。
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响起,在这一栋楼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远处走来一个人,步履蹒跚似是很艰难,每晃动一下,就会传来咯噔,咯噔的声音。
渐行渐近,透过灰暗的光,能看清一个轮廓。
是个女人的样子。
苏雅皱了皱眉,她上前一步,想看清楚一些。
直到那人离她越来越近,苏雅才看清那人是谁。
是她!居然是季茹香。
那个趾高气昂,刻薄吝啬的女人。
此时的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脚上铐着铁链。
她越走越近,苏雅直直的看着她。
她发现她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那张脸上有着一块块的淤青,青的发紫,紫的发红,新伤旧伤已经分辨不出。
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有着一条条的红痕,像极被人鞭打所造成的。
苏雅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捂住了嘴。
她怕自己会惊叫,事实上心里头的冲击力往往比眼睛的冲击力要大。
季茹香看向苏雅,她见她身穿新衣,眉目秀丽,面容红润白皙,长发轻飘宛如仙女,不禁流露出哀怨的眼神,直直看着她。
那眼神让苏雅心底发毛,她心慌的看向陈辉耀道:“你……”
“看到了吧?她会变成这样,全是你和陆瑾余造成的。苏雅,你看她成了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不自责吗?”
苏雅心下哗然,呼吸一窒。
她稳住心神,沉声道:“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
“呵呵~不知道是吧?你会知道的。”
陈辉耀冷冷一笑,转身出了门。
苏雅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转身就要走。
没想季茹香一把攥住苏雅的手,咬着牙说:“怎么,想跑?苏雅,你陷害我和玉燕的时候,怎么不留一条后路给我们?”
苏雅手腕一疼,挣了挣道:“你放开我!我何时陷害你们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我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攥着我不撒手?放手!”
“你和陆瑾余把我害成这样,就想撇清关系了?苏雅,你仔细看看,我这身上的伤,我脸上淤青?你知道我老公怎么折磨我的吗?他用皮带抽打我,然后攥着我的头发,扇我巴掌。巴掌不解气,便用拳头招呼我。你知道的,以前他从不敢这么对我的,我说什么是什么,我要什么给什么。你看看,我现……人不人鬼不鬼,自己都认不出自己。”
“不是我!”苏雅心慌不已,挣了挣手道。
“若不是陆瑾余,我和玉燕就不会跟董大伟发生关系。现在我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我女儿成了淫娃,你说说这是不是你造成的?”
“怎么会是我害你们的?你怎么不说你们把我扒光了扔到了董大伟床上?明明董大伟要的人是陈玉燕。你们这叫自食恶果,怪不得别人。”
这话更让季茹香愤怒,她拉扯苏雅往里头走。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苏雅是惶恐的,她不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她隐隐觉得不是好事。
季茹香拉着苏雅上了楼,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将苏雅推了进去。
她踏进了门,反手将门给上了锁。
季茹香望着某个黑暗角落,欣喜的说道:“玉燕,你瞧~我把谁给带来了?你快看是谁~”
缩在角落处的人儿颤颤的抬眼看去,见是苏雅,那一刻心底的幽怨频发。
她恶狠狠的盯着苏雅,眼里的恨意然然烧着。
她怎么可以活的那么舒畅?
想到这,陈玉燕猛地站起身,疾步冲向了苏雅。
苏雅惊恐的看向跑向她的陈玉燕,瞳孔微微一缩。
她节节后退,声线尖细的喊道:“不要过来,不……”
‘咚’的一声,苏雅被扑倒在地上,后脑勺被重重砸在地上,疼的她眼冒金星,头晕乎乎的。
然而……
下一刻她的脖颈被攥紧,那力道让苏雅呼吸不畅。
她本能的攥住那双手,使劲的想将其扯开。
“都是你害的!怎么不去死?你知道我现在如同过街老鼠吗?我连出门一步,都怕被人认出来。苏雅,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怎么可以将我毁的这般彻底?我恨你,我恨你……”
每个字间都是歇斯底里的怨吼,说到恨处,低落下了眼泪,砸在了苏雅的脸上。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陷入疯狂的陈玉燕,艰难说:“是,是你们咎……”
“你去死吧!看你怎么还嫁的了你那奸夫。你和陆瑾余都是卑鄙无耻的贱人,活在这世上做什么,去死!去死吧!”
