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姐”调兵遣将的时候，高阳和波奴距离槟城还有不到十公里。
大马地形复杂，岛屿众多，公路修得也是令人心醉。
高阳的大货车最终在进入槟城的关卡被拦了下来。
他和波奴，自然是没有营运证件以及合法证件的。
但是这难不住两个精神能力者。
关卡的守卫者很客气得放两人过关，还顺道把查扣的另一辆车拱手相送。
俩人也不急，照旧找到宾馆住了下来。
槟城，是公方雷和高阳以及波奴约定的接应地点。但是这单买卖不好搞，毕竟是在大马的地盘上，而且不能明着来，只能寻找合适的机会。
“按照约定，他们应该一直在等着！”高阳摊开槟城地图，“你看，这个位置，是事先就说好的，他们的船在近海停靠，每天一艘小艇来探听状况。”
波奴看着地图沉默半天，忽然道：“我们玩一场大的怎么样？”
高阳挠头：“姐姐，我们的目的是安全离开，不要节外生枝了好伐？”
“那是你的目的，我的目的就是在临走前给他们来一场终身难忘的表演。”波奴微微一笑，“况且，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有你这个大高手陪着，我心里有底！”
“别，姐姐，我心里没底！”高阳脑袋乱晃。
“高阳，如果不出意外，对方已经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和我现在是一体的，跑不了！”
高阳一听恼了：“我说姐姐，我只想完成任务，求你给个面子！”
波奴哈哈一笑：“看着我！”
“啊？”高阳下意识得听从。
他对上的是波奴如星空般深邃的双眼。
恍恍惚惚，飘飘荡荡，高阳的意识进入了另一个次元，身边一片漆黑，再远处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然后是突然贯穿全身的灼热。
“啊!”高阳痛呼一声，从恍惚中惊醒。
脑海里，多了些什么？
高阳集中精神去搜寻，“那东西”就像是有灵性一般，躲躲藏藏，和高阳玩起了捉迷藏。
前后三分钟，高阳出了一身大汗，始终也没能“捕捉”到那一股奇异的波动。
“波奴，你对我做了什么？”高阳怒道。
除了面前这位绝世美女，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性。
波奴脸色微白，十指交叉，神情淡定：“你不要把它当成敌人……用心去感受！”
我感受你妹。
“你到底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高阳一拍桌子，霍然站起，“我是来帮你的，所以请你别坑我！”
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
波奴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想要安全离开，光指望你远远不够，我必须出手！”
“但是，我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高强度的战斗，所以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波奴看着高阳的眼，认真道。
“姐姐，难道这一路上，我都是干看着么？那个玩降头的，是我干掉的吧？那开货车的哥仨，也是我放倒的吧？你这冷不丁得在我身上搞点发明创造，我很尴尬啊！”
“高阳，你现在是我的护法！”
“护法？你咋不封我当个教主呢？”高阳冷哼一声，“我打不过你，活该倒霉是吧？”
“高阳，这是精神能力者的传统！”波奴摘下头绳重新绑了绑马尾，“你不懂，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没必要骗你！”
高阳不吭声了。
这位姐姐一向都是杀伐果断，啥时候也没考虑过他的感受。唯独这一次，竟然细声细气得陪着自己说了这么半天的话，此事必有蹊跷。
这边刚冒出念头，那边波奴就已经探知到了。
“高阳，这次要对付的，是和我一样级别的高手，我把你变成我的护法，也是对你的保护！”
啥？和你一个级别的？
高阳有点头晕。
我勒个去啊，这一趟我是来干什么啊？
竟然还有波奴这种级别的？
什么时候，神仙多如狗，牛人遍地走了？
是的，高阳是崩溃的。
本来有波奴这种BUG一样的存在就已经挺打击人了，没想到竟然还不止一个，日子没法过了。
LV3能力者不应该横行天下么？现在怎么都有一种能力者食物链最底端的即视感？
“高阳，用心感受一下！”波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高阳叹了一口气，也闭上眼睛，任由精神力四溢。
忽然，他身体一震。
那一瞬间，他触摸到了波奴的心思。
我天啊！
高阳仅仅惊叹了一秒钟，就彻底傻了。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闪回的画面碎片，纷繁复杂包罗万象。
直到最后一片消失，高阳才豁然开朗，那根本就是波奴的视角所看到的东西。
波奴正在和他分享记忆。
紧接着，是无法用言语理解的事情。
波奴的意识和高阳的意识连为一体，高阳觉得自己的脑海忽然变得无边无际，但是体内的热流却在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下，按照古怪的路线开始运行。
同一时间，他的意识变得凝练数倍。
缓缓上升。
缓缓的……上升。
离开了身体。
高阳很惊恐。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他从镜子意外的地方看到自己的身体。
他的意识停留在房间的天花板上，视角向下，恰好看到桌前的自己和波奴，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股无法压制的恐惧蔓延全身，高阳的意识轰一下回归了身体。
他猛得睁开眼，又是一阵大汗。
高阳剧烈得喘息着，双眼直勾勾盯着地面，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这就是遥视！
“遥视……只是出体的一种附带效果！”波奴不知何时也睁开眼睛，“精神力的最终形态就是实体化，可控制，能收回！”
“那……代表什么？”高阳心中一道光闪过，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但是却无法描述。
“意识实体化，可以出体，自然也可以附体！”波奴开口，石破天惊，“再说得深一点，附体在另一个人身上，吞噬对方的意识，就会变成他！”
夺舍？重生？
高阳想笑，却笑不出来。
二十八年来，他以为自己活得听明白，但是没想到，在波奴的教导下，他的三观正在慢慢崩塌。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