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要弥补那些你对她的伤害,而之前你将她软禁在王府中,让她面对一个自己有个又爱又恨的杀父仇人,你可想过她的感受?!你难道这不是在继续折磨她吗!?”
慕锦文对子苏子涵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这样激烈的情绪,让全场懂得人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没错,她这是在质问他,她这是在责怪他。
慕锦文所说的每一个字,字字珠玑,句句铿锵。
她这是说出了所有人不敢说出的事实,苏子涵曾经对鲁雨宁所做的事情,无论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法再做到接受的。
“苏子涵,你是陪太后,公主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人,你一路顺风顺水,可你从未想过别人的感受。你心中所谓的弥补,在鲁雨宁的眼里看来那就是折磨。”
慕锦文一双眼睛如同利剑一般盯着苏子涵,让苏子涵听着心中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这样的话没人敢对着他说,就连秦景曜也从来没有对他与鲁雨宁的事情做过任何的点评。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他一直敬重的嫂子却是说出了实话。
他垂着眸子,继续摆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但那神色颇像是知错的孩子。
“夏夏跟在你身边多年,她对你也是尽心尽力,她之所以将鲁雨宁放走,为的不过就是不院在看到鲁雨宁受你的折磨。”
“而现在呢?一百鞭笞,你是想继续夏夏,还是继续折磨你自己?苏子涵,你认清事实吧,你弥补不了鲁雨宁,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放她走。”
慕锦文这一长串的话说出来,美丽的脸上依旧面不改色。
眼下慕锦文坐在椅子上,她等待着苏子涵的回答。
因为苏子涵垂着脑袋,慕锦文并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如何的神情。
这一时间,屋内死一片的寂静。
过了良久,最后坐在正位榻上的那个男子,总算说话。
“是你将她放走的。”
这是一个肯定句,说得没错,这就是一个肯定句。
这一句话说出来,慕锦文不置可否。
本来在她来之前,慕锦文还决定自己坚决不承认。
但当慕锦文见到这样局面的时候,她才觉得之前自己预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
“对。”
慕锦文点点头。
“呵。”
随之而来的是苏子涵的一声冷笑。
“怎么?你良心发现觉得锦儿说得对了?”
突然门口一阵声音传来,苏子涵抬头一看,是秦景曜!
他回来了?
之前慕锦文和秦景曜便已经商量好了,这事情慕锦文进来解决,若是慕锦文解决不了秦景曜再进府。
秦景曜再府门外的马车上等着,却迟迟不渐渐府中传来动静,
秦景曜着实放心不下,便也就直接进来了。
“你也觉得我错了?”
苏子涵与秦景曜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来他的事情秦景曜一直看在眼中,
可让苏子涵没有想到的是,秦景曜也觉得自己是在折磨她。
听见苏子涵这样一问,秦景曜心中固然有想法。
有些事情苏子涵想不通,那不过是当局者迷。
而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旁观者,这一切他看得不要太清楚。
“你们都下去吧,各就各位。”
秦景曜扫视了一眼带上跪着的一群下人们。
“是。”
听着秦景曜的这一声吩咐,他们悬在半空中的石头也总算落了下来。
只要他们能够平安的离开这里,那这便意味着他们安全了。
所以,下人们纷纷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出了大厅的门。
眼下屋内就只有慕锦文夫妇和苏子涵三人。
这样一来,有些话也就好说了。
“这么多年来,你的事情我清楚,但我却从来不甲乙平淡,但到了现在,锦儿看不下去差了手,那我便也要多说几句了。”
秦景曜语气严肃,他望着苏子涵,声色更是清冷。
“曾经白琪的事情让你失去了理智,后来你究竟是如何伤害鲁雨宁的,你自己心中最清楚。她是一个女人,你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却让她继续用一颗真心爱着你,这未免也太残忍。
之前他不知道鲁府抄家的原因也就罢了,可东窗事发后她便选择自杀,那时候你的伤痛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你能用你一生的愧疚和悔恨来对待她,那也就够了。
她的大难不死已经是一种庆幸,曾经的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却依旧不愿意放过她。”
秦景曜说得很有道理,她将苏子涵和鲁雨宁的过往都里从新理了一遍。
苏子涵依旧坐在那里不说话,他那一双丹凤眼却流出了晶莹的泪来。
此刻的他脑海中都是曾经他与她的过往。
若是可以回到从前……
可惜,从前已经回不去了……
生活没有如果,也没有倘若!
