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陛下是个窝囊废

陛下的蜕变之路18

陛下是个窝囊废 江中月影 10573 2021-04-07 03:11

  傅湛走后,姜绮去了永寿殿,赵琰正有条不紊的吩咐人搬家,姜绮拦道:“先别急,朕有话和你说。”

  赵琰带她去了花架之下,此时葡萄藤已经枯了,露出败相来。

  赵琰落座,温温一笑:“陛下不想让孤做皇后了?”

  姜绮摇摇头,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叹着气说道:“魏皇驾崩了。”

  赵琰微微一顿,尔后清雅的笑:“知道,孤有信鸽。”

  姜绮犹豫道:“你……要不要回魏国去?”

  赵琰摇头:“陛下不是需要皇后辅政吗?”

  姜绮看着他,含辞未吐:这份情,自己还不起。

  “你是嫡长子,不回去不太好。哪怕你只回去处理后事,事后还要回来,也比你不回去要好,省的落人话柄。”

  赵琰温温一笑:“孤考虑一下陛下的话。”

  其实他知道自己回去后,再回来是绝无可能了。

  次日一行人快马加鞭冲进了京城,到了宫门外声称要见魏太子赵琰,侍卫通报后赵琰颔首召见了他们。

  一行人神色严峻的进了凤仪宫,赵琰道:“孤不打算回去,各位卿请回吧!”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跪下恳求道:“求殿下回去继承大统,朝中大半人都是追随殿下的,若是被晋王或者燕王得了天下,只怕会对我们大开杀戒,殿下难道一点儿都不顾及我们的性命吗?”

  “卿有大才,他们不舍得杀,孤已答应齐国陛下留在齐国辅佐他,若是回了魏国,孤就是言而无信之人。”赵琰一敛平素的温和笑容,神情难得的严肃起来。

  一行七八人见他执意拒绝,纷纷从袖中摸出了匕首横在喉间:“殿下不回魏国,我等就血溅于此!晋王残暴,燕王多疑,均不是我等愿意辅佐的对象,唯有殿下宽厚爱人。士为知己者死,殿下若不回魏国,我等也没有必要回去了!”

  赵琰紧紧抿着唇,朗星一般的眸现出几分泪意来:“卿等何故如此逼我?”

  为首的年轻人道:“我等只愿辅佐殿下。”

  赵琰捏着茶杯的手微微抖着,一向从容不迫、进退有度的他,竟现出了这般为难的模样。

  他撇过头去,微一闭眼,两行泪滑了下来:“孤明日即回。”

  安顿好自己的门客之后,赵琰收拾心情去了御书房。

  姜绮一如往常在批奏折,听得脚步声遂抬起头来,见是魏太子赵琰,遂笑了:“朕听说有人来寻你。”

  赵琰闲散落座,温雅笑道:“孤要失信于陛下了,明日孤要回魏国去。”

  姜绮心中失落,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魏太子回了魏国,十有八九是不回来了,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齐国。

  她点点头:“朕听说魏国的晋王和燕王已经剑拔弩张要打起来了,你要不要带兵马回去?”

  赵琰摇头:“魏国有孤的兵马,不需借用齐国的兵马。”

  姜绮笑了:“就是魏国的兵马,当初上大将军在漳河俘虏了魏国八万六千主力兵,这些兵马你仍旧带回去吧!”

  赵琰微微一愣,应下了。

  他站起身,说道:“陛下的身子抱起来很软,孤很喜欢抱陛下,陛下赏个脸,让孤再抱一回吧!”

  姜绮也不推辞,起身绕过书案,揽住他的腰背,紧紧拥抱他。

  赵琰收紧手臂,鼻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他将眼泪逼回去,在她头顶笑道:“陛下不必担心孤会和你兵戎相见,陛下是个有远见的奇女子,孤不会蠢到招惹陛下这样的皇帝,陛下呀,是要名垂青史的人。”

  姜绮埋在他胸前,听他说着这些话仿似鼻音很重,自己也不禁心中难过,喉间涩滞。

  她闷闷说道:“此去一别,大约余生不会再见了吧?”

