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许是心里头疑惑不解,断肠停了脚步,问:“断肠不明白。”
那人噗的笑出了声:“我都给你取个名字叫断肠了,你倒是还是糊涂的很。罢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人生在世,凡事何必都要弄的明明白白?糊涂点不好么?”
断肠闻言,接下来的话也问不出口了。
花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臂,看着娆木离离开的方向,勾了唇无奈的笑:“谁会像你一样活得那么执着呢。”
娆木离这个人,刚相处的时候,没人喜欢她。自私自利,嘴巴毒,手段毒,爱打击人,偶尔还会动手,你受伤的时候恨不得上去捅上两刀,然后帮你捂着流血的地方,睁着眼无辜的问你:下次要记得躲。
她这就是这样的人。花颜刚认识她的时候,两人三天两头打架,打的忒狠,断手断脚那是常事,祭月实在看不下去了,禁了他一个月的关。他不服气,临走前又把这个丫头给揍了一顿。
然后就是他在禁足一个月内的捶胸顿足,悔的肠子都青了。因为是她掌厨。
每天看她笑的那么奸诈,不用问也知道,他那一个月都不知道吃的什么鬼东西。
后来的他才知道,她在试毒。自己试过之后,才给他吃。
即便现在想来,也觉得这个丫头狠的实在太过了。
“希望你能找到他。”
四年了,整个宛宫都快失去希望了,可是她还在坚持着。宛宫是个什么地方,上天入地,每一块地方都给翻过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宛宫找不到的人,存活率有多低,没人怀疑。
花颜最担心的还不是祭月能不能找到,如果祭月还活着,凭着他的身手,最基本的保命还是可能的。可是娆木离不行,冰缠的发作时间越来越短,再加上,她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强行进入十层内力修炼。
近距离的接触,已经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气之重,季尘也暗底里找了他好几次。
花颜明白的很,娆木离要的不是劝阻,那样只会增强她的厌恶。可眼前唯一能和她说的上几句话的,也只有他了。
他不能见她,也是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会对她一顿臭骂。
见她从大门内出来,季尘早已把大氅拿了过来给她披上,顺带提醒一句:“若是不记得,你让那个月秋记着便好。”
她裹了裹身上的大氅,乜了他一眼,低声冷然道:“别把跟着祭月的坏毛病带到我这来,要这么习惯照顾人,都去给本宫当奴才好了。”
季尘心里微微有点失落,低眉顺眼应了声。
她气鼓鼓的走了出去,迎面苏箐站在藏青色的马车前,旁边跟着一辆香车宝马,那个男人站在马车前,彬彬有礼,文弱书生模样,长相挺清秀,生的一副好模子,对她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眼中含笑。
她也笑意盈盈的迎上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对苏箐说道:“看来不让你入赫连氏还是有道理的啊,看看你们这两人,长的完全就不一样么。”
苏箐一看她又像是要发表一些惊人的言论了,眼神从赫连渊脸上扫过去,明显见对方已经有点堂皇了。
赶紧上前一步,巧妙的隔开了两人的距离,对赫连渊说道:“昨晚受了些惊吓,还未缓过神来,言语得失之处七弟就不要计较了。
娆木离抬头看着苏箐的背影,一时把所有的话给咽了下去,也没有辩解,似乎也这么默认了。
赫连渊也是点头称是:“川孟镇子小,又是边防地带,难免乱了些,闯进了几个贼子也是常事,幸好三哥和娆家千金没事,不然七弟是愧责于心哪。”
苏箐又是一阵推搡嘘寒问暖,脸上的笑意跟初见她时没两样。
没听几句话,她便心闷气短,打了个哈欠,对他们随便搪塞了两句,便上了马车。
月秋也战战兢兢跟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后,长吁了口气,拍着胸脯像是经历了一场什么大劫难一样。 本宫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