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当晚,敲门声蓦然响起,是酒店服务员,安柠迷迷糊糊瞅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十一点!
这个时候服务员来做什么?她可没叫过什么服务!
睡得正熟被人吵醒,是个正常人都会不高兴。
安柠戴好帽子压住头发气冲冲开了门,本来以为会是面对面接触,没想到对方把脑袋压得低低的,帽檐几乎是把整张脸给遮住了,她有点居高临下的姿态,再看服务员手里拿的,是一瓶红酒。
而且没等她开口,服务员就直接进了房间。
安柠懵了,这是要做什么?她可没点过酒,眼看着服务员为她倒了杯酒。
“先生,请喝。”
这服务员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她跟个痞子似的伸手摘掉对方的帽子,如瀑的长发瞬间散开,衬托出娇小的面庞更加盈盈动人,许清瑶!
不止安柠错愕,许清瑶也愣住,这间房不是阿琰住吗?
“你是谁?”方才的温柔与娇羞消失殆尽,她一下夺过安柠手里的帽子戴回头上,眉眼间尽是嫌恶。
安柠坏心思渐起,她伸手挑起许清瑶的下颚,指腹在光洁的肌肤上不断摩挲,很是暧昧,“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低沉喑哑的男声简直就是蛊惑人心,许清瑶的脸颊上泛起了害羞的红晕,她推开安柠的手,“我、我走错了,我找的人不是你。”
许清瑶昨晚已经来敲过这间房,只不过一直无人回应,后去询问了前台,这间房确实是一位叫司琰的男人入住,可今晚一见,并不是。
安柠心里也明白司琰为何突然要与她调换房间了,原来是知道许清瑶也在这家酒店,为了避开这个麻烦,就把许清瑶推给了她。
“美人儿,难道我不能入你的眼吗?”安柠拉住许清瑶的手臂,一下将对方拉入怀里,性感的薄唇微勾,俯身慢慢靠近,“你我相遇就是缘,长夜漫漫,何不你我作伴?”
暧昧的吐息让许清瑶的脸彻底红了,没看见阿琰,倒是看见了个痞子,她伸手挡在嘴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搞错了,请你放手。”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美人儿,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安柠面不改色调戏许清瑶,实际上她自己心里都在作呕,这话、她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放手!”
许清瑶呵斥一声,使劲挣扎,奈何根本敌不过对方的劲。
安柠可是从小习武的,对付这种大家闺秀分分钟搞定,她顺势揽住许清瑶的细腰,一下将其压倒在床上,好像接下来就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许清瑶的心紧张得快跳出胸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赶紧放开我!”
“你、不就是许家千金吗?”安柠嘴角上扬,殊不知邪肆魅惑的男人脸早已经晃花了许清瑶的眼。
许清瑶看得发愣,本以为阿琰是她见过最仪表不凡的,可面前这个才像是妖孽。
美色误人!
男色误人!
安柠起身,规规矩矩站在一边,“许小姐,我是总裁的私人保镖,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包涵。”
眉眼轻抬,正好瞧见许清瑶发愣的模样,啧啧啧,该不会是被她的这张男人脸给俘获了吧?
“许小姐?”
许清瑶蓦然回神,指着安柠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调戏!”
“我们之前还在餐厅见过,没想到许小姐没把我给认出来。”安柠叹了口气,一脸的痛心。
在餐厅那次……
许清瑶摇摇头,“当时我只听见你的声音,并未仔细看见你的脸。这间房分明就是阿琰的,你个私人保镖怎么会睡这儿?”
果然是跟踪司琰,而且那厮还知道。
安柠眉梢微挑,“许小姐,董事长可是跟总裁说您有事不能一起同行,而您现在恰好出现在这儿,说明什么?”
