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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可能是这样吧

运河女儿商 ran清桓 4820 2021-04-07 03:12

  朱君泽轻轻地敲响房门,看到儿子熬着夜等他的样子,他不忍心就这么离开。

  “是我爹回来了。”小叶立刻就跳了下来,“爹爹,爹爹……”

  他一路跑着过来,在门边跳着,想要亲自把门打开。可是又不够高,只有等着冰弦过来帮忙。可就在冰弦要帮他开门的时候,他却急了,要冰弦抱,“姨娘,姨娘,我开,我开……”

  听到他的话语中带着哭声,冰弦也觉得心中疼痛,将他抱起来,由他把门闩打开,然后把门打开。却见朱君泽站在门外,不动声色,脸上依旧戴着面具。

  “爹……”小叶朝他伸出双臂。

  朱君泽淡淡地笑了笑,温柔的笑意从眼睛里溢出来。

  “外面天冷,公子进来坐会儿吧。”冰弦道。

  朱君泽点点头,进屋之后,冰弦自觉的让到一边,躲在重重幔纱之后,偷看着朱君泽。

  小叶将那平整地铺在塌上的衣服指给朱君泽看。“爹,这是我和姨娘做的,这件是给你的,还有一件是给娘亲的,不过娘亲的那一件还没做好,姨娘说,等天不下雨了我们再出去捡树叶。”

  “小叶真好。”朱君泽把额头抵在小叶的额头上,心中有千万的言语,却都化成了点点泪花,在他的眼眶中闪烁。

  “爹,你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小叶的小手落在朱君泽的面具上,“你这样,我看不到你。”

  “爹想和你玩一个游戏。”朱君泽抓住他的小手,不舍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怜惜地道,“我们都藏起来,然后等着你娘亲过来找我们,你说好不好?”

  小叶好像没听懂,眨着一双泪眼,望着朱君泽。

  朱君泽又解释道。“我戴着面具,然后看看你娘亲看到我的时候,能不能认出我来,娘亲是不是也和小叶一样厉害,即便爹爹戴着面具,也能认出爹爹来……”

  “娘亲会认出爹爹来的。”小叶道,“在娘亲心里,爹爹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人。”

  “那我们就打一个赌好不好。”朱君泽用自己的小手指勾着小叶的小手指,“小叶就和冰弦姨娘藏起来,看看娘亲回来,是不是也能像爹爹一样,能够找到这里来……”

  “那……我要多久才能见到娘亲呢?”小叶道,眼中闪烁着泪花,扬手就想去揉自己的眼睛。

  朱君泽却阻止了他的动作,用自己的手轻轻地从他的眼角揩过,把他拥入怀中,低声地道,“我会指引着娘亲找过来,你们,很快就会相见了。”

  “真的吗?”小叶问。

  “真的。”朱君泽道。

  冰弦藏在幔纱后偷偷地揩了一下眼泪,她知道,家中肯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至于朱君泽为什么非要戴着面具……她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她听着朱君泽抱着小叶坐在塌上说故事,又看着小叶在朱君泽的怀中睡着。

  等小叶睡熟之后,朱君泽才将小叶从怀中放开,又拿起冰弦用树叶做的衣服,上面的叶子,有的是黏上去的,有的是用细小的针线缝上去的,精致的手工,苍枯的色彩,这件衣服,仿佛承载着千古岁月。

  朱君泽将衣服抛开,只见那黏贴在布料上的落叶蓬松,如云……

  一撒,仿佛就能飞起来,但它们实际上又是紧密地黏合在一起。

  朱君泽将衣服披在肩上,温柔地系上带子。看到幔纱后的冰弦,他道,“衣服很好,多谢你。”

  “公子怎么这么客气。”冰弦低着头道,手指绕着自己的衣带,紧张地不敢多看朱君泽。

  “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朱君泽道,“在等两天,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这里。”

  “公子请放心去,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叶,而且,净一师父也是个好人,他不会让坏人欺负我们的。”冰弦道。

  朱君泽看到她坚强的样子,想要在说几句宽慰的话,但他又觉得说的再多,都是多余。便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走了,你们多加小心,如果遇到威胁,切记莫要慌张,实在不行,就全都依了欧阳伦的意思去做,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断然不敢碰你一根毫毛,只敢把你囚禁在这一方庭院之中。”朱君泽道。

  “我知道了。”冰弦道。她看到朱君泽把门打开,轻盈地走出去。

  冰弦心中仿佛生了钩子一样,那钩子一直拉着她,将她的心勾向朱君泽。

  朱君泽走了,她也开门跟了出去。眼看朱君泽就要离开这院子。

  她的脚下好像生了风一般,她冲着朱君泽就扑了过去,张开双臂,在雨中,从朱君泽的身后,深深地拥抱着他,轻声地抽噎着。

  “冰弦……”朱君泽的声音僵硬地仿佛一根木头。

  冰弦只顾着哭,哭声越来越痛苦,似乎是用尽了她毕生的力气一样,手就好像铁箍一样的紧紧箍着朱君泽的腰。

  “公子,不要走,不要走……”冰弦恳求道,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冰弦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心里,特别特别的想把朱君泽留在身边。

