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使者去问郢都王造反的理由是不可行的,因为傅湛和姜绮心知肚明:郢都王一定是为了讨伐女皇帝而反。
二人心虚的不敢派使者,倒是遂了太后的心愿,太后本以为姜绮派人去郢都询问一番就能拆穿自己的把戏,没想到姜绮只让傅湛点兵迎战,没有过问郢都王要反的理由。
阴差阳错,郢都王顺利反了。
傅湛不敢离京,吴铮虽然杀了,但他是郑家的人,京城护卫实际上还是听命于郑家,他若是一走,郑家说不定就会派三十万护卫杀进皇宫里来。
他点出了从漳河调往汝州的五十万兵马,命卫将军魏纯慈与散骑常侍袁康各领二十五万人马前去平叛,郢都在楚地,楚地也有连绵大山,易守难攻,这一仗,是一场持久战。
郢都王郑锡,也是带过兵的将领,比之前的晋王谋士韩襄和薛堂高明不少,郢都王一反,傅湛就不指望速战速决了。
半月后,魏纯慈和袁康发来增援申请,傅湛一面拨出皖地二十万驻兵前去增援,一面向魏皇发了增援申请,要求他带兵入驻京城守护天子安危,因为他实在不敢把姜绮的安危交给京城护卫。
他深信魏皇是喜欢姜绮的,一定会发兵增援。
果然半月后魏国项增率三十万大军急行军到达齐国境内,傅湛调出兵符要求京城护卫随其出征,给魏国军队挪位子,群臣纷纷不解,但是先前魏皇辅政之时,大家都很喜欢儒雅温和的他,所以有不解却没有横加阻拦。
傅湛是绝对相信赵琰的,等魏国军队入驻京城后,他取了兵符前往平叛。
郢都王是带过兵的将才,魏纯慈和袁康都没能在楚地拦住他,现在已经挺进豫地,出发前他对姜绮说道:“我一走,陛下就不能怠政了,陛下能上朝最好,若是仍旧不能上朝,该找太医来瞧瞧才是。”
姜绮点头道:“我知道,这几日胸前不痛了,我仍旧缠白绫缎就行。”
傅湛放心的走了,姜绮站在城楼上目送他远去,他黑色披风飘扬在身后,踏上了征程。
这是姜绮第一次以妻子的身份送他出征,可是时间容不得他们多叙离别之思,她是帝王,他是将军,他将浴血守卫的疆土交予她治理,这是爱,更是责任。
姜绮坐在御书房批奏折,傅湛一走,她心里空落落的,总是不经意瞟向身旁。
她吩咐安顺:“去把那青梅拿来,朕嘴里淡的很,吃几颗润润口。”
安顺听话的去了,不一会儿端来一盘青梅。
姜绮含了一颗,含着含着却胃里翻腾,“哇”一声吐了一地。
安顺吓了一跳:“陛下这是怎么了?”
他急忙去寻了盂盆来接,姜绮吐罢,寻了那清茶来漱口,说道:“大概是将军出征了心里不好受。”
安顺道:“陛下找太医来瞧瞧吧!”
正好今日送上大将军出征,陛下缠了白绫缎。
姜绮点头道:“去传。”
太医不久后来了,姜绮一看居然是迂腐的太医令孙越秀,每次把脉都得摇头晃脑背上一大段云里雾里的医书,直听得人要打瞌睡,姜绮懒得听他唠叨,每次都是脸一沉吓唬一顿了事。
这次孙太医把了脉后,又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脉相滑如滚珠,多见于青壮年男子,若见于妇人则是喜脉,陛下是男子,此脉正常……”
“住口!”姜绮掀案,“朕是男人!什么喜脉不喜脉!”
孙太医吓了一跳,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回想着自己说过的话,好像没说错啊!
“陛陛下,此脉多见于青壮年男子,微臣……”
没说错什么呀!
姜绮眼一瞪又要发怒,倒是安顺说道:“你倒是说说若是妇人的话,这脉相几个月了?”
孙太医道:“得有两三个月。”
姜绮怒道:“朕是男人!”
孙太医连声应道:“是是是,陛下是男人,陛下息怒,息怒。”
安顺道:“太医且去吧!陛下脾气不太好,太医莫放在心上。”
孙太医夹着尾巴跑了,边跑边道:“幸好陛下是男人,若是妇人的话,怀着孩子可不能这样发火,不然生个炮筒子下来,这皇宫日日得翻天。”
姜绮气结,恨不得将他逮回来揍一顿。
安顺愁眉道:“陛下有孕了可怎么好?将军刚刚出征了,若是肚子慢慢大起来,群臣可就要发现端倪了。”
姜绮看着自己的肚子,觉得这真是一件愁人的事。
她说道:“不会一下子大起来吧?朕见许多妇人四五个月才显怀,朕这才两三个月,撑一两个月没问题。”
希望上大将军能速战速决啊!
