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河和四皇子虚伪地客套了好一阵子,随后一起往郡王府里面走去。
四皇子表现得很谦虚,竟是要楚山河先行,一副自认不如楚山河的做派。
楚山河当然也不是不懂世故的愣头青,走在四皇子前面,不是让人觉得自己骄傲自大?
所以坚持不肯走在前面,二人又是虚伪的说了一些话,方才联袂进入郡王府。
但虽然是并驾齐驱,其实楚山河的身份还是被抬高了,毕竟四皇子可是有王爵封号的,而楚山河使用血狱破天功,被大凉视为禁忌,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想起自己战候羽,弄得自己没有退路,却为四皇子做了嫁衣。心中又是觉得不是滋味。
要不是自己击败候羽,他四皇子只怕被拘押在鹰爪门的拘留室,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到了灵堂,楚山河还是请四公子先行祭拜,自己随后。
四皇子还是客气。但楚山河说什么也不会抢先,毕竟四皇子还是皇室的人员,和候渊有血脉联系,不论从哪一方面讲都该四皇子先。
四皇子表现得极为得体,从上香到跪拜。无不附和皇室的规范,大方得体,表现出了对死者的尊重以及哀痛。
祭拜完了后,四皇子还亲自去慰问了候长空和侯世杰一家子,候长空知道四皇子野心勃勃,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所以表面看起来一团的和气。
轮到楚山河,楚山河走到灵堂的候渊的遗像面前,不禁摸出了候渊给他的那一枚代表候渊的令牌,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候渊在楚山河心里就是慈祥的长者,本应该善终才对,却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
这一场车祸,表面看没有任何疑点,但楚山河坚信,后面必定有人在策划,候渊的死背后肯定有隐藏的含义。
行了跪拜之礼,楚山河给候渊上香,暗暗发誓,若这场车祸真是人为,必定不会放过背后的主谋。
上完香,瞻仰了遗容,楚山河走到家属旁边,和候长空、侯世杰、候静姝等人说了一些宽慰的话。
候长空对楚山河说:“四公子,感谢你从江原城千里迢迢而来。”
楚山河说:“应该的,候城主生前对我有恩,不论多远,我都该来祭拜。”
候长空说:“四公子待会儿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楚山河点头说道:“好。”
四皇子在郡王府也没有逗留多久,就离开了郡王府,毕竟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平时也没什么交情,这次来只是走一个过场。
晚上吃的都是素菜,因为候渊过世,郡王府要一直吃素,直到候渊下葬为止。
因为候渊还有王爵在身,按照大凉的传统,丧礼的一切花费都由国库承担,其丧礼的规格也是按皇家礼仪丧礼的规格举行。
大凉中皇室人员的丧礼有三种规格,一是国丧,为最高规格,一般只有皇帝、皇后。以及皇子过世才能享受,如果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也有可能获得国丧的规格,二是,皇家礼仪丧礼,郡王便在此列,其三是皇室私人丧礼,所有皇室的成员都有资格。
用餐的时候,候长空顺便提起了丧礼的安排,说丧礼已经由国师亲自看好日子,决定于下月初三举行,到时皇帝侯飞白也会亲自前来。
用了晚餐,候长空本来还想挽留楚山河在郡王府过夜,但楚山河婉言谢绝,说楚家在玉京也有房产,不用麻烦郡王府,而且郡王府正在办丧事期间,很多不便。
候长空说:“那好吧,让静姝送你过去。”
楚山河看了一眼候静姝,没有拒绝。说道:“那就麻烦郡主了。”
随后郡王府就安排了车子,由候静姝送楚山河回楚家在狮子湖畔的别墅。
到了别墅后,楚远声早知道楚山河要来,早就在门口迎接,看到楚山河们的车队。立时快步迎上,向楚山河打了招呼。
楚山河笑着说:“声叔,这段时间我不在京城,你管理这处宅院辛苦了。”
楚远声说:“应该的,不辛苦。家主。您这次来玉京,是不是要留下来了?”
楚山河说:“暂时还不清楚,不知道逗留多久,但王爷的丧礼之前不会离开玉京城。”
楚远声说:“您这次获得批准,来到玉京。以前的禁令还没有解除吗?”
楚山河说:“还没,希望这次会有转机吧。”
和楚远声说了一会儿话,楚山河就和候静姝进了别墅,单独去院子里逛了一会儿。
虽然确定了婚姻关系,但还没有完婚。一直以来聚少离多,候静姝挺挂念楚山河的,难得有机会和楚山河相处,要楚山河抱了她一会儿。
楚山河知道候静姝因为爷爷去世难过,但心里却清楚。若是任由局势这么发展下去,更大的悲剧还会发生,现在是候渊,接下来有可能就是候长空。
候长空身居皇家银狮护卫军统领的要职,在玉京举足轻重。若有人有什么野心,其必定首当其冲。
得皇家银狮护卫军者,至少能掌控玉京一半的局势,众所皆知。
候静姝和楚山河在别墅中相聚,只恨时间太短。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候静姝必须回去了,毕竟候渊丧事期间,她在楚山河这儿过夜,肯定会招人非议。
候静姝依依不舍。楚山河送候静姝上车,很想让候静姝现在就嫁给自己,不用再忌讳外面的闲言闲语。
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暗暗叹息。
送走候静姝,楚山河便回了自己房间,睡了一个大觉。
可能白天太累,躺下后就睡着了,一觉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就看到林生和郭羽成正在练功,便顺手指点了一下二人。
到早上十点钟。楚远声忽然急急忙忙地赶来,说:“家主,国师来了。”
楚山河听到楚远声的话,眉头紧皱,对这个国师。楚山河没什么好感,总觉此人心机深沉,图谋不小,现在综合种种迹象判断,此人极有可能是四皇子的人。更是心存忌惮。
但别人上门拜访,总也不能避而不见,当即让林生和郭羽成继续练功,与楚远声去见了国师。
一到正厅,方才进门。国师神机上人就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说:“四公子,好久不见啊。我才听说四公子来了京城,就迫不及待登门拜访,没有唐突吧?”
国师的话说得客气,楚山河也是笑脸相迎,笑着说:“国师登门让寒舍蓬荜生辉,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觉得唐突?国师,请坐。”
国师说:“谢四公子,四公子也坐。”
楚山河说了一声好,与国师分主宾坐下,随即笑着说:“自上次和国师在京城中见过面,就再没碰面了,算起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国师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康健,光彩照人。”
国师笑道:“我啊,哪里光彩照人,已经老了,近年来感到身心疲倦。若不是太后器重,难负圣恩,早就想辞去宫中的职务,安心养老了。”
楚山河笑道:“国师是能者多劳,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国师说:“要说能者多劳,谁又能比得上四公子,几乎以一己之力揭穿候羽的阴谋,将乱臣贼子候羽诛杀,此等功劳盖世无双。最让人钦佩的还是四公子的风骨,明知道使用血狱破天功会招来麻烦,还是为了大义用了,可笑那些肤浅之辈,还口口声声说血狱破天功是禁忌,容不得四公子。依我看啊,功法的邪恶与否,全看使用的人,人心若正,魔功也可以匡扶正义,人心若邪,则正道功法也可以为恶。”
楚山河笑道:“听到国师的话,我真该庆幸,终于遇到知音啊。” 修仙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