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元也很兴奋,上床去钻进被窝里,就跟怀春搂在一块运动起来。
年轻人有使不完的力气,再加上这夫妻俩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这动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方一元先前还计较着什么臭味,怕脏了怀春。
可他这一沾了怀春的身体,就不舍得放开了,也没了理智。说真的,怀春这样的女人,肤白貌美身材好,而且床上这功夫,特勾男人!
反正方一元现在的想法就是,哪怕是死在怀春身上,那都是三生有幸。
“哐当!”
他家屋顶那瓦片砸了下来,一片直接砸在方一元的脑袋上,接着,就那房顶一整块,几十的瓦片都砸了下来,横梁被腐蚀朽了撑不住瓦片了,木头一断,那一片地方的瓦就全都砸下来了。
“啊哟!”方一元喊了声疼,那玩意儿,直接软了。
怀春的手一摸方一元的后脑勺,湿漉漉的,一看,惊慌的叫了声:“啊!方一元,你流血了!”
她那手上,满是血。
而且方一元这身上可砸了不少瓦片和木头,得亏是怀春被他压在身下,没受着伤。
方一元脑袋晕乎乎的,从怀春身上翻下来,笑了笑说,没事,又开玩笑说:“得亏你没事,看来以后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就在下面让我压着吧。”
这眼下,哪里还有情趣,两人三两下起来穿好衣服裤子,怀春就扶着方一元赶紧去赤脚医生宋江华家里,给包扎了纱布。
到了快晚上才回去。
回去一看,可好,床上被人浇了水,被子全都湿了。
也不知道哪有人这良心能坏成这样!
怀春咬咬牙,什么都没说,去把湿了的床单和被子给收了,拿到外面的竹竿上晾着,又从老旧的大衣柜里拿出新的被子床单来,这还是她的陪嫁呢。
以后,她和方一元一定会富起来,会过上好日子。
现在那些针对她和方一元的人,就是眼红她和方一元。
她才不跟人去闹,闹了有用吗?
总有一天,那些老是为难她和方一元的人,会跪在他们面前来求他们。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二天早上,方国妈就跟怀春说:“怀春,我看前几天那个张大宝老往你家屋顶上扔石头呢,昨天也爬上去,提了桶水往那里头倒啊!”
她也晓得方一元家里屋顶瓦片散落的事。
从上回方一元和方国他爸商量一块挖水渠的事,两家关系就亲近了许多,方一元不是夜里都在山上看着猪吗?几乎是整天都在山里带着的,所以也顺便帮着方国家看着他家的那片西瓜地。
所以,方国妈跟家里带着,也帮怀春看会家里的事,偶尔还帮她些忙。
这邻里邻居的,出门就见的,也没那么多仇啊恨啊。
就是今天带着木棒子干一架,明天都能在一块喝酒吃饭,喊着哥俩好。
……
怀春一知道是张大宝给干的坏事,她这之前的债还没跟张大宝讨回来呢,她就立马的去了张大宝家里,找他家,要他家还钱。
去年的时候,张大宝自己鱼塘被农药毒了,非得赖上怀春,要走了五十块钱,后来查明白不是怀春干的,他家就不给还钱了,老说家里没钱。
“欣怪婶娘,你欠我家那五十块钱,得还了吧!”怀春到他家门口就大喊。
张大宝的妈,叫杨欣,因为她这人精明的很,村里人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欣怪精”,就是成了精的妖怪。
张大宝的妈,一听怀春在外面喊,她手里拿着个打水的葫芦瓢就出来凶巴巴的问:“我家啥时候欠你家钱了?”
“去年你家鱼塘被农药毒了,你家讹了我家五十块钱,有这回事没有?”怀春理直气壮的问。
“那是你家赔给我家的。”她说。
“你赔不赔来,是不是我没给闹得村里人都晓得,觉得我宋怀春好欺负?”怀春叉着腰说,这会儿,她的女王气场又出来了,对谁都不怕。
张大宝的妈那可厉害了!
立马喊了张大宝拿锄头出来,要一锄头锄死怀春呢!
怀春就站那儿不动,让他打,还说:“来,赶紧打!这儿还有人看着,最好给我打得住医院里去!我就跟那医院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让你们赔钱赔死!要是赔不起钱,就让你儿子张大宝去坐牢!”
张大宝可急了,拿着锄头还真要打怀春,嘴里还骂:“打死你个小婊货,坐牢就坐牢,老子怕你啊!老子让你见阎王去!”