郢都王已然北上到了豫地境内的平舆,傅湛带领京城护卫与袁康会师后问道:“魏将军在何处?”
袁康道:“在沈丘和郢都王部下胶着。”
傅湛道:“你率领二十五万人马去围郢都,这里交给我,咱们玩一玩围魏救赵。”
袁康一见他提郢都,连声叹道:“将军不知道,我与魏将军两路兵马攻荆山都未能攻下来。咱们想对策攻荆山的时候,郢都王已然绕路出来攻进了豫地,我与魏将军不得已兵分两路拦截,前几日才险险将他们拦住了。”
傅湛点头:“不怪你们,郢都王是带过兵的帅才,你们打不过他情有可原。”
他指着郢都说道:“郢都是郢都王的大本营,当初先皇给他选封地的时候,特地选了产粮高的郢都给他,所以他的粮草来源都在此。若是我们佯攻郢都,他必定要回头去驰援,当初他绕路来攻豫地,也是想转移你们的注意力保下郢都。”
袁康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们刚刚开始攻荆山没几天他就绕路出来了。”
傅湛点出二十五万人马去围郢都,吩咐道:“你此番前去,不要怕绕道,我这里尽量和郑锡拖时间,保证你安全到达郢都。”
袁康长舒一口气:“有将军在,我心里安稳多了。”
傅湛一顿,这句话让他想起了京中娇娇软软的姜绮,姜绮总是说有他在,她心里就感觉特别踏实特别安稳,因为他给她一种特别稳重可以依靠的感觉。
他寻了一张椅子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总是想起与姜绮相处的点点滴滴,小陛下身子娇软,抱在怀里特别舒服,晚上抱着她睡觉时,他才懂得书上说的“温香软玉”是什么感觉,简直令人沉溺。
郢都王郑锡听说傅湛来了平舆,心里有些打退堂鼓,先皇在时,他曾经与傅湛一道上过战场,深知此人用兵如神并且极善奇谋,京中派来魏纯慈和袁康时,他还不屑的称二人联手都不足为虑,现如今只一个傅湛,却使他如芒在背坐立不安了。
他在平舆与傅湛对峙了将近半个月,每次叫战傅湛都不应,郑锡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很疑惑。
三日后郢都传来消息要求他增援,说袁康率领二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已然开始攻城了。
郑锡登时恍然大悟:傅湛是在和自己耗时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袁康顺利前往郢都。
他当机立断:“立即拔营增援郢都,郢都不能丢,咱们的粮草都囤在郢都,一旦丢了咱们都得饿死在路上。”
副将陈留劝道:“王不如让沈丘的刘满仓回去增援,傅湛实在谋略过人,王应当留在这里与他抗衡才是,大王一走,傅湛就无人能敌了。”
郑锡心想我也没有能力与傅湛抗衡,如今傅湛不开战还好,我能留些面子,若是一开战,别说回郢都,只怕大家都要被押着回京都。
他摇头道:“不行!此地离沈丘还有两三日路程,郢都等不起,卿莫再劝我!”
当天郑锡就拔营增援郢都,傅湛见他走后,立即率领三十万京城护卫赶赴沈丘支援魏纯慈。
魏纯慈固城不出,刘满仓已经与他对峙了二十余天,傅湛在邻城项县驻兵,没有急着攻打刘满仓,一来他担心郑锡没有走远会半路折回来驰援,二来他想玩一玩攻心计。
他吩咐人前往刘满仓军中散步谣言,说郑锡已然被他打败引兵回郢都了,把刘满仓单独留在豫地是因为郑锡压根不在乎他的死活。
刘满仓原先不信,可是派探子前往平舆一看,郑锡真的引兵回了郢都,当即气的哇哇大叫,声称要杀回郢都去找郑锡算账。
军中士兵听说领头羊郑锡都败了,开始小批量哗变,三四日后纷纷有士兵卸甲遁逃,傅湛见乱其军心已然初见成效,不紧不慢带着军队前往沈丘。
刘满仓听说傅湛来了沈丘,心里又对郑锡有气,主动带着十五万兵马投降了。
投降了……
傅湛不费一兵一卒,就顺利收缴了刘满仓的十五万人马,不光如此,刘满仓还给他做参谋,带着他一路杀回了郢都,刘满仓认路,又是郢都王的部下,荆山口的守军以为他也是回来驰援郢都的,开了关口顺利让他带兵进去了。
郢都王郑锡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和袁康打得火热时会被自己的部下偷袭,不光是自己的部下,连傅湛也来了,傅湛与袁康、魏纯慈、刘满仓四面合围将郑锡困在了中央,郑锡突围失败后无奈投降。
这大约是傅湛打仗以来损失最小的一次战役了,待刘满仓与郑锡二人对质之后,刘满仓才发现上了傅湛的当了,可是这时候他已经和郑锡一样成了阶下囚。
傅湛要求大军即日回京,因为他很有些想念小陛下了。
小陛下也想念他——肚子大了,他再不回京解决问题,她就要露馅儿了。
这日她上朝,肚子站着的时候不显,坐下后却鼓出一大块来,太尉梁卓说道:“陛下这肚子这么大,怎么跟怀孕了的妇人似的。”
姜绮怒道:“住口!朕便秘!”
