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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丧礼不能参加了

惑国 诸夭之野 4615 2021-04-07 03:15

  云深的声音传出来:“问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花拂道:“这对我很重要,求小姐赐教。”

  宁子珏代替云深道:“这有什么重要?以云儿的聪慧,怕是一开始就识破了你。”

  云深没说话,表示默认。

  花拂崩溃了一般,喃喃:“这么说,是一开始就……那这么久以来,小姐同我……是在演戏么?”她哭道:“殿下,奴婢这样失败,还有什么用?您还是打杀了奴婢吧。”

  宁子珏道:“以后留在我身边,端个茶倒个水什么的,也还是能派上点用场的。毕竟我如今落魄,想找个能伺候我的人也是不容易。”

  花拂的泪水戛然而止,有些茫然、无措,望着马车发呆。

  云深淡声道:“我倒没有那么多闲时间同你演戏。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从我回到蓝府,没有几个贴心贴意的人,你算是一个。虽然你传递消息给我表哥,但也委实没生过什么害我之心。过去的我不计较,以后的日子,你好自为之。咱们的主仆缘分,就只能到这里了。”

  花拂半天没能反应过来,依旧茫然、无措,望着马车发呆。

  宁子珏催她:“还不上马车?你要让大家等你多久?”

  花拂这才匆忙爬上马车,瑟瑟缩缩躲在马车一角,不敢看云深,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车夫催马,车轮轧轧。

  云深不再说话。

  接了宁子珏回到被洗劫过一般的东宫太子府,看着门楣上”太子府“三个字已被改成“大皇子府”三个字,云深道:“倒是这四个字让人感觉舒服些。”

  宁子珏道:“这里住着终究是不大合宜了,改日你替我向我父皇请旨,把这里留给将来的储君吧,我到城西的静园去住。”

  云深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住在这里,以他现在的心境,想来是尴尬的。身体已经被圈禁,若是连灵魂也受到禁锢,就太残忍了些。他虽做过许多不对的事,但终究不失为一个还有良心的人。她不想看见他的一生就这样完蛋。

  云深在门口略站了站,道:“我还有事情,就不陪表哥进去了。表哥有什么需要可差人去我府上找我。如果能帮得上表哥的,我可以帮一帮。”

  宁子珏说了一声“谢”,又道:“我如今被圈禁,不能去吊唁蓝家奶奶,你替我上一炷香给她。”

  云深应了。在门口告别,一个走入那座豪奢的监牢,一个回到已经破败的蓝府。

  在蓝府染月苑,云深遇见等在那里的蓝暂。蓝暂是来同她商议蓝老夫人出殡之事的。

  云深没什么精神,懒懒回道:“一切由爹爹做主,定在哪一天,派人通知我一声就好。”

  蓝暂一张憔悴的脸,瞧着她的目光露出无奈来,她一时不忍,叹了一声,解释道:“最近身上担的事情太多,抽不出时间来打理府中的事,劳爹爹多费心。”看她爹爹眼神无奈中更夹杂着灰颓,她心更软了些,道:“爹爹也请节哀吧。奶奶这些年受病痛折磨,选择这条路,未必比活着更艰难些。”

  蓝暂瞧着她,蹙眉道:“你也多注意些身体。虽然身上的担子重,但也得懂得爱惜自己。看你最近,瘦成什么样子?”

  她笑笑,道:“我晓得。爹爹也是,打起精神才好,毕竟蓝府不能再遭受什么风雨了,否则,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蓝暂点点头。有心要问一问她安排那些姨娘弟妹们去了何处,如今安全否,犹豫一阵,终没能问出口。也有心要问一问最近那一场血战,差点毁了平云城的血战,是否和她有关,也没有问出口。

  蓝暂道:“宫里翎妃死了。那天虽然你将她救活,但最终,她也还是没活下来。据说是自己服毒,自杀的。”

  云深道:“这个我已晓得了。和咱们没什么关系,爹爹就不要操这份闲心了。”

  蓝暂道:“也不能说全无关系。”

  云深蹙眉:“有什么关系?”

  蓝暂道:“本来安排在后日的出殡,因为她的死,要延后了。皇室大过天,皇家的人,是要先下葬的。”

  云深道:“那就延几天好了。”看了她爹一眼,“黄道吉日什么的,就不要管了,安稳顺利让奶奶入土为安才重要,不是么?”