  赵琰身子一僵,许久才鼻音浓重的答她:“是吧!”

  姜绮心里很难过,很不舍。

  许久,赵琰放开他,清俊的脸上满是温雅笑意:“陛下若是哪一天被人发现了小秘密,这皇帝当不下去的话,尽管来魏国,孤不会亏待你。”

  姜绮点点头:“好。”

  次日赵琰点出了漳河俘虏八万六千兵马,却忽地接到了飞鸽传书,说晋王与燕王已经在漳河北面交兵。

  赵琰问姜绮:“陛下,可否借用上大将军呢?”

  姜绮看看一旁身着玄衣,面容刚毅冷峻的傅湛,莞尔一笑:“当然可以。”

  她对傅湛道:“将军也随行吧!若是觉得魏国好,就留在魏国,这样朕就不担心你造反了。”

  虽然是玩笑话,却仍旧听得傅湛眉眼一苦。

  他道:“微臣若是留在魏国,陛下靠谁来保卫疆土呢?”

  小陛下笑的很开怀:“将军怎么当真了?朕才舍不得把将军给魏国,将军是朕的左膀右臂。”

  她说着就亲昵的捧上傅湛刚毅的脸,笑言道:“朕等着将军凯旋归来后一起喝酒,将军千万记得赴约。”

  小陛下纤细软滑的手摸在自己脸上,却甜到了他心里,傅湛微微一笑:“好,陛下等我。”

  等把魏太子安全送回魏国,自己就可以进宫当娘娘了。

  赵琰唉声叹气:“孤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多余呢?明明昨天小陛下还万分舍不得孤,今日就开始和将军调情了。”

  姜绮一听,立马放下了手,讪讪道:“朕失仪了。”

  傅湛脸上有些热烫,他尴尬问道:“陛下觉得微臣点多少兵马合适?”

  姜绮丢下一句“三十万吧”匆匆跑了,白皙的脸上飘了朝霞一般的红晕。

  因临时调用上大将军,魏国军队不得已于三日后出发。

  然而三日后却传来了晋王与燕王南下的消息,大军已然渡过漳河抵达齐国安阳,姜绮拍案而起:“欺人太甚!居然敢公然犯我领土!”

  漳河五十万驻兵当初攻江东时已然全部撤回,因此与魏国交界处只有少量驻兵,晋、燕二王胆子也忒大了些,居然跑到别人家里打架。

  二人的用意浅显易懂:要将太子赵琰剿杀在齐国境内,然后顺便讨伐齐国的护卫不当之罪。

  魏太子赵琰拿出地图,与傅湛说道:“目前晋王与燕王率军南下,想必是为了阻止孤北上入京。”

  姜绮疑惑道:“你这两个弟弟不好好待在封地,怎么反而在京城呢?他们早已成年,该去封地了。”

  魏太子轻叹一口气:“孤的父皇猜疑心重,试图用他们的力量来牵制孤,所以放由他们留在京城议政。”

  姜绮想起自己离间魏皇和太子时,三言两语就说的魏皇疑心大起,遂连连摇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连上大将军都可以放心用,你身为先魏皇的亲儿子,他居然还猜疑你,真……”

  糊涂啊!

  她及时闭了嘴,赵琰却听出了她的意思,傅湛听得小陛下说放心自己,心里倒生起几分庄重感来。

  他道:“殿下认为这一仗该怎么打?”

