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刘前程也是比较少见的亲身实践派。
本可以派人混入医院，但是这家伙非要亲力亲为。
这样固然能起到带头作用，可是出了问题也会造成工作的混乱。
不过，刘前程是幸运的。
装扮成乞丐在第四医院门口晃悠，然后被人打晕，并成为“供体”。
如果不是高阳，现在已经可以开刘前程的追悼会了，至于前程，自然是没有的。
如果事情到了这一步结束，刘前程依然会挠头。
因为第四医院的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坊间还会继续传播一些不实的消息，这对社会的安定团结十分不利。
可是“狴犴”派出的这位高阳小爷确实有几把刷子，晃晃悠悠竟然找到了症结所在。
这片空洞到底是不是连续自杀事件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会揭晓。
幽长的通道，粗糙的四壁，高阳和刘前程就像是走在当年农人开挖的地道中。
越走两人越惊叹。
宁城是华夏南方城市，和北方平原的土质完全不同，能在地下掏一条这么长的隧道，绝对不是个小工程。
高阳在行进过程中仔细留意两边的状况，除了明显的工具操作痕迹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这就难办了。
再长的隧道也有尽头。
高阳和刘前程终于在经过弯弯曲曲大概几十米的跋涉之后进入了一处宽阔的地下空间。
然后俩人惊呆了。
“你确定这不是在拍电影？”
“当然不是！”
毫无营养的对话，说的是空间中央的制式棺椁。
没错，高阳和刘前程竟然找到了一处墓穴。
应急灯扫了一遍，依然只有一口棺椁，而四壁却满是刻画的图案，连带脚下踩得地面也有山川地理纹饰。
高阳是个历史盲，外加人生的学习时候都在国外且血雨腥风，对于四壁的图案根本没有一点儿头绪。
“这应该是一千五六百年前的形制了！”刘前程嘟囔道。
“你懂这个？”高阳很意外。
“嗯，以前和一票倒斗的打过交道，学了几手。”刘前程撇撇嘴，自顾自得拎着应急灯绕着棺椁走。
俩人在被棺椁遮掩的另一头发现了一具靠墙的尸体。
尸体的衣服已经风化得差不多，身体上的肉早就烂光了，一点儿不像外间儿的尸身那么新鲜。
尸体斜斜得靠着墙，脸却朝着棺椁，保持了坐姿。
看上去就像是死者生前一直守护着棺椁，死后要继续守护一般。
高阳看了几眼，然后转头去寻找其他线索，而刘前程还盯着尸体。
蓦然，尸体的头似乎扭了一点儿。
刘前程直接哆嗦了一下。
……
“啊！”
刘前程的一声大叫惊了正在探查棺椁的高阳。
他猛然回身，发现刘前程背朝自己，跪在那具尸体面前。
“前程？”高阳轻声呼叫。
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前程？”高阳的手中已经有了枪，虽然隔离手套很笨重，但是开枪还是能做到的。
刘前程缓缓站起来，僵硬得扭头，当着高阳的面，剧烈喘息着，举起枪，慢慢瞄准自己的头。
“前程，你要干什么？”
刘前程颤抖着，双眸灰暗，一脸绝望。
高阳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枪大飞，刘前程大叫一声，把高阳扑倒在地，疯狂得抢夺手枪。
同一时间，高阳的脑袋仿佛被无数根针刺透，疼得无以复加。
绝望、恐惧、悲伤……一切的负面情绪潮水般用来，某一刻，高阳差点想放开双手，任由刘前程将手枪抢走。
然后再朝他开一枪。
一切就安静了。
“嘭！”枪响了。
刘前程的肩膀爆出一团血花，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所有情绪瞬间抽离，高阳完全清醒。
“还好，赶上了！”波奴虚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超强的视力让高阳在黑暗中看得清楚，美艳的神仙姐姐靠着棺椁室的入口墙壁，脸色苍白，神情疲惫，手里还举着枪。
她没穿防护服，身上的白衣满是灰迹，甚至脸上也多出了一道黑灰，平添了几分俏皮。
可是高阳没时间欣赏波奴的惊人美态，神仙姐姐已经摇摇欲坠了。
高阳一个箭步冲过去，不管不顾得扶住了神仙姐姐的身体。
“小心！”波奴忽然低喝一声。
刘前程犹如诈尸般从地上弹起，一脸狰狞得朝高阳扑过来。
就在高阳冲上去打算硬扛的时候，刘前程却陡然来了一个急转弯，他的真正目标是波奴。
这一下转弯太过突兀，高阳甚至听到了刘前程骨头的脆响。
“波露太啪啦！”刘前程嘴里吼着高阳听不懂的音节，而波奴已经彻底脱力，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下，高阳抬手把应急灯扔了出去。
“嘭！”一声，全塑料的大个应急灯结结实实砸在刘前程的背上。
后者速度本来就快，被高阳加了一把柴之后，再难保持平衡，踉跄了几步就摔倒在波奴面前。
高阳可不敢大意，身子向回一撤，抓住刘前程的两条胳膊干脆利索得向后一扯。
“咔吧！”同时脱臼。
那一瞬间，这位宁城安全部门的负责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一般，整个人软倒在地，脸扑进尘埃。
手电光乱晃中，一个五六人的小队出现在棺椁室内。
高阳立刻交代了一下刚才发生的状况。
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工作人员们还是很服从得控制住了刘前程。
将他拉起来的时候，这位灰头土脸的负责人一脸茫然，紧接着是肩头的剧痛袭来。
“我刚才……怎么了？”刘前程满脸疑惑。
“一会儿上去说！”高阳使了一个眼色，三名安全部门的成员将刘前程带了出去。
“神仙姐姐，你是飞过来的么？”高阳调侃道。
“是，军区派了一家直升机！”波奴缓缓站起，淡定说道，“先扶我看看去！”
高阳很听话得把手穿进波奴的肋下，将她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将她缓缓拉起。
“去那里！”波奴指了指。
俩人来到棺椁另一头的尸体前。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