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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节浩劫降临(3)

龙者无敌 飞星骑士 7309 2021-04-07 03:07

  六月底,河南省主席李培基亲自来洛阳找到了孟翔。

  正在为抗旱和安置灾民而忙得眼冒金星的孟翔比较客气地招待了李培基。对于这位河南省名义上的最高执政官,孟翔倒也没有像蒋鼎文或汤恩伯那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此时的李培基,地位就像后世的联合国秘书长,表面上拥有全球最高权力,堪称是“地球的球长”,但美、俄、英、法、中等国际大国根本没把联合国秘书长当回事,而现在的李培基也是一样,表面上拥有全省最高权力,但蒋鼎文、汤恩伯等高级将领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孟翔对李培基的态度还是很礼貌的。客观上讲,李培基曾经也是北洋时代的风云人物,但却在关键时候站错了队伍,北伐时期,他没有投靠蒋委员长,而是投靠了阎锡山,虽然最后“弃暗投明”,但蒋委员长肯定不会重用这个出身杂牌军的地方人物,因此李培基这些年来都是担任国民政府的一些文职,早就没有了兵权和实权。去年中条山大惨败后,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兼河南省主席卫立煌被撤职查办,原先是考试院秘书长兼河南省民政厅长的李培基便被任命为了新省长。客观上讲,这位李主席除了性格懦弱以及身上带着一些官场中人特有的通病外,还算是一位想为地方百姓谋些福祉的好官。大半辈子的风云起伏,早让这位曾在清末革命以及二次革命中屡建功勋的北洋干将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变成了一个略有点平庸的老好人。当孟翔看到他时,这位李主席也是容貌枯槁、身形憔悴。显然,在这个时候的河南省主席的职务并不是什么肥缺,再加上这场突如其来的旱灾和饥荒,自然让李培基劳累得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李主席,诸位,请坐。”孟翔微笑着招待李培基以及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省政府官员。由于已经接近中午,因此孟翔邀请李培基吃顿便饭,三菜一汤,没有荤菜,外加两碗大米饭。河南以面点馒头为主食,但孟翔是扬州人,吃惯了大米饭,因此驻守河南这几年来还是顿顿吃米饭。“国难当头,眼下又是灾难之年,我已经下令在豫西境内从我开始,所有的政府公务人员和军队官兵,俸禄军衔都减少三成,挤出来的经费用来购买粮食救济灾民,并且严禁任何铺张浪费、大吃大喝的行为,所以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李主席,还请主席多多见谅呀。”

  李培基清瘦的脸上浮出感动和感慨的神色:“孟将军真是仁义爱民,如果举国军人都像孟将军这样,那这场饥荒说不定在开始前就能消弭于无形了。”他对孟翔好感大增,一方面是孟翔如此朴素的作风,一方面是孟翔对他的态度。李培基也知道,自己这个省主席只是个摆设,河南的实权掌控在蒋鼎文、汤恩伯、孟翔这三个手握重兵的军方将领手里。跟蒋鼎文、汤恩伯打交道时,对方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态度,让李培基低声下气、受尽委屈,但又无可奈何,此时跟孟翔初次见面,对方如此客气礼貌的态度,自然让在蒋鼎文、汤恩伯那里吃了不少瘪的李培基非常感动。

  “李主席,你来到洛阳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一碗米饭下肚后,孟翔停止说客气话,开门见山道。

  李培基的脸上露出吞吐尴尬之色,这是有求于人的典型脸色:“孟将军,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河南今年遭了特大旱灾,但中央要求上缴的粮赋和第一战区要求提供的军粮都没有减少。中央方面,我准备亲自去重庆据理力争、为民请命;但军粮方面,我只能跟你们这些将军们进行磋商了。按照第一战区的要求,河南在今年上半年要为第一战区提供三千万担军粮,其中一千五百万担要交给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还有一千二百万担要交给战区副司令长官汤恩伯,剩下的三百万担是要交给孟将军你在豫西的四个集团军的。我...我实在没办法,河南遭到旱灾,庄稼青黄不接,收成只有去年的两三成,就是按照去年的那种收成,三千万担也是非常沉重的负担,更何况是今年呢?所以,我来跟孟将军你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适当地减少贵军配额的军粮,以减轻河南百姓的负担。”说这番话时,李培基神色苦涩。他其实有一些话没说出来:河南目前分成四大区域,日占区以及蒋汤孟三人的地盘,省政府收上来的粮食其实是很少的,因为蒋汤孟三人在各自辖区内粮食成熟的时候,就已经被这几个地方土皇帝提前给搜刮得差不多了,最后把一些残渣剩饭给省政府作为省政府的粮食收入,而省政府收上来的这些粮食,一部分上缴中央粮库,一部分重新作为军粮“还”给这些将军们。李培基苦涩的是,这些地头蛇一样的将军们早就把大部分粮食收入囊中了,此时还要逼着省政府提供军粮,简直就是贪得无厌、欺人太甚。

  孟翔没有太多的犹豫,他很干脆地点点头:“行!没问题!我的部队所需要的那三百万担军粮全都免掉,减轻省政府和百姓的负担,多出的粮食留给省政府用来救济灾民。”

  李培基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孟翔答应得居然这么痛快,顿时又惊又喜:“真的?”

