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什么!”
“恐怕还有些时日才能醒来。”
夏夏将刚才鲁雨宁紧张的神情看在眼里。
一听着能够醒来,鲁雨宁明显的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嗷。”
“姑娘,奴婢就不明白了,你明明是那样在乎主子的,你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算你杀了主子报了仇,你也不会高兴的。”
夏夏早就已经看透了她,她心中明明深爱着苏子涵,却偏偏要选择相爱相杀。
“夏夏,你别说了。”
这个道鲁雨宁又怎会不懂呢,只是那可是杀父之仇啊。
“也罢,那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膳食,然后你再将药喝下。太医说了,你是因为心脾忧伤过度和体力不支而导致的晕倒昏迷。”
……
秦王府,秦文静的房中。
昨日下午,秦文静便从昏迷中醒来。
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陈浩渺,秦文静着实乐得开花。
平日陈浩渺一直忙于公务,很少陪她,而她这一病他竟一整日都守在了她的身边。
本来秦文静还挺恨宜安的,如今受了这般待遇,她倒是有些感谢了。
本见着秦文静病情已经没事,慕锦文也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太医已经说了,只要她再吃半个月的药,便能够痊愈。
这样一来,她需要做的只是等着秦景曜回府发落宜安了。
这折腾这么一久,慕锦文着实也需要静下来休息休息。
可哪知道了,她不过刚刚在床上睡下,苏府那边的管家便亲自前来传话。
本来寻思着苏子涵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慕锦文都不愿意娶搭理了。
秦文静昏迷了一夜,慕锦文也是一夜没有合眼的。
可管家最后说是苏子涵重伤在身,这猜猜慕锦文不得不起身去了苏府。
“究竟是什么回事!?”
慕锦文看着昏迷在床上的苏子涵,她黛眉一皱,询问的声音跟着重了几分。
“是昨日鲁姑娘刺的,这事情太突然,公子的事情小的们也不敢插手,我是府上的老人,鲁姑娘和公子的事情我也是清楚的,于是我善做主张将事情压了下来。府上只是请了太医前来看病,这消息还尚未传到长宁公主那里。”
管家答得不荒不忙。
“眼下公子重病在床,这府中也没有一个主事儿的人,我寻思着样瞒着也不是个办法,这才到了王府,请王妃娘娘你来给小的们那个注意,这事情该如何处理才好。”
如何处理?
慕锦文看着平日里乐观阳光的苏子涵,如今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她也很是无奈。
毕竟这是他们二人自己的事情,苏子涵重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鲁雨宁的事情已经成两片长宁公主的一块心病。
长宁公主就只有苏子涵这个一个儿子,若是让她知道鲁雨宁险些要了她宝贝儿子的性命,他定是不会放过鲁雨宁的。
到了那个时候,事情定会比现在更是复杂。
“传本妃命令,若泄露府中事宜分毫者,仗责一百赶出苏府!”
“是!”
管家干脆答应,直接将命令传了下去。
看完苏子涵,慕锦文便走出了他的房间。
坐在花厅中,慕锦文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拿着茶盏盖子清了清漂浮在面上的茶叶。
她没有说话,思华跟着站在她的身后也不说话。
府中婢子见着慕锦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更是在一旁不敢吭声。
慕锦文清楚,苏子涵是会功夫的。
且不说他身手不错,就算是他不会功夫,凭着男人的力气,制服鲁雨宁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刚才管家也说了,他的伤是在后背,是被匕首一到刺进去的。
若是鲁雨宁真想杀了苏子涵给自己父亲报仇,那也应该一刀捅在肚子或是心口。
那这样的举动又说明什么?
说明她并不愿意真的让他死。
“去,带我去见鲁姑娘。”
慕锦文上一次来苏府的时候,苏子涵本想让慕锦文去劝劝鲁雨宁的。
可人都还没有见到,便被秦文静落水的事情而招了回去。
她也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够让苏子涵这般洒脱肆意的人,如此的魂牵梦萦。
“姑娘,秦王妃来了。”
夏夏在园中给鲁雨宁熬着汤药,便见着慕锦文带着跟前的贴身婢子走来。
慕锦文的突然到来,让夏夏有些惊慌。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蒲扇,进屋对着鲁雨宁通报。
秦王妃?
