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我辞职不干就没事了,直到沈牧存母亲的电话打来,我才隐约察觉也许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环境优雅的咖啡馆里,我坐在软皮沙发的雅座上,目光盯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
她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眉宇间尽是高深莫测,冷漠的目光瞟了我一眼便开诚布公:“找你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我微皱了皱眉,双眸眯着,轻声问道:“您有什么话只说就好。”
她意味深长的道:“像芩小姐这样的女孩子,如今的社会越来越多,不想自己努力,只想攀上有钱人不劳而获,好听点儿是现实,其实就是不自量力。”
我抿进唇,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沈太太,您不是我,又怎么会了解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呢?”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也请你收好你心里的那些想法,这次亿莎的事情,对你只是一个教训,如果你在执迷不悟不听我的劝告,那么接下来我也绝不会手软。”她凌厉的神色扫了我一眼,眼底带着一抹不屑和讨厌。
我没想到视频和照片是她所为,我一直以为是白裳裳因为看不惯我所以故意处处留意有关我的事情。
听了沈太太这些话,我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不喜欢我,但我还是要澄清一句,和沈牧存在一起,我并不是因为他的钱,当然,您也许并不会相信,至于分开,如果是沈牧存主动提,那么我不会死皮赖脸缠着他。”
她冷笑一声,妆容精致的脸颊透露着讥讽:“我以为我的话足够让你知难而退,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有些执迷不悟,你以为他不提分手你们就能顺利在一起?”她的笑意更深:“芩小姐,你认为你有什么地方是能够配得上他的?”
四目相对,她眼底的质疑和嘲讽让我怔住了。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想说的话也一瞬间被堵住吐不出。
沈太太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纸推到我面前,语气也比刚刚稍微缓和些,她说:“牧存需要的是一个在事业上对他有所帮助的人,他一路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实属不易,作为母亲,我不希望任何人成为他的绊脚石,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挡住他的前途,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苦心。”
“这是一份协议,只要你离开他,我会给予你最好的一切,无论你是想出国还是在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我都可以让你有所成就。”她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声音虽然温和,但还是让人感到了明显的威胁和强势,她道:“我知道你在进这个圈子之前是做游戏代练的,也特地关注了你的成绩,知道你在游戏方面有不错的发展前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替你创办一家游戏工作室,让你重拾自己的兴趣爱好。”
她的话,听起来每个字都让人觉得是在为我好,也确实很容易让人动心,可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罢了。
她将我查的一清二楚,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透明体,毫无所谓的隐私可言。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如此偏见?
但我可以预想到,今后所面对的可不是单单的婆媳关系。
我始终微微淡笑着的脸紧绷着,来时虽然已经预料到是鸿门宴,但还是超出了我所能够应付的范围。
如愿看到了我的不知所措,沈太太似乎认为自己得逞了,她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但我必须告诉你,无论你同意与否,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没说话,脸色渐渐开始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直到最后,我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
晚上七点,沈牧存回来时我正窝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发呆。
下午从咖啡馆回来,我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此刻听到开门声,我才渐渐回过神,客厅的灯光也在这时被沈牧存打开了。
他朝我看过来,褪去外套丢在沙发上,俊美的脸呈现着淡淡地惊讶:“怎么坐在哪儿?”
我面不改色地叹了口气,起身往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直接钻进他怀里双手圈着他的腰,就这样紧紧拥着他。
沈牧存没说话,而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依靠在他精壮的胸膛里,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包围了我所有的嗅觉,抱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脑袋里是他母亲今天说的那些话。
是啊,我和沈牧存的差距不是一分半点,就像她说的那样,我根本配不上他,不单单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这么认为,恐怕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吧!
兴许是看出我情绪低落,沈牧存扶着我的肩将我从他怀里扳开,垂眸看着我,嗓音低沉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想你了。”
他勾唇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我的下巴往上抬,漆黑的双眸带着迷离:“今天这么主动?”
