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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蜕变之路15

陛下是个窝囊废 江中月影 8691 2021-04-07 03:11

  两月后,严如玉率领两千护送兵到达洛阳东南面的郏县,只要再行进三天便可到达洛阳。

  送陈国公主回国的这一路,他充分发挥了自己讽刺人的刻薄优点,把陈国公主气的七窍冒烟,声称不发兵攻齐自己就不是公主。

  严如玉率队在驿馆修整,说道:“帝都洛阳不远了,我们在郏县休息两日后再回洛阳,不急。”

  兵士们应了。

  第二日破晓时,郏县县令满头大汗的跑来问道:“将军,城外围了好多兵马,是不是来接应你的?”

  严如玉惊讶道:“并未接到京中来信,况且来接应的话,为何都快到京城了才来?”

  他细思一番,觉得事情不简单,他问道:“领头带兵的是谁?”

  县令道:“自称豫地刺史崔远,说自己接到上大将军挟天子要反的消息,要过郏县入洛阳勤王。”

  严如玉一听“崔远”,当即道:“不可开城门,此人是叛贼崔永的庶弟,只怕要借此机会杀入京城,郏县城内可有驻兵?”

  县令一听,顿时冷汗涔涔:“没有兵马,只有些散兵,每个郡县都有几千散兵。”

  严如玉道:“豫地是京都所在,当地刺史手上的兵马比其他各地的多,我记得有四十多万。”

  县令大惊失色:“那咱们才几千兵马,只靠这点人是抵挡不住的。”

  严如玉道:“征城内民夫来守城,轻易不能丢城池,城池一丢,士气就低落,打仗讲究士气,若长了对方士气,他们就势如破竹,此地离京都太近,万万丢不得。且拦好南门,派人从北门出城去洛阳求助,上大将军自会前来驰援。”

  话这样说,可是严如玉知道京中只有十万京城护卫,这十万兵马不可能全部调来支援郏县。若是要调兵马,需要从函谷关内调取兵力来驰援或者从漳河调兵,最少要十日时间,自己只凭一万多兵马,不一定能守住郏县。

  县令回去后立即下令不许开城门,打算固守城池不出。

  三日后信差到达洛阳,将崔远围困郏县一事告知了姜绮与傅湛。

  御书房内姜绮认真读着严如玉递来的信,她看完后将信递与傅湛,傅湛看罢,问道:“陛下可担心严如玉会弃城投降?”

  姜绮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傅湛点头道:“陛下赌对了,严如玉此人自尊心极重,轻易不会投降认输,但是京中只有十万护卫,微臣需要从漳河调兵前去支援,这样一来,最少要二十日,郏县城内只有几千兵马,不知道他能不能坚守住。”

  姜绮抱臂问道:“将军为何不从函谷关调兵?这样的话要快。”

  傅湛摇头:“陛下,若是郏县一破,京城就危险了,函谷关的兵若是调走了,到时候就无法保护京城。”

  这时,赵琰走了进来,听得他君臣二人在商议调兵,遂问道:“出什么事了?”

  傅湛将信递与他,赵琰看罢,傅湛道:“微臣打算从漳河调兵,太子殿下可有高见?”

  赵琰道:“京中没有驻兵吗?”

  姜绮说道:“本有三十万,但是太后调了二十万去江东,这二十万就被郑阑扣下做叛军了。”

  赵琰落座,剑眉微蹙,认真思考了一番,说道:“可以搏一搏,京城驻兵调去解郏县之难,若是怕郏县城破的话,令函谷关驻兵入驻京城,这样的话,时间可以缩短到两三日。”

  傅湛点头:“若要搏一搏的话,京城这十万兵马可以调八万,但是崔远手上有四十五万兵马,和他正面交锋没有胜算,可以突袭或者采用迂回战术各个击破。”

  赵琰道:“孤擅长打持久战,这种速战速决的战法,还需要看将军的,这次将军做主帅,孤给你做副手。”

  傅湛拿来地图,指着郏县说道:“郏县虽小,但是城池坚固,只要固守不出就没有危险,崔永必定会全力进攻无暇顾及其它,殿下率四万兵马从西面攻他,微臣率四万到南面攻他,让他往东败逃,东面是皖地和江东,陈国应当快要进攻江东了,咱们送他去与郑阑会师,让陈国与他们好好打一仗。咱们兵马太少,不能与他们正面交锋。”

  姜绮看着沉着的傅湛,心中又生起安全感来。

  当日,傅湛往函谷关发调令,命函谷关二十万驻兵调一半进驻京城,与赵琰率领八万兵马驰援郏县。

  而这时的郏县,已然被崔远大军围的水泄不通,因其人数众多,崔远嚣张的围了十几层,严如玉从城楼上望下去,黑压压全是人,一旁的县令愁眉道:“若是他们来攻城,咱们是没有胜算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严如玉坚定道:“誓死不能投降,一投降,别说你的性命妻女保不住,京城也陷入危险中,大人当知晓其中利害。”

