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肚子……”
“头、头要炸开了!”
“我快……喘不过气了!”
众人东倒西歪,都痛得想一头撞桌子上撞死算了,却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猎场,除了金国的,现在竟然只有林君嫣聂靳、林父母和凌峰没事。
九元帝气息奄奄地倒在桌子上,费力地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对聂靳说道:“救、救朕……”
聂靳连忙让凌峰给他看,凌峰还未来得及把脉,九元帝已经咽了气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抱着头或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楚天瑞站得高高的,耀武扬威地大喊:“不错,不错!你们现在都中了我金国的蛊毒,无药可医,想活命就乖乖听话。我父皇,金帝,现在要做你们九元的皇上,你们可有意见?”
很多人已经跟沙滩上的鱼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了,都失神大喊着“没意见”“我同意”一类的。
金帝看了看安好的聂靳问他:“你呢,同不同意?”
聂靳还没作答,很多人对他说道:“聂王爷您快同意吧!”
“我不想死啊、聂王爷。”
“聂王爷行行好吧……”
林君嫣冷笑,心中想着,这些都是九元素日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在威逼下,还不是跟狗一样低贱不堪。
聂靳未免就不失望,全是九元的栋梁,竟然没有一个硬骨头!
他瞥了瞥在地上乱滚的人们,对凌峰说“开始吧”
金帝和楚天瑞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凌峰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截玉色短笛,放于唇边吹响,众人便突然觉得疼痛减轻了。
金帝不甘,拿自己的笛子吹得更狠,凌峰不甘示弱地加大音量,两股声音交错,最难受的是林君嫣这样未受蛊毒的。
林君嫣看着聂靳紧紧捂在她耳朵上的手,同那日坠崖一直死死抱着她腰一样,心中感受复杂。
她想自己捂着,偏偏聂靳力气太大,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心里难受得紧,林君嫣暗暗告诫自己,聂靳是听了父亲的话,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这样的。
噗的一声,金帝一口鲜血染脏了笛子。楚天瑞扶着他连忙关心道:“父皇您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金帝黑着脸推开楚天瑞,袖子一挥,下令。
“来人,给我把在场的九元人都杀光!”
一大群金国士兵喊着冲啊的口号从后面包围而来,却在下一秒后背齐齐中刀倒下。
金帝看着自己尖锐的精兵被聂靳的人像斩稻草一样收割,暴躁地大喊:“人呢,其他人呢,都给我上!”
“别喊了,都死了”聂靳淡淡地回应他。
楚天瑞惊恐万分地盯着聂靳:都死了?一万多人都死了?这个人真的是罗刹转世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金帝受不了打击的抱着快要炸开的头颅,像一头咆哮的狮子。最后他声嘶力竭道:“等着,聂靳,你会有报应的!”
金帝扔了一个烟雾弹便转身逃跑,却发现他的一脚被楚天瑞死死抓住。
他只好抓着楚天瑞跑了一段路,待追兵暂时看不见的时候,一把扔了楚天瑞。
楚天瑞癫狂如丧家犬大喊道:“父皇,带我走,我是你的孩子啊父皇!”
金帝狠狠一脚踹开道:“放屁!老子少年便没有生育能力了哪来的人?天知道你是哪个野男人的种,要不是朕看你之前能利用你以为你配叫朕一声父皇?知道那个贱人现在在哪里吗”
楚天瑞绝望了,眼下说什么也不管用了。他听到后面追兵不断赶来的声音,连忙起来逃跑去了……
九元帝在猎场被暗算丢命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九元里外。
民众们都惊恐不安,怕是要变天了。
而九元平日默默无闻的皇子们,却是摸手擦掌,大有想要出头一番的趋势。
聂靳被推荐为临时的摄政王,看着这素来乖巧懦弱的气势渐渐露出爪牙、凶相,冷冷一笑。
林君嫣以为他是想得渔翁之利,现在坐看好戏罢了。
而她,已经在做好默默离开的准备,就等着抓找了那两个垃圾看着他们痛苦的死去。
过了大约四个来月,林君嫣临盆在即,挺着大肚子看那样子就在这一两月了,身子变得笨重,行动缓慢费力,但她依旧坚持每日多走动,她希望东儿健健康康地出世。
突然,这日,楚天瑞孟如芸找到了!
林君嫣精神为之振奋,是在九元靠近金国的一个边荒小村子里,要有十日左右的行程才能到。
聂靳说他帮她抓回来,林君嫣却执意要自己去。
她冷冷一笑,说是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聂靳也就依了他,不过现在的林君嫣,出远门太费劲了,收拾了足足一日,聂王府的马车载着满满的物资出发了。
南渔村,一个蓬头垢面脾性暴躁的男人从一堆人中扒拉出去,挤到一张小小的赌桌旁边,扔了几枚铜钱,两眼放光,对着桌子大喊“大大大”开出的却依旧是小。
他满脸失望,却依旧把剩下的所有铜钱压下,这次赌了小,自然还是输了个精光。
他输光了钱,却赖皮着不肯走,直到打杂的伙计狠狠地把他扔出去好远,他还骂骂咧咧地想过去。
林君嫣不会想到,如今的楚天瑞竟然落魄成了这种模样,连普通百姓还不如。
这几个月,对楚天瑞而已,是真的比死还难过了。
他多次尝试回到金国,却屡屡在边境就被毒打一顿赶了出来,数十次后,他认了命。
这时候,孟如芸重新找到了他,原来那日趁乱,孟如芸竟然偷跑了出去,林君嫣得知消息后,她已经销声匿迹了
不过,她费尽心机找到了楚天瑞,却不知道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他们一路往九元赶回去,也不敢踏入京城半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在边境一个小村安全。两个从来连衣服都没有亲手穿过只会吃喝玩乐的人,可不是连普通渔夫都不如吗。
他们典当了浑身的珠宝首饰,连衣服上的金丝都被拆了下来卖钱,却不够三个月的吃喝。
后来的日子,对孟如芸而言,黑暗就来临了……
只见楚天瑞对一个满脸横肉长着丑陋刀疤的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问他:“爷,今儿去我那儿坐坐吗。十个铜钱,我女人随便你玩”
中年男人略一思索,把十枚钱放在他手上,“走,你那个女人还真够味,比出来卖的好玩多了”
楚天瑞满脸堆笑奉承道:“当然,她以前可是侍郎千金呢,还做过一阵子太子妃。”
丑陋的男人都一脸不屑,认为他在吹牛,只是想多得两个铜板。
但当他来到一间四处会漏雨的烂木头屋,靠在墙角衣着破败,小脸却依旧楚楚动人的孟如芸时,色眯眯的眼光却彻底离不开她胸前和腰身了。
孟如芸一见他们,害怕地大喊道:
“楚天瑞你快让他走,我求你了,我今天葵水来了,不可以的……”
楚天瑞一脸不容置疑骂骂咧咧道:“不可以也要可以,都是你这个贱人,我才会变成这样,你给我好好地伺候他,要是他明天不来了,你等着瞧吧!”
他恶狠狠地威胁。
那男人早已经迫不及待,扯着孟如芸就往稍微隐蔽一点的角落走。但破败的房子总共就那么大,发生什么其实压根避不过。
所以外面的林君嫣尽收眼底,她还听见孟如芸声嘶力竭的咒骂那个丑陋的男人,咒骂楚天瑞不得好死,但都无动于衷,甚至看着数那几枚可怜铜钱的楚天瑞冷冷一笑。
咎由自取,人渣的下场,活该。林君嫣只这么想着。 本宫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