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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我说过,我会一直都在

运河女儿商 ran清桓 4596 2021-04-07 03:12

  马嫣翎带着妇人去了绸缎铺,取出几匹质量不同,花色各异的绸缎给妇人看,然后又一一介绍了价钱。

  那妇人看了,都还满意,当即就付了定金,说是第二天派人过来取。

  马嫣翎高兴地看着手里的钱,两百多两银子,若是卖帽子,恐怕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大生意……”马嫣翎望着这绸缎铺子,有高兴,也有悲伤,如果日子能一直这么宁静,倒是不错。

  “两百多两,普通人辛辛苦苦一年,也未必能赚的出来。”幽芷从外面进来。

  “可不是。”马嫣翎笑了笑,“不过丝绸的成本也高。”

  “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幽芷道,“夫人现在可有时间,我有一件事情,想要与夫人商议。”

  “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要问姑娘。”马嫣翎道,若想打听朱君泽的事情,问幽芷总是没错的,不过与幽芷说话,得讲究技巧,否则的话,即便打破脑袋,也别想从幽芷口中套出一个字来。

  “请问夫人有何事情?”幽芷问。

  “关于君泽的事情。”马嫣翎道,“我知姑娘对君泽一片忠心,昨晚君泽身受重伤,不愿意看大夫,却让我去找姑娘,可见君泽对姑娘,也是百般信任。”

  “这是因为昨晚刺杀公子的人,和上次公子南下时遇到的贼盗,是一伙的,公子感觉到了,只是不方便告诉夫人,怕夫人担心,所以……”幽芷道,“还请夫人不要误会。”

  “多谢姑娘这些年来对君泽的照顾。”马嫣翎举起茶杯来,“今日,我先以茶代酒,谢姑娘的恩情。”

  “夫人客气了。”幽芷道,“其实今日,我也有事情想要求夫人,还请夫人务必要答应,否者的话,公子也就完了。”

  “何事?”马嫣翎见幽芷神情慌张,知晓并非玩笑。

  “前一段时间,宫中有人让公子帮忙,从南浔订了一批湖丝,须得在入秋之前送到宫中,可是今日清晨,我却突然收到来信,那批湖丝出了问题。”幽芷道,“这笔生意,是和宫中的人约定的,如果出了意外,我怕‘同顺’担待不起。”

  “这……”朱君泽完全没对马嫣翎提起此事。

  马嫣翎想起今日清晨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她不知朱君泽心中对此事是作何打算的。

  若是朱君泽亲自向马嫣翎开口,说要去南浔,马嫣翎便是以死相逼,也不会让他去,但现在,是幽芷来求她。

  幽芷跪了下去,道,“夫人,这件事情,本不该我来多嘴,可我知,公子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夫人,只要是让夫人担心和不开心的事情,公子都是不会去做的,以前公子有负与夫人,那也是被迫无奈,没有办法。”

  “此事,我知道了。”马嫣翎应道,扶幽芷起来,“姑娘,多谢你。”

  幽芷无奈垂首,默不言语,悄然离开‘天水’绸缎庄。

  踏进这个漩涡,卷入朱君泽的生命。

  马嫣翎仔细地欣赏着这店铺里的一切,这些都是朱君泽给她的,但是,她却不知道这些都是朱君泽怎么弄来的。

  她想要拥有他,却又害怕他脚下的荆棘,面前的惊涛骇浪,怕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生的危险会夺走他们的生命。

  玉一般好看的手指拂过朱君泽雕刻的小玩意,精致的杏花树,活灵活现的画眉鸟,转过身去,还有那转动的风车和汩汩作响的清水。

  “君泽,我成全你……”马嫣翎咬咬牙,手指轻轻地扣住摆放木雕的柜台,滚烫的泪水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一双温暖的大手从她身后伸过来,稳稳地落在她的腰间。

  马嫣翎不敢动,她害怕这个拥抱只是自己的幻觉。

  “对不起,一直让你担心。”朱君泽低声细语道,“刚才我看到幽芷从这里出去,她什么都跟我说了。”

  “你这时候过来做什么,身上的伤……真的不要紧吗?”马嫣翎担心他,可却又不知该怎么关心他,朱君泽坚强的像那神秘的高峰,哪怕就在她的身后,她还是觉得彼此之间相隔遥远,不可攀登,不可跨越,“若是要去,什么时候出发。”

  “最好就是今天。”朱君泽道,“来回一趟,处理事情,多则半个月,少则几天。”

  “恩。”马嫣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就搂着他的脖子,死死地抱着他不放,泪如雨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

  “若不是‘同顺’船帮遇到意外,这件事情也不会撞在这个节骨眼上。”朱君泽道。

  “我想一起去。”马嫣翎道,这是她做的最后的让步。

  “你若去了,你手中的生意怎么办?刚刚才有人下了定金,难不成要留我在这里帮你处理这些事情?”朱君泽提醒道,“你不是说,开这个店的目的,是赚钱吗?若是就这么停下,之前欠下的账,又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你故意算计我的?”马嫣翎嗔道,心中恐慌。