  赵琰指着京城东面的鲁地说道:“鲁地和江东差不多,山不多,也不够险隘,若是从这里回京城,容易些,但是后患无穷,京城往西就是太行山,有八大险关,最重要的井陉关就靠着燕京,我们若是从东往西攻,他们吃了败仗退到关西,大门一关还能东山再起,所以想要永绝后患,只有从晋地下手往东推,把他们逼出关来,我们背靠大山,退可守,进可攻。”

  傅湛看着地图上的晋地,神情微妙。

  晋地靠着齐国秦地,而齐国的秦地,有个非常重要的郑国渠,郑国渠灌溉了三秦沃野,因着秦岭险关函谷关在此处,所以不管从战略上还是经济上来说,这一块都丢不得。而晋地过了黄河就能直取此处,自己早想着除掉魏国晋地,奈何魏太子赵琰实在谋略过人,他一旦动了攻晋地的心思,魏太子就会陈兵鲁地威胁江东,与他相互牵制。

  魏太子布局不会仅限一处,他往往是两处下手,一边是江东,一边是秦地,而他只有一个人,分身无暇,因此只好歇了心思。

  若是帮魏太子夺了皇位,他有生之年都会感恩齐国,不会威胁秦地和江东,可若是晋王或者燕王得了皇位,恐怕齐国还要与他们打很久的仗。

  他道:“那就渡过黄河进入晋地,由西往东进。”

  赵琰道:“对付晋王和燕王孤有胜算,正面交锋交予孤,将军带兵入晋地往东取京城。”

  姜绮笑道:“太子殿下不怕将军摸熟了路以后打到你家里去?”

  赵琰温温道:“不怕,孤与将军平分秋色,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对手,将军不惧我,我也不惧他。”

  姜绮托着腮看着傅湛,嘴角勾起甜甜的笑意:“过去朕总认为魏太子善筹谋,极具雄才大略,没想到魏太子却对朕的将军评价这么高,看来朕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傅湛见小陛下望向自己的眼神温柔有神,眼中仿似盛满了崇拜的情愫,心中暖暖甜甜的,很受用。

  次日赵琰率领二十万兵马北上援兵安阳,而傅湛率十五万大军往西入函谷关,再北上攻晋地。

  十五万兵马有些少,可是这一路过去都是大山,人马一多,粮草输送就吃力,只有轻装上阵。

  入晋地需要渡黄河,秦晋两地之间有个重要渡口蒲津关,此时已被魏国晋王封锁,傅湛只带了十五万兵马,强行渡河攻关不可取。

  他研究着地图,指着蒲津关一旁的蒲坂对散骑常侍袁康说道:“蒲坂扼守蒲津关,晋王封锁蒲津关,势必将主力囤在蒲坂城内,但是晋地有个战略要地安邑,此时晋王主力在蒲坂,安邑一定疏于防守,咱们分出一队人马绕道去攻安邑,等他从蒲坂撤兵去救,再渡黄河攻蒲津关,让晋王的兵马疲于奔命,耗光他们的体力。”

  袁康说道:“可是咱们只有十五万人马,若要分出一部分去攻安邑,人数少了,晋王就会察觉,将军认为该怎么办?”

  傅湛略作沉思,道:“故布疑阵,声势浩大造船做出要攻关的假象,由你负责固守此地,我率十万兵马由夏阳关渡黄河攻取安邑。”

  袁康点头道:“好!”

  当日由袁康负责采买木材在黄河边造出要渡河的浩大声势,而傅湛率领十万人马一路向上游而去,在夜色掩护下直奔夏阳关。

  两日后傅湛大军安全渡过夏阳关渡口,此时他又分出两路兵马来,五万奇袭战略要地却疏于防守的安邑,五万从背后偷袭蒲坂,与袁康形成两面夹击之势攻取蒲坂。

  此时扼守蒲津关驻兵蒲坂的乃是晋王手下韩襄,韩襄得知安邑被取,大惊失色之下拨出率领十万兵马驰援安邑,谁知走到半路上中了齐国卫将军魏纯慈的埋伏,靠着二百多亲兵勉强突围,凭着二百多人是夺不回安邑了,他不得已绕道去了安邑东面的曲阳。

  魏纯慈收缴了韩襄的兵马后,又带着他们回去偷袭了蒲坂。

  此时的袁康早接到飞鸽传信,傅湛要求他与魏纯慈前后夹击,他于次日强渡蒲津关进攻蒲坂,与魏纯慈两路人马将晋王主力困在了蒲坂城动弹不得。

  此时的晋王主力群龙无首,勉强守城两日后,在魏纯慈与袁康的劝降之下开城投降,袁康清点了一下人马,发现蒲坂城内竟剩二十多万大军,不由冷汗涔涔,悄声与魏纯慈道:“幸好将军绕道渡了夏阳关,不然这城里满打满算有三十五万人马,强攻咱们全得死。”

  魏纯慈笑了:“论谋略,我只服将军和魏太子,这二人联手的话,会打的晋王和燕王哭爹喊娘,你信不信?”