陈辉耀进来的时候,陈玉燕便掐着苏雅的脖子,而苏雅已经因缺氧而呼吸困难。
他两步走到陈玉燕面前,将陈玉燕扯开,甩手就给陈玉燕一巴掌道:“你疯了吗?我将她带来可不是让你掐死断我财路的。”
“爸!”陈玉燕捂着脸,怨恨的看着陈辉耀。
“我不是你爸,也没你这个女儿。”陈辉耀沉着一张老脸,冷声道。
陈玉燕负气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陈辉耀转身看向季茹香,冷声道:“不许将苏雅给弄死了!我还想拿她向陆瑾余换钱,管好你的女儿。苏雅要是死了,你儿子就没资本东山再起了!”
季茹香连连点头,微颤着身子,惶恐不已。
陈辉耀冷哼一声出了房间,正打算联系陆瑾余。
苏雅劫后余生,握着自己脖子,大口的喘息。
她至今还心有余悸,那频近死亡的窒息感,让她意识到人活着是多么幸运的事。
她看向面前的季茹香和陈玉燕,吃力的站起来道:“你们将我苏雅当做什么了?你们陈家的奴仆吗?在你们看来我苏雅就是贱命一条,随你们玩弄的吗?呵呵~陈家破产了,你们让我当着陈闵的灵堂前勾引陆瑾余,行!我为了儿子我做了。你们用儿子威胁我,我要是不让陆瑾余还了陈氏集团,你们就会断了我儿子的医疗费,你们知道我的艰难痛苦吗?不,你们不知道,也不想了解,因为我苏雅就是你们陈家一条狗。没钱了就想着用我身体去换钱,只要给你们钱,阿猫阿狗都可以糟蹋我。你们有怨就冲我来,有气就撒我身上,我连你们家里养着的那条博美都不如。”
“呵呵,你不就是我爸花了钱买的一条狗?你没有资格抱怨。”季茹香冷笑了一声道。
“我没有资格?我若是没有资格,你们更没有资格这么对我!你们现在所受的苦难都是活该,有得必有失,老天爷是公平的,你们所遭到的报应,都是顺从天命,怨不得人。”苏雅冷冷的说道。
她的冷笑声激怒了季如香,她转眼看向陈玉燕,阴沉着声道:“玉燕,妈知道你心里有恨,憋了这么久今天你就让你发泄的够。你爸只说不要弄死她,我们只要不让她死,什么都可以。死容易,往往折磨比死更痛苦。”
“你们……”苏雅瞪大了眼,心咯噔一下。
她本能的往门口跑,要逃离这个让她心颤的地方。
这两母女不安好心,心里扭曲变态,会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季如香见苏雅要跑,两步逮住了苏雅。
她攥住苏雅长长的头发,苏雅吃痛的仰头,面露痛苦之色。
季茹香攥着苏雅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推,对准墙壁,使力拖住苏雅的头,直直的往墙撞了两下。
苏雅脑袋疼的厉害,晕乎乎的。
这种被人拿捏的痛处让苏雅徒升起怨气,她使力撑着墙,用力一个翻身,背后的季茹香一个趔趄,扯落下一撮长长的头发。
苏雅伸出手抚摸额上肿起的包,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她已经没了力气,后脑勺疼的厉害,额头也痛,头皮是发麻的疼。
她想她是逃不掉的。
苏雅心如死灰,苟延残喘的般的微弱呼吸着。
陈玉燕很不解恨,不知道手里拿了什么,站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昂的看着她。
苏雅朦胧看到陈玉燕高举手,带着风力的挥向她。
然后她感觉身上一疼,火辣辣的疼,一抽抽的疼。
恍惚间听到了陈玉燕说:“打死你个贱人,下贱货。凭什么穿的那么好,活的那么光鲜,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玉燕,往死里打,往死里打……”
下午四点的时候,学校打电话给陆瑾余,告知陆瑾余律萧没人接。