“你放心,走之前我是让王府的暗卫护送的,我给了他两千两银票,并且给她置办了一套宅子,鲁姑娘是个聪慧的人,这一次她定不会再流落风尘,生活依旧可以过得很好。”
慕锦文这后面的话说得语重心长。
刚才她凛冽懂得语气不过就是为了让苏子涵认清事实。
而现在,这话不过是为了给他最后的安慰。
话音落下,慕锦文并没有再多留。
苏子涵这边的事情算是处理妥当,可她秦王府中还有事情等着秦景曜发落。
虽说秦文静眼下已经能够下床,可身子却并没有痊愈。
而陈浩渺是等着秦景曜给他一个交代的。
……
这厢宜安所住别院内。
“你说什么!”宜安瞪大来了眼睛,很是惊诧,“你说王爷回来了?”
听着阿梦的话,让宜安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是的,听说王爷昨日夜里就已经回来了,可这刚起床便跟着王妃娘娘除去了。”
秦景曜回来。
秦景曜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这便意味着秦景曜要对秦文静落水的事情处罚她。
谁不知道,秦景曜是很疼爱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的。
“快!给本妃梳妆打扮!”
秦景曜离开也已经有些日子了,从他嫁入王府到现在,她与秦景曜的见面屈指可数。
这一次他总算回来,就算是要对她兴师问罪,宜也觉得自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本以为秦景曜这一回来,便要开罪于他。
结果秦景曜回府后便又回到自己院子继续睡觉,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时分他这才起床。
用过晚膳,陈浩渺也已经忙完了手中的事务。
听闻秦景曜回来了,他这边也恭敬的对着秦景曜行礼。
他的前来,目的有二。
其一,便是与秦景曜说说当下朝中局势,一次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琪而,不过就是让秦景曜给秦文静讨个说法让,好好处置宜安。
在回来的路上,慕锦文大概已经事情的经过给秦景曜说过了。
“来人,将侧王妃给本王请到花厅来。”
这事情非同小可。
这宜安嫁入王府不过半月有余,竟然就能闹出这样的事情。
虽说这事情并未最直接影响到慕锦文,却是让秦文静受了大委屈。
她一个被太后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怎会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一听着清秋院的人过来传话,宜安便已经觉得该来的就应该来。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花厅内,陈浩渺和秦文静都已经坐在了一旁,眼下慕锦文和秦景曜坐在正位。
厅中气愤严肃凛冽。
“侧王妃到!”
当宜安进入花厅,见着这样的阵势,她眼中一片淡然。
行礼后,她站在原地,等着秦景曜的询问。
“宜安,你与静儿起争执的事情,究竟是何缘由?”
秦景曜已经清楚,却还是选择让宜安自己说出来。
既然秦景曜这样问出来,宜安便又再一次将缘由说了出来。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无论是秦文静的说辞,还是慕锦文的说辞,这些早就已经让秦景曜心中有了定数。
当她话音落下,秦景曜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他本就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一张脸带着阴厉的味道。
这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静儿,宜安所说可是属实?”
在宜安的陈诉中,她明显强调了当时秦文静招惹她的话语。
“是。”
秦文静不否认。
“那也是宜安拿陈浩渺事情来威胁我的。”
从秦文静想来的那天,陈浩渺便已经将她知道但是宴会真相的事情,说给了秦文静听。
这也很是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个时候宜安听了陈浩渺的一番话,心中着实是感动得稀里哗啦。
“嗯。”
这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但陈浩渺的态度秦景曜也是清楚。
他不过就是要宜安受到她应有的处罚罢了。
陈浩渺本不是这般计较的人,但眼下陈浩渺态度越发强硬,这其中让秦景曜更是看得明了了。
是秦文静。
她从小就与宜安是死对头,如今他自然要仗势让秦景曜替出头。
经过一问询问,秦景曜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静儿身子并未痊愈,本王也不与太后提起,你便在我王府继续住下。至于宜安,没有侧妃风度竟与小辈计较,从今日起,本王罚你在府中闭门思过三月,扣月前半年。”
秦景曜最后落下这样的话,宜安听着心中也算是庆幸。
但秦文静却皱着眉头:“秦王哥哥!” 一宠王妃误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