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君嫣那边风平浪静后,猎场这里,好戏开始了。
楚天瑞带着金国十几号人把聂靳团团围着,带着一脸假意的怜悯和惋惜,开口道:“聂王爷啊,九元唯一的、大名鼎鼎的异姓王聂靳啊,我都为你感到羞耻,你说说你,一世英名,怎么就摆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你照镜子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头发上绿油油一片啊?哈哈……我这儿,都是金国最厉害的死士,要是你开口向我求饶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你一马。”
聂靳淡然处之,完全没有身陷敌营的危机,仿佛被包围的是他们,他只是在闲庭信步赏览云色罢了。
他轻蔑地看过,说:“无能鼠辈!”
轻狂傲慢的态度别说是积怨已久的楚天瑞,便是那些死侍,都眼露凶光,战意十足。
聂靳无暇欣赏他们的神色,话一落地,身影就在数人间如鬼魅一般穿梭起来。
待他停下,好几个人脖子一道血痕,紧接着便是鲜血如注,无声倒下。
楚天瑞慌了神,竟然连这些人都治不了他,聂靳这个人是从地狱来的罗刹吗!
当一半以上的死侍倒下时,楚天瑞知道自己再不跑就完了,他一边往人多的地方跑,一边大喊救命。
当看到象征金国最高权利的标志帐篷时,楚天瑞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地滚到了金帝身边。
“父皇救命,父皇救命啊!聂靳他要杀我,他已经把我们金国的死侍都杀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吓得失魂落魄的楚天瑞,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久,聂靳提着滴血的剑走了过来,楚天瑞连忙指着他大叫:“父皇您看,就是他刚刚杀光了我们的人,如不是儿臣发现得早跑了,现在儿臣也是他剑下亡魂了啊!”
金帝怒然拍桌道:“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愿和我国交好就直说,犯不着误伤这么多性命!”
明明还不到不惑之年,却老如朽木的九元帝慢吞吞说道:“金帝请息怒,稍安勿躁。”
转头对聂靳厉声道:“聂爱卿,怎么回事?你真的杀了他们的人,还要杀金太子?”
聂靳面色平静,不急不缓说:“皇上明察,是金太子带着人想杀臣,臣自保而已。”
楚天瑞伸长脖子狡辩道:“一派胡言!分明是本宫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要杀本宫灭口而已!”
金帝配合地问道:“哦?你发现了他什么秘密,他竟然要杀你灭口?”
“他想谋逆!父皇、九元帝你们有所不知,刚刚儿臣不巧听到他和下属的谈话,得知他在给九元帝使秘术,所以九元帝您才吃什么药都没有成效,身体反而越来越差的!”
楚天瑞字字斩钉截铁,不知情的人还真被他坚定的样子唬得摸不着头脑。
九元帝一听到“没成效”“越来越差”之类的字眼,气得血液上涌脸色通红,拍桌厉声道:“聂靳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给朕把他……咳咳……”
九元帝大声地咳嗽起来,林良连忙起身道:“陛下息怒啊,陛下,金太子说聂王爷谋反,可有证据呐陛下!”
金帝看到林良维护聂靳,不由皱眉,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楚天瑞直接跳出来问道:“林镇国公,他杀了你的外甥和女儿,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其他人也纳闷呢,林良却闭口不言,三缄其口。
楚天瑞见九元帝似乎在犹豫,气急败坏劝说着:“我怎么敢信口开河,九元陛下若是心存疑惑,派人去他住的帐篷搜搜便知,我亲耳听到他说在帐篷了放了邪物!”
老态龙钟的皇帝略一思索,大手一挥便让宫人去搜查了。
“聂王爷你这是走了什么运,杀了人家的女儿外人家都还帮着你,该不是镇国公因为女儿未婚先孕,对聂王爷怀有愧疚所以现在补偿吧!”
楚天瑞看着并肩而立的聂靳和林良,阴阳怪气地挑拨离间。
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装作没听见,这事他们还是不要掺和得好,一个不留神得罪了哪边都没好果子吃。
聂靳和林良的脸色都极为不善,楚天瑞觉得他们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想继续挑拨却被一道如泉水般悦耳的声音打断。
“金太子这是什么话,你说谁未婚先孕,又咒谁死呢!”
楚天瑞闻言猛地抬头到处看,发现了款款而来莲步轻移的林君嫣,心中大骇。
聂靳看见她来,不自觉地就放柔了目光,缓和了脸色,上去扶着她的腰。
林君嫣表面上是被他扶过来的,实际却在众人看不见的方向微微躲避着他的手。
聂靳心里飘过淡淡的生气和不乐意,自打一月多前他们分房后,林君嫣就一直躲着他,小到这样的肢体接触,大到同床共枕。
林良看着女儿女婿如此恩爱体恤,完全藏不住一脸温和慈祥的笑意。
明眼人一眼便知,哪里有什么对峙,先前肯定是做戏给金国看的。
楚天瑞和金帝自然很快反应了过来,都气得七窍生烟又只能忍气吞声。
很快,搜查的宫人们回来了,回禀道:“启禀皇上,未在聂王爷帐篷里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不可能!楚天瑞想到,他到处找孟如却没见人,难道孟如芸失手了?!
他心里把孟如芸骂了个乌天黑地狗血淋头。
“皇上,聂王爷的帐篷里没有,不代表别人的帐篷里就没有啊。您想想,您那病着实古怪,指不定有人动了手脚呢!”
林君挺着大肚子嫣恭敬道,有意无意地瞟了楚天瑞金帝一眼。
楚天瑞预感大大的不妙,九元帝却已经同意了,派了好几批人手去挨个帐篷搜查,并下令所有人不得妄自离开。
不到半柱香,两个侍卫拿着一个纸人来复命,“皇上,这是在金太子帐篷里搜出来的。”
九元帝一看那纸人,顿时一口鲜血喷涌,指着楚天瑞和金帝,声音颤抖
“你你们……竟然如此卑鄙!说!是不是想要害死朕……”
金帝不言,楚天瑞也不作答。
众人不解,纷纷盯着九元帝。
半晌,林良问:“陛下,敢问是发生了什么?”
九元帝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金帝恶狠狠道:“这个无耻之徒,给朕下了蛊毒要朕听命于他,威胁朕和金国交好,还要隐瞒楚天瑞是野种的事实。他们答应每十天给朕一次解药,可这月初解药便没了效,说是朕的身体出了意外,可没想到,竟然是他们自己搞的鬼……咳咳……”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帝这些日子跟仆从似的,对他们言听计从。
“来人啊,给朕拿下他们!”九元帝强忍着虚弱下命令。
“啧,楚民权,你以为,现在的九元,还听你的话吗?”
金帝冷笑,拿出一支黑色的骨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
众人便赶紧头昏眼花,难受不已。
“金无山!你对朕的子民都做了什么!”九元帝大喊。
林君嫣心想,终于知道这些人是你的子民了吗?
“哈哈哈做了什么?也只是都给你们下了致命的蛊而已”金帝放声大笑,猖狂得很。 本宫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