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毛抽搐了几下,痛的晕了过去,没有人抬他去医院,其他几个小混混都呆在了原地,他们已经被金婷婷的手段震慑到了。
要说起来,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狠人,跟天斗跟地斗,跟警察和老百姓斗,手上也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随便拉出一个来,身上少说都背着几条罪状。
可就是这样的悍匪,当他们看到这样血腥诡异的杀人手段时,也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股恶寒来。
指缝藏针袭击人的裆部,这是多么卑鄙阴险的招式呀,刀子抹脖子也不过就是碗大一块疤,被这招给阴着了,就是不死,以后也跟太监差不了多少了。
“嚷嚷什么呀,又出什么事了!”
外面动静这么大,白次仁想不出来都不行了,他心里的火气比谁都大,他觊觎卢思雨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刚都把那丫头外衣扒光了,眼看着就要一亲芳泽,谁曾想闹这么一处,搞得他现在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这……这是……婷婷你……”
白次仁看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蓝毛,再瞥了瞥金婷婷手上的针,心里已经猜的七七八八,脑门上的汗都被吓出来了,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躺地上的没准就是他了。
人命关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卢思雨那边只能先放着了,白次仁上前探了探蓝毛的鼻息,幸好人还没死,连忙吩咐其他几个混混把蓝毛抬出去,岩洞里只有简单的止血药,还得赶紧开车送人去医院才是。
“你怎么回事呀,让你帮个忙,怎么还把自己人伤成那样了?”
又是止血又是抢救,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安排人把蓝毛送出去后,白次仁怒气冲冲的回到岩洞,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谁跟你是自己人?”
金婷婷拿张纸巾把针上的血擦了擦,重新夹在中指和无名指缝隙间,抬头看了看白次仁,“我只知道谁敢伤害我,那我就要让他付出代价,要他记住,不是什么女人都能乱搞。”
最后一句话语气刻意加重了一点,白次仁听的耳根发红,很明显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不由的低下头,看着金婷婷放在腿上的手。
金婷婷的小手很漂亮,白白嫩嫩好像婴儿的皮肤,手指修长挺翘,圆润珠滑,说是青葱玉指也不为过。
白次仁仅仅看了两眼,就把目光移开了,他不是不喜欢金婷婷的手,只是一想到这娇嫩的芊芊玉手中藏着带血的毒针,就浑身都不自在,好像被眼镜蛇暗中盯上了一样。
“行,你有你的做人原则我不管,但是你打了我的人,这事你说怎么解决?”白次仁道。
“你想怎么解决?要钱还是要命?”
金婷婷戏谑的笑笑,“还是说要我留下来抵债,每天轮流着伺候你们?”
“你.....”
白次仁被呛的说不出话来,跟金婷婷说话太让人憋屈了,对方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步有哪些动机。
“赔40万吧,你把人伤的这么重,我总该给他一个交代吧。”白次仁厚着脸皮,开出一个他自认为很合理的价格。
没有多余的扯皮过程,金婷婷的反应似乎早在他的料想之中,“四十万,好呀,别着急,等我有钱了就给你哈。”
白次仁可不信她的忽悠,“丫头,你不能这样,我承认是我手下不对,但是你都把人整废了,我开这点钱不算多吧,就算按法律的赔偿标准,这个也说得过去不是嘛?”
“那好呀,咱们走法律程序就是了,先报警,让警察带他去医院验伤怎么样,法官说多少钱,我一分钱都不少,够意思吧。”金婷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她在外闯荡了这些年,为了搜集黑帮的情报,什么乌烟瘴气的阴暗地方都去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儿,不管在哪里,都会遇到类似白次仁这样的无赖。
从一开始的害怕畏缩到现在的坦然面对,金婷婷深知一个道理,要想不被恶人欺负,你就得比他更凶恶。
“金婷婷,你别太过分了,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白次仁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瞬间气势就起来了,他上前两步,眼中寒芒一闪,犹豫要不要动手,他自信以自己的本事,只要付出一点代价,拿下金婷婷问题不大,唯一顾虑的是金婷婷背后的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
不过此刻也管不得许多了,混黑道讲究一个义字,他是这里的老大,手下在大本营都能被打,他要是没找回场子,以后也没脸混下去了。
“怎么着,想霸王硬上弓嘛?”