  “当然。”孟翔点点头,“军人的职责本来就是保境安民!让出军粮给老百姓糊口救命,对于军人来说是应该的。军人就是保护百姓的嘛!”他说得很坦诚。三百万担粮食虽然不是小数字,但放弃了后,孟翔多花点钱就能从外省买来。孟翔也知道,以李培基为首的省政府也在努力救灾,自己就不要去为难他们了。实际上,孟翔名义上有四个集团军,蒋鼎文名义上有两个集团军,汤恩伯名义上也只有两个集团军,但这供应全战区的三千万担军粮,孟翔的四个集团军才分到三百万担,而部队番号比孟翔都少的蒋鼎文和汤恩伯却都得到一千万担以上。很显然,蒋鼎文和汤恩伯大肆征集粮食都是为了额外扩军或中饱私囊,再加上这两人一个是战区司令长官,一个是战区副司令长官,自然能在第一战区的军粮里瓜分到最大的份额,而孟翔只能分到最少的一份。这两个人展开“军备竞赛”,苦惨了河南的老百姓。另外,如果孟翔的四个集团军真的靠这最小的一块蛋糕吃饭,早就饿死了,因此战区拨给孟翔的军粮只是孟翔部队真实所需的一半不到,孟翔养军的粮食主要是靠在豫西的自力更生以及从外省购买。此时放弃这三百万担,也算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多谢孟将军了!”李培基站起身,庄重地向孟翔拱手致谢。他的谢意确实是发自肺腑,在找孟翔之前,他已经找过汤恩伯了,但再次吃瘪碰壁,汤恩伯不但没有减少一斤军粮的数额,反而还以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要求李培基额外增加提供军粮的数额,把李培基搞得灰头土脸、气得几乎吐血。抗战以来,河南先后共有三个省主席,无论是前任卫立煌还是最前的商震,都是军人兼职当省长,要么是战区司令,要么是集团军司令,手里有兵权自然好办事,而李培基则是手无一兵一卒的文人,做什么事情都要看蒋鼎文、汤恩伯、孟翔这三个河南境内的实力派军人的脸色,自然受尽了委屈,吃够了排头,此时他在孟翔的面前也丝毫摆不起省主席的架子。但孟翔如此的配合,让原以为又要遭到刁难的李培基感动得可谓是感激涕零。

  “应该的,应该的。”孟翔微笑着道。

  “我马上去郑州,找蒋鼎文长官,看看能不能让他也免除部分军粮。”李培基喜道,“多免除几斤军粮,就能多救活几个老百姓的命呀!”

  “这样吧,李主席,下午我陪你去郑州,一起见蒋鼎文长官,看看能不能帮你说说话。”孟翔主动请缨道。李培基说得对,多免除几斤军粮,就能多救活几个老百姓的命。自己在这方面帮帮李培基,就等于是帮帮受灾的河南老百姓。

  “那真是太好了!”李培基喜笑颜开。能够得到孟翔这个“河南三巨头之一”的军方实力派人物的支持,那他在蒋鼎文面前说话也能增加几分底气了。

  下午,孟翔跟着李培基一起前往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所在的郑州。李培基一行是乘坐牛车从省政府所在的许昌来的,显得颇为寒酸,连堂堂省主席都狼狈落魄到这个境地,由此可见河南此时的处境确实极为穷困。孟翔在心里暗暗同情李培基的时候,命令武书源调来三辆平顶山汽车公司生产的军用大卡车,好歹让李培基等人舒服了一趟,随后孟翔很客气地送了五辆汽车给李培基,以便省政府的官员们公用,这再次让李培基等人感谢不已。

  在郑州附近的荥阳郊区,孟翔和李培基见到了蒋鼎文。此时的荥阳早已经是大军云集,数以万计的蒋鼎文部队正在川流不息地挺向黄河。蒋鼎文虽然在前不久被日军渡河部队打了个落花流水,无力再展开大规模作战,但由于日军在黄河南岸站稳了脚跟并建立了几个据点,这对盘踞豫中的蒋鼎文来说,无异于如芒在背。日军在郑州以北、黄河南岸的那几个军事桥头堡不早日拔除掉,蒋鼎文的豫中势力肯定是如骨在喉,因为日军随时能大规模地横渡黄河,彻底端了蒋鼎文的老巢。因此蒋鼎文不得不召集被日军打散的部队,集结力量准备重新把日军赶回黄河北岸。

