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才是自己的。”
岑意这是在为她着想?
灵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尹钰危险,他何尝就不危险了?他摄政王分明也不是什么善类,前世做的都是拨乱一池浑水,半点也不沾身的勾当。
这样风光又狡猾的人,前世却在幼帝“病逝”之后,卷着幼帝的尸体便不见了,直到紧接着她也死在尹钰手里,仍旧不知所踪。能做出这种匪夷所思举动的人,让她怎么不怀疑?
灵犀叹了口气,回到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
回忆过去,脑海中便有形形色色的人影闪过。男女老少,或怒或笑,许多有过过节,许多萍水相逢……最后倏地定在一个带着病态的美人儿身上,灵犀闭了闭眼:“计划被搅得一团乱,险些就忘了还有她……”
再过半个月,肃亲王暗中已经定下的侧妃,沈家嫡女沈聘婷就要回来了!这对她来说可是一件大事!
“俏俏,”灵犀喝过茶,心里舒坦了些,走到门口唤了一声。
小丫鬟正在门口晒着早春的太阳,看着还挺惬意,听见呼唤立刻就站了起来:“怎么了陆姑娘?”
灵犀走到她身边,打开靠着墙壁的另一个小马扎坐下,又拍了拍旁边的:“坐下说话吧。”
院门口放着两个小马扎,其中一个是另一个丫鬟的。只是那个丫鬟灵犀只看过一眼就不见了,灵犀也没多问。
她看着俏俏坐下,问出了一个更在意的问题:“俏俏,你嘴中说的小姐,便是王爷的亲妹妹,岑心小姐吧?”
“对呀。”俏俏毫不怀疑灵犀怎么知道这事的,老实的就回答了。
毕竟岑太傅生前有着一子一女这事大家都知道,又没必要掖着藏着。
灵犀想了想,又问:“那你们家小姐最近是不在府里吗?我见你们好像都挺清闲呢。”
俏俏听着,抿着唇点了点头,一脸无奈的道:“这不是入春了吗?宫里的慧公主贪玩儿,可马上就要到嫁人的年龄了。贵太妃心疼女儿,特意请示了陛下,让慧公主集结上阳城的贵女门去苏州踏青呢,小姐就在里头。”
出门踏青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可见俏俏的脸上并不开心,灵犀笑着问:“那你是因为没能陪着岑心小姐出门,才苦着一张脸?”
俏俏一愣,猛摇头道:“怎么会呢,只要小姐开心,奴婢怎么都会开心!”
顿了顿,俏俏的眉眼又耷拉了下来:“可是小姐一点也不想去踏青啊……谁会愿意和一大堆自己相处不来的人出去玩呢?尤其慧公主那飞扬跋扈的性子……连丫鬟都不让小姐带,说是什么都安排好了。要不是小姐顾念王爷的颜面,才不愿意去呢!”
寥寥几个问题像是打开了俏俏的话匣子,灵犀却是不动声色的从里面收集到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果然她记的没错。岑太傅只一妻,岑氏夫妇与先帝一样,皆死于多年前一场覆盖甚广的疫病。岑心性子活泼大方,却因为没有父母在身边,失了些礼教,便有些和上阳城里许多娇滴滴的大家小姐相处不来。
当初她是在肃亲王府宴客的时候与岑心初次见面的。岑心那时似乎就和沈聘婷不大和睦。只是因为她那时已经是尹钰后院中的一人,见着岑心在不喜沈聘婷之外也对尹钰不大尊敬,于是就和沈聘婷一样,将矛头对准了岑心。
而现在,她和岑心是一个战线上的了。
微微垂了眸子,灵犀笑道:“看来,岑心小姐与王爷很是要好呢。” 贵门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