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疙瘩金子有问题,我都说了那是凶物,你偏不相信。”我私下里对徐海说道。
当时那黑棺与棺椁的夹层中还有一具焦黑的尸骨,那尸骨明显就是用来镇压黑棺里的邪物的,可是棺椁刚刚打开,那道士的尸骨便烟消云散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蛋疼。
我返回再次回到院子里,在角落里的位置将那块金疙瘩挖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闪发光,但是我却是感觉到沉甸甸的……
我知道这块也不能留,必须要徐海帮忙出货,还好只是房子被烧了,幸亏我没有住进去,不然以后还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
徐海现在也有些半信半疑,可是毕竟这事确实有些蹊跷,他怕我放心不下,又当着我的面专门给王哥打了一个电话,那边已然出货了,钱马上就能打过来。
“这可是三百万啊,你我一人一半,逍遥快活个几年绝对没啥问题!”
我翻了一个白眼,海子光看钱其他都有不管,但我不能装糊涂,但是我一想到这笔钱,如果有了这笔钱,无疑生活会好过多了,毕竟祖传的斩妖刀还在我手中,如果哪个不长眼的小鬼真要来试试,我可就不长眼了。
我跟庆叔和二爷爷坐在院子中,徐海沏好了一壶茶。
“真是可惜了,想当年三爷还在的时候,咱们北山陈氏还好算作一支大族,六代人赶尸,也称得上是赶尸世家了吧,可现在走人的走人,改行的改行,因为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我都知道。”庆叔说。
他扔给了我一根熊猫,徐海也叼上了一根,我们围坐在一起吞云吐雾。
我知道庆叔说的三爷就是我的爷爷——陈老三,因为整个北山陈家排行第三而得名,我的堂叔陈庆也是北山陈氏的另一支,与我同宗同源。
等到徐海上厕所的机会,庆叔坐到我身边,接过我手中的照片,叹口气道:“你爷爷当年的死确实有些离奇啊,如果不是深入十万大山深处,遇到某些不祥之物,可能就不会那样早早就走了。”
听到庆叔的话,我心中一动,爷爷早年的死对我,我奶奶都是一件大事,可是奶奶却是只字不提,在爷爷走后不久也跟着走了,留下了孤苦伶仃的我一人。
“庆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你知道什么,还希望能够明说一下。”我眼神之中充满了期盼的目光。
庆叔吸了口烟,“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当年我也是跟着你舅爷他们一辈,早年走脚那会,也有所耳闻,说是那会十万大山深处出现了怪物,陈三爷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最后确实得到了一些证据。
那些东西似乎和赶尸匠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当时作为北山陈氏的带头人,陈三爷还是有很大的威望,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验证那个秘密,带着他的发现出发了,目的地就是十万大山……”
说到这里,庆叔又摁灭了烟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我已经泪眼模糊了,看着合照里的爷爷奶奶,因为最后的结果就是爷爷进入了十万大山深处,带着自己发现的秘密,再也没有回来过!
“十万大山深处到底有什么可怕的秘密?”我问庆叔。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知道他也没结果,就没在继续追问了。
“平子你手给叔看下。”庆叔抓着我的手。
“掌心浮黑,果然,你小子身上阴气这么重啊,有人给你小子下了巫咒了。”
“巫咒?”我有这么纳闷,不是被鬼盯上才会阴气缠身么,更何况我已经见过鬼了,再怎样的事我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对就是巫咒,虽然一般不会发作,但是这种巫咒极为恶毒,如果一直潜伏在你的体内,会磨损你的阳气。”
说着,庆叔直接就取出两张金黄色的神符,缠绕在他的胳膊上,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殷红的血液滚到了神符上面,神符奇异地开始燃烧起来。
“庆叔你……不必这样的。”我知道这种术,是我们赶尸一行中的神术之一,唯有道行在七年以上的老匠人才能施展出来,被称为‘续阳命’!
这种术使承受者受益无穷,即使他的体内有厉鬼缠身或者此刻命悬一线,都会凭借这招将邪气祛除,净化心灵,而且能够将吊着的一口气给追回来!
所以被称为我们赶尸行中的神术,我曾见过爷爷施展此术,那是奶奶中了蛊毒之后,爷爷施展了续阳命,因为此奶奶才能暂时不被外邪所侵扰,最后康复。
续阳命用的不是一般神符,这种符比较稀有,是比较难画。两道黄金神符奇异地燃烧起来,庆叔面色有些苍白,我握着他的手,递过一杯水。
“没事,你现在基本没什么大事了,巫咒基本除了,可是你身上仍有一股淡淡的阴气,恐怕是遇到什么不祥之事了。”
庆叔道:“今天我就走了,明天还要走一脚远门,平子如果还有机会,咱们叔侄俩再相见。”
就在这时,徐海从一旁走过来,我看了他一眼,他面色有些不大好,甚为古怪。
“怎么了海子?”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于是跟徐海到了门口。
“钱已经打过来了平子。”
“那这是好事啊,我怎么看你脸色似乎不大对劲?”我惊咦道。
“王哥死了!就是给咱们出货的王哥,我认识的那位朋友。”徐海爆出这样一个消息,我愣的半天一直说不出话来。
“死……死了?”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徐海冷静说道:“具体我也不大清楚,就是我上次刚通完话之后,刚刚我看到钱款已经到位了,正准备打电话再问问相关情况,顺便有机会请人家吃个饭,谁知道王哥却死了。
还是他的儿子告诉我的,说是突发脑溢血,不治身亡,人送进医院之前就去世了,平子我觉得这里面真有问题!”
“是啊,怎么就会这么巧,今天我家还偏偏着火。就是因为我将那块金疙瘩埋在我家院子里,王哥又凑巧死了,那些冥器正是他接手的,这些线索都指向了那具诡棺,我都说了那是一个衣冠冢,不能动,你当时偏不听,这下咱俩可能麻烦了。”我说道。
“怕个叼毛,咱钱都拿到手了,不过这事还真是……”徐海挠了挠头,“有些瘆的慌,但毕竟那些东西现在都不再咱们这,已经出手了还怕什么?”
“我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我很清楚,如果那具诡棺里面的邪物真想搞事情,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完事了。
“你是说咱们两个可能会有危险?”徐海问我。
“这个不大确定,但是我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咱们应该主动出击。”
“出击?你说咋弄平子,这鬼怪咱可不怕,想当年闯湘北,几个土匪苗子都不怕,管它啥棺,那些妖魔鬼怪真敢现身,一一给他收拾了!”
“那个王哥他家的地址你知道吗?我意思咱们亲自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发现一些东西也说不定。”我提议道。
“知道,他家就在广元县,随时都可以出发,如果真要走的话,那我就去准备准备,给我那辆面包车加点油,顺便维修维修。”
“事不宜迟,那就下午出发吧,我拿一些吃食,咱们直接住那边吧。”
接下来我就去准备了一些吃的喝的,拿了很多风干腊肉和肉干都放在手提包里面,海子则是开着他那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去镇里的维修厂了。 赶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