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蒋浔正好解答了他的疑惑。
“前阵子是还管着呢,听说这几天那大铁坨子跑英国去了,小铁坨子没人监管,所以又跑出来了嘛。”
这消息,还是张小强畏畏缩缩跟人打听的,那情景,蒋浔都不愿多聊。
“小铁坨子现在在哪儿?”
“他老巢。”
秦湛长腿搭着另一只,手臂抵在紧实的大腿上撑着下巴,下意识的开始盘算。
蒋浔觉得人跃跃欲试,开始问:“去吧?”语气却是十分的笃定。
他已经很久没有施展自己的威风,急需释放憋坏了的一腔热血,不然郁结成死血,他怕心塞梗过去。
秦湛指节拍了怕下巴,说出一个字:“去!”
蒋浔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开始掏点其他事做。
那天答应他叔儿的事情,蒋浔可一直没忘,惦惦念念好几天,终于从学校得空跑出来。除了上面那件事,来许秦园的次要目的就是周洄。
在秦湛来之前,蒋浔冷风喝饱了,开始楼上楼下的来回跑,招来一大堆许秦园小姑娘的侧目。后来他小眼神搜罗了好几回,没看到想拍下来的姑娘,更没见到那个浪女!
转回到营业部前台,跑了好几圈儿的腿卸下力来。
麻蛋,咋这么不得劲呢!
现下椅子被占了,他撑在桌上,嘿嘿的,嗞呀着大咧咧的嘴:“你媳妇儿呢?”
秦湛两臂枕在椅背上,难得有闲心和好兄弟聊天,他眯着眼睛,说:“回家了。”浑浊的黑暗里现出的却是粉红的脸蛋儿。
“不干了?”蒋浔继续追问。
“嗯,不干了。”秦湛摇摆着腿,继续闲情逸致。
蒋浔却想。
不干了?
那浪女也跟着不干了?
他摸了摸胸口,耳垂子蹭的一下闹出火气。
不行,不行!再想下去要不得!
要死啦,这浪女害人的功力真不浅。
晚上,秦湛和蒋浔带着人整齐的出现在张小铁的老巢。
一间废弃的地下室。
冬日的夜里本就阴冷,地下室周围都积着大大小小的水洼,一脚淌过去,居然还能给没了脚踝。
冷风打着卷儿灌进来,昏暗的灯泡被撞得摇摇晃晃。
一股恶臭也被迎面打到秦湛一帮人身上。
“妈的,张小铁的屎味。”蒋浔受不了的捂住鼻子,下一秒就快要呕出来。
其他兄弟也皱着眉头,恶心得要死却又不敢捂鼻子,再怎样,气势得要有!娘里娘气的像什么样!
娘里娘气的蒋浔瞥了众兄弟一眼,继续捂鼻子。
秦湛率先走到人前,看了身后的张小强一眼,张小强一个眼神居然领会到了,手里的钢棍狠狠的往墙上一敲。
深夜里发出瘆人的声音。
醉生梦死,在屎味儿里熏陶的张小铁一众,震得弹了好几下,挣开糊了眼屎的猪泡眼,终于看到站得拔高的一群人。
“谁……谁啊……敢打扰你铁爷爷潇洒……嗝……”张小铁在一群瘫倒的丧尸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完还意犹未尽的打了个嗝。
那声音,猪叫一样嗷嗷的。
那味道,猪臊味够够的。
“妈的,张小铁,有味道了不起啊。兄弟们,打个嗝给他看看,熏不死他丫的。”蒋浔恶心的要吐,蹦开了好几步,指挥着后面的兄弟们反攻。
兄弟们齐刷刷的看着他,关爱智障的眼神凄艾婉转。
他们又不是来参加打嗝比赛的!
秦湛站在旁边,扶了扶额,看猴子戏一样的无奈。
“正经点行不?”他给了蒋浔一个眼神,希望那二傻子能体会。
二傻子蒋浔接受到电波,蹦了几步过来,“嘿嘿,我这不是活跃活跃气氛嘛,大晚上的,兄弟们怪冷的。”
兄弟们眼巴巴的,表示不冷。
这头,张小铁摇摇摆摆的快要蹭到两人面前,蒋浔一个闪身跑开了,秦湛顺手捞过旁边傻呆着的张小强手上的钢棍。
利索的支在味道不可描述的人身上。
握着钢棍的把柄,手臂伸得老长。
“啧……”
他也嫌弃的撇开头。
后面一个小兄弟眼色好,赶忙冲到前头把秦湛的手替了下来。
秦湛得以解放,往旁边喘了一口粗气,刚喘半口,眼睛扫到猪圈一样的地下室,硬是给憋了回去。
整个脸一下子胀得通红。
真是有毛病,大冬天的受这罪。
“算了,打这些软脚虾取胜,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名声,今晚给他们意思意思就行。”秦湛一发话,兄弟们纷纷松口气,都忙着伸手捂鼻子。
有一两个小兄弟忍不住,扒着墙壁干呕了几口。
一番意思意思之后,一伙大兄弟都跑回家暖被窝了。
几条白花花的身子敞在地下室里,周围点缀了好几摊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农家有机肥料,在冬日的夜晚,达到了人与自然之间全身心的,完美的和谐。
次日早晨,拾荒的大爷转悠到地下室里,发现了光天化日下,这一道德沦丧的败坏场面,大方的拨通了本城的社会观察栏目组。
当然啦,这都是后话。
秦湛跟人呼呼哈哈的道别,驾着车回到家。
秦雄原给人留着门,看见人近前,鼻子嗅了嗅,问:“你这身上哪里来的猪屎味儿?”
秦湛卧槽一声,丢了钥匙就往楼上跑。
洗洗刷刷好几遍,秦湛闻闻胳肢窝,那股子臭味终于消了下去。
嗞着牙齿往镜子上看,地下室喘气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不行,明天女朋友嫌弃味儿怎么办。
他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刷,给嘴巴牙齿也做了个大扫除。
第二天,周洄开始着手毕业论文的事情,前段时间学委发来的短信通知,2月份就需要把初稿交给指导老师。
她早上拾掇拾掇之后,决定把这个寒假贡献到论文的事情上。
任哓哓在微信上问她,要不要到她家一日游,表示要来接她。
周洄听着里面欢快的语音,摇了摇头,察觉对方看不到,又敲了几个字过去。
信息一发过去,周洄等了差不多半分钟。
对于任哓哓这种秒回的人来说,想必回答不如她意。 我的男友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