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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各走各的路

惑国 诸夭之野 3867 2021-04-07 03:15

  上官曦明十分无辜地替自己澄清:“我以前没有一个女人……唔,身边倒是有许多服侍的女人,但有肌肤之亲的,只有你一个。”

  云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后!”

  上官曦明:“我觉得以前也是很重要的。需和你交代清楚。”

  云深:“你只说你以后做不做得到就完了!”

  “……谨遵吩咐。”

  蓝紫玉怒叱:“你们打情骂俏还有完没完?不要脸!”

  “啪”一声,是花拂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忍你很久了!再敢这样侮辱我家小姐,要你好看!”

  “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真是大了你的狗胆,竟敢打本小姐!”蓝紫玉疯了一般朝花拂扑过去,一双手就要掐住花拂的脖子,云深手上的烈火锦倏然出手,灵蛇一般将蓝紫玉的双手缠住,一拉一扯,将蓝紫玉扯到一边。

  “花拂,你退下吧。”云深没有发火,也没有责怪花拂,诚然,她也没有表扬她的做法。转头冷冷对上蓝紫玉,“蓝紫玉,你有话说话,没话就赶紧离开!我这里并不欢迎你。”

  云深收起烈火锦,叠得方方正正,仍拢在袖中,继续去伺候上官曦明穿衣。

  蓝紫玉怒目而视,甚至能听见她牙齿咬合间的咯吱声,“蓝云深,你倒是装得很无辜!我问你,我身上的情焰蛊是不是你下的?你不愿意嫁给七皇子,就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不,简直毋庸置疑,就是你下的!要不怎么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中了蛊毒,独独就你知道了,还去皇上那里邀功呢!我还听说尚曦就是不姜国的大祭司,他若是想得到情焰蛊,简直易如反掌!一定是他给了你蛊毒,你就给我和七皇子用上了!你们果然是狼狈为奸的一对奸夫淫妇!”

  云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不怪蓝紫玉会这样想。昨日她站出来揭发是蓝紫玉中了情焰蛊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日。

  能想到蓝紫玉中毒的,未必只有她一个。但肯站出来讲出事实的,没有一个。倘或她不站出来,七皇子就只有死路一条。诚然,她说出来也未必能救得了七皇子,但那是后话。

  她甚至也能想到,就是有人赌她会怜惜七皇子而站出来。那人,或者那些人,就等着她站出来,坠入陷阱。

  昨日上官曦明气得弃她而去,也不过是气她明知是陷阱还要傻傻地往下跳罢了。诚然,上官曦明估计也是吃了七皇子的醋了。可他这个醋吃的真是毫无道理,爱情与友情,她还是分得清的。倘或昨日中了毒的是他曦爷,她估计不是把蓝紫玉献出来,而是把蓝紫玉杀掉。而且,昨夜,昨夜她不是补偿他了吗?被他折腾得简直……她发誓她从前看过的片子里都没有他的花样多。

  脑子里不知怎么就跑偏到这里,以至于脸都不自觉地红了。上官曦明正张着双臂等她给他系盘扣,瞧着她的脸由白转红,心里不由一荡。听着蓝紫玉的话就未免生厌,蓝紫玉说了半天,云深还未表态,他先就不耐烦了:“不错,本公子就是不姜国的大祭司,本公子也深谙情焰蛊这种蛊毒的饲养办法,你待如何?”

  得到确认,蓝紫玉忽然就癫狂地笑了,说话也癫狂起来:“我待如何?我能如何?我并没有能反抗你们的能耐。但,蓝云深,你也别太嚣张!拼得我蓝紫玉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她踉踉跄跄夺门而去,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得人耳膜疼。

  云深给上官曦明系好了扣子,无奈地嗔他:“你干嘛这样说给她听?让她误会,于咱们有什么好?”