  她觉得自己就像朱君泽掌心里的猴子,怎么都跳不出朱君泽的五指山。

  朱君泽捂着腹部的伤,皱起眉头。

  “伤口又裂了?”马嫣翎急道。

  朱君泽摆摆手,忍着痛到一边坐下来,“不碍事,歇会儿就好。”

  “你这个样子,若是出远门死在半路了怎么办……”说起那个‘死’字,马嫣翎觉得浑身发凉,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下去了。

  朱君泽侧身靠在椅子上,看她蹲在自己面前,修长的手指撩开她散落在脸颊的发,“娘子这么担心为夫,现在就是别人把千两黄金放在南浔,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我去取,我也不去。”

  “什么?”马嫣翎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是朱君泽又在骗她。

  “我想留下来,陪着你。”朱君泽道,“我说过,我会一直都在。”

  “可是……那湖丝怎么办?”马嫣翎问。

  “我让手下人过去看看。”朱君泽道,“‘同顺’一年要做的生意那么多,若是每一件事情发生意外都要我亲自过去处理,那我得有多大的本事才可以。”

  马嫣翎也觉得朱君泽说的在理,再说,朱君泽现在身受重伤,即便是皇上,也不会不讲道理。

  ‘天水’绸缎庄再一次开张,生意虽然算不上兴隆,但也还不错,不一会儿便有人进来,有的是咨询了一番便走了,有的也会买一点儿布。

  朱君泽因为身体吃不消,不能长时间照顾客人,便在柜台后面摆了一张躺椅,优哉地躺在上面,看着马嫣翎往来忙碌。

  约莫黄昏的时候,铺子里来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将这店中的所有绸缎都看了个遍,最后还向马嫣翎询问了蚕丝的问题,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买。也不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

  朱君泽时不时的还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看过来的目光,在耽搁了马嫣翎半天的时间之后,她决定向马嫣翎订几张缂丝,说是要拿来作屏风用。

  自古以来,都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这缂丝的做工,极其讲究,以生蚕丝为经线,彩色的熟丝为纬线,利用多把梭子把不同色彩的纬线按照预设好的图案织在布上,这种织法极费时间与精力,即便是日夜赶工,织出一尺来,也需得月余时间,照那女人所言,若是拿来做屏风,这得需要多少年?

  马嫣翎到底还是不敢应下,道,“姑娘,制作缂丝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了,你要的量也太大了,我们这小铺子,完成不了。”

  “你是怕我给不起钱不是?”那女人不高兴了,气势汹汹地把一叠宝钞往桌上一拍,余光看向朱君泽。

  “肯定不是因为我怕姑娘付不起钱,我们卖的是布,不是织布的,你要缂丝,我这铺子里也有一张,你若喜欢,我可以卖给你。但是……你若要从我这里订那么多的缂丝,我是真的没有。”马嫣翎解释道。

  “我曾听闻‘天水’绸缎庄的老板无所不能,仿佛神仙,能够一夜之间再起高楼,连官府都得给这位老板几分面子,怎么几张缂丝就把你给为难住了?”

  这女人显然是来找茬的。

  朱君泽看马嫣翎还在与那不讲道理的女人周旋,解释,微微的勾起嘴角,他觉得马嫣翎怎么看都好看,且温柔大方,仿佛夕阳……

  他喜欢夕阳,时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树下,带着一壶酒,等着夕阳来,然后看着夕阳落下。

  “你不是这里的老板吧?让你们老板出来说话?”那女人急了,轻视地扫了马嫣翎一眼。

  马嫣翎余光往朱君泽身上睃了一眼。

  朱君泽假装没看到,不过他心下却已经明白,这个女人是为了他来的。但他却又想不起自己何时招惹了这么个女人。

  “我就是这‘天水’绸缎庄的老板,如果姑娘是来买布的,那我随时欢迎,可姑娘如果是来找茬的,我也只好送客。”马嫣翎娓娓说道,脸上笑容依旧,不怒,也不急,眼中神情冷静而又坚定。

  “缩头乌龟!”那女人拿起桌上的笔,随手在大门上写下这几个字,把笔一丢,甩袖就走。

  朱君泽拧着眉头,走出来将笔捡起,眼睛盯着门上的那几个字。

  这几个字,简直与当初他们在扬州收到的威胁信的笔记一模一样。

  “这人怎么这样。”马嫣翎把笔捡起来,又拿过湿毛巾要来擦洗门上这几个乱七八糟的字。

  朱君泽抬手挡住她,“那个女人就是加害二哥的人。”

  “什么?”马嫣翎一怔。

  朱君泽道,“你看这字迹?”

  马嫣翎看着那字,只觉得这字写的有劲,每笔每画都十分凶狠。 运河女儿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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