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这么颐指气使!”
“就是!她算什么玩意儿!竟敢对着我们这样!就算她是沐王府郡主又如何!如今皇帝都没有了,谁还会认她这个郡主!”
“一介女流,竟敢如此干涉我姜府的事情!真是荒唐!”
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嘈杂,不过前后几分钟,他们竟就将沐泽汐方才撂下的那番话抛之脑后,仿若刚刚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们。
更有甚者,竟就在姜府的正厅,当着墨君的面说要替姜府清理门户!
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所谓的清理门户还未实现,沐泽汐的雷霆手段便在悄然间翩然而至,将他们皆是震惊地久久没能回神。
姜佑齐出事,是在那一年除夕前一个月,是以当消息传回余城,当所有该有的祭奠全部结束,便不偏不倚到了那一年一度最为隆重的日子。
只是……
断断续续下了近半个月的雪是终于停了,可空气中弥漫着的冰寒清冷却是将年关的喜庆彻底冻结不见。
望着院内分不清是缟素还是冬雪的一片素白,沐泽汐眉目清冷,可眼底却是压抑得几乎透不过气的沉重。
入府两年多,哪一个春节不是在他们的团圆中度过?
可如今……
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王兄说他还活着,却从来不肯提他到底如何了,甚至连一封述明近况的书信都不给她寄来。
“夫人,屋外太过冰寒,还是别呆太久才好。”
思虑间,墨君清浅低沉的声音响起,却是让沐泽汐微微一愣。却又旋即想起,墨君是死里逃生,与剩余部一道回来的,又怎么会再跟在他的身边呢?既是这样,这里自然就不会出现他的身影了。
苦笑着勾了勾嘴角,沐泽汐神色晦暗,眸光阴阴,落寞开口。
“我知道了。”
草草应下了墨君的关切,沐泽汐兀自深思,没再多说。可偏头却讶然地发现那站在雪地的身影半分没有想要移动的意思。
不解地转身看向此刻低垂着头恭敬候在身后的墨君,沐泽汐轻敛眉目,收起心底那万千的思绪,终是淡了眉目低声询问。“还有什么事情么?没事,就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你守着。”
却不料,他开口的话却是让沐泽汐更是苦涩。
“夫人,今日是除夕夜,属下是想问夫人这个除夕该怎么过?按照您的吩咐是该要安排家宴的……”
话不过一半,可沐泽汐却是清清楚楚地想起了这话中所带的弦外之音。
“不必变了,去做准备吧。虽然佑齐不在了,但这个家总归还是在的。他既想团圆,那今夜的家宴,就更该好好做一番。”
垂首闭目,再睁开却已不复方才的落寞悲伤,清冷决然间眸光冷冽。
当夜,先前被她关在姜府祠堂的众人皆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宴会的大厅,而之前还因扣押和兵符之事同她喧闹的那些各支主事竟也都一个不拉,如数出现在了宴会之上。
“怎么,可是想清楚该如何处置这手中的兵符了?”
许是宴会之上太过其乐融融,沐泽汐还未说出此番家宴的目的,才得自由的姜瑄便倒是轻笑着急急出头,而那言语之间的轻蔑与不屑,更是激得素来护主的池艳几乎就要冲上去同他理论。
只是,却是被沐泽汐轻笑着拦下。
“大叔伯好急躁的性子,竟忘了姜府的除夕夜该如何过!这几日的反思看来没有半点儿的作用啊?不若,今日侄媳我便给你一个更好的方法?让您好好清醒清醒!” 诉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