  “冰弦,你别怕,我一定会回来接你回家的。”朱君泽道。他僵硬在半空的手,到底还是轻柔地落在了冰弦的手背上,温暖的掌心握住冰弦冰冷发抖的手。

  感觉到朱君泽手心的温度,冰弦抱他抱地更紧了。

  朱君泽不忍推开她,只当她是害怕了,便也转过身,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温柔地呼吸洒落在她的发丝中。

  那一瞬间,冰弦感受到朱君泽的温度,呼吸……还有他的关心以及爱。

  她能感觉到,这一切看似缥缈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好像触手可得。可她也清楚,只要一放手,只要自己稍微的松开一点点,朱君泽就会立刻离开她。

  “冰弦,别害怕。”朱君泽道,“我会保护你们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们。”

  “恩。”冰弦点着头,她紧紧地拥着朱君泽,舍不得放开的手,到底还是放开了。

  大雨之下,昏黄的灯火照着朱君泽离开的背影,冰弦仿佛一根摇晃不定的杆子一般,追着朱君泽,倚在门边,一直眺望,淋了半夜的雨,方才再一次回到房中。

  欧阳伦一直没离开,一直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全都看进了眼底。

  朱君泽傻,没明白冰弦的心,那是因为当局者迷。

  但欧阳伦不同,他看的实在是太真切了。

  第二天,欧阳伦亲自给冰弦熬了驱风寒的药,守着冰弦把药吃下去,方才放心,让冰弦好好休息。

  冰弦天生敏感,透过欧阳伦的眼神,她就已经猜到了欧阳伦的图谋不轨。

  “我会帮你。”欧阳伦道,“这世上的事情,如果只是靠缘分,那缘分也太浅了,根本就靠不住,有时候,还是需要一些必要的手段。”

  “你走开!”冰弦将他推开。

  欧阳伦道,“我这就走,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往后你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来告诉我,我会是那个一直都在背后帮你的人,而且,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这句话,说的有头无尾,但是冰弦却听懂了。

  冰弦的心,好像被他看了个透,在他的面前,冰弦成了个一眼就可以看穿的透明人。

  邵伯的大码头上,仍旧热闹不凡,朱君泽从寺院出来之后,就先来了大码头,他坐在一艘小船上,感受着河水的晃动,眼睛一直望着远方,听到在码头上卖早饭的小贩在吆喝,朱君泽也会回头看一眼,他想起马嫣翎曾经卖糕点时候的样子,也是那般起早贪黑,一个女子,受着普通男子都熬不住的累,独自撑了几年。

  作为一个丈夫,朱君泽知道,自己是不合格的。

  作为一个父亲,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做父亲的资格都没有。

  想起这些,他心头总是一阵又一阵的痛。

  痛得他只想喝酒。

  朱君泽摘下酒壶,正要喝两口,却有一个人突然从他的身后按住了他的手臂。

  朱君泽回过头去。

  毛骧踏上船来,坐在朱君泽的对面,“这么久才回来,看到人了?”

  “看到了。”朱君泽应道,“情况不太好,两日之内,如果我没有办法把人带出来,那两日之后,我就得与他合作。”

  “欧阳伦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毛骧问。

  “他知道。”朱君泽应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毛骧又问。

  朱君泽想起将献的事情。到现在,他仍旧不愿意把将献背叛锦衣卫的事情说出来,他拿着酒壶,又想喝一口,却又被毛骧拦住。

  “是将献,伤你的人也是将献。”毛骧道。

  朱君泽冷笑一声。

  毛骧道,“我查过,他偷偷地来过邵伯几次,每一次,都没有任何任务,他是为了什么来,我心中大概有数。”

  “大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朱君泽问。

  “也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听你这句话,看来是没有错了。”毛骧道,“将献现在如何了?”

  “死了。”朱君泽道。

  “是真的死了?”毛骧不相信的问,虽然他也曾几次听到将献的死讯,也曾听莫羽祺说起过将献之死,但他仍旧有些不放心。

  “恩,真的死了。”朱君泽道,“尸体是我亲手烧的,烧成了灰,洒在了大运河里,当时,莫羽祺就在旁边看着,那段时间,我相信大人也一定距离我不远,肯定是听到过消息。”

  “不会这么简单的,如果将献是欧阳伦的人,而他又死在你的手里,欧阳伦怎么可能会当什么都不知道,对此事,我从未见他提过一字半句,甚至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毛骧质疑道。

  “对欧阳伦来说,也许将献只是一颗棋子而已,没有了将献,他便想要用我……”朱君泽臆测道,“可能是这样吧,当然,也可能不是这样。” 运河女儿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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