  二人率领总共四十五万兵马前去安邑与傅湛会师,傅湛说道:“魏太子此人善谋略,但是布局庞大,恐怕二十万兵马不够他使唤,袁将军负责将俘虏的三十五万人马送去支援他,我们仍旧是十五万人马攻魏国京都,这一路过去山路崎岖,粮草运送实在不方便,人太多就成负担了。”

  而此时漳河边的赵琰,正愁人手不够,他打算调拨人马经江东过鲁地,然后与傅湛合围晋、燕联军,然而漳河的人马不能调走,十日后傅湛送来的三十五万俘虏兵,倒是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赵琰看罢傅湛的信后,爽朗一笑:“知我者,将军也!”

  而此时的晋王还在漳河与赵琰对峙,听得安邑丢失,手下兵马尽数被俘的消息,当即大怒,把前来报消息的士兵拉出去砍了,一旁的燕王说道:“这次奇袭安邑的是齐国上大将军傅湛,他这是要帮着太子登基了,咱们在晋地没拦住他,就得在京城外拦住他,速派人马镇守井陉口才是。”

  晋王虽然残暴,脑子还是有的,说道:“井陉口是要塞,易守难攻,我已驻了十万人马,如今我的人马大半被俘,由你增兵井陉口吧!”

  燕王点头应了。

  井陉口往西有一条狭长通道,有上百里长,晋王十万大军在此驻扎,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如今燕王又增兵十五万驻守,可谓联军占尽了优势和主动地位。

  燕王多疑,效忠他的谋士大多七窍玲珑善技巧,联军主帅是晋王手下薛堂,燕王手下项增建议道:“齐军刚刚夺了安邑俘虏了晋王的三十五万大军,现在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可是他们大军一路从秦地过来,跋山涉水粮草肯定吃紧,我率领一路人马从小道截断他的粮草,不出十日就能将齐军困死在这里,不然的话,凭傅湛的谋略,咱们守井陉口是守不住的。”

  薛堂道:“义兵不用诈谋奇计,齐军一路从秦地过来,一定劳累异常,兵马又不是很多,只要正面交锋即可,不必惧他。”

  项增听罢,叹了一口气:齐国的上大将军傅湛,那可是连太子殿下都奈何不了的人。

  此时傅湛已然在距离井陉口三十里地处扎营,他对手下将士说道:“咱们从秦地辗转来冀,粮草需要从千里之外输送,并且一路大山险阻,越发增加了运输粮草的难度,现如今我最怕的,就是他们会截断后路抢了我们的粮草,若是没有这等顾虑,拿下井陉口是没有困难的。”

  两日后探子来报,说燕王谋士建议截粮草,却被做主帅的晋王谋士给拒绝了,坚持要与齐军打迎头战,傅湛听后,刚毅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来:“既如此,得井陉口易如反掌。”

  他指着井陉口往西的绵蔓水脉说道:“既然对方主帅刚愎自用还轻敌,那么我们就助长他的轻敌气焰,兵法认为背靠大山面临水泽才能克敌制胜,背大山,进可攻,退可守,面水泽,可令对方无退路,这一次我们反其道而行之,玩一玩置之死地而后生。”

  次日大军拔营进驻绵蔓水,绵蔓水南北流向,井陉口就在绵蔓水东面十几里处,傅湛率大军越过绵蔓水,在河东岸部下了大军主力,并调拨三万人马与魏纯慈,要他悄悄从偏僻小道迂回到井陉口侧翼的抱犊寨山,等联军主力出关后趁机占令井陉口。

  次日傅湛遣小部分人马诱敌出关,薛堂得知傅湛居然背对着绵蔓水列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哪是什么有谋略,这是个蠢才吧?”

