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平迎兴刚刚回到府上,平太师看到他满脸的伤痕,以为他又去烟柳巷,罩着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又去鬼混?!”
平迎兴换了衣服,上了药,被这么一打,撞在墙上,伤口又开始渗血:“爹,你小心点,我身上全是伤口,疼死了。”
血迹渗出衣裳,平太师一看,顿时心疼,让下人扶着平迎兴坐下,问道:“这是怎么了?”
平迎兴把今天的事情说了,自然没有提他先欺负小质子和九王爷的事情,平太师顿时暴怒,拉着他就进宫,说道:“欺人太甚,就算是王爷、公主,也没有平白无故打人的道理!”
杜高见平太师扯着公子进宫,本想提醒一下,皇上的情绪不好,谁知平太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皇上,您那看我们家迎兴被打成这个样子,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皇帝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手中的茶杯直接往平迎兴头上砸过去:“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儿子,被人打死了也不为过!”
平太师慌张,抬头小声的问:“皇上,您这是……”
杜高公公站在一旁,道:“平公子连安平公主都敢调戏,被打两下怎么了?”
平迎兴震惊的抬起头:“我没有,明明是那个贱……公主和九王爷用鞭子抽我,我什么也没做!”
皇帝翻了个白眼:“刚才若不是朕去的及时,安平已经一根白绫去见先皇了,难不成平公子以为,安平牺牲清白和性命,只为了陷害你?”
平太师顿时就发现了不对劲,拉住平迎兴不让他接着说下去,跪在地上,道:“皇上,既然如此,请那就请九王爷进宫对峙吧。”
平太师自认为,经过上次私盐案,平家和九王爷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知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徐天宁的声音:“太师想让本王对峙什么?是你儿子调戏公主,还是你儿子欺凌质子,或者是为私盐贩卖大开方便之路?!”
徐天宁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启禀皇兄,臣弟有本奏。”
“讲。”
杜高将徐天宁带来的奏折递到皇帝手中,徐天宁跪在地上,一句句说清楚平迎兴与私盐案之间的关系:“私盐案结案之前,臣弟发现平公子也牵扯进了案子,和董忠大人一同带人抄家,只搜出三十一万两银子,平公子表示他是刚刚参与此事,臣弟与董大人商量过后,认为涉案数目较小,加之他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就将他的名字从名单上抹去,但抄家的三十一万两银子,已经填充国库,皇兄可以查案账单,有一笔未写明来历的银子,正是三十一万两。”
他回头冲着平迎兴冷笑:“但是没想到,这个平公子,根本不是这么简单。前两日臣弟与董大人一同整理卷宗,准备归档,发现疑点,所有涉案官员都表示有一神秘男子,在京中各位大人之间周旋,此人并未落网,经过这几日的调查,这神秘男子,正是太师府的公子平迎兴。”
平太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紧张的看着皇帝,刹那间就已经想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毫不客气的将平迎兴摔在地上,朝着他身上猛地踹了好几脚,愤怒的说道:“你这个逆子!”
平迎兴慌张的看着平太师,咽了口水,“父亲,不是你……”
正是这个时候,他接收到了平太师的眼神,害怕的低下头,将所有的事情都抗在了自己头上,先对着平太师磕头,然后平静的跪在皇帝脚下,心如死灰的说道:“微臣一时间鬼迷了心窍,请皇上责罚!”
白兰就站在偏殿,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嘴角微微的勾起:平迎兴,我说过,你会成为平家的弃子。
私盐案之所以成为京城中晶晶乐道的话题,自然是因为皇上处理这件事情的决心,一个月的时间,但凡参与过此事的官员,斩杀大半,生下的也大多都流放。
明明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又下旨斩杀新上任太师之子,朝堂一片哗然,人人自危。
平迎兴被关在监牢里,平太师坐在他旁边,亲自喂他最后一口饭菜:“儿啊,你这次真是祸从天降,若是忍住了,没有去调戏安平公主,私盐案不就过去了?”