  上官曦明凉薄道:“我不这样说,她就不误会了?她早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使心里明白这里面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也会努力说服自己就是你所为。说白了,不是她会误会,而是她想误会。”

  云深无奈地叹了一声。收拾妥帖了上官曦明的穿戴,又将自己收拾利索了,吩咐花拂摆了早膳,同上官曦明一起用完早膳,云深哼唧着浑身酸痛,又累又困,又爬回了床上补眠。自然,还有一个比她更累的人,也陪她一起补眠。她瞧着身边这个忙活了一夜说着要补眠却看上去依旧生龙活虎的人,哀哀叹了一声,逞强没用,有些事情还真是女子不如男。

  她睡不着,怔怔瞧着他似睡非睡的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又是绝世的好,性子虽有那么点嚣张孤傲,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城府虽然深的可怕,可她扪心自问,自己也不差。衡量来衡量去,觉得也唯有他,能入了自己的心了。

  但其实她晓得,他入了她的心全不是因为这些。就像别人说过的那句情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上官曦明之于她,就是这样。没有前因,不计后果。

  她躺了半晌,像条菜虫上下左右不停扭动,找不到一个称心的睡姿,索性不再强迫自己入睡,一个猛子扎起来,推了推闭目养神的上官曦明,问他:“阿曦,七皇子要怎么办?”想到这位是个醋坛子,连个半死之人的醋也要吃,语气又委婉了委婉:“毕竟你和他私交甚好,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赴死吧?会良心不安的。”

  上官曦明一把将她重新拉入胸前,没睁眼,似迷迷糊糊嘟囔:“天底下的人你都要管,怎么就不知道管管我?我累死了。”

  云深气得又扬起头来,被他大手一挥再次拉回去。她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嘟囔:“累死活该。你这个骗子!”

  上官曦明不怒反笑:“嗯,我是个骗子,就是为了骗你而来。”

  云深无奈地觉得,和他说话,真的会被拉低智商,嘟着嘴不再说话。她不说,上官曦明便也不再说什么,拥着她闭目养睡神。

  房中静极,花拂特特吩咐过院子里的丫头们不许弄出动静来,丫头们皆不敢不听。

  毕竟是累极,两个人没过多久便都沉沉睡去。云深醒来时,已是过午光景,西斜的日头还很热烈,透过茜纱窗映到床帐上来,晃得她眼睛微有不适。手遮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视物。

  身边并没有上官曦明的身影。他常常是伴着她入眠,却没有一次是伴着她醒来,诚然,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她也只能无奈地去适应了。终究他一国之君,在别人的领土上,行事总不会那么方便。

  拂开帐子,打了个哈欠,趿拉着鞋下床,一抬头,就瞧见书桌前端坐着她的师兄上官月明。日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他清俊儒雅的脸上,暖暖的颜色,却衬得他的脸色愈加沉冷。他一只手中端着一本什么书,另一只手上拿着他的十二骨的折扇,目光凝在书上,半天没动一动眼珠。

  云深讶了一讶,“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上官月明容色淡极,手中的书搁下,语气亦淡如水:“还晓得我是你的师兄,不错。不过,师兄只怕你已不晓得自己是谁,也忘记了你的初衷是什么。”

  云深心里咯噔一下。脚下步伐一顿,瞧着她的师兄,眸中的神色若深潭落下一叶冷月。上官月明这个表情这个语气,都这样淡,好似没什么情绪,可她晓得他是怒了。

  他为什么而怒,她也晓得一点。

  但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若非要说错,不过是她没能回应他对她的感情。但这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自嘲:“我自己是谁?这句话我也问过自己。很可惜,我自己也给不出答案。至于初衷,我压根就没有过什么初衷,师兄何来这一问?”

  上官月明站起来,冷冷瞧着她。她初初睡醒,脸上还残留着睡意,泼墨般的头发也睡成一团乱,一副无害的样子。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他说,眸中有些难以言说的痛楚,“你以前在云雪山上的时候,就像云雪山山巅的云一样,洁白、纯净,不染一丝尘色。可现在,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上官曦明真的有那么好,让你心甘情愿为他沉沦至斯?”

  云深冷了脸,因是初初睡醒,即便冷着脸也还是露出一点萌态。嘴角逸出一声冷笑,也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嘲笑别的什么人,可这嘲笑声也带了初睡醒时的沙哑质感,“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人,师兄不是最清楚吗?我从前到底有没有师兄说的那么好,师兄不也是最清楚吗?师兄从来冷眼旁观我,到了这个时候,怎的倒不冷静了?”

  她睨着他的师兄,眸中全是冷色:“师兄,你晓得的,这只是个开始。将来会如何,谁也料不到,我会如何,我也不知道。”

  她师兄凝视着她,那眼神似在看一个令人难以理解的陌生人,又似在看一个很熟悉却令人恼恨的人,他说:“你从来都是冷血的。我就是不明白,你的冷血,为何到了上官曦明那里,就变成了热血。” 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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