  城外的崔远看着城楼上的严如玉,心中疑惑:“此人不是曾经叛国吗?怎么这回这么忠诚,咱们围城四日了,他居然都不肯开城门。”

  刺史属官治中从事杨彦道:“兵法上说围城只能围三面,当空出一面留与城内百姓逃散,只有如此方能涣散他们的军心,大人如今四面都围上了,他们知道大人这是在往死里逼,只有坚守城池等待援军。”

  崔远轻蔑一笑:“京中二十万大军都调去了江东,他们要驰援起码也要十五日,咱们只要抓紧攻城便是,何须留一面乱其军心?”

  他一声令下,吩咐底下士兵张弓射箭,箭雨密密麻麻射向城楼,严如玉道:“如今只是刚开始的箭雨攻势,躲避便是,往后还会上云梯,那才是一场硬仗,吩咐将士们保存体力。”

  城楼下的崔远指着城楼上的严如玉道:“此人曾经叛国,是反贼傅湛的帮手,尔等当先杀他!”

  严如玉乃是朝廷三品官,县令自然听他的指挥,杀了严如玉,郏县群龙无首,攻城便能事半功倍。

  箭矢纷纷瞄准了严如玉,严如玉躲避不及,很快臂膀中了一箭,城楼上的守兵纷纷侧目看来,他神色如常拔下臂上的箭,吩咐道:“众将士勿分心,当心箭矢。”

  羽箭接二连三落在他身旁,他心知自己成了众人之的,吩咐道:“众位将士离我远些。”

  县令看出了蹊跷来:“将军不如下城楼躲避,这箭分明是冲着你来的。”

  严如玉道:“身为将军,当身先士卒,岂可因惧死而畏首畏尾躲在人后?”

  箭矢密密麻麻集中朝他射来,很快他便身中数箭,雪白的衣袍上红了一片,他低头看着身上的箭,吩咐道:“全力守城,我去找军医。”

  县令担忧的看着他:“将军可需要人扶?”

  严如玉摇头:“无事。”

  他步履如常,稳重的下了城楼,街道上空空的,偶尔有百姓顶着门板出来,他沿着墙根走以便躲避流矢,及至回到驿馆,他方才卸下千斤重担似的瘫倒在椅上。

  驿丞听说他回来了,跑来询问战况,见他脸色苍白,身上负了六七支箭,大惊失色道:“将军怎么会中这么多箭?且稍等,下官去找郎中。”

  严如玉叫住他:“且慢……”

  他失血过多,白色衣袍染得鲜红,原先鲜红的唇色却渐渐苍白,他启唇吩咐:“拿笔来。”

  驿丞不敢怠慢,急急去寻了纸笔来与他,他坐起身,写下一封信封好,封面上写着“吾皇亲启”,说道:“这封信待上大将军来驰援,替我交与他。”

  驿丞应了,他说道:“替我寻一套干净衣衫来!”

  驿丞匆忙去了,严如玉忍痛拔下身上的箭,寻了那金创药敷上,换上干净衣衫仍旧要去城楼。

  驿丞拦道:“将军还是先找郎中来医治吧!”

  严如玉摇头道:“身为主帅,当在战场上鼓舞士气才是。”

  他仍旧步履平稳的去了城楼,一派常人模样,只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县令见他仍旧来了城楼,上下打量他一番:“将军没事吧?”

  严如玉摇头:“无事。”

  城外的崔远一看严如玉仍旧回了城楼,气的牙痒痒:“他怎么还没死?”

  杨彦说道:“大人万不可再攻击此人,此人必然身负重伤快死了,如今上城楼只求一死以鼓舞士气,大人不能遂了他的心愿,主将殉国,底下哀兵必胜。”

  崔远破口大骂:“打个仗就你屁事最多,这不能那不能,瞻前顾后你是怎么当上官的?”

  杨彦见状,拱手拜别:“大人且等着大败而归吧!属下不能陪你一起死,属下告辞!”

  崔远也不留他,待他一走,便指着城楼上的严如玉道:“今日一定要取此人性命,此人一死,破城指日可待!”

  城楼上的严如玉迎风傲立,羽箭如雨一般射来,不一会儿,他胸前中了十数箭,身后已有将士泣不成声。

  他扶着城楼,呢喃道:“西北望吾皇,微臣遥拜于此,臣……无归期矣。”

  此时西方艳霞如血,一如他染红的白袍。

  他撩袍朝西跪下,阖眸长逝。

  前将军严如玉——身死殉国!

  崔远见城楼上那抹傲人白影终于消失,哈哈一笑:“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攻城!”

