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醒白兰:“那好像是白府的小姐。”
白兰无辜的瞪大了双眼,并不在意,微微一笑,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别闹,我要听曲儿。”
不是进了白府的姑娘,就是小姐。
无数双眼睛盯着来人。
白若冰拎着裙角的手还来不及放下,徐辰逸的声音更让她惊慌失措:“公子……”
“唱吧。”
白兰太了解徐辰逸,女人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旗子一颗,不可能放在心上。
她笑的兴灾惹祸,靠在窗沿的身子伸了个懒腰,长腿趁机搭上徐辰逸的大腿,高开叉的裙子稀稀落落的垂下地上,白嫩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声音慵懒又娇媚:“王爷,我要听她唱曲儿。”
侍卫被她明目张胆的举动吓到,赶紧用披风挡住,而徐辰逸的手正好趁机摸上她的脚踝。
妖精出没,凡人小心。
大掌带来的颤栗、酥麻惹得白兰“咯咯”笑,身子漫不经心的靠过去,小声询问:“舒服吗?”
徐辰逸被撩拨的心乱如麻,忍不住咽了口水,强行将自己的手从脚踝上拿开,咳嗽两声,话都说不清楚:“本……本王让你唱曲儿是看的起你,好不快唱!”
白兰足尖在他的腿上划过,齿扣下唇,任君采撷:“我要听十八摸。”
只有青楼里最下贱的姐儿,才会唱的下流曲子。
徐辰逸早已被挑逗的不会用脑子思考,哪管什么礼教、规矩:“让她唱!”
白若冰“刷”地一下白了脸,被侍卫架到台子上,无助的开口:“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
白兰“嘿嘿”一笑,毫不掩饰地看戏鼓掌:“好听,可你怎么不会动啊,站在那里像一块木头,不好看。”
她靠在徐辰逸身上,手无聊的玩弄发尖,才听了两句就把头转向另一边,就差把“不满意”写在脸上。
白若冰咬牙切齿,也只能迫于逍遥王的威慑,手一抖扭动身子,跳起青楼里的艳曲:“……十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屁股上边呀,两个屁股圆又圆,好像两个大木锨……”
就在这时,从楼下冲进两带刀侍卫,白兰不动神色的转身靠在窗沿,脚也趁机收回。
侍卫靠在徐辰逸的耳边说了两句话,他的脸色越发的沉重,说了句“抱歉”,就带着手下火速离开。
皇帝对于这位逍遥王甚是忌惮,只给了个闲职,管的是上京告御状之事,看样子,某人的丫鬟已经想清楚,怎么证明自己的能力。
白兰莞尔一笑,带着梅雪也准备走。
“贱人,你居然敢勾引逍遥王,你找死!”
刚刚跳完十八摸的女人拦在白兰面前,梅雪趁机溜走,而白兰瞬间决定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
白若冰被抢了男人,又受此大辱,心底恨意顿生,趁着徐辰逸刚刚离开,准备给白兰一个教训。
“贱人!”
白若冰走到她面前,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个巴掌。
鲜红的掌印留在白兰的侧脸,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而白若冰更为自己找到了说服众人的借口:“表姐,你是白府的大小姐,竟然当众勾引男人,若是白叔叔知道……你这是要将白府的脸都丢尽啊!”
语气恨铁不成钢。
话里话外都没有提自己被羞辱的事情,全是为了白府门面。
“我没有……是王爷请我吃饭的,我没想到表妹也会过来……”
白兰颤抖着,身上的白袍被风一吹,更像是受尽欺凌的小白兔。
“贱人,王爷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会请你一个小姑娘吃饭,真不要脸!”
她一脚踹向了白兰。
那一下用尽了白若冰的力气,但也不至于内伤,可是白兰偏偏就倒在地上,还闷哼吐出一口鲜血。
“白若冰姑娘真让贫道佩服。”
一袭素色的道袍出现在白兰面前,浑厚的手掌将她拉起,手指探过脉息,确保她没事,才让梅雪搀扶。
没有什么,比国师出面,更让人信服。
白季同跟在无尘子身后,眼神如同刀子一样朝着白若冰扫去。
白府收留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她竟然还在外欺负自己的亲身女儿。
看过了白若冰,他又紧张的看向白兰。
白若冰抢占先机,“扑通”跪在白季同面前:“白叔叔,表姐她衣着暴露勾引逍遥王,还让……还让我当众唱十八摸……”
声泪俱下的控诉。
还有不少食客作证。
白兰紧张的抬头,害怕的蜷缩在梅雪怀中,小声道:“不是……表妹要我穿成这样的吗?”
白若冰目瞪口呆:“我何时……”
梅雪厉声盖过话音,咄咄逼人:“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别以为我们小姐心智未开,就能被你欺负!”
白兰咳嗽两声,帕上又是鲜血。
无尘子双目如万年寒冰,紧紧盯着白若冰:“昨日,确有人上国师府传话。”
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不过他口中的传话之人,到底指白若冰,还是徐辰逸,已经不重要。
白兰手足无措的靠近无尘子,手巴上他的胸膛:“国师,我冷……”
两人靠在一处,才子佳人,甚是般配。
白若冰踉跄两步,恼羞成怒:“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还妄想侮辱国师!”
啪——
不知道是谁丢了烂菜叶子,紧接着无数的垃圾都丢到白若冰的身上。
她毕竟是白家承认的二小姐,白季同虽心生怒气,但也不愿看她在众人面前丢白府的脸。
朝着无尘子一鞠躬,道:“还请国师让下官,将白若冰带回府中好好管教。”
无尘子颔首。
白兰拉了拉他的道袍,小声:“国师,我也想回去……”
白若冰站起来之后,白兰一直都往无尘子的身边挤,眼神中的惊恐被大家看在眼中,更对白若冰嗤之以鼻。
明月楼外跑过许多百姓,“有人滚钉板告御状——”
白兰勾起邪笑,勾住无尘子的脖子,仰头道:“我想去看看。”
这时,有百姓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白若冰一眼,道:“告御状的好像就是你的丫鬟……”
白若冰神情一顿。
白兰颔首疑惑问道:“没舌头的丫鬟吗?”
那人皱眉:“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确实不会说话。”
白若冰目光逐渐冰冷,绞了一眼贴身丫鬟邓荣,故作淡定:“我那丫鬟明明回乡修养,怎么可能告御状。”
口中否认,脚步越发的快。
白兰望着她的背影,精光四射的眼眸带着几分慑人的气息。
皇城脚。
告春抱着身子,终于滚过最后一道钉板,无力的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将早就被鲜血染红的状纸递上:“呜呜……”
血和泪混杂在一处,她早已麻木,不知什么是痛,什么是疼。
徐辰逸接过状纸,上头字字珠玑,将一个丫鬟如何苟且投生描写的一清二楚。
他问:“你状纸所诉本王已经知晓,只是如今白府有两位小姐,你状告何人?”
告春努力撑起身子,手指沾着自己的鲜血,在地面刚刚写下一个“白”,就在人群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指着那人,用尽全力大叫。
白兰前来看戏,刚到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随着人群空挡看去,告春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手指向自己的方向。
徐辰逸站在皇城门口,再问:“你状告白府哪位小姐?”
告春的眼中全是恨意,官差上前用木棍将她架起,抬到几人面前,告春抬起手,毫不犹豫的指向一人:“呜呜,呜呜呜……”
无助的吼叫,就像是在说:是她,就是她!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