他这锄头还没落下,就让他妈给拦下了。
杨欣是女人家,虽然凶悍的精明,可这胆子并不大。
反正这钱,她是死活都不会给怀春的。
怀春今天来闹,也没想现在就能把钱给要回来。
她这跟张大宝家里闹过后,就立马去了叫叫家里,就把张大宝家讹了她家那五十块钱不还,不认账的事给说了一遍。
叫叫听着,也气愤,说:“她啊,就是那么个人,老想着占别人的便宜,这东西和钱到了她手里,可别想叫她给吐出来……”
之后,怀春回家,经过方国家,也把这事跟方国妈凤凤说了。
随后她才回了自己家里做饭。
叫叫嗓门大,凤凤爱说闲话,嚼舌头。
怀春就是故意把这事说给她们听的。
这第二天早上,就全村甚至隔壁村的人都晓得了这事。
张大宝这不是正说对象吗?
这说的正好是隔壁坪路村的一个姑娘,本来啥都说好了,人家姑娘和父母今天过来张大宝家里吃饭。
这刚到村里路口,就听见有人在呢那儿说张大宝妈有多厉害,讹了人钱不给还,以后谁敢沾着他们家啊……
然后这姑娘的父母就得出了结论,这张大宝不是个好东西,张大宝他妈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村里都没人跟他家来往,这哪里还乐意把闺女嫁过来啊!
连张大宝家里都没进,就直接打道回府了,知会了媒人去跟张大宝家里传话,说姑娘不嫁了。
其实,闹的这事,对村长是有影响的。
当初这立字据的时候,是村长在场做了保的,而且,村长和张大宝他爹张学国是亲兄弟,张大宝是他亲侄子。这会儿,全村的人都知道张大国家讹了人钱不还的事,多多少少,闲话都说到了他的头上。
“张大宝一家这样闹,还不是有村长给撑腰吗?有个当官的亲戚,可不硬气的很,欺负人……”
这几年村长家里一直发展的很好,村里老有人说国家拨了钱下来,全给掉村长裤兜里了。
村长这可是个好差事,村里党员也有不少,都等着把村长给拉下来,他们上去呢,当个几年的村长,估计也能修个小洋楼,买台红旗轿车。
“嫂子,你把钱给人还了成不成,不就是五十块钱吗?你听听这村里多少人在说,你还有点脸没有?”村长去了张大宝家里说。
杨欣凶上了,酸了村长两句:“你说得轻巧啊!也就五十块钱,你这票子随随便便就给赚到手了,我们哪里有你那么好赚钱啊……你说你还是村长了,咋不给帮帮你哥呢?弄上些什么扶贫的指标。你看方一元家,年初拿上了养猪扶贫指标,这年中的时候又拿上了果树种植扶贫指标……你说你日子过那么好了,但凡给我们多点帮助,我能在意那么五十块钱吗?”
她这一顿数落,村长脸色也不好看了,任他脾气再好,也黑了脸,冷了语气说:“我不跟你说了,这五十块钱呢,我替你给还,你去把怀春叫过来!”
反正不要吐钱出来,她也就不说了,起身洗了把手,去喊怀春了。
怀春到了后,村长拿了一叠票子递给怀春:“怀春,你数数,看差了没?”
“多了一块。”怀春认真的数了后,拿出一张多了的一块钱,递还给村长。
村长没要,说:“欠了这么久,全当是利息吧。”
村长心里挺感触的。
张大宝家的日子过得比怀春和方一元好太多了,今儿他这要是把钱给杨欣,杨欣这拿了钱,多了肯定不会说,更不可能还退还出来。
方一元去修屋顶,用讨回来的这五十块钱,买了三十块钱的瓦。
还有玉玉从医院里回来了,这二十块钱给了玉玉,让她吃好点儿。宋瘸子这些天,也是明天都砍一斤猪肉回来,又是杀鸭子吃,喊了怀春和方一元过来吃饭。
怀春和方一元总算是吃上了几顿好的。
要是以往方一元和怀春天天都来吃饭,玉玉肯定是不乐意的,可想想那天在医院外面,怀春为了她都跪下来求人了,那份情,她记着。
“怀春,你帮我去把孩子那几块尿布洗一下!”