  蓝暂点点头:“这样,就要拖到年二十九了,除夕前一日。”

  云深的眉蹙得极深。斟酌半晌,才道:“那也没有别的法子。二十九日出殡,我晓得了。那天我会回来的。”

  蓝暂道:“宫里的规矩,二十九是要办宫宴犒赏臣子的,届时,你怕是不能回来给你奶奶送葬了。”

  云深只觉得气血一阵翻腾,一口血差点喷出喉咙,忍了忍,将那口血吞了回去,道:“我尽量同皇上说说,看能不能告个假。”

  她没等蓝暂再说什么,转身拐过了月亮门,往寝楼走去。

  最近实在太累,心里也实在太苦,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不然怕是又要倒下去。

  竺陵竺蜻老远迎上来,扶她回房,告诉她她的师兄正在房中等她。

  这几日家中的事情全拜托给了他,但她其实已经有好久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了。

  她其实也想好好和他说说话了。

  上官月明负手立在窗前,西斜的阳光透过茜纱窗照进来,斑驳陆离的光,影在他的白衣袂上。

  云深唤了他一声:“师兄。”踱到黄花梨木的软榻前,往上面一歪,道:“师兄,我有些累了,你坐过来咱们说说话。”

  上官月明搬了条矮凳,在榻前坐了,凝眸端详她。

  细碎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她眸中也映出细碎的光来,嘴角动了动:“师兄,你最近怎么也瘦了?脸色也不大好。”

  上官月明道:“可能,是为着丧礼的事情累的吧。没什么的。”

  “一个丧礼,不至于把师兄累成这样吧?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你自己讳疾忌医不肯瞧?我给你把把脉。”

  她稍稍坐起来一些,伸手要抓上官月明的腕子,上官月明将手腕往袖子里拢了拢,推托道:“没什么要紧的。送上官曦明时染了时疫,没怎么好利索,这几天又着实累了些。我无妨,倒是师妹你,脸色这样差,朝中的事若是告一段落,就告个假,回家修养几天。”

  云深点点头,虽然晓得告假这个事不大现实,但也没有同上官月明纠结什么。

  上官月明提到上官曦明,她其实怔了一下,但也没有再深问什么。他有没有把他送到船上,他的伤势又有没有好一些,等等,她不是不想知道。她只是不能知道。

  她想,思念这种东西,你若不碰,即使它在你身体里生根发芽,成长成参天的树,只要你不去碰触,它便不会弄疼你。

  诚然,那棵小树苗成长的时候她还是会感觉痛的。有时候甚至会疼得她窒息。

  所以,她不想更疼。

  上官月明淡淡瞧着她。她脸上没什么别的情绪。但他晓得她一向会掩饰。

  “我已经将他送到船上,若是顺利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不姜了。”

  她不想提,上官月明却没放过她。

  但知道了境况,她也只是淡淡答了一句:“哦,谢谢你,师兄。”接着便是闭口不语。

  这是不想说的意思。

  上官月明却像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继续道:“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没什么大碍了。船上备足了药,我还请了位大夫一起上船,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师兄做事一向周到妥贴,她自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凝了一瞬眉,道:“师兄,为什么我觉得,他没有走?”

  上官月明瞧着她,疑惑道:“怎么这么说?”

  云深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不是他,是萦浊。”

  上官月明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又思忖许久,才道:“咱们从云雪山出来的时候,遇到宁子文被射暗箭,萦浊当时抓住了那个射暗箭的。”

  上官月明点点头:“这事情我也猜到了。”

  “府中出事那天,站出来指证宁子珏的,就是那个人,王寅。”

  上官月明蹙眉:“你是说,他……或者是萦浊,让王寅来指证宁子珏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云深莫名笑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想了一瞬,又道:“城中暴乱那天早上,我在街上遇见两个人。”

  上官月明静静听着。

  她继续道:“大概你都想不到这两个人是谁。”

  上官月明挑了一下眉峰。

  云深道:“一个,是宫里的允曳国师。另一个,其实我也不认识。他,高高瘦瘦,穿一身白衣,戴着面具。应该,长得很好看。嗯,下巴长得很完美。”

  上官月明道:“你是不是看见谁都打量这么仔细?”

  云深笑了:“我一向对美男子比较在意嘛。”

  上官月明笑了她一回,才正色道:“你觉得,是上官曦明的人?”

  云深思量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允曳是他的师姐。如果说,允曳护着的那个人是他,是不是挺合情合理的?”

  上官月明点点头,“确实。”

  云深道:“所以,我才怀疑,他没有离开。”

  上官月明道:“难道,是他又回来了?确有这种可能。不过,他回来,不是应该来找你么?” 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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