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迷迷糊糊，一步就要踏出。
老头儿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高阳的手机忽然“叮”响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黄钟大吕般在高阳耳边敲响。
高阳晃晃头，糊里糊涂中伸手进裤兜想要掏出手机，却抓出一个烟盒。
烟盒瘪瘪的。
为什么记着还有烟呢？
高阳的脑子里蓦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对啊，刚才好像……高阳看到了老头儿，看到了老头儿的耳朵，那里空空如也。
刚才明明见到他放在耳朵上夹着……路上也没拿下来抽？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没了？
不对！
不对！
高阳在心中大吼道！
“叮！”手机未读信息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高阳这次拿出了手机，点开信息，什么都没有。
但是到达时间却让他身躯一震。
这……
高阳在送完特战队员之后，无意间看了一次手机的时间。
而这一次，空白信息的到达时间竟然仅仅过去了三分钟。
这不科学啊！
从遇到老头儿，到和老头儿攀谈，再到跟着老头一路走到什么停尸房，中间怎么着也得有十五六分钟。
老头儿还在继续催促，面前的黑门越来越大。
汗，流了下来。
高阳的脑细胞在全力燃烧，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思考困难。
不对！就是不对！
这一切！
这一切都是幻觉！
“啊！”高阳暴喝一声。
周围的环境一阵扭曲，全部破碎。
光亮恢复了，视觉恢复了，高阳看着眼前，一阵发晕。
恐高症犯了。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顶楼边缘，面前半米就是虚空。刚才那一步如果迈出去，他现在已经摔得肝脑涂地。
旁边，两具尸体已经被运走，现场留下了一些血迹。
夏日的夜风吹拂，高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死里逃生啊！
那一刹那，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疯人院里竟然出现了如此多的自杀者。
连自己这个能力者都差点儿着了道儿，更何况是其他人？
忽然想起手机里的短信，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波奴发过来的。
她醒了。
一切都有冥冥中的安排。
高阳虽然满头雾水，但好在都是好消息。
小爷满身疲惫的从楼顶通道下来，四楼还在警方的控制中，他无需操心。
到了一层，也没有什么老头儿在门口。
高阳没有走出医院，而是鬼使神差般沿着“记忆”中老头儿走过的路线溜达着过去。
他的心砰砰乱跳，似乎有什么秘密等着他去揭开。
角落里有个门，刚才他和老头儿“曾经走过”。
推开门又走了一段儿，面前还真的有一幢屋子。
方方正正，像个棺材。
难道刚才一直走到这里为止，都是真实的？
高阳又乱了。
看着铁将军把门的所谓垃圾处理站，高阳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进去！”波奴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高阳又吓得一身白毛汗。
神仙姐姐啊，你能不能别这么跟魂儿一样得飘来飘去啊？
“身体好了？能出体了？”高阳心中问道。
“勉强能坚持一小会！快些！”波奴的声音催促道。
高阳直接无语。
神仙姐姐这才刚醒过来，按理说应该好好休息，但是又玩了一招出体，来个灵魂交流。
可是姐姐说话了，高阳不敢怠慢，掏出随身小工具一阵拨弄，将垃圾清运站的门锁给搞下来了。
“吱嘎！”
金属门轴发出牙酸的响声，门开了，那股医疗垃圾的味道瞬间大了数倍。
高阳捂住鼻子后退几步，静静得等了一分多钟。
“姐姐，要我干嘛？”高阳在脑海中问道。
波奴没有回话。
“姐姐？”
依旧没有回答。
手机上传来波奴的一条短信：“回来了！很累，睡！”
简单的语句，表明神仙姐姐无法再给高阳帮助。
但是高阳也不傻。
波奴既然让他打开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她放心去睡了，肯定是相信自己能够领会意图。
怎么办？翻吧！
高校教师、地下王者、精神超人、军方精英……在这些头衔后面，高阳自己加了一个——掏垃圾的。
垃圾清运站里是两个堆满垃圾的深坑，废弃的绷带棉棒，一次性输液器，包括无法清理的病号服，乱七八糟丢在一起，填满了两个大坑。
高阳皱着眉头，不知道从何处开始。
又在坑边上站了半天，高小爷一咬牙，干脆，直接上手掏吧！
但是两个坑啊，每个坑都冒着尖儿呢。
高阳也纳闷了，一个精神病院，还不带急诊的，哪里搞来这么多垃圾？
这得多少天没收拾了？
但是，鼻尖儿飘来的轻微血腥味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
幸亏高阳的五感灵敏万分，换了别人，根本不可能有收获。
正在捏着鼻子准备干活的时候，刘前程的电话打过来。
这位差点被当了供体的安全部门负责人进行了简单的检查之后，就直接和高阳联络，询问高阳的意向。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高阳立刻提出要求，要人，要器械，要清理垃圾处理站。
刘前程没有任何疑问立刻答应。
半个小时之后，一小队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带着一辆清理车到达现场。
灯光照耀下，大家跟考古队一样，小心翼翼得清理着现场。
两座堆满医疗垃圾的小山在机械的机械工程车的配合下很快就清理完毕。
坑，矩形，坑底躺着一个具尸体。
高阳看了一眼，头皮发炸。
那不是之前和他聊天的老头儿么？
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对，和老头儿的面容有所不同，尸体的脸更加普通，原本几个清晰的记忆点都不见了。
坑底发现了尸体，夜间值班的副院长直接被拉到现场指认。
这位副院长今天算是倒了血霉，好好的，一堆兵和一堆警察就冲了进来；好好的，老板金哲的电话就打不通了；好好的，怎么负责清理医疗垃圾的老周就死了呢？
确定了死者的身份，高阳更是迷惑。
波奴已经陷入沉睡，无法起来给他解惑。
只有靠他自己了。
发现了尸体，警方直接介入。在完成现场勘查拍照之后，高阳却发现了一点诡异。 天后的神级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