“说明你跟踪总裁,要是让总裁知道,定会不高兴。”
如此一说,许清瑶的心一紧,她还是挺清楚司琰脾气的,要是让他知道他自己被董事长欺骗,定会十分不高兴。
她来这儿本想给的惊喜也会让他更加不高兴。
“那我该怎么办?”不知为何,许清瑶开始求助安柠。
安柠笑了笑,“许小姐可以明天打电话给总裁,再说您也来了这边,总比这样突然出现好多了,显得你好像早有预谋似的。”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许清瑶尴尬地笑了笑,“那你休息,我先走了。”
她刚走几步,就又被安柠一下拽住,调戏的兴趣愈发高涨,“许小姐,我可不是骗你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动听的男声让许清瑶耳红心跳,她不敢看安柠这张脸,直接拨开安柠的手落荒而逃。
目送许清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安柠这才破口大笑,希望这位许小姐不要对她动情才好,说实在的,她这张男人脸可比司琰差多了,不过这张脸依旧能迷倒万千少女。
倒好的红酒还放在柜子上,想来许清瑶是准备和司琰把酒言欢,趁着酒兴最好再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顺手拿过,一饮而尽,喝酒过后更好入睡。
凌晨一点。
安柠砰的一声从床上滚到地上,面色潮红,吐气灼热,墨色的长发铺了一地,领口大开,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她不停解着扣子,好热好热!
在冰冷的地上滚来滚去,热意退散又袭来,反反复复,热意更加重了。
为了拿到床头上的矿泉水,安柠一不小心碰倒了台灯。
嘭!
完美砸在她的左手腕,疼得她眼泪直飙。
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也不见凉意,安柠步履蹒跚冲进浴室,冷水从头顶浇下,这才让她觉得舒服了不少。
只是狐狸眼愈发迷离,眸色暧昧深沉,她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一只手脱掉睡衣。
阳台的门被打开,一抹颀长的身影进入,男人来到浴室门口,只一眼,鼻子里便流出两道猩红滴在了地上。
沈怀赶紧仰头。
眸光一转,竟发现阳台上又有一抹人影,迫于无奈,他赶紧躲到床底下。
浴室门被猛地一下打开,安柠惊恐万分,“你出去!”
司琰薄唇紧抿,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将她赶紧抱出来放在了床上。
感觉床上一沉,沈怀心里默念:完了!
安柠挣扎间碰倒空酒杯,“啪”摔碎,碎声让神游凌乱的思绪渐渐聚拢。
该死的!
酒有问题!
“司琰,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真想用尽全身力气掐住司琰的脖子,只可惜她现在浑身软绵绵,燥热一阵阵往上窜,提不上丝毫力气。
司琰眉头紧皱,他是听见这边有声音才过来的,怕她出事,情急之下从阳台翻进来的。
“我只知道她也在这里。”
安柠咬着牙掐住司琰脖子,“都是你!是你害我喝了那该死的酒!”
某男无辜脸,“没人用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喝,是你自己喝的。”
这就叫自作自受。
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是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调换房间,就不会有这事!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安柠愤恨道,十指不断收拢,大有要掐死司琰的架势。
司琰垂眸轻笑,眉眼间溢出浅浅的柔和,“既然如此,那我就舍身说抱歉。”
微凉的指尖轻触脸颊边缘,轻轻一掀,邪肆魅惑的男人脸落到一旁,露出原本更加红润的女人脸,眼尾带着致命的诱惑,红唇一张一合。
“还不出去?”
沈怀全身一震,又被发现了,他小心翼翼溜到门口开门出去,本来以为还可以现场观摩的。
安柠皱眉,“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司琰轻轻扯掉她身上的浴巾,“是你幻听。”
红酒助兴,一夜翻云覆雨。
翌日,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般,安柠微微动了动手指,一阵酸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弥漫开来,就连太阳穴也是阵阵发疼,许清瑶到底在酒里下了多少药?
昨夜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进安柠脑子里。
她咬着牙起身靠在床头,被子滑落的瞬间,身体上暧昧的红色痕迹悉数暴露在空气中。
“司!琰!”
很显然,如此愤恨的语气是在叫仇人。
司琰洗漱完从浴室出来,迎面飞来一个枕头,他迅速闪过,对上某女杀人般的视线,云淡风轻道:“昨晚你用我当你的解药,这件事该怎么算?这可是你第二次睡我。”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口老血再胸口翻涌,安柠气得脸色发白,她伸手指着司琰,“趁人之危,颠倒是非,衣冠禽兽!”
