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涵这样的动作,这样神情动态温暖深情。
可也就是这样他,让鲁雨宁心中绞痛。
美丽的姑娘脸上带着纯纯的笑意,仿佛一切都还如初,所有另他们通断肝肠的事情都尚未发生。
鲁雨宁走到苏子涵的跟前:“子涵,你当真要与我重头开始?”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飘荡在空中的羽毛,柔软缥缈。
当然,眼前的场景在苏子涵看来,这不就是一个虚幻的场景吗。
梦似的。
自从知道她还活着,他便彻夜做着这样的美梦。
眼前美梦实现,他却依旧觉得是那样的不真实。
“是。”
苏子涵望着跟前的她,他眉眼含笑。
“我想了一夜,或许有些事情既然发生那也只能让它成为过去。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但每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生活中所遇到的人不过迟早都会离去,
亲人们的死不过只是让他们早早的回到了那个让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回到了终点。人们的相遇就是为了分离,而这样的分离既然避免不了,那我愿意好好的珍惜眼前……”
鲁雨宁一双美丽的桃花眼闪烁灵动的光,那一双眸子是那样的澄澈,那样的通透。
仿佛此刻站在苏子涵跟前的,是一个透明的,毫无隐藏的人。
眼睛是最能够反映内心的,她的那一双眼睛不会骗人。
鲁雨宁话都还没有说完,苏子涵便一把将跟前的她揽进了怀里。
娇美的女人,身上是那样的软,那样的柔。
她身上带着那一股熟悉的清香,让苏子涵闻着心中一片满足。
这个味道是他熟悉的,自从她离开,这顾味道他再也没有闻到过。
曾经她请来整个大陆最好的炼香师来为他调制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体香,却始终未能成功。
他之所以这般留恋这股味道,不过是留恋她这个人罢了。
鲁雨宁在他心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这些年来,虽看上苏子涵这人性子乐观,但鲁雨宁是永远不能提起的名字。
这也是他心中唯一的痛。
就算多年已经过去,她原谅了她母亲杀死白琪,但他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苏子涵是高贵的世子,这一世他可以说是无所顾忌,他所做之事也是问心无愧。
却只有抄鲁家满门,这让他成了这一声最后悔的事情。
若说曾经他深爱着白琪,他要为白琪报仇。
而现在,他挚爱着鲁雨宁,若是可以他很不得杀了自己。
温暖熟悉的怀抱,这何尝不是鲁雨宁所怀恋的呢。
可是她一想着当年她被抄家的场面,母亲伤心欲绝病逝在床上的痛苦模样,亲人们一脸惊惶的泪流洗面,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一夜之间流放的流放,充军的充军,沦为军妓的沦为军妓。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都是他吗!
而且,当初也是他将她强撸在了身边,让她在他的身下日日求饶,承欢身下的结果则是让她身上伤痕累累,心上更是刀刀凌迟。
“子涵。”
鲁雨宁用尽全力去平静她的内心,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时候,她的心快速的抽搐着。
“嗯?”
温柔的男人独特气息让鲁雨宁更是难以言语,他的一声轻应,却让她泪如雨下。
好在眼下他紧紧的抱着她,抱得她直直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似乎他是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永远不与她分开。
鲁雨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强控着自己说话时的抽噎,让苏子涵听不出自己的一样。
“我爱你。”
短短的,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从鲁雨宁的嘴里说出来,入了苏子涵的耳里。
这三个字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简直已经是无价之宝。
他盼着她对自己说这话,盼了好几年,庭前的梨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反反复复,总算她还在,还能再一次对着自己说出这般情深意切的词汇来。
但这话音落下,还未让苏子涵回应开口,一把冰凉锋利的匕首却入了他坚实的背脊。
是她!
是她刺的!
“为什么?!”
就算匕首已经深深的插在了他的体内,苏子涵却依旧没有将怀中的人儿放开。
此刻见着这样的场景,厅中的下人们早就已经吓得不只所错。
但此刻的他们却也只能在原地站着。
“为什么?!”
苏子涵重复的质问,让还在混沌空白中的鲁雨宁这才放应了过来。
这一刀明明是她刺进去的,她自己却也受到了惊吓。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而杀的那个人却是她自己深爱的那个男人。
鲁雨宁抬头转头望着自己跟前的这个男子,只见他英俊帅气的脸上已经苍白无色,而他的眸中沉浸着的是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
“告诉我,我为什么?”
