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没害怕,本想只把狱霸打服了,该着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家伙倒霉,老子也让你们懂一懂孙哥的规矩。
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后果可想而知,这些人再牛逼也是一堆乌合之众,全都是打群架的把式,没一个是真正的练家子。
细节不必说,顷刻间被我打的人仰马翻,全都躺在地上。
我也不想在这里把事情搞大,所以下手没有太重。可是这些人受不了,全都不同程度受伤,东倒西歪的在地上打滚。
狱霸懵了,整个过程中没说一句话,就剩下长着大嘴发愣了。
一直到我走过去他才反应过来,连忙笑脸相迎:“这位兄弟,有事好商量,不就是睡在这里吗,没问题啊!来,这里宽敞!”
这家伙又对地上的人吼道:“你们都特么给我滚,我和这位兄弟睡在这里,其他人都睡地上,就这样!”
我冷冷的说:“你也滚!”
“啊?什么?”狱霸有点诧异。
“听不见吧,我叫你也睡地上!”
狱霸:“这大通铺睡两个人,已经很宽敞了……”
“我让你滚!”我太高了声调,没有商量的余地,就算这通铺能睡一百人,我也不要和这个人共享。
狱霸横了我一眼,也不敢说话。他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我的对手,一声不吭的窝在地上。
我一个人躺在通铺上,还残留着这些人身上的馊臭味,让人浑身不舒服。其实我也没想过要睡觉,我只是不想在这里被人欺负。
可是还没等我躺一会儿,铁门被打开了,进来四个拎着橡胶棍子的警察。
“都别动!不许动,蹲下!”
所有人都蹲下抱头,就连刚刚挨揍的几个也都勉强爬起来蹲下。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搞什么飞机。
“刚刚怎么回事?谁?谁打架!”其中一个警察问到,原来是听见了刚刚的打斗声,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据我了解,这里面打架太正常了,只要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人受重伤,劳教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我根本没理会。
“你!给我下来!”其中一个警察用棍子指着我。
我照做,和他们一起蹲在地上。
这时候刚刚那个狱霸站起来指着我说:“管教!就是他,就是他刚刚带头打架,他想跟我们挤床,我们不让,他就动手打人!”
管教问我:“是这样吗?”
我点点头:“没错,人是我打的!”
管教:“卧槽?还特么挺横,你打人还有理了呗?”
我“报告管教,他们欺负人。”
管教:“好,你还有正当理由!不错,你往前一步,其他人后退!”
我往前挪了一步,其他人纷纷往后退,这样我就从人群里出来了。我并不知道这几个警察想搞什么,只好照做。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万万没想到,带头的管教抡起橡胶棍子就往我身上砸,我一下子疼的不知所措,瞪着他。
“你麻痹的,还敢瞪我!草!……”说着又是一棍子,我没吭声,也没敢动。他和这些犯人不一样,我要是动手打了警察。
那就真的是有理变成没理了,所以我忍着。这家伙没有停手的意思,一棍子接一棍子往我身上打,打了两个回合。
喘着气说:“你们三个,看什么呢?打啊!”
说着,其他三个人好像恍然大悟一把,四个人把我围在中间,棍子跟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我绷紧了浑身每一块肌肉抵御着。
棍子打在身上砰砰的,我咬着牙挺着不出声。一切等明天,这个时间我已经找不到能帮我的人了,明天!你们都给我等着。
这几个警察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正常的看守所里打架,只要不出人命,他们不会管,就算管了,也不可能拿我一个人开刀。
这背后肯定有人算计我,今天在KTV的几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我真的惹了什么大人物?我才不怕,来啊!
足足打了五六分钟,四个人也打累了。估计也解恨了,拎着棍子指着我:“孙俊扬是吧,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你也不用交代什么,就老老实实在这儿呆几天,没啥大事,就是上头叫我们关照你几天,所以你也别记仇,心理不平衡,找上头,走!”
说完,四个人大喘气着走了。我窝在地上许久没起来,并不是被打的起不来,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的抗击打能力可不是白锻炼的,况且这几个警察一看就是有目的的,不打头,不打要害位置,要你疼,却不要你受伤。
这就是典型的潜规则式体罚,刚刚他们说的上头,上头指的是谁?段局吗?