陆瑾余皱了皱眉打电话给苏雅,手机是关机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慌忙叫阿亮进办公室。
他派阿亮吩咐下去,让兄弟们各处找找苏雅。自己便先开车去学校接律萧。
将律萧接回家,律萧没看到苏雅,便询问陆瑾余苏雅的去向。
陆瑾余心里急躁,也等派下去的人回禀。
律萧问急了,陆瑾余便敷衍的说苏雅去朋友家了,让律萧上楼写作业。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天由灰蒙蒙变成漆黑一片。
陆瑾余派人查找苏雅这现象,被傅容风收的小弟发现了,立马跑到了傅容风跟前将此现象报告给了自己老大。
宋氏珠宝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小弟坐在傅容风的对面笑嘻嘻,神秘的说道:“老大,我跟你说,我今个发现陆瑾余手下的那帮人正在找一个女人。”
“喔~找谁?”傅容风从设计稿中抬眼看向小弟,饶有兴趣的问道。心里暗想:“莫不是曼苏那女人?”
“不是!就是陆瑾余要娶的那女人,叫什么来着……苏,苏什么的。”
“苏雅!”
傅容风眸色一黯,面色微沉。
他想到了陆瑾余给他惹的麻烦事,心里的怨气终是难消。
最可恨的是陆瑾余这人太不会做人,跟他结了怨,还有脸寄喜帖给他,向他炫耀吗?
“罗兴,你派几个人给我暗暗的查,一定要在陆瑾余之前找到苏雅。”
罗兴挠了挠头,纳闷的说:“老大,你找苏雅做什么?那女人是香锅锅吗?你刚吃了闷亏,咋不长记性?”
“废话真多!让你去就去,敢让陆瑾余先一步找到苏雅,你就给我滚!”
“老大你舍得我啊~好好好,我这就去。”
罗兴在傅容风面前没大没小惯了,表面上罗兴是傅容风手下的小弟,其实不然……傅容风是将罗兴当做亲弟弟的。
想当年傅容风追杀就是被当时是乞丐的罗兴给捡回了一条命,他发誓了自己出息了,定然不忘罗兴的救命之恩。
待罗兴出去后,傅容风没了心情看新一季的设计稿。
两拨人马都在找苏雅,而正打算敲诈的陈辉耀去了飞机场买了飞往S国的飞机票,定了第二天七点的飞机票。
在走前他将自己户头上的所有资金转到了自己儿子陈衍的户头上。
陈辉耀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国外的儿子打电话,大约说了二十来分钟后,陈辉耀挂了电话。
之后陈辉耀开着出租车去了加油站,加了油又另外装了一油桶的汽油。
路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一点吃的,买了一顶帽子,口罩,围巾,将自己裹严实后。
他拿了从苏雅身上搜刮来的手机开了机,给陆瑾余打电话。
此刻的陆瑾余正在大厅来回踱步,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苏雅,他提着的心这才松下。
他按了接听键,还没待对方说话,便沉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人在哪里?我去接你。”
“陆瑾余,是我!”
电话那头的男声让陆瑾余皱了皱眉,很快辨别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沉声道:“是你。陈辉耀你把苏雅怎么了?你最好把人给我安然无恙的送回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我和你签订的合同你只履行了一半,还有二百五十万你并没有打款。陆总太忙了,我只能请苏雅过来坐坐,你什么时候将尾款打给我,我便什么时候放苏雅回去。” 婚情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