  次日傅湛与赵琰二人率领八万京城护卫到达郏县西郊二十里处,傅湛道:“如今我们兵马太少,当拉长阵线以状声势,微臣准备了铁索,令骑兵横排相连,从背后攻击崔远大军,铁索刮倒敌军后,后方步兵补上。”

  赵琰点头道:“此法可行,我攻西路,将军攻南路,能多杀就多杀,万一崔远大军去了江东之后,陈国难以抗衡江东军,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

  傅湛点头,点了四万兵马奔南郊而去。

  此时艳阳高照,五月的天已然很热,攻城的崔远叛军连着攻了四五日城,城池仍旧坚固不破,信念都有些动摇。

  未时过后,突然从南路与西路杀来一片铁甲军,领头的骑兵阵线拉的很长,中间用九尺长的铁索相连,骑兵们奋勇冲进叛军队伍之中,铁索刮倒了许多兵士,马蹄又踏死踏伤不少人,随后而来的步兵手拿枪戟,见缝插针的补上一刀,崔远大惊:“何处来的援兵?这才几日就能从漳河调兵回来吗?”

  这两路兵马阵线拉的极长,想必人数不少,不多时自己的兵马就折损大半,他急得大喊:“快鸣金收兵!”

  他抓过一旁的兵曹从事王长云问道:“东面可曾受袭?”

  王长云摇头,他说道:“快往东撤兵!”

  叛军仓惶集结,这时傅湛与赵琰交汇困住了八九万兵力,崔远先前攻城时,因为严如玉坚守城池,折损了五六万兵力,再加上傅湛与赵琰杀了大约四五万人,最后仓惶东撤时只带走了大约二十六万人马。

  崔远引兵而去,傅湛亮出将军印:“吾乃上大将军傅湛,速开城门!”

  县令连忙下楼开了城门,傅湛吩咐兵士在城外扎营,自己与赵琰二人率几名亲随入了城。

  县令从怀中摸出严如玉的信递与傅湛:“严将军昨日殉国,这是他吩咐下官交与将军的信。”

  信封上的字风骨刚劲,一如他的脾性。

  傅湛收好信,喉间一涩:“严将军棺椁在何处?我带他回洛阳。”

  县令道:“在县衙内,严将军殉国乃是大义,他的棺材是当地民众自发凑钱买的。”

  傅湛扼腕:“我们来迟了一步。”

  赵琰道:“身死殉国,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如今小陛下不能全然信任他,日日煎熬不如壮烈一死,他是为自己保全最后的尊严。”

  次日傅湛扶棺回京,三日后抵达洛阳。

  姜绮等来了胜利的消息,也等来了严如玉殉国的消息和他寄来的书信。

  小陛下在御书房内哭的肝肠寸断,她展开书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士,事亲则孝,事君则忠,臣为国而死,可谓士乎?”

  小陛下提起朱笔,泪如雨下,在书信后批复:“卿真所谓士也!”

  她收好书信,仍旧哭的不能自已,安顺劝道:“陛下节哀。”

  姜绮哭着道:“都是朕不好,当初一刀斩了他也好过现在难过悲伤,他这么有自尊的人,朕就不该让他做贵妃羞辱他,都是朕的错。”

  安顺拿过帕子给她擦泪,劝道:“陛下可以补偿他的家人,严超入狱到现在三年了,陛下还没有杀他。”

  姜绮擦着眼泪道:“你说得对,他生前朕对他不好,他死后朕要对他的家人好一些。”

  她召傅湛入宫议事,傅湛见她眼圈红红的,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显眼,劝道:“陛下莫太伤心了,严将军此番若是没有殉国,回来后陛下还是不能全然信任他,承受陛下的猜疑倒不如让陛下念着他。严将军殉国是抱了必死的心,微臣听郏县的县令说,他原本中了六七箭已经回去疗伤了,后来又换了干净的衣服上了城楼,是慷慨赴死,此等大义,陛下当肃然起敬才是。陛下一直哭,严将军地下有知,也会难过的。”

  姜绮抽了抽鼻子,声线中鼻音浓重:“朕想要补偿他的父亲严超,将军认为如何?”

  傅湛点头同意:“这是应当的,严将军是三品官,陛下可以让他的家人袭他的爵位。”

  姜绮认为可以:“朕欲追封他为忠义公,令他兄弟袭了这爵位。至于前将军一职,前将军负责京城护卫,责任重大,不能随意承袭,等秋收后进士入京再选。至于他的父亲严超,接出来赐一栋宅子颐养天年吧!”

  傅湛点头:“那么微臣暂时收了京城护卫的兵符,日后再交与新官手中。”

  姜绮抽了抽鼻子,眼泪又下来了。

  “严将军的墓地可选好了?”

