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啜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似乎她只是发发小脾气一般,哄道,“阿元不要气。”他的手捏住她的衣袖。
“所谓隔墙有耳,今日镇国侯嫡孙女举办赴春宴,各家公子贵女皆在,谁知他们会不会寻一处闲逸之地喝茶歇息呢?”
“……”元渡本不信,但是江临安讲得这般一本正经,她又不得不提防。
“来,坐下。”男人一袭青衫,面如冠玉,眉眼含笑的样子极为惹眼。
元渡僵硬的坐回原位,男人又继续道,“我午膳还未用,可要与我一起?”
说罢,江临安打了个响指,门被推开,来人却不是阿清,而是一个书童打扮的灰衣小仆,笑盈盈的模样极为讨喜。
他一拱手,“公子,书墨已命人将饭菜备好。”说着朝门外招招手,一道道菜肴被端上来,一一摆在桌上后,书墨躬身一礼,把门阖上。
“……”
看着摆满桌子的饭菜,元渡不信江临安能有这么大的胃口,分明早有预谋。
“叩叩。”门被敲了两声,推开,阿清的脑袋露出。
见没有撞到什么不该看的事,阿清松了口气,然后上前,将一个小竹筒交于元渡。
“主子,默公公派人送来的。”
元渡接过竹筒,正欲打开,凤眸转而投向江临安,而男人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微笑,坦坦荡荡。
阿清默默垂下头。皇上对江侍卫这般态度她还是不出声的好,免得今日第三次遭受牵连。
见江临安淡定从容,丝毫不知回避为何物,元渡只好继续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张羊皮纸,江临安的余光只看到一条条线,似乎是一张地图。
而元渡看过后,眼底瞬间结冰,直接将东西塞回竹筒。
“阿清。”元渡起身,将怒气收敛于胸腔之中,语气微凉。“回宫!”
江临安瞧元渡寒气逼人的模样,有心将人留下,但他知道此时不能拎不清轻重,只能压下自己的私心,起身退让一步。
“臣,恭送皇上。”
“嗯。”元渡随意嗯了一声,大步流星走向门口,跨出脚时,莫名的回头瞧了一眼。
桌上的菜肴还没来得及动,男子欣长的身影宛若一棵青松,谦和,坚毅,俊美的脸上是一片温雅的笑意,元渡却觉得落寞极了。
“皇……主子,走罢。”阿清在外面轻唤道。
“你回去告诉丞相今日酒楼一事,进宫值卫时将结果告之我。”
女子话落,走的干脆,江临安抬起头,哪有落寂之色。
书墨走进厢房,“公子,元姐姐怎么走了?”
“无妨。”江临安将女子遗落的青色披风拾起,眉眼中不复方才那笑意,带着几分遗憾。“可惜这些饭菜,都是她在江南时爱吃的。”
“公子,元姐姐似乎还未认出您。”书墨那张讨喜的脸上满是失落之色,“元姐姐也没认出我,我只是长高了,变瘦了,怎会认不出呢?”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还是公子您比较可怜,您都把吊坠给元姐姐了,她都没认出来您,您变化有那么多吗?”他纳闷的抬起头,看着仔细将披风叠起的男子。
“您变化好像是挺多,以前脸色蜡黄,瘦的比杆儿还细,还时常咳嗽,还矮……”
“若还想留在京城让她认出你,你就老老实实做个小厮,书童,不然……”江临安大步迈过去,居高临下瞧着小少年,微眯着眼。
“我便送你回江南,继续做你的小乞丐。” 吾与侍卫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