这秦王妃的名号,鲁雨宁虽在民间,也是听说过的。
秦王秦景曜一直都是苏子涵的好兄弟,如今苏府出了这般的事情,来过也是正常的。
当慕锦文进入房间走进里屋时,见着鲁雨宁虚弱的依靠在床头,她心中也微微一震。
慕锦文也知道鲁雨宁曾经当过花魁,她本以为鲁雨宁应该是那种看上去特别妖媚的女子。
结果这一看,床前的女子未施粉黛,一双柳叶眉下的桃花眼中,带着一股子黯然神伤。
果然是个美人。
难怪会让苏子涵如此沉迷。
不过,可惜了这一张白莲清澈的美人脸,竟然在那青楼红尘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
“王妃娘娘。”
因慕锦文来得突然,鲁雨宁也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准备迎接,这难免失了礼数。
“不比多礼。”
见着鲁雨宁欲要下床行礼,慕锦文这便直接拦了下来。
多好的姑娘,只是因为经历的太多,身上弥漫着的是黛玉般的气质惆怅。
“本妃今日不过是想来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让苏大世子至今未婚。”
慕锦文嘴角带着笑意,但严重却带着说不出的凛冽光芒。
苏子涵与鲁雨宁的事情,慕锦文也是知道的。
虽她是苏子涵的朋友,但是在他们两人这孽缘中的看法,慕锦文肯定是站在鲁雨宁这边的。
“奴家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怎能入得了王妃娘娘的眼。”
鲁雨宁说话客气,慕锦文能够明显感受到她的疏远。
“怎入不得,你都能入了苏大世子的眼,自然就美人,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慕锦文依旧笑着。
“本今日我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但得知苏府出事后,我便来了。近日秦王不再京中,苏子涵有重病,我一个女人家也着实为难了。”
“娘娘贤惠过人,声名远播,是奴家给娘娘您添麻烦了。”
“麻烦的确是添了些,不过我与王爷早已经习惯。苏子涵不与我们添麻烦那才是怪事了。说来自从我嫁到北阳国便认识了苏子涵,说来相交也快一年了。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
听着慕锦文这后面的话,鲁雨宁也已经感受到她这是来当说客的。
“他……可醒了?”
听着慕锦文这样说,鲁雨宁有些犹豫,却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
一听着她这样一问,慕锦文也顿了顿,最后吐出了两个字。
听着这样的否定答案,显然鲁雨宁神色有些暗淡。
若不是他醒了,这位秦王妃怎会突然来当说客?
“你还是舍不得他死的,对不对。”
慕锦文一双凤眸直直的望着鲁雨宁,言语间轻柔却很是镇定。
这话一出来,让鲁雨宁一时不只改如何回答。
那一双细长的眉毛,微微一蹙,她抿了抿薄唇,最后清冷启口:“没有。”
没有?
她这样的回答,慕锦文怎会看不透?
“你与苏子涵的事情,我也是听说了。若我是你,我也不会原谅她。”
当慕锦文说出这话的时候,鲁雨宁低垂着的眸子猛然抬了起来。
她本以为她要继续逼问,但后来的话竟然是这样……
“苏子涵他从小就被长宁公主和太皇太后宠大,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无人是物件还是女人。
但当他心爱的女人不被自己母亲接受的时候,这便激起了他心中更加强烈的欲望,直到后来他才做出那样的事情。
而你,或许是他真的爱你,他爱你比爱白琪还要深,但当他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可很多事情,不是后悔就能挽回的。”
慕锦文自己也是女人,若她是鲁雨宁,怕她也不知道究竟概要如何做,甚至她不可能做得比鲁雨宁好。
苏子涵是渣男,是绝对的大渣男。
他曾经对鲁雨宁的伤害,不是他想要弥补就能弥补得了的。
慕锦文说出这话,鲁雨宁坐在床前,心中一阵酸楚,她强忍住自己情绪,低着脑袋不愿出声。
“你我这是第一次见面,我作为女人,想告诉你的是,若你的离去真的能让这一切局面变好,在苏子涵醒来之前,我便带你离开。”
慕锦文愿意尊重她的选择,自爱慕锦文看来,她不应该再受到苏子涵的威胁和伤害。
苏子涵这样将她关在府中,伤的是他们彼此。
而鲁雨宁的离开,苏子涵有会变成曾经的苏子涵,总有一日时间会让他的伤口再次痊愈。
“若我走了,他可会怨恨娘娘您?”
鲁雨宁说话间,带着颤音,声音缥缈犹豫。
“就算怨也只是一时,我是王妃他奈何不了我。我这样做,只是心疼你这般两难。你自己考虑考吧,若是等到他醒来,你就走不了了。”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