她低头看了看,心想难道真的这么明显吗?
梁卓吓了一跳,震惊的指着她的肚子,颤颤巍巍说道:“那陛下这肚子里的屎可有点儿多啊!”
姜绮气结:“住口!朕要罢朝!”
你肚子里的屎才多!
梁卓嘟哝道:“昏君啊!一言不合就发飙要罢朝。”
姜绮站起身:“朕就是个昏君!尔等有事上折子,朕要罢朝!”
姜绮回了御书房后愁人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现在已经四个半月了,如今又是盛夏,遮都遮不住,想和缠胸一样缠肚子吧,又怕伤了胎儿。左右为难,只有罢朝不见人。
她愁人的批着奏折时,安顺却眉开眼笑的跑来禀道:“陛下,将军回朝了!”
姜绮一喜:“快让他来御书房!”
话音刚落,便看到门外傅湛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一身玄衣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势雄浑。
他进了御书房,阳刚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绮儿。”
“快过来!”姜绮拍拍身旁的空位。
傅湛在她身旁落座,姜绮捧着他的脸仔细端量了一番,尔后啧啧摇头:“又黑了,往后夏天不能出去带兵。”
傅湛也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只觉得自己出去不过一个多月,怎么小陛下胖了许多,脸上肉嘟嘟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他牵起他的手:“走,去睡觉。”
他现在只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宠爱一番。
姜绮一听,顿时怒道:“睡你个头!你看看我的肚子!”
傅湛低头一看,只见小陛下的肚子鼓着,在这夏天的单衣下尤为显眼,他问道:“你藏了西瓜?”
一旁的安顺差点儿笑岔气:“将军,陛下有孕了,肚子里是小将军或者小陛下。”
傅湛听了这话,僵了好久,见姜绮怒瞪着自己,“咕咚”咽下一口口水,说道:“我的意思是,小名儿就叫西瓜也不错。”
姜绮听得他这样说,“扑哧”一笑:“你脑子倒是转的快。”
傅湛讪讪道:“陛下怎么有孕了呢?”
这下好了,憋了一个多月的火是没法消了,往后还得抱着她睡,越发要煎熬了。
姜绮恼道:“你问我?不是该问你吗?”
傅湛连连点头:“对对对,怪我怪我,怪我让陛下有孕了。”
他伸手摸着她的肚子,一种奇怪的甜蜜感涌上心头。
他有后了。
傅家只有他这一个人了,征伐天下十年,多少次濒临绝境,他都抱着无后是为不孝的信念存活了下来。
他捧起姜绮的脸“吧唧”亲了一口:“我也给陛下带了礼物,郢都王郑锡现在就关在牢里等候发落,陛下想怎么折磨他?”
姜绮将奏折推到他面前,努努嘴示意他来批,他听话的提起朱笔,却听得姜绮说道:“先折磨折磨皇伯母,皇伯母偏瘫了,咱们把她气成全瘫。然后嘛,我这肚子瞒不下去了,得跟群臣坦白才行。”
傅湛道:“明日我让魏国的大军回国,让这次出征的八十万兵马入驻京城,若是有人敢反对你,我就让军队夷平了他们。”
姜绮掴掌赞道:“霸气!就喜欢你这样不讲理的!”
姜绮拖过一盘酸梅来吃,傅湛一看,顿时口中直犯酸水,他咕咚咽下一口酸水,姜绮听得,以为他也要吃,捻起一口喂给他,他连连摇头:“不吃不吃,太酸。”
姜绮笑道:“怪不得前段时间我爱吃酸,原来是有孕了,我还纳闷怎么癸水迟迟不来。”
她捏捏腰边的肉问道:“我胖了吗?”
傅湛点头:“胖了些。”
说着往她胸前扫了一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里最明显。”
“啪!”姜绮拍掉他的手,恼道:“不许摸!”