  看到李培基和孟翔来到,蒋鼎文的神色明显有些不悦,特别是看到孟翔,蒋鼎文简直是没好气。第三次长沙会战的时候,华北日军两个师团大举横渡黄河,猛攻郑州和豫中地区,让蒋鼎文苦心经营起来的势力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他麾下那“三十万大军”被打得土崩瓦解。关键时候,蒋鼎文以战区司令的身份要求汤恩伯和孟翔挥军援助郑州,结果这两人的态度让蒋鼎文气得半死。汤恩伯直接找借口拒绝了,然后关闭电台玩失踪,孟翔派77军进入郑州和洛阳交界的地区,阻击了日军一个旅团,但并不全是为了增援蒋鼎文,而是防止渡河日军会威胁洛阳和豫西。汤孟二人关键时候的隔岸观火,让蒋鼎文对这两人恨得牙痒痒。

  蜿蜒大军行进道路的一边,李培基向蒋鼎文以及他身后的第一战区参谋长董英斌送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都是一些古玩字画。蒋鼎文除了军事外有两大癖好,一好赌,二好古董。李培基举起酒水,毕恭毕敬地道:“蒋司令率威武之师奔赴前线,河南三千万民众箪食壶浆,祝司令长官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孟翔、董英斌等省政府官员和现场将领们也都举起酒碗。

  蒋鼎文微笑着举起酒碗:“请!”

  众人举碗相饮。

  蒋鼎文把酒碗交给董英斌,然后笑道:“老李,这套虚礼就免了吧!咱们直接开门见山。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培基神色肃然道:“蒋司令,今年河南大旱,又起蝗灾,很多地方都赤地千里、饿殍遍野,饥荒已经蔓延全省各地。那三千万担军粮,本政府实难凑齐,请司令长官给予减免。”他说着,又指着孟翔道,“不瞒蒋司令,我来之前已经找过孟将军了,孟将军很痛快地免除了这三千万担军粮里原本要分配给豫西驻军的三百万担。但也只是减少了十分之一,至于剩下的那两千七百万担,还请蒋司令高抬贵手。”

  蒋鼎文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和迟疑。他转过头,凝视远处荒凉的野地,沉吟三分钟后开口道:“民众处于水火,主席说得有理。”他重新看着李培基,神色凛然地道,“我同意。”

  李培基等人先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大概也没想到蒋鼎文答应得这么痛快,然后纷纷如释重负地浮出了按耐不住的笑容,李培基身后的几个政府官员顿时笑容满面,互相喜色:“太好了!这下就好了!”李培基感动地拱手行礼,连连作揖:“感谢司令长官体恤民情,河南的子子孙孙,会永远记住蒋司令的。”

  孟翔在旁边也暗暗吃惊:蒋鼎文的人品不错啊!

  蒋鼎文一脸认真地对李培基道:“免除军粮可以,但你得替我做两件事。”

  李培基连连点头:“别说两件,二十件我也做。”他确实是喜笑颜开。

  蒋鼎文竖起食指:“一,你去说服日本人,让他们不要进攻河南。”

  “啥?”李培基顿时一头雾水。

  “二、你去说服委员长,让他把我的军队撤到潼关以西的陕西。我一兵一卒自然再也不吃河南的一粒粮食。”蒋鼎文一板一眼。

  李培基脸色的欣悦神色慢慢地凝固了,孟翔等人也瞠目结舌,心头的喜悦都冷却下来。

  “蒋司令,这个话不能这么说。灾年不比往年,上百万的老百姓正在饿死啊!”李培基终于意识到蒋鼎文对他是在搞画饼充饥,因此刚才的喜悦神色神色再度变成了苦涩和祈求。

  “李主席。”蒋鼎文抬起手指着路边正在集结前进的部队,“万千的弟兄正在奔赴前线,谁知道此战后还能回来几个人?”他看着李培基,“如果两个人要饿死,我宁愿饿死灾民也不能饿死当兵的。你好好想想,粮食给了灾民,当兵的要饿死,那日本人打过来,谁去抵挡?河南到时候还能是中国的吗?那些吃饱饭的灾民也不过是做亡国奴而已;但粮食如果给了当兵的,虽然灾民饿死了,当兵的却有饭吃,那就能抵挡日本人,保住河南不沦陷。这个粗浅的道理,你都不懂?委员长老早就说了,我们抗日,要遵循‘胜利第一、军事第一’的原则。为了胜利,一些牺牲在所难免。什么叫‘军事第一’?就是军队第一,粮食必须要优先保障军队,因为只有军队才能保卫国土。如果我们把粮食给了灾民而不给军队,那河南就会沦陷,以此类推,全国其他省份如果都这样,那全国就会沦亡,所以,这个先例不能开。”他的神色简直是大义凛然,说的这番道理简直是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那三千万担军粮,不能少。哦,对了,孟副司令已经减免三百万担了,那就损失两千七百万担。”蒋鼎文说着,用略带讥讽的眼神看着孟翔,“我和孟副司令做出了不同的选择,相信时间可以证明谁对谁错。孟副司令,你做得很对,很仁义,我也非常佩服,但过不了几个月,你的部队和你收拢的那上百万的灾民都会陷入饥饿中,那豫西就会危险了。到时候,你将追悔莫及。”