  然而项增却道:“《孙子兵法》有云:兵士甚陷则不惧,无所往则固,深入则拘,不得已则斗。傅湛这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可轻敌嘲笑。”

  薛堂轻蔑道:“傅湛连布阵都不按照兵法来,你居然可笑的用兵法蜿蜒解释他这样可笑的行径,你该不是傅湛派来的奸细吧?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此时齐军先锋已然开始往井陉口进攻,薛堂下令全营出击,项增劝道:“还是把主力留在关口吧!他们人少,咱们只派小部分人探探底即可。”

  薛堂说道:“你总说傅湛此人有谋略,现如今我听了你的话重视起来了,用全部兵力去对抗他,你怎么反而缩头缩尾不敢打了?”

  他狐疑的扫了一眼项增,项增是燕王手下的谋士,燕王多疑,常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于是当即明白了薛堂的意思,他愤愤道:“今日若是被傅湛得了井陉口,你就是晋王屠宰的对象!”

  薛堂轻蔑道:“我今日抓了傅湛,让晋王屠了他岂不快活?”

  他吩咐全营出战,二十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关,留下空荡荡的关口,魏纯慈见机率领三万人马占了井陉口,大门一关,断了联军的后路。

  而此时的齐军先锋且战且退,不停丢盔弃甲作出一副要败的阵势,联军越杀越勇,把先锋逼回到了绵蔓水主力中,而主力部队眼见联军杀来,身后又是死路,只有拼死一搏,个个卯足了劲儿杀回去,不过一盏茶时间,联军的凶猛攻势居然被扼制住了。

  时间越久,联军越心慌,齐军没有退路,只有全力向前,杀得联军节节败退,可是回井陉口的通道实在狭窄,他们撤回的路中踩死了不少人,眼见快要回营了,却看到大门紧闭,城墙上飘着的是齐国大旗,卫将军魏纯慈笑眯眯的在城楼上招手:“井陉口归我了,尔等杀回去吧!”

  联军前有拦截,后有追兵,两边是封死的山,被围困在了当中动弹不得。

  傅湛驾马上前:“主将出列受降吧!”

  薛堂与项增二人上得前来,傅湛问道:“谁是项增?”

  项增一拱手:“在下即是。”

  傅湛微微一笑:“好,你过来。”

  项增纵马上前,傅湛道:“你有谋略,我不杀你,日后你还是辅佐太子殿下吧!燕王多疑,屈了你的大才。”

  他指着薛堂问道:“你是薛堂?”

  薛堂以为他也要赦免自己,连声应道:“是,在下正是。”

  傅湛拔出剑,扔到了他马下:“自尽了事吧!晋王若是知道你丢了井陉口,不会放过你。”

  晋王残暴,最爱研究各种刑罚,薛堂颤抖着下了马来,捡起地上的剑,心一横抹了脖子。

  齐军破井陉关,俘联军十七万人,袁康收编后,傅湛率领三十余万人直入京城,与赵琰南北东三面合围晋、燕二王。

  魏太子赵琰布下庞大战线抵抗晋、燕二王,双方僵持不下时,傅湛率领三十多万兵马从燕京南下偷袭了晋、燕联军,赵琰顺势北推,将战线推回到了漳河以北的魏国境内,布在鲁地的兵力也同时往冀地收紧,傅湛赵琰二人有如造城墙一般将晋、燕二王困在了城中。

  东南是赵琰的兵阵,北面是傅湛,往西是太行山,现如今靠近京城,只有一个井陉口能走,可是井陉口被傅湛占了,由关口撤兵进入太行山是行不通的,晋、燕二人有如举目无亲,满是绝望。

  二人原本都有意夺嫡,奈何太子名正言顺又富雄才大略,还谦恭下士,是众望所归的天子,所以联手起来攻太子赵琰,等解决了赵琰再争皇位,没想到这么一玩,两个人都玩输了。

  傅湛活捉了晋王赵珏、燕王赵琮,与赵琰会师后,拱手拜道:“此二人犯我大齐疆土,恕微臣不能将他们交予殿下发落。”

  赵琰深感傅湛是自己的知己,若是晋、燕二王随自己回了燕京,自己势必要以谋反罪论处,但是身为同胞兄长,自己这么做很绝情,会被人诟病,不杀的话又怕他二人生变。可是傅湛以“犯大齐疆土”这样的理由要求带回齐国治罪,明显解了他的围。

  他温雅一笑:“听凭将军发落吧!”