傅湛委屈的缩回手,姜绮问道:“你说我会不会像陈国公主那样变成一个小胖子?陈国公主那胸前才叫大,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看的我都替她担心,就怕不小心会蹦出来。”
傅湛想起小陛下盯着陈国公主胸前看的那一幕了,当时自己还在想陛下是思春了。
他说道:“陛下胖了也好,抱起来更软绵。”
姜绮回忆着陈国公主的身段,顿时打了个激灵:不行,不能胖成那样,不然走起路来颠着两个球太吃力。
说到陈国公主,她吞了吞口水:“我最近很想吃陈国闽地产的荔枝,可是陈皇黑心,一斤荔枝卖给我们要二十文,而且江东的水果商说这荔枝拿货不得少于一百斤,这个东西不耐放,一次拿上百斤很容易坏掉,商人为了保本只能不停抬价,以至于最后到了市场上往往要上百文一斤。”
她说着说着,伸手捧住了傅湛的脸:“朕的将军什么时候给他点教训,让他收敛收敛别这么黑心。”
傅湛一脸严肃:“吾皇有令,微臣岂敢不从?”
姜绮想到荔枝,再想想陈国公主那圆润丰腴的体型,觉得她一定是吃荔枝吃的,不然不会和荔枝一样胖成圆的。
下午傅湛留在御书房批奏折,姜绮小腹微隆去了龙泉宫。
太后见了她,原本不甚方便的左半边身体更僵了,她含糊不清问道:“陛下来看哀家做什么?”
姜绮笑着寻了个凳坐下:“朕来与皇伯母知会一声,郑锡抓住了,朕还是要请皇伯母监斩他。”
“不去!不去!”太后口齿不清,偏瘫导致的后遗症令她说不上两句话就要淌口水,一旁的宫女拿帕子给她擦了口水,对姜绮说道:“陛下,太后娘娘的身体禁不起折腾了,恳请陛下发发慈悲,收回成命吧!”
姜绮指着她笑道:“你倒是忠心,不过朕要告诉你一件事,太后暗中扶持郑家造反,在朝中安插眼线刺杀朕,太后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没想过给朕留后路。”
她笑眯眯的问太后:“对吧皇伯母?”
太后抬起右手指着她:“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没说出下半截话来,只拿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瞪着她。
姜绮站起身说道:“监斩一事就交给皇伯母了,还是老规矩,朕挑了吉时还选了有经验的侩子手,皇伯母记得别迟到,这一次朕就不陪同了,上大将军会陪着。”
朕有孕了,见这种血腥的场面会吓到小宝宝。
她想了想又说道:“皇伯母不用怕,若是那人头不小心滚下来了,上大将军有办法让它滚回去,保证不会吓死皇伯母。”
太后已经心如死灰的躺在藤椅上,姜绮对她身旁的宫女说道:“你很忠心,等太后薨了来伺候朕吧!”
太后听得她直言不讳的说自己“薨了”这种话,气的想打死她,奈何自己瘫了半边,连站都站不稳,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绮得意离去。
姜绮的确觉得太后不能留了,先前保住郑阑和崔家给她招来不少事,这回又安插吴铮、怂恿郑锡造反,姜绮真的怕她活久了会生出更多事来。
这次让她监斩郑锡还气不死她的话,姜绮就要考虑给她来个痛快的了。
姜绮回了御书房的时候,发现郢都王世子郑景天来了。
郑景天向她行礼:“参见陛下。”
郑景天生的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姜绮看了一眼觉得郑家子弟鲜有长这么俊俏的,朝堂上那几个,大多是平常之姿。
姜绮问道:“你是不是想见郢都王?”
郑景天点头,姜绮说道:“准了。”
郑景天也不拖沓,大踏步告退。
牢里的郑锡一见郑景天,顿时惊讶非常:“我儿不是已经被皇帝鸩杀了吗?如何没死?”
郑景天听得莫名其妙:“陛下未曾给我们赐过鸩酒,反倒是皇姑奶奶给我们赐过鸩酒,被陛下拦下了。”
郑锡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一番晕了过去。
狱卒连忙开了牢门抢救,给他掐了人中后他悠悠醒转。
他一见郑景天,顿时拉着他的手哭诉道:“为父上了太后的当了,太后声称陛下杀了你们,为父为了给你们报仇才起兵讨伐她,为父悔之晚矣!”
郑景天大惊:“竟有这等事?”
太后先是给他们赐了鸩酒,赐死不成又哄骗了他父王造反,太后到底在盘算什么?若是为了保全郑家,怎么反而害郑家人呢?
郑锡悲愤道:“皇姑母这一招借刀杀人,我算是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郑景天沉痛道:“父王为何如此轻信太后,只因她是郑家人吗?”
郑锡摇头:“不,怪只怪父王贪心太过,父王想做皇帝,以至于被猪油蒙了心,别人一怂恿就丢了脑子,太后不过是对症下药罢了。”
知足常乐,贪字得贫。 陛下是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