这几个京城口音的人到底多牛逼,连市局老大都得听他们的,不对!肯定有别的蹊跷,我不相信这几个歪瓜裂枣能掀起这么大风浪。
我刚要爬起来,身后猛地被人踹了一脚:“草泥马的!你的微风呢?你刚刚不是挺牛逼吗?你再装啊!”
正是那个狱霸,老子正觉得一肚子气没处发呢,他主动招惹我,老子不打警察是我低调,不想惹事,你是个JB,我一翻身,他还想踹第二脚,被我一把攥住他的脚腕。
手上一用力,腕子一翻,嘎巴一声……
这家伙抱着脚,疼得学狗叫。
“记住了,老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都给我滚!”我一个人上了通铺躺下,其他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上前,全都乖乖的委在地上。
这种鬼地方,我能睡着就怪了。更主要是心里胡思乱想,不得安宁,想着如果我今天还不回去,阿星或许会找梁震。
不知道明天情况会不会有转机,真没想到只是普通的打了一场架,就让自己身陷囹圄,看来是非黑白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说你是白的,杀了人也是白的。
辗转很久也睡不着,忽然感觉有人敲铁栏杆,声音不大。我也没在意,肯定不是劳教,那群人才从来都是大声砸栏杆,所以肯定不是劳教。
又敲了几下,没人动弹,门外有人小声说:“孙俊扬!”
嗯?叫我的?我马上来精神了,我第一反映就是有人来捞我了,不能明目张胆的弄出去,所以安排在后半夜。
我一下子从铺上跳下来,来到栏杆前面,是一个狱警,不认识。所以我并没上前,离着两米远问:“你找我有事吗?”
那个狱警冲我摆摆手:“你过来,有事跟你说!”样子神神秘秘的。不过也是,这种事没法光明正大的说,我凑了过去,把耳朵贴在栏杆上。
小狱警凑到我耳边,用气息说:“所长让我给你带个话,这话是段局说的。他说让您忍两天,您惹的人是上面的,他也惹不起,不管怎么样,样子得做足了,委屈您了!”
说完,还不等我再问什么,小警察转身走了。
我心里清楚,就算问什么也是白问,小警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心里也有谱了,这事跟老陈没关系,连打我的四个小警察也是奉命行事。
老段这么做是迫于压力,真正的问题就出在那几个京城口音的人身上,我还能说什么呢,让我忍。
好啊!老子就忍到底,等我出去,我才不管你们是什么天王老子,这口气非出不可!
就这样,我在里面足足又呆了五天,这五天里,我每天吃着令人作呕的饭菜。而且我发现,只有我吃小灶,其他人的饭菜也不丰盛,但是不至于恶心,看来我又被特殊关照了。
另外就是每天都要挨一顿打,无一例外都是晚上进行,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为了打人而打人,我也忍着,反正他们只要不打死我,我都给他们记着,等我出去!
唯一没有受委屈的,就是跟我关在同一房间的犯人,包括狱霸,没有一个敢惹我。就算我每天挨打之后,他们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五天期满,我交还了黄马甲,正式回归自由身,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出了看守所大门,一辆丰田霸道停在门口,是谢黎芸。
原来,出事的第二天,谢黎芸就从阿星那里得到消息。之后一直想办法,可是官方口风很严,不但不透露细节,连探视都不让。所以她只好天天在这里等我。
上了车我一句话也没说,回到租住别墅里,我痛痛快快的洗了澡,把换下来的衣服全扔掉,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满是淤青。
咬着牙,这口气不出,老子枉为人!
出来之后才发现,谢康并不在,我问谢黎芸,她说谢康出去了,伤好了很多,他闲不住。
我坐在沙发上,憋了许久才说:“小芸,帮我做件事!”
谢黎芸坐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已经替你查过了,和你打架的几个人,其他都是跑龙套的,其中只有一个比较有背景。”
说着她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发给我看,没错,就是当天和我打完架,叫我等着的那个人。
谢黎芸说:“这个人叫项伯虎,他本身是在京城做生意的,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这家伙的哥哥,项伯云。”
项伯云?这个名字我没听过,可是当谢黎芸用手机搜索出一条信息给我看,我当场有点震惊。
上面一张西装正照,项伯云三个字后面赫然写着,国字号某部,副部长…… 蝎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