  李培基哑口无言。

  孟翔彻底忍不住了,他对蒋鼎文这套冷血般的理论和逻辑忍无可忍:“蒋长官,你此言差矣!孟子曾说过,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老百姓要比国家,要比国家统治者更重要。是谁建设了国家?是老百姓!是谁供养着政府?还是老百姓!就连我们手里的军队,也是来源于老百姓和受养于老百姓。我们的士兵,在穿上军装前都是老百姓,我们的士兵,吃的用的也都是老百姓提供的血汗。没有老百姓,国家就不存在,政府就不存在。老百姓都死光了,那这片所谓的‘国土’还有意义吗?”他义愤填膺地驳斥道。

  李培基等政府官员都露出感激的神色,感激孟翔此时的仗义执言。蒋鼎文身后的董英斌也面露赞许之色。

  蒋鼎文微微一笑:“孟副司令,我理解你。我跟你一样年龄的时候,也是这般年轻气盛。但你要明白,现实中的很多事情并不是教科书上写的那个样子。”他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孟翔,然后道,“当然了,我蒋鼎文也绝非草菅人命的冷漠之人,我是为大局着想。民众遭此大灾,我这个战区司令长官确实要做出一些努力的。李主席,那两千七百万担军粮,再减少七百万担,只征收两千万担,都要交给我。另外,我可以从我的军粮里抽出一部分低价出售给你们。”说完,蒋鼎文向李培基和孟翔敬礼并甩身而去,“告辞!”

  “多谢司令长官...”李培基满嘴苦涩地致谢。

  孟翔则在陷入愤慨中。他知道蒋鼎文的如意算盘,明面上,那三千万担军粮减少到了两千万担,看上去确实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但实际上蒋鼎文做的是无本买卖和顺水人情,他减少的是孟翔部队和汤恩伯部队的军粮,他自己部队那一千五百万担军粮根本没少。他这样做,一方面为自己赢得美誉,一方面是乘机打击孟翔和汤恩伯。但实际上,汤恩伯在被蒋鼎文以“赈济灾民”的名义克扣掉军粮后,肯定会自己动手去征粮,因此蒋鼎文此举并没有在实质上减轻河南百姓的负担。

  客观上讲,蒋鼎文还算有点良心,确实从他的军库里拨出了不少军粮来赈灾,他麾下的第38军、第96军等部队有良知的官兵们也自发节约粮食来救济灾民。但对于已经全省饥荒的河南来说,这点粮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由于得不到蒋鼎文和汤恩伯的支持,中央暂时也没有反应,因此河南的抗灾完全落在了孟翔和李培基的身上。在孟翔的提议下,省政府成立河南省赈灾救济委员会,由李培基亲自担任主席。手无实权的李培基也没办法,他一方面跑断腿地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一方面把越来越多的灾民送到孟翔的豫西。七月上旬,涌入豫西的灾民总数已经突破200万人,但更多的灾民还在继续涌入。孟翔几乎是拿出老本来赈济灾民,同时跟陕西省主席熊斌取得联系,看看能不能把涌入豫西的灾民送一部分进入陕西省安顿,但求援信却犹如泥牛入海,熊斌要么是不敢轻易做决定,要么是装聋作哑,毕竟上百万饥民涌入陕西必定会导致陕西也陷入粮荒和混乱。熊斌以沉默来回答孟翔,而陕西此时真正的实权统治者胡宗南则以实际行动来回复了孟翔:驻守陕南的胡宗南部调动数个军的部队,进入潼关、崤函古道、平陆县、商南县等从河南进入陕西的交通要道上,目的很明显,是用武力来准备阻止孟翔把灾民送入陕西省。

  “王八蛋!”孟翔彻底怒了,他破口大骂,“简直是狼心狗肺!居然用军队来对付本国的老百姓!良心被狗吃了!”

  河南北面的山西和东面的山东都已沦陷,向南并没有铁路通往湖北,眼下西面的陕西当局又拒绝河南灾民进入陕西,意味着孟翔只能用自己的豫西地盘来安顿越来越多的灾民。 龙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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