怀春刚放下饭碗,玉玉就叫她。
怀春也不跟玉玉闹,真的去洗。
方一元拉住她,让她坐着,他去拿了那一堆孩子撒了尿、拉了屎的尿布去洗了。
玉玉还在月子里,沾不得水,吹不得风。
还有她这次生孩子难产,还血崩了,人差点都死了,这虽然救了回来,但身体是真的垮了。她这脸上是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还得奶孩子。
方一元洗了尿布后就回家继续捡瓦修屋顶,他砍了新的横梁、竹子片给搭好,然后就拿着瓦片一片一片的放好,怀春在下面给他递瓦上去。
突然,他感觉脚下踩的横梁,晃了晃,他这心头就有些不安了。
他家这泥土房子都有十五六年了,之前修的时候也没修好,就随便弄了下,能住人就成了。
方一元愁上了,这房子,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这瓦呢,方一元随便捡了捡,把那个空着的窟窿给盖住了就好了。
晚上,方一元就和怀春说:“等咱把猪给卖了,就修房子吧。我明天去红砖厂了解下红砖什么价格……”
怀春想着,这最多就两个月,猪就能卖了,到时候还掉之前欠的债,应该还能有七八千块,修房子也是足够了。
“我要修二层楼房,比村长家的那房子还要大,还要好看……”怀春憧憬的说道。
“嗯,还有呢?咱们再添些好家具。萍子婶娘的儿子磊子不是学了木工回来了吗?让他给我们做张新床,做个新的大衣柜,还有凳子桌子……”方一元说。
怀春噘着嘴,不高兴,想到寡妇萍子那个人,之前还想勾引方一元。
“不找他做,镇里还有那么多好的木工师傅,他们手艺比磊子好,找他们做。我们要买个收音机……做个板车,还有啊,城里有照相馆,我们倆去城里拍个照片吧!”
……
两个人憧憬着明年的好日子,渐渐的睡着了。
村长倒是没出事,张春民出事了!
听说是被人检举了,说他以公谋私,生活作风还混乱,结了婚还老跟村里一个旧情人暧昧……
一早,怀春出门来就听凤凤说张春民被带走调查了,这下是要出大事了!
主要还是那个果树种植的指标,让人眼红了,或者是张春民升的太快了,有人看不下去。
因为啊,只要这个果树种植出了成果,张春民就能去县里当领dao了,那县里领dao多大的肥缺啊,多少人盯着想上去,哪能让一个农村里出来的愣头小伙子给占了去。
“什么人那么坏啊,告密这个!这不是乱说吗?”凤凤跟怀春说起时,怀春还以为是村里又有人生事。
“听说是县里头有人搞的手脚,怕张春民上去抢了位置。”凤凤小声说。
怀春撇嘴:“要不是村里有人说出去这些事,县里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些,用这种事来污蔑春民哥。”怀春说,她是真的对这种人挺不喜欢的,也看不上。
“这哪是污蔑啊,人就是说实话了呗,张春民喜欢你,这村里还有谁不知道?你这跟嫁给了方一元,他还不是再给你帮着忙,要说句实话,就那个水果树种植的指标,他凭啥给你家,还不是因为你呗!”凤凤有点儿酸酸的说。
村里大家都有山地,二百块钱不少呢,谁不想能争到个名额啊!
从张春民和叶雯结婚后,怀春每天都很忙,虽然常去娘家吃饭,但叶雯很少出门,更没有出来干过农活,所以怀春也就他们结婚那天,看过叶雯一眼。
那会儿,她觉得叶雯挺好,看着让人很舒服。
可今儿,她在家里喂鸡,叶雯就冲进了她家里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骂道:“不要脸的女人!都结婚了,还在外面勾引我男人!”
那一巴掌,打得怀春真疼。
怀春都没那么大力气,也未曾想眼前这个瘦弱、身材并不高大的叶雯会有那么大力气,打人打得那么疼。
她的脸,火辣辣的。
但是,她心里有愧。
“嫂子,对不住,春民哥的事,我也很抱歉,但我跟春民哥是清白的,我俩啥事都没有,你可别听村里那些人乱嚼舌头。”怀春愧疚的说。
她向来高傲,甚少会向人低下头颅来。
“要是没事,村里会有人说吗?怀春,你个贱人!”叶雯气愤的骂,她白皙的脸因气愤而变得狰狞,“春民要是出点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话后,叶雯就走了。
怀春觉得张春民这事,出得应该挺严重的。
叶雯回了娘家,求了她爹帮忙,给张春民疏通下关系,托托人,只要张春民没事就好了,也不想着什么飞黄腾达了。
说真的,叶雯挺后悔的,她怎么就嫁给了张春民?
要是早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连结了婚都放不下,她死活都不会嫁,可如今嫁了,她只能认命。
农村里哪有人离婚的?
离婚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的!
就是回了娘家,娘家人也容不得她。
没两天,张春民就回来了,也没啥事,就是县里的那个位置没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处置。
如今,就还是在村里当个小干部。
村长来找张春民喝酒,埋怨他:“你说你啊,我托多少关系才让你有机会进县里学习,明知道你现在是那么关键的时候,你还跟怀春那个女人纠缠不清……你说等你当了县里的领导,往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个怀春有那么好吗?”
“她就是好,谁都比不上她。”张春民认真耿直的说,眼神坚定的很。
村长被噎了口酒,猛烈咳嗽,瞪了他两眼,骂他:“你真是入魔了!”