平迎兴觉得格外的委屈,说道:“爹,我根本没动她,是她自己出现的,无缘无故用鞭子抽了我一顿,还恶人先告状,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下流的手段,肯定是那个贱女人,一定是她和九王爷故意陷害我们。”
他跪在平太师面前,紧紧的抓住平太师的肩膀:“爹,儿子是活不成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不能让那个贱女人和徐天宁逍遥法外,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好,你安心去吧,爹一定替你报仇!”
“平太师想报什么仇?”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两人惊了一下,回头就看到白兰站在牢门前,手中端着食盒,她看到平迎兴喝下了平太师带来的酒水,微笑着问道:“平公子现在明白弃子的意思吗?”
平迎兴冷哼着转头,“贱人!”
“还真是死不悔改。”她表情平静,把自己带来的饭菜摆在平迎兴的面前,说道:“我劝你若是饿了,还是吃我这一份吧,免得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
平迎兴眉头一皱。
她接着倒了杯酒敬平迎兴,被平太师给抢走:“安平公主想做什么?”
白兰眼神无辜,耸肩说道:“我能做什么?一个将死的人,我不会傻到在这里动手,倒是平太师你,你在紧张什么?害怕我看透你的诡计?”
她笑着用筷子拨弄了一下平太师带来的饭菜,“都说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没想到平太师竟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不放过。”
突然,平迎兴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抹着脖子,手指向平太师,白兰笑着递给他一杯酒:“我这无毒,喝一口上路吧。”
平太师紧张的想抢走。
平迎兴已经喝下去,上气不接下气,倒在草垛上,手指着平迎兴,只说出了一个字:“爹!”
平太师闻了白兰带来的酒水,再摸了一下平迎兴的呼吸,癫狂的想对白兰动手,白兰后退了两步,梅雪拦在面前:“平太师想以下犯上吗?”
平太师跪在平迎兴的尸体旁边,嚎啕大哭:“儿啊——”
白兰微笑:“恭喜平太师又少了一个威胁。”
她冷笑着,亲自将食盒收拾好,缓步走出了死牢。
平太师给平迎兴喝下的酒水,是假死药,想寻找机会上演大变活人,而白兰赶在他告诉平迎兴真相之前,出现在死牢,用话刺激平迎兴,诱惑他喝下带有真正毒药酒,假死变正死。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家,当上了太师,女儿又是皇后,就真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
哼,也不想想,这个太师之位,是谁在幕后帮你!
白兰回到公主府,洗干净手,就听到外头来报,说是国师大人求见,她顿了一下:“不见。”
梅雪满脸焦急:“小姐,国师大人都来了好几次,您次次都不见,万一惹怒了大人,岂不是……”
“如何?”她冷哼,“我是公主,他是国师,一个外男,我避嫌不见,有什么问题?”
院子里传来尖叫:“哎,国师大人您不能再往里闯了,公主说了,不见您,您还是……”
白兰冷笑,转身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什么时候,咱们堂堂的国师大人也干起私闯府邸,这种下作事情了?”
“白兰!”
她听到无尘子的怒吼,越发的得意,笑了声:“呦,原来小道士是有情绪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摆手让下人都退下,整个院子里只有白兰和无尘子两个人。
无尘子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看像白兰。白兰连人带着凳子往后移动,二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国师大人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无尘子的眼中都是隐忍,声音压低,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白兰微笑:“自然是安安静静等着当王妃。”
“白兰!”
“哎,在呢。”她笑的更加开心,“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好听,国师大人也不用一直唤我,怪不好意思。”
白兰这样顾左右而言他,令无尘子越发的看不透。
无尘子深吸一口气,在她的身边坐下,说道:“私盐案,你唆使皇上斩杀韩家一百余口,却救下韩子越,送去边关;亲手推平家上位,却杀平迎兴,站在平家的对立面。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哦,原来国师大人对我这么了解。”
白兰语气十分的无所谓,手指慢慢爬到他的手掌上,指甲轻轻刮过,笑了:“小道士的手长得真好看,只可惜不再保护我一个人了。我说过,我要徐天宁登上皇位,不是乱世江山,而是太平盛世,不论韩家还是平家,都不是能辅佐他的忠臣。” 国师在下我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