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黎冷冷的对她摔下这几句话就上了楼。
籽言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茶,又看着自己手腕上带的那只表,这都证明顾东黎说的都对,对极了。
他们今天晚上如往常一般,依旧不在一个房间。
她在楼下缓了好长时间才上楼,她以为他睡了。
经过他房间的时候,房门没有闭紧,留了一条缝。
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这条缝里传出来。
他似乎在跟谁打电话,声音很大,几乎是用吼的,他又在跟谁发脾气。
即使他是发工资的人,也不能经常对人吼吧。
她想给他闭上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不久他在楼下那怪异的表情,她的手停住了。
开始,她没有注意他说的内容,却注意到了他说的语言。
他说的不是母语,是标准的英式英语。
比较美式英语,她确实比较喜欢英式英语,因为听起来很舒服。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只会美式的,但她不喜欢快速的语调,不讲究,她喜欢精致的东西。
他的声音本就浑厚,说的也流畅,听起来很舒服,她有点佩服他了。
但下一秒,籽言却惊呆了。
顾东黎狠狠地将身边桌上的物件挥到地上。
“毫无防备?有线人?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别想封口解决问题!十几条人命我还不在乎!”
“你以为他们都是吃素的!”
“给你一天时间,把那线人找到。如果办不到,自己找个清净的地方,别脏了我的眼。”
籽言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线人?十几条人命?
这些词语怎么能和顾东黎挂上钩。
他难道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稍有些资产的商人吗?
他说的话,怎么能那么轻松,十几条人命啊!
他竟然不在乎。
她想逃,她也害怕。
她慌乱的往后退,不想摔倒了,也碰倒了廊道里装饰的瓷瓶。
瓷器破裂的声音惊醒了房里的人。
顾东黎回头立刻注意到她,他心里一阵惊骇,她都听到了?
可更多的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事。
他过去,迅速半蹲下来去查看她哪里。
他双手握住她的肩,上下打量着她。
她不说话,只是奋力的挣扎着,想挣脱他的触碰。
“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害怕得看着他,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他心里一恸,忽然明白这害怕来源于他。
他慢慢放开她的双肩,温声道:“阿言,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绝对不会。”
籽言想站起来,逃走,可是她的脚好痛,她只能尽力地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直到退无可退。
她慢慢曲起双腿,环抱住自己,颤抖着身子,只剩下一张惨白的脸,还有一双害怕到失神的眼睛。
她就这么害怕他,她难道不知道,他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她吗?
他的心如同针扎,疼,已经千疮百孔。
他往前刚走一步。
她便喊道:“不要过来!顾东黎,我求你了!”
顾东黎停住了脚步,双手紧紧握着,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如此惊慌失措,就连当初他第一次走货,对方黑吃黑,将枪抵在他的头上时,他也不曾慌乱过。
那是生与死的较量。
可他很淡然。
他冷静的应对,直到他杀了屋里所有的人,望着自己满手血腥的那一刻。
他就明白了,他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他不后悔。
但现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没有办法,只得下楼去唤江阿姨。
江阿姨上楼也吓到了,问顾东黎:“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顾东黎皱着眉,沙哑着声音,“江阿姨,你先把籽言扶回房间。我去把陈北叫过来,还希望您不要离开籽言,守着她。”
江阿姨明白,忙答应道:“好,你去吧。我在这陪着她,没事的。” 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