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棠愣了一下才回答了云傲的问题:“十块”。
四块金牌,银牌和铜牌各三块,这是她从五岁起开始练习跆拳道,十五年来所取得的所有成绩,战绩根本和辉煌沾不上边。
“把你的奖牌拿来我看看”。
路海棠不明白云傲为何要看她的奖牌,不过她还是回到了她父亲的病房。
三岁那年母亲病逝,她和她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出事后,为了给她父亲治病,她把家里唯一的一套房子卖了,现在医疗中心的这个病房就像是她的家。
病房是个套间,另有一间小间,她的东西都放在这里,她从一个纸箱里拿出了一个木盒,里面整齐地放着她所获得的奖牌。
她的视线落在盒子里的一个空白处,神色蓦地一黯。
这里原本应该躺着一块对于目前的她来说份量最重的金牌,可是她还没有捂热就被拿走了。
她心神黯然地把木盒盖好,抱着木盒回到了云傲的别墅。
走进大门,看到云傲在花园旁边的草坪里,他仍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叠飞盘不停地投掷,斯巴达和尼撒兴奋地奔跑着去接盘。
路海棠来到了云傲身旁,云傲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手里的木盒,他朝她伸过手来,路海棠会意地把木盒放在了他的手上。
云傲打开盒盖只看了一眼,便将所有奖牌都拿了出来,然后他突然扬手将一块奖牌像飞盘一样投掷了出去,斯巴达和尼撒争相去接,最后尼撒叼住了奖牌。
路海棠一愣:“云傲,你干什么?”
云傲不以为然地只吐了一个字:“玩!”
话音落下时,他又掷出了第二块,紧接着没有停顿地将所有的奖牌全抛了出去。
斯巴达和尼撒飞快地奔跑着,接住一块,然后吐地草坪上,又去接另一块,奖牌全扔完时,斯巴达和尼撒嘴里各叼了一块,其余的全散落在了草坪上。
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云傲这样不屑地践踏,路海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全沸腾了起来。
刚才她只是一时兴起和他开了玩笑,没想到他竟用这种方式来还击。
从齐睿那里得知他的经历后,对他再一次心生的恻隐在这一刻全然消失。
路海棠紧握起拳头,一步步从草坪上把奖牌捡了起来,然后来到了云傲面前,怒视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几块金属片片而已,”云傲仍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路海棠没再说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瞪着他,但此刻的愤怒已到了极点。
忽然她转身大步往大门外走去。
“站住!”云傲的声音冷了下来。
路海棠却根本不理会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往门口走。
来到门口,伸手正要去推那扇大铁门,手腕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抓住了。
路海棠侧头一看,云傲竟站在了她面前,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你放开!”路海棠猛一甩胳膊想要挣开,没想到云傲的手却像是铁钳,紧紧锢着她的手腕。
路海棠正准备抬腿去踢他,他却猛地推开铁门拉着她往外走。
“我带你去个地方,”云傲把一个东西往路海棠怀里一塞。
路海棠条件反射地接住了那个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她放奖牌的木盒。
再抬头时,看到云傲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手指灵活而飞快地在屏幕上点动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云傲拉着路海棠快步出了医疗中心,来到大门口时一辆出租车快速地驶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云傲伸手打开后车座的车门,拉着路海棠上了车。
“你是打算拎着这几块破金属片向别人炫耀吗?”车子开了一段路后,云傲忽然说了句。
路海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仍捏着那些奖牌,她打开怀里抱着的木盒,把奖牌都放了进去,脸却别向窗外,不去看云傲。
车子开了大约半小时停了下来,下了车,路海棠抬着一看,不由一怔。 云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