“语文不错。”司琰信步走到床边,温热的指腹滑过她的脸颊,唇角溢出一抹柔情,“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
“算你个大头鬼!明明是我被你占了便宜!你该怎么补偿我?”第一次是她酒后乱性,第二次是她中了那该死的药,偏偏司琰都在这两次的紧要关头出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事先算计好的。
安柠双瞳骤然紧缩,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拽住司琰的手腕,“你、对我到底有什么居心?!”
大学四年,司琰看她各种不顺眼,对她各种冷嘲热讽,好脸色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可在她和顾思言闹掰之后再见到他,他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再加上沈怀跟她说的那些话,心底的疑惑更重。
“你说能有什么居心?”司琰笑着回复。
和安柠的紧张态度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感觉你就像是故意接近我。”安柠松了手,喃喃自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我,不过这肯定不可能!你看我从来都是带着厌恶,怎么可能喜欢?”
一个猜测冒了出来,她立马将它踩回去。
这个猜测实在是太荒唐了!
要是说楚南阳喜欢她,她还有可能信,司琰……完全不可能!
“如果我说就是呢?”司琰不紧不慢,言辞间洋溢着淡淡的苦涩。
安柠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整个凝滞住。
“你开什么玩笑?”
“如果我说没有呢?”
她迟疑抬头望着司琰,望着他的眼,从他的眼底,她清楚看见了自己的无措,“你脑子没瓦特吧?”
司琰居高临下俯视安柠,微微一笑,柔情四溢,他的手滑过她的脸颊,再到她的肩……而后重重一拍。
“天亮了,别做白日梦,想想该怎么补偿我。”
所有的猜测在这一瞬间破灭,安柠匪气上脑,一把推开司琰的手,狠狠道:“你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影帝肯定非你莫属!”
司琰敛了所有的表情,只留一抹漠然,“多谢夸奖。”
房门咔嚓一声合上,独留安柠坐在床上生气,她又被睡了!她又成了占便宜的那个!
靠!
心底的火一股股往外冒,她抬手就是一扔,这次可不是枕头之类的软物,而是柜子上的台灯……昨晚本来就被摔了一次。
砰!
这次不是砸到地上,而是砸到某男身上,只能说他进来得实在太巧,昨天是,今天也是。
沈怀先是被砸了手臂,后又被砸了脚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安柠,我跟你有仇是不是?”
安柠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简直可以喷出火,“怎么哪哪儿都有你?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
沈怀没回答,先是把地上的台灯捡起来放回原位,轻叹一口气,“我就是特意守着你保护你的。”
“为嘛?”
“我中意你。”
这个回答简单粗暴。
安柠嘴角抽搐,说她鬼话连篇,这厮更是鬼话连篇,“我要是信了就是信了你的邪!你说你中意我,我说我心悦你、你信吗?”
“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沈怀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靠近安柠,温柔的目光貌似都能掐出水来,他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安柠,我们之间的缘分是冥冥之中就注定了的,你逃也逃不掉。”
“沈怀你有病!”
如果不是没穿衣服,她绝对一脚给这混蛋踹过去。
沈怀温和一笑,“安柠,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每次恰好出现在你身边?如果我不喜欢你,我干嘛要费力给你换脸?安柠,我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了,那时,我对你一见钟情,现在再见倾心。”
额,
等等,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安柠微微眯眼,这话跟她昨晚戏耍许清瑶的话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她一巴掌拍在沈怀侧脸上,“当初觉得你是个温和有礼的好人,现在才发现你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禽兽,赶紧给我说实话!”
尽管挨了一巴掌,沈怀依旧面不改色,延续刚才的深情款款,“安柠,我刚刚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如果昨晚没有司琰出现,做你解药的人肯定是我!”
“滚!”
安柠怒指门口,她已经不想再听这厮的鬼话连篇。
“安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的喜欢比珍珠还真!”沈怀可怜兮兮地眨眨眼。
“我信!你可以走了吗?”安柠咬着牙齿说道,额角青筋凸起。
一大早就让她见识了两个极品的男人,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她真希望此时此刻就是一场梦!
“先给我把脸弄好再走!”沈怀走了几步又被唤了回来。
如安柠昨晚说的,许清瑶今天上午给司琰打了电话,说她也来了这边,行迹光明正大坦荡荡,比昨晚那种偷偷摸摸给惊喜好了很多。
司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了大堂。
许清瑶一身休闲装扮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个行李箱,像极了是刚刚来这儿的。
安柠在心里嗤笑一声,两个人都挺会装的!
