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笑了笑,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多了,要是被关靳言知道了,非得给他来个全套擒拿手服务,于是打个哈哈的说道:“应该是吧,我也记不清了。”
江晚没有多想,于是就说:“对了,你来找他,有事吗?”
季淮安本是有事和关靳言商量,但现在关靳言不在,天色也这么晚了,他就说:“我来借住一晚。”
从市里开车到山顶来借住,关靳言这朋友脑子没有事吧。
想归想,江晚还是打通了关靳言的电话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结果电话打过去之后,对方直接给挂了。
她无奈,只好编辑了短信发过去:你有个叫季淮安的朋友说要在这借宿一晚。
短信发过去之后,见手机久久没有回应,便对季淮安说:“你等一下,我上去给你铺床。”
说完,她就上了楼,去给季淮安铺床。
季淮安乐不可支,没想到今天关靳言不在,自己还钻了个空子,能在关靳言的豪宅里面享受一晚。
正得意着,手机铃声大作起来。
季淮安一看上面闪动着关二爷三个字,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立马如临大敌的接通,对面的人冷冷问:“季淮安,你现在在哪。”
“你家呀,你家的小佣人现在正在楼上给我铺床呢。”季淮安故意的说,只觉得心里面暗爽。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的关靳言立马拧紧了眉头,铺床?她竟然真的让他住下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是对自己有多放心,有没有点常识!
“季淮安,给我滚回你家住去!”
“我家空荡荡的,连只母蟑螂都没有,我回去多没意思,在这多少还有个小美女陪着呢。”
关靳言的眉毛恶狠狠的抖了抖,知道季淮安花花公子的性子,于是厉声警告道:“你敢打她的主意!”
“呦呦,心疼了是不?”
“你走不走!”
季淮安见好就收,知道再玩笑下去,关靳言可能真要卸了他,于是回归了正常的面色,说道:“我这次找你,是有正事,你要想听,就回来,你要不想听,我今晚就住在这,免得你一转眼又找不到人影,你自己选吧您。”
说完,季淮安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四十分钟后,关靳言携裹着一身的寒气推门而入。
却看到季淮安和江晚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喝茶的场面。
这小子!
一个大跨上去,直接把季淮安的衣领给拎了起来,见坐在一边的江晚一幅惊呆了的样子,便狠狠放下了季淮安,然后说道:“跟我上楼。”
上楼后,两人一起去了书房,关靳言坐在皮椅里,手肘抵在扶手上,收放自如的说:“什么事。”
季淮安敛了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我跟icu的医生打听了,说你舅舅时日不多了。”
“那又怎样?”
“我的关二爷,您虽然是财神爷也不能这么淡定啊,我看你舅舅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把遗产分你一些的意思,像是都要留给顾霆琛。”
“可以理解,那毕竟是他孙子。”
“可是他有多少东西,是你给他拼命拼出来的?以顾霆琛的能力,没有江家,他能有今天吗?”
关靳言放在扶手上的手指顿了顿,然后从烟盒里面抖出了一根烟。
季淮安为他抱不平的说道:“那明明应该是你——”
“淮安。”关靳言打断了他,淡淡的吐了口烟气,连声音都变得凉薄了几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好,不提。”季淮安转变了话题:“西郊的月荣山你知道吧,顾老爷子圈的山,现在被顾霆琛开发出了一个滑雪场,知道吧。”
“知道。”关靳言轻声说。
季淮安站了起来:“现在顾霆琛凭着《天语之路》这个节目赚的盆满钵满,马上就开始宣传这个滑雪场,我知道你看不上这些小钱,也没什么兴趣,但是下一步他启动资金够了,就要推坟改山转型做生态型房地产,那山上埋着谁,你忘了?”
关靳言停止了吸烟,只有火星子在慢慢的焚烧着。
季淮安见状,又补上一句:“活着的时候,没能给她一个家,死了,也要她做个孤魂野鬼吗?”
烟灰啪嗒一下掉到了手背上,灼烧出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关靳言突然间觉得嗓子里面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咽不下去,也提不上来。
季淮安见他这幅模样,叹了口气说:“我就先走了。”
季淮安下了楼,坐在沙发上的江晚微笑着看向他,说:“怎么下来了,今晚不住下了吗?”
“不住了。”季淮安摇了摇头,她确实很像她,可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像,笑起来的样子?大概吧。
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觉得这房子,和以前他来时变得不一样了。
好像,没有那么冷冰冰的压抑感了。
江晚见季淮安有些古怪,也没有多问,季淮安冲江晚微微笑了一下,说:“我就先走了。”
江晚点点头,送走季淮安离开后,才闭了灯,抬头看一眼楼上的书房,里面的灯光还是黄橙橙的抢眼。
照往常,江晚也许会上去看看,但是今天,想到之前的不愉快,就转身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清晨,天刚擦出鱼肚白的时候,江晚就醒了。
也许是不放心吧,往常她没有这么早就醒的。
往关靳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灯还是亮着的。
她只好轻步走了上去,推开了门,发现关靳言竟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地上满是散落的烟头,他一向很爱干净,但此时裤腿上却落满了烟灰。
她轻轻地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他闷哼了一声,然后缓缓撑开了眼皮,眼底都浮现出了红血丝。
她还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消沉的模样。
小声的说道:“关靳言,去床上睡吧。”
关靳言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整个人处在一种昏昏沉沉,极度没有精神的状态,身子滚烫滚烫的,这一次是真的发烧了,而且烧的很重很重。
好不容易把关靳言驮到了床上,正要去给他那湿毛巾物理降温一下,他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一拉,江晚就跌倒在了他的身边。
他的身子如同火炭一样烫着她的皮肤,她心里担心的坐立不安,这样烧下去会烧出病的。
于是伸出手,想要把他给推开,谁知道,他却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她。
声音沙哑极了:“让我抱一会。”
这声音好像特别符合某种频率似的,竟然让江晚如同止水般的心脏,忽然发出了咕咚一声落水的声音。
明明拥抱已经那么习以为常了,可这一次,江晚却变得生疏极了。
她的手缓慢的来到关靳言宽阔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像是妈妈哄自己的孩子那样温柔,渐渐地,关靳言紊乱的鼻息终于平复了下来,她这才悄悄地从他的怀里出来,然后帮他盖上了被子。
她根据自己的护理知识,衣不解带的在床边照顾了他一晚,最难的就是喂药,有时候醒了可以含含糊糊的吃下去,不醒的时候,喂下去害怕卡到喉咙。
第二天晚上,她趁他醒了的时候,问他去医院好不好,挂水会好的快一些,他却摇头,沙哑的说了句自己能抗,然后又沉沉睡去。
第三天早上,他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了,但人依旧没有醒。
她用前面使用过的办法,把药混在水里,然后含在嘴里,先将他干燥的嘴唇湿润一遍,再通过舌头一点一点渡到他的口腔里。
随着水的进入,他的喉头像之前一样乖乖的蠕动起来。
很快,嘴巴里包裹的药水就渡完了。
正要抽身离去的时候,舌尖,却忽然被身下的人给吸住了。 浴火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