苏子涵再一次的质问,让鲁雨宁不得不开口回答她。
“为什么?”
美丽的容颜上多出来的是一份阴厉可怕,她冷笑一声反问语气更是讽刺逼人。
说话间,鲁雨宁已经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她拿出手帕在自己的身上稍微擦拭了一遍。
这样的举动,让苏子涵眉头紧紧一皱。
她是在嫌弃他,嫌弃他刚才抱了她!
“你因为一个女人而杀了我全家,让我家中上上下下几十口子无安生日子,如今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这样的理由无疑是最有说服力的。
“曾经我已经放过你一马,为了让你活下去,我选择去死的是我。而现在,既然你又将我放在你的身边,那便怪不得我要杀你。”
疼痛像是鸦、片,让鲁雨宁整个身子都没有了气力,而她站在她的面前,却只是靠着那最后一个说不出什么的气提着。
她知道,眼下这是对他做出的决裂。
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她彻底的死心。
鲁雨宁知道她这一辈子,除了苏子涵她不会再爱上别人。
但她希望,苏子涵能够拥有子的幸福。
她不求各生安好,她只希望他能安好。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便也要为我鲁家全族报仇雪恨!”
鲁雨娘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话雨间,美丽的眸子已经通红,泪水姑姑流出,若是可以,她愿意将自就的伤心无奈,化作泪水流出来。
这样,她的心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了,至少不会这样痛到了四肢百骸!
“好,若是你杀了我能让你不再这般痛苦,你便杀了我吧。”
苏子涵站在原地,那把冰凉锋利无情的匕首依旧在他的后背插着。
鲜血汩汩流出,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越发虚弱。
甚至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鲁雨宁也能感受到他的吃力。
但他那一双眼睛,已经日是如春日阳光般温暖,也如春日微风般轻柔。
这样一句话,鲁雨宁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她心中如刀剜,泪水可是她心中留下的血?!
“杀了你?在我心中你死不足惜!”
鲁雨宁将‘死不足惜’深恶痛绝。
匕首已经插在了她的体内,却并没有再要害,而他让她再去杀他。
她又怎忍心再洗下手呢!
那一句死不足惜,真实的意思应该也是念念难舍。
匕首在体内,鲜血越流越多,就算鲁雨宁不动手,他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昏迷,甚至是死亡。
“呵。”
苏子涵拖着伤痛的身子,嘴角却露出一抹温暖的冷笑。
“雨宁,过来。”
苏子涵这声音和动作,与刚才她刚进屋的动作一模一样。
似乎就算是她真的要杀他,他也无所畏惧。
这样的温情款款,这样的恋恋不舍,鲁雨宁只觉得自己心中一软。
她朝着跟前的男子迈出了步子,而就在这半履脚步间,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痛!
无比的痛!
这样的疼痛从她的心口无限蔓延,蔓延至全身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这种痛,世上最难承受的痛,它的名字叫做相恋却不能恋……
当鲁雨宁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微微起身,朝着四周望去,精致华丽的屋子内,只有夏夏一人。
她趴在离自己不院处的桌子前熟睡着,想必她定是照顾了自己很久。
听着床上似乎有了动静,夏夏这才从睡梦中醒来。
“姑娘,你总算是醒了。”
见着鲁雨宁从昏迷中醒来,夏夏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我昏迷了多久?”
鲁雨宁并不关心自己为何昏迷,她只关心她昏迷的时间。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也就是刺杀苏子涵发生的时间是在昨日。
“那他呢?他怎么样?”
想想昨日发生的情景,依旧是历历在目。
那个自己心爱的男子,被他刺得是那样的鲜血淋漓。
“主子……”
一说到苏子涵,夏夏直接突然红了眼眶。
“主子如何?”
见着夏夏这般模样,鲁雨宁脸上更是惊慌和担忧,于是说话间语气也就急促了很多。
“主子……主子他……主子他还在昏迷当中……太医说因为失血过多,恐怕……”
夏夏说话断断续续,她也不敢将太医的原话完整的说出来。
她跟在苏子涵身边多年,眼下主子这般模样,她也伤心难过。
“恐怕什么!”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