  傅湛说道:“严将军乃大义士,可在皇陵七十里外寻一处陵寝与他,陛下可要看看地图?”

  姜绮摇摇头:“将军去办吧!朕想到他会长眠于某处,心里就难过的紧。”

  傅湛见小陛下又落下泪来,长长的羽睫上沾了泪珠,不由心生怜意。

  他走上前,伸手替她擦去腮边泪,安慰道:“陛下不能再哭了。”

  他正欲缩回手,姜绮却捉住了他的袖子,狠狠又擦了一回泪。

  她哽咽道:“朕如今,只有将军一人可以仰仗,可是将军迟早会反,朕的心情将军可懂?”

  傅湛微微一怔,面上显出苦楚来:“陛下不必担心,微臣不会反,微臣不娶妻便是。”

  若真有一日他起了反意,他便学严如玉那般慷慨赴死,让小陛下牵肠挂肚的念着自己。

  姜绮擦干了泪,平复了心情,说道:“朕闻当年汉武帝经过大贤董仲舒陵前,特意下马以表尊重,等严将军下葬后,朕也给他立一块碑,嘱咐来往行人若过严将军陵,当下马才是。”

  傅湛点头:“好。”

  傅湛去后,赵琰来了,见小陛下眼睛红肿,心知这是哭了不少,劝道:“陛下不信任严将军,使得严将军以死明志,若孤早些告诉陛下真相,严将军或许不会死,怪孤的一念之差。”

  姜绮听了这话,呆呆的抬起头来看他,清澈的眸中还蒙着水雾:“什么意思?”

  赵琰道:“孤遣严将军回来的时候,特意告诉他陛下是女儿身,孤以为他回来后会为了讨好你而自愿入宫做贵妃,谁知他却帮着陛下瞒下了这件事,并一直装作不知,哪怕陛下猜疑他,他也不曾用这件事要挟陛下,严如玉此人,太过刚直。孤若是早些告诉陛下严如玉知道此事,陛下大约不会这样猜疑他,严将军也不必用这样的方法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姜绮掩面哭泣:“别说了,都是朕不好,朕不该羞辱他又猜疑他……”

  次日上朝,姜绮说道:“严将军殉国是大义之士,朕欲追封他为忠义公,以国公之礼下葬,令他兄弟承袭爵位,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臣纷纷表示没有异议,姜绮道:“大理监宋平可在?”

  宋平出列:“臣在。”

  “爱卿一会儿把忠义公的父亲接出来,送到西南隅的忠义公府里,由皇家来赡养。”

  宋平领命,姜绮又道:“严将军的棺椁,当由朝中贤人扶灵才是,朝中二品以上大员选出四个年轻体壮的来抬棺,此事务必办好。”

  众臣称是,姜绮抚了抚额,伤心了几天,她现在有些头痛。

  “散朝吧!”她起身离开。

  回了御书房后,姜绮命人抬来一座石碑,提笔写下“国之义士陵,过往官员请下马”,吩咐匠师雕刻后刷上漆,送去安放在严如玉墓旁。

  下午宋平来禀,称严超只有严如玉一个儿子,能承袭爵位的只有严如玉的几个堂弟,他把名单递给姜绮,姜绮看了一番后,敲定了一个名叫严如海的承袭爵位。

  宋平走后,姜绮仰头靠在雕花大椅上,思考着赵琰昨日与她说过的那席话。

  赵琰称遣严如玉回来是为了亲近她,可是严如玉并没有利用这个秘密要求自己亲近她,反而装作不知瞒下了所有人,他实在太过骄傲,骄傲到不屑用手段。

  当初她派他护送陈国公主回国,其一是顾虑傅湛会和陈国公主看对眼,其二也有探他的底的意思,看看他是否会再一次叛国,她只给了他两千兵马,也是因为自己心里没有底。

  身为前将军,他只需要负责京城守卫就好,他一定猜到了她的用意,可他仍旧毫无怨言的接下了任务。

  严如玉为她做的,早已折回了叛国犯下的罪行,现如今他大义凛然的殉了国,越发令姜绮愧疚不已。

  她仰着头,任泪水肆虐滑进发丝,傅湛走进来,见她如此,劝道:“严将军已经安葬,陛下当节哀才是。”

  他目光落在她平平的脖颈上,现如今五月之夏,天儿很热,小陛下居然还穿着高领,现下仰头靠在大椅上,修长的脖颈一览无遗,喉间平平无凸起,心中觉得很纳闷。

  她哽咽道:“朕愧对他,让朕为他哭个够吧!哭完了就好了。”

  傅湛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递给她,他知道小陛下近日一定难过的紧,所以入宫前备了帕子在身上。

  “陛下擦擦泪吧!”

  陛下难过,微臣心里也不好受。 陛下是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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