  傅湛又领来燕王谋士项增说道:“此人有带兵之才,微臣攻井陉口时,此人极聪慧摸准了微臣的命门,微臣认为大才不可杀,令他归顺殿下。”

  项增跪地伏身:“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赵琰躬身将他扶起:“卿不必多礼。”

  赵琰对傅湛道:“孤回去后就要举行登基大典,将军作为功臣,又是难得来魏国做客,一定要参加典礼,还望将军不要推辞。”

  傅湛略略思索了一番,痛快道:“我大齐开科取士在秋收之后,现如今还有半个多月,微臣参加完典礼后再回便是!”

  三日后赵琰率军抵达京城,并于次日祭天登基,群臣山呼“万岁”后,他笑着与傅湛道:“原来这就是小陛下上朝的感觉,朕虽然与小陛下一起上过朝,却从未代入过这种自豪感。”

  傅湛听得他提到小陛下,心中柔软一片,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赵琰是参与过议政的,所以没有像姜绮当初那样听了许久的议事流程,只略略交代了几句便散了朝,与傅湛二人寻了个亭子饮酒。

  赵琰吩咐人取来一坛相州碎玉,给傅湛斟了一杯,说道:“在齐国时陪小陛下喝酒,小陛下酒量浅,都喝淡酒,喝上几坛子也不过瘾。朕这相州碎玉是烈酒,不知将军可喝过这般烈酒?”

  傅湛笑了:“微臣之前与魏国打仗时,俘虏了贵国的酒仙将军厉行之,厉将军帐中就藏了两坛相州碎玉,微臣沾光吃了一些,的确是好酒。”

  赵琰爽朗一笑:“看来将军对这酒是有数的,今日我们是真的可以喝一个不醉不归了。”

  二人喝下一壶后,傅湛问道:“微臣有一事不明,一直想问陛下。”

  “将军但说无妨。”

  傅湛道:“先忠义公辅佐陛下时,陛下为何遣他回了齐国?忠义公若是听了陛下的差遣回的齐国,当效忠陛下才是,为何最后又殉了齐国呢?”

  先忠义公自尊心重,轻易不会变节,当初投靠魏国皇帝赵琰,也是自认为受了齐国陛下的羞辱,后来他心甘情愿回了齐国,应当是要报赵琰的恩情,若真是报恩,那么他是心在魏国的,不至于为了守城殉国。

  赵琰微笑着喝下一杯酒,娓娓说道:“事到如今,朕也不必瞒将军了。朕遣忠义公回去,是为了离间小陛下与将军,只是小陛下英明,没有疏远将军,甚至好多次在朕面前夸奖将军。至于忠义公为何会忠心的追随小陛下,大约是小陛下再也没有羞辱他吧!”

  傅湛觉得这答案离真相那么近又那么远,听着很有道理,却不是那么让人信服。

  他皱眉想了许久,仍旧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他喝下一杯酒含在口中,任辛辣刺激着味觉,尔后一口咽下。

  他道:“微臣明日启程回国,多谢陛下款待。”

  一个月没有见到小陛下,他心里想念的紧。

  赵琰点头微笑:“将军此去,记得代朕向小陛下问好,小陛下是个很有趣的人。”

  若不是身份问题,他很想娶了她。

  “好。”

  次日大军拔营,傅湛紧赶慢赶渡过漳河后,就吩咐大军在漳河扎营,美其名曰守边境,其实是因为大军行进太慢,他率领几个亲兵驰马赶往京城。 陛下是个窝囊废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