“你不喜欢么?”我踮起脚尖,凑上前吻住他的唇,双手也跟着抬起圈住他的脖子。
我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能让沈牧存难以控制。
辗转缠|绵的深吻,直到我快无法呼吸才打住了。
沈牧存喉结滚了滚,墨黑的深眸盯着我的脸,下一秒,手便伸过来揽住我的腰,将我抵在一旁的软皮沙发靠背上,温热的吻便密密麻麻落在我腮帮和耳朵。
沈牧存亲吻的很重,所过之处都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呼吸的温度也在不断增加。
我的双手搭在他腰侧两旁,指甲随着他的举动也加重力度摁着他。
感官发出强烈的感觉,呼吸也渐渐急|促紊|乱。
他从重庆回来后,我们没做几次,更没有此时这样完全的失控过。
我配合着发出让他愈发难以压制的低喃声,他扣着我的腰身往上一提,三两步加一个转身便走到沙发前,将我放下,俯身过来一边亲一边解扣子,一个接着一个,难得的好耐心。
我们心急的像是刚经历的小情侣,两人的目光对碰,里面的神色尽是对彼此的渴望。
一场拉锯战就这样开始,各自鎍qu自己想要的东西。
低|喘的,沙哑的,就连空气也变得爱昧起来.....
事毕,沈牧存抱着我回了卧室,替我放好了热水,趁着我泡澡的空隙,他已经下楼煮好面端上来了。
两人就这样将就共吃一碗面,吃饱便我在沙发里不想动弹,沈牧存坐在一旁看书,即便是这样安静的待着,我似乎也觉得挺好的。
联想起白天的事,我突兀出声打断了安静的气氛:“沈牧存,你说,如果你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交往,人家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啊?”
沈牧存眉头微皱,侧目扫了过来,他将手里的书合上,手也已经伸到我跟前,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交往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配不配的上这个说辞,得看你怎么去定义这段关系。”
“那在你心里,你是怎么定义这段关系的?”
“我们是平等的,没有配不配得上,更没有差距可说。”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时间长了,我们涉及对方的圈子也就更多,牵扯的东西也会更繁琐,包括家人。”
沈牧存将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伸手过来将我整个人抱在他的腿上:“改变这段关系的人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声音也低沉带着沉重,他的回答虽然让我心里稍微缓和些,但有些事情,始终漂浮着时时刻刻在提醒我,让我根本没办法忘却。
也许是因为沈牧存母亲的话,我隔天便确定了房子。
房租虽然贵了点儿,但心底的那点儿矫情的自尊却得到了释怀。
亿莎连着四五天都没有给我回复,梁小甜和我一直保持有联系,这件事情她了解补肾,只是告诉我周总这几天不在公司,至于去了哪里她不知道。
我打算在等两天,两天后无论有没有结果我都会和周扒皮联系,辞职的事情解决清楚,我才能开展下一段工作。
......
下午,我妈打电话过来让我陪她去见芩耀先,听她的语气没了往日的尖锐和咋呼,反而有几分难以掩饰的忧愁。
加上之前在医院芩耀先提过离婚的事,所以不免好奇,我就答应了。
其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俩离婚,放过别人也是成全自己,这样拖着大家都膈应难受,对谁都没好处。
我从桐梓林打车去见公寓接吴红,然后和她一块去了芩耀先约的见面地点,小品茶馆。
在路上我问过吴红,芩耀先找她有什么事?吴红没回答,只说到了就知道。
我们到茶馆时,芩耀先早来了。
看到我和吴红出现,他拧着眉:“你怎么把芩笑也喊来了?”
“你要跟我谈条件,我得找个见证人在场,再说了,她是你的种,你的财产她也是有份的,我养了她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要一块算到我名下。”
吴红的话一出,我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我真觉得可笑,这哪儿是亲妈亲爹啊,两个人都在打着自己心里的如意算盘,一个比一个算的精。
我看了两人一眼,也不想蹚浑水,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们要聊什么,只是以为你们要离婚就过来看看,既然是谈条件那跟我没关系,我已经成年了,你们的东西我一分一厘都不会要,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说完,我也不顾吴红的骂声有多响亮,便转身推门而出。
她们要离婚是她们的事情,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也不想接受名义上的好处。
我担待不起。
垂着头,快似流行的往外走,步伐太急,没注意茶馆门口站着人,猛然撞上去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来不及看清是谁,便一边捂着头一边道着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芩笑。”男人的声音带着熟悉感,抬头看过去,一张柔和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江师兄。”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怎么是你呀?”
“好久不见。”江慎霆浑身透露着沉稳,脸庞露出一丝不苟的微笑。
许久未见的故人,让我有些激动,但语气却始终缓缓不乱:“好久不见。”
“没事吧?”他轻声询问道。
我摇着头:“没事。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他淡淡地看着我,一身黑色正装显得格外严谨,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这些年还好吗?” 涩恋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