金婷婷腾的从凳子上站起来,瞬间做好了防备的架势,毫不畏惧的迎着白次仁的目光,一字一顿,“本姑娘就是不给钱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半饷无话,场上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昏暗沉闷的岩洞里,两个人在紧张的对峙着,就差一根导火索,可能是一句话,也可能是一个动作,就能上演一场生死厮杀。
“婷婷,你真的要和我为敌嘛,这样吧,你赔个二十万,然后道个歉,大家互相给个台阶下就算了,怎么样?”
这个要求算是很中肯了,要不是还想利用金婷婷,白次仁不太可能会这样妥协,毕竟这是他的地盘,就算金婷婷再厉害,也都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况且这里是沙漠,就算金婷婷背后有人罩着她,真要是追到了这里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他们在敦煌潜藏这么多年,警察当真不知道嘛,还不是顾虑地理环境,不敢深入大漠里来追凶。
“不行,我一分钱都不会赔,有种你就杀了我。”
见好就收的道理,金婷婷不是不懂,要是换做别的事情,她或许会选择退让,可是这件事不行,何大富父子俩的所作所为是她一辈子的逆鳞,谁敢冒犯她的清白,都必须要死!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那就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了!”
白次仁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决定要弄死金婷婷,葛九那边好几天都没动静,卢思雨多半是要用钱赎回去了,反正不需要跟对方火拼了,金婷婷这个人留着也是麻烦,还不如狠下心,趁早结果了她,免得夜长梦多。
几乎是一瞬间,白次仁迅速的从怀里把枪摸出来了,而与此同时,金婷婷的反应也不慢,手里变戏法似得出现了一把枪,手速之快,简直堪比魔术师。
“老大呀,外面来了......”
右侧的一个木门被推开了,中年人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终生难忘。
他所敬仰的白老大,此时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胳膊还保持着半举的姿势,一动都不敢动,面前站着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的手里也持着把枪,正好抵住了白老大的眉心。
“你们....”
中年人怔了几秒钟,忽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帮忙才是,急忙从怀里摸枪,却被白次仁大喝一声,“住手!”
成败只在刹那间,白次仁不是愣头青,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他及时的制止了事态的扩大,把手中的枪丢到地上,往后退了几步,与金婷婷保持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金婷婷这才把枪收了回去。
“有什么事,说吧。”白次仁定了定心神,尽量不让人看出他的慌乱。
中年人看了看金婷婷欲言又止,咳嗽了两声,暗示白次仁出去讲。
没想到白次仁却毫不在意,“没关系,就在这里说吧,婷婷不是外人,刚才我们只是闹着玩罢了。”
“哦...”
领导都发话了,中年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野狗在外面求见,他这次带了一个陌生男人,大概二十四五岁,我有点疑心,不敢放他们进来,过来请示一下。”
“二十四五岁,陌生男人....”白次仁想了想,“放他们进来吧,多半也是来帮忙的。”
中年人嗯了一声又出去了,依旧走的是右侧的木门,这是岩洞的另一个出口,藏在狭小的山洞里面,是他们平时进出用的通道,也算是真正的大门。
“现在大敌当前,这件事咱们以后再算,医药费我帮你先垫付了吧,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白次仁叹了口气,他也是没办法了,只好自掏腰包,打肿脸充胖子了,他暗暗发誓,等忙完了这桩事儿,一定要找机会弄死金婷婷,最好能生擒她,让她生不如死。
金婷婷没有搭话,转身回了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白次仁一眼。对于这种品行卑劣人格肮脏的无耻小人,她除了鄙视,更多的是厌恶,连多看一眼都恶心。
白次仁盯着金婷婷俏生生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房门啪的关上了,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小声咒骂道,“装,接着装,哪天上了老子的床,让你哭着叫爸爸……”
“我说白总真是越来越神秘了呀,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爽朗的笑声中,岩洞里又多了三个人,领路的是先头买菜的中年人,野狗嘴里叼着一根烟紧随其后。
最后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身穿一件单薄的黑色皮衣,腰板挺得笔直,目光清澈如水。
不是李石又是谁? 懦夫的修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