随后又提醒他:“往后可别跟你媳妇面前说这话,她要是骂怀春,你别搭嘴说怀春好。”
张春民喝酒,不说话,又剥两颗花生扔嘴里嚼着。
他心里挺难受的。
以为自己多出息了,怀春会多在意他一些。可是,怀春从来都不看他。
他真不知道方一元到底是哪儿好?
他之前在县里的时候,看过一首诗。
你,
一会儿看我,
一会儿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你看云时很近。
他很体会这诗里意思,方一元就是那诗里的云,怀春看方一元时很近,怀春看他时,很远,怀春的心跟他离得很远。
怀春家又出事了!
猪没丢,但是房子塌了。
今天一早,张大宝就赶着全村的牛去外面放养,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牛就跟疯了似的全往方一元家里冲了进去,对着那泥砖房子一直撞,没两下就撞了几个大窟窿,接着,那房子就给塌了!
怀春和方一元两口子在山里挖红薯和喂猪呢,还压根不晓得这事。
叫叫跑了来通知他们。
大老远的,叫叫就喊了起来:“怀春,快回家去看看,你家那房子啊,让张大宝赶着牛给撞塌了!”
怀春这一听,急了,托了叫叫在山里给她看着猪,就和方一元赶紧的往家里跑。
这到了家里一看,怀春傻眼了!
这房子彻底塌了,睡觉的那间的被撞得已经全塌了,堂屋也塌了一半,另外一间放杂物的倒还好,没被撞,但是看着也有点儿摇摇坠坠的,估计也撑不住几天了。
方一元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要进屋子里收拾东西。
怀春连忙拉住他:“那还摇摇晃晃的,万一上面的横梁塌下来怎么办?会砸到你的。”
说着,她又红了眼睛,几乎要哭出来。
这个家虽然不好,但好歹也能遮风避雨。
现在,连个家都没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了,那种绝望……真的要让怀春崩溃了。
“没事,别哭,你娘家那儿还有个空房间,你回你娘家去住,我就跟山里守着猪,咱们马上修新房子。怀春,没事的,天塌不下来,有我呢……”方一元看怀春情绪不对,立马笑着,轻松语气安慰她。
怀春趴在他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真的,她哭的可大声了……
哭了好一会儿后,她一袖子抹了眼泪,神色又坚毅起来,不见丝毫悲伤了。
“我去找张大宝说去,是他赶的牛撞坏了我们家的房子,让他们家赔!”怀春说。
“算了,他哪能会赔……”方一元这话还没说完,怀春就已经气冲冲的走了。
到了张大宝家里,怀春就跟外面喊:“张大宝你赶牛给我家的房子撞塌了,你给赔钱来!”
“赔什么钱啊!没钱,人赔给你要不要?”张大宝出来凶巴巴又流氓的说,然后又色眯眯的看怀春,“要不,你来我家睡,我的床分一半给你睡?”
“臭不要脸!我叫你赔钱!”怀春气势汹汹的,她可不怕张大宝。
可张大宝就是个赖皮,说:“又不是我家的牛,全村的牛可都在,要赔,叫大家一块赔,他们给你赔钱,我就给你赔钱,他们要是不赔钱,那也休想让我给你赔钱。”
果然啊,是他妈的儿子,真够精的!
他这不是叫怀春去得罪全村的人吗?
怀春就怀疑,张大宝是故意赶了村里的牛去撞坏她家的房子的,不然,怎么好端端的牛都跑她家里去了?
跟方一元想的一样,怀春啥都没讨到。
只好,两人去收拾了东西,要用的,值钱的都给搬到了宋瘸子家里。
叶雯跟家里幸灾乐祸的说:“看吧,这报应啊,就是来得那么快!老勾引别人的男人,现在房子塌了,连个家都没有……”
“你能不能别乱说怀春,我跟她是真什么都没有!你要骂要发脾气就冲我来,别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说怀春。”张春民听见了,挺不高兴的说她。
叶雯就炸了。
冲着张春民就大声说起来:“哟,说着你心里的白月光了,你不乐意了啊,不高兴了啊!成啊,她不是没地住了吗?我回娘家去,给她腾地方……”
骂着,又哭了起来,就要去收拾东西真要走。
……
宋瘸子家和张春民家近啊,这夫妻两个吵的又大声,怀春在门口听见了。
她脸上的笑容凝住,原本她是想过来跟他家借缝纫机用一下,方一元有几条裤子的线路开了。
她没进去,转身回去了,有空她用针慢慢缝一下吧。
叶雯真的回娘家了,好几天了,张春民也没去接她回来。
张春民跟怀春说,他想离婚了。 少女淮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