殊不知许清瑶在看见她这位私人保镖的时候,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红霞悄然飞上脸。
司琰倒是瞧得很清楚,许清瑶这眼神不是对他的,而是他身边的某位。
“阿琰,我听说你自己出来旅行散心,所以我、擅自做主跟了过来,你不会怪我吧?”许清瑶娇俏可爱地看着司琰,眸光潋滟,撩人心弦。
安柠主动去为许清瑶提行李箱,顺带对这位千金小姐绅士一笑。
本来已经平静下去的一颗心瞬间躁动起来,许清瑶的目光就像是胶水一样黏在了安柠身上,谁知安柠回首道:“许小姐,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许清瑶的视线太过明显,她想忽略都难。
闻言,许清瑶瞬间转移视线,“不好意思,我出神了,总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这个回答给满分!
神助攻登场,司琰唇角微扬,“应该是很像你未来的男朋友。”
安柠懵逼。
许清瑶错愕,慌忙道:“阿琰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
金辉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地,沙发上的人慵懒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得不说楚南阳真的是把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明明是来看望景一的,最后竟然在这儿住了一晚。
“楚少爷,早饭好了。”钟叔还是很好的,已经做好了早饭。
闻着香味睁开眼,楚南阳伸了个懒腰,完全就是身为主人的姿态,“对了钟叔,司琰他们去玩儿几天啊?”
“不清楚,只知道是董事长安排总裁出去旅行放松的。”
董事长亲自安排旅行?
这是不是有点太闲了?
楚南阳立马想到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多半都是跟那位许家小姐有关。
“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赵墨是来给景一做全身检查的,一看见楚南阳就忍不住损了一句。
“我看景一没伴,特意过来陪他的。”乱说一通也是楚南阳的强项。
车子的声音在院落里响起。
闻声看去,楚南阳立马敛了笑意。
钟叔也没想到董事长会在这个时候过后,他连忙出去相迎,“董事长早。”
古凝颔首,径直朝锦苑去。
钟叔心一横,直接挡在前面,“董事长,没有总裁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锦苑,包括您在内。”
古凝笑着环顾整栋家宅,“这里都是我的,我去哪儿用不着司琰的允许。”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打电话告知总裁。”钟叔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下一瞬间,手机被付德拿走,电话也被掐断。
古凝直接走到大门前,示意钟叔赶紧输入密码。
锦苑,她一次也没进去过,她知道自己儿子在家宅弄了个禁地,但一次没过问过,不过在今天,她很想进去看看。
钟叔依旧是坚持原则,“没有总裁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入锦苑。”
“现在司家还是我在当家做主,立马给我打开!”古凝眸光一扫,气势全开。
场面僵持不下。
付德站出来道:“钟管家,还请你不要违背董事长的命令,做人要审时度势才行。”
古凝虽没在家宅住,但这家还是她的,她在这里行使主权是天经地义。
钟叔只身站在大门前,隐匿在周边的护卫也悉数站了出来,成一排挡在门口。
古凝冷冷一笑,“这是要反了?”
“董事长,如果您执意要进入锦苑,还请您打电话告知总裁,有规矩才能成方圆。”钟叔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气氛越来越僵硬。
楚南阳和赵墨看得心惊胆战。
“你说双方会不会打起来?”楚南阳凑到赵墨身边悄声道。
赵墨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通知总裁没有?”
“我以为你会通知的。”楚南阳耿直道。
接着,又换来赵墨一个白眼。
“放心吧,我短信通知了。”楚南阳突然一笑,好兄弟似的拍了拍赵墨的肩。
大概一分钟过后,古凝的电话响起,之后,她难看的脸色得到了缓和。
钟叔也输入密码打开大门。
门一开,楚南阳开始遥望,大雄该不会冲出来咬人吧?
可左等右等,也没大雄的影子,就连景一的身影也没瞧见。
古凝环顾四周,继而问钟叔,“那个叫景一的少年在哪儿?”
“我也不清楚,景一的行踪向来只有总裁知道。”钟叔恭敬回复。 纵妻成狂:帝少,请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