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凉意透过皮肤往里钻,江晚冷的牙齿几乎发抖。
一定是刚刚李思纯撕扯的太用力,把衣服给撕开了,结果她这么一动就掉了下来。
关靳言哼笑了一声,在江晚的耳朵边冷冷的吐息:“故意推开我,又衣不蔽体的站在我怀里,你的手段还真是环环相扣呢,小白。”
他那一句小白叫的嘲讽极了,语气有些不快。
江晚没有说话,他们两个的姿势暧昧极了,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关靳言贴在后背处的衬衫,以及他紧绷的胸膛的温度,原本毫无波澜的心跳一时间竟然有些紊乱起来。
关靳言看着江晚脸上可疑的红晕,又是冷哼一声,然后紧紧的攥住江晚的手,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下了三个字。
三个字?
江晚一诧,视线投去才发现签名那一栏写的不是白洛,而是李思纯!
江晚转头,只觉得胸前一凉,连忙又转回去,捂住自己:“关靳言,你什么意思?”
竟然开始连名带姓的叫他?
“因为你太庸俗,胡昊天看不上你。”关靳言的身子又更近了一分,眉眼间有些烦躁:“他不喜欢你这么轻浮的女人!”
不喜欢?怎么会,胡昊天刚刚明明……
关靳言又是一怼,打断了江晚的思考。
江晚纤瘦的身体几乎像纸片一样贴在了墙上,在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下,心跳的更加厉害,汗水从毛孔中蒸腾出来,一缕浅香钻入鼻尖,想到她在包厢里的举动,以及嘴唇上被她咬出的伤疤,关靳言只觉得小腹处有一团火在翻绞。
真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他伸手,原本打算掐住她下巴的手,突然改变方向,来到她右眼角的泪痣,摩挲了两下后,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只觉得心里更加烦躁。
伸手一把把她一推,就离开了。
后背的温度突然消失,江晚更冷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带着他体温的外套直接砸到了她的头上,他好像特讨厌看到她的皮肤,就和她的皮肤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江晚见状,赶忙披上,把纽扣系到了最后一个领子上,虽然可以把勾引关靳言这件事做的面不改色的,但是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保守的女人。
关靳言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垂眼看向她,手斜插在裤子口袋里,腿修长,白衬衫加上挂在腕骨上那价值不菲的表,带着丝丝禁欲的味道,说出的话,跟桶凉水似的:“业务能力这么差,欠我的钱,你想怎么还呢。”
江晚闻言,没有说话,她心里知道,关靳言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钱,于是抬起眼睛直视他:“我没钱,有的也就是这个身子,和这条命了,你要吗。”
她说的是实话,除去这幅皮囊,她什么都没有了。
关靳言没有说话,她就当他默许了。
见他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江晚以为他是在等自己的实际行动,于是看了看周围,没有丝毫扭捏的问:“在这里?”
关靳言蹙着眉头,继续不说话。
江晚直接上前,伸出纤长的腿,缠上了他的腰,正要去解他的纽扣的时候,却被关靳言一把抓住了手,视线在她洁白无瑕的脸上逡巡。
没有女人能像她一样,让他看不透。
做什么都欣然接受,没有情绪的波动,虽然长了一张清纯的脸蛋,但是勾引起男人来,连一点假装的羞怯都没有,心思重的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孩。
想到这,手上的力气加重,见江晚疼的紧抿嘴唇的,哼笑一声,拉掉了她宛如水蛇一般的长腿,不讲情面的说道:“没钱好办,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佣人了。”
什么?佣人?
江晚瞪向关靳言,她当了三年老妈子还不够么?
佣人和情人,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意思却千差万别,佣人是上不了台面的,身份地位还低人一等。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能答应他,一是没钱还,二是来日方长。
于是她平静的问道:“到什么时候。”
“任何时候,只要你赚够一百万,就可以离开。”关靳言走过她的身边,用眼角瞥向她:“不要只想打开腿躺着赚钱,你手又不是不能动,对么,白小姐。”
说完,关靳言就走了出去。
江晚看着他的背影,听着他羞辱的话语,不禁冷笑,装什么高尚,他自己还不是在做这份生意。
江晚重新打理了一下衣服,冰凉的手插到关靳言外套的口袋里,却摸到了一个硬物,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一枚男款的戒指,看了两眼后,又小心放了回去,生怕丢了,自己到时候又要债台高筑。
江晚走出了洗手间,回到101包间,正好撞见胡昊天从里面皮笑肉不笑的离开。
他看向江晚身上的外套,想到关靳言和白洛把他耍的团团转,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变得更加明显,眯着眼睛说:“小白,你这洗手间可去的久啊。”
“对不起胡总,你们要走了吗?我送送您吧。”
“不用了,湛阳虽然不是我的地盘,也不至于让我绊到脚,哼!”话音落下,胡昊天就面色铁青的走了,看江晚的眼神已经由先前的兴趣盎然,变成了厌恶。
也不知道关靳言对他说了什么,导致胡昊天对她有怨气,以关靳言的能力,他明明可以把这件事处理的更漂亮的。
她虽然不想做胡昊天的情人,但是不代表不想和他弄好关系。
想到胡昊天是天语模特公司的董事长的姐夫,江晚心里就一片凉意,这次选秀本来就前途渺茫,现在她更不会有出头的机会了,关靳言一定是故意整她!
推开包间的门,发现关靳言正怡然的坐在里面。
看着那张脸,重生以来,江晚第一次觉得心里气闷,压了好久才压下去,好脾气的说道:“关总,您还有吩咐么,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
“你见过哪个佣人不在主人家里睡得?”
江晚微笑:“好啊,那就回家睡,学校的床又硬又冷,还是关总的床暖和呢。”
关靳言也微笑:“你喜欢就好。”
小林开车送江晚和关靳言回家,如同二丈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一路上只觉得车上的气氛怪异的紧。
本该和胡总走的白洛没有走,本来去西南市的竟然要回家,更重要的是,两个人明明坐在同一辆车上,却谁也不理谁,就跟置气的小情侣似的。
奇怪!
关靳言的房子到了。
关靳言和江晚下车,玉姨在看到江晚的脸孔后,又是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还能见到这女孩第二次,身上还披着二爷的外套!
看着二爷在冷风里单薄的模样,玉姨连忙迎上去递上热茶。
关靳言没有接,对她说:“玉姨,这是我新雇的保姆,以后什么重活累活,交给她就行了,她不懂规矩又不讲礼数,玉姨你得好好教教她。”
说完,关靳言就上了楼。
玉姨纳闷的看了看江晚,说道:“白小姐……”
“玉姨,您别叫我白小姐了,叫我小白就行了,放心,我没有关总说的那么差劲,我一定能胜任这份工作的。”
话音落下,楼上门关住了,江晚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牙齿啮的咯咯响。
玉姨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两个人在玩什么角色游戏,看着江晚那张单纯的脸,不禁叹息,二爷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从小就挑剔。
她现在年纪大了,虽然想找个人接班,但是之前那些来应聘的女孩,哪个不是来之前对二爷充满了幻想,之后都一个二个哭着离开的,面前这个小姑娘,能受的住吗?
江晚见玉姨一脸担忧,连忙卷了卷袖口,说:“玉姨,有什么活就交给我吧,我现在要做什么?”
玉姨支吾一下,往江晚手里放了一瓶新的沐浴露:“去给二爷放洗澡水。” 浴火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