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生前有没有留什么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他突然就病发了,送到医院前就不治身亡了。”王义说的很淡然,我和徐海相视一眼,觉得有些过于超乎寻常人的表现了。
“噢噢……那个你有没有最近做过体检,你们家族是不是有这些相关的遗传病?”
“没有啊,体检还没来得及,我觉得自己挺健康的。”
徐海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兄弟,你看你爸爸之前也是健健康康生龙活虎的,这不人一下子突然就没了,这病有时来的突然,没有准备措不及防就会出大问题。”
“是啊,我们跟你爸爸生前都是极好的朋友,这次来也顺便看看你,你家里有没有血压器,我们给你测一下血压吧,看看是不是你们家里有相关的这些遗传病也说不定,反正也没什么。”我提议道,对徐海使了个眼色。
王义也没有多想,他取出来了血压器,我将血压器转过来,小心翼翼地戴上听诊器。
松气后,我跟徐海尽管心里有底,但还是不免吃了一惊,血压表上红线显示为0,根本就没有血压!
“我擦。”徐海有些蛋疼。
“怎么样?”王义微笑问我。
“没……没事,好着呢。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你没事就最好,我们就放心了,反正你要多注意,有时间就去医院体检一下,也不费什么。”我回应道。
我对徐海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
“要不一起吃顿饭吧?”王义道。
“不了我们还有事一会,你不用送了。”
等我和徐海出去,我回忆着谈话的内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东西,我站在门口,徐海脑门直冒汗,见我不走,“平子你愣着干啥,还想跟一个死人住在这里不成?”
我回头看着那扇棺材板做成的门,基本没有变,小叶紫檀的纹路,上面还有很多人物和各色花纹,有的呈现山脉形状,有的呈现河流形状。
“等下。”
“你还干什么?”海子问我。
“拍张照。”我取出手机对着棺材板咔咔就是三连拍,拍完照我俩赶忙就下了楼,这时,电梯竟然又修好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进出。
我们还是不敢乘坐电梯,怕再出什么事,这小命就得玩完。
我俩一口气跑到一层,出了这栋楼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徐海气喘吁吁地指着上面道:“这栋楼也忒邪门了,那里面的阴气……真是可怕。”
“这是幽囹。”我说道。
徐海惊诧地看着我,“你是说这是死亡之地?”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幽囹,号称死亡之地,也就是与人间相反的地方,能够让死人或鬼魂栖居的地方,看见没,那个棺材板可能就是被里面的邪物带过来的,专门放在这里。”
“噢平子,你还别说,你这么一说,我好想都想明白了!”徐海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一边往酒店的方向走着,一边聊着。
“走,先去夜市填饱肚子,吃点晚饭,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广元的夜市一条街人很多,老远就能闻到各种饭食的味道,我们坐在一个麻辣烫的小摊边,要了一些吃的,还有几瓶啤酒。
半瓶酒水下肚,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心里也平静了下来。
徐海代替我继续道:“咱们来做个假设,诡棺里面的邪物被咱们打开了,它肯定是不祥之物,而且裹挟着很大的怨气,照你之前所说,那些冥器都碰不得,你埋了一块金子在你家院子里,于是你家就莫名起火了。
接下来,王哥收了这些不祥的冥器,但是因为货没有在我们这里,所以也就没咱们的事,本来按理来说死的应该是咱们。”
“没错,继续说。”我吃了一口涮牛肚,和徐海干了一杯啤酒。
“王哥平时身体挺健康的一个人,连五十岁都不到,就这么猝死了,还有他的儿子王义,也成了一个死人,只不过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那邪物直接让整个第十层变成了一个幽囹,那一扇棺材门就是阴阳相隔的大门,外面就是人世间,而里面就成了阴间。
幽囹里面只能存在两种人,一个是死人,另一个就是鬼魂,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王义现在的存活状态到底是什么?”
“你刚才说的全都很对,我想他现在生存状态应该跟正常人差不多,只不过自己并不知道,只要他不出那扇门,不出这栋楼,应该就没什么事,如果走出去……他就真的死了!”我说道。
“平子那咱们下一步咋办?”
“你说那个邪物会不会找上咱们,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要是这么复杂的话,事情就可能远没有这么简单。”徐海难得露出较为严肃的表情,我看了他一眼,虽然徐海人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分析和逻辑推理还是比较缜密的,这一点也是我最为佩服他的一面。
“下一步……我也不知道啊。”我有些迷茫,当我拿起手机,忽然,我又想到了那副棺材板,上面的纹路图案似乎看起来有些熟悉。
“幸亏刚才照了照片。”我将手机相册翻出来,将那副棺材板放大来看。
越看越觉得熟悉,似乎在哪见过,“山川、河流、云朵……”
“上面这些画的什么,我也没看出来。”徐海也摸不着头脑。
因为小叶紫檀这种木质不腐的属性,所以这些纹路图案直到现在还很清晰,“一水绕一城,一城抱青山,对就是这样。”我猛地一拍大腿。
“有了,这是一幅生动的山阳县的地质图!”我对徐海说道。
“怎么可能?我咋看不出来。”徐海不相信,瞪大了眼睛往照片这边凑过来。
“你看这里,这个山川不就是咱们山阳县唯一的崂山,夹杂在群山万壑之中,还有这三条纹路勾勒出来的条纹形状,像不像阮江流过?
你在看这几处,咱们把上面这朵卷云比作首府西州,那旁边环绕的这个不就是咱们山阳县,还有周边这里,这断裂处,不就是山阳的地形。”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环境在变,交通也在变,但是这明显的地形肯定不会改变,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更何况那句老话还是咱们山阳老人留下来的,对应上面这幅图来看,没有错!”我坚定我的想法说道。
徐海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拿着手机详细比对,不断咂嘴,“嘿,你还别说平子,你小子这脑袋瓜子确实好使,总能想出这种千奇百怪的玩意。”
“那你说,当初他们将这地质图刻在这棺材板上也没什么用啊?”
“不,一定是有用,可能他们要告诉咱们一个什么信息。”我不停地想着。
“如果没用的话,他们肯定会在上面画个猫了狗的啥东西,或者干脆不画,费了这么大工夫,怎么会没用,答案应该就在这幅图上面。”
我突然注意到,那个崂山的形状似乎很像一个弯月形状,我脑子一绷,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我戴着的月牙坠饰,二者形状几乎没啥区别,仅仅是大小问题!
“哎平子你快看,这里还有个虫眼好像?”徐海将照片比例调到最大,细致地发现了一个虫眼。
我的心神被带了过去,顺着一看,果然在上面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虫洞,应该就在那副棺材板上,只是很容易被人忽略。
“忽略!对,就是这样。”我赶忙又看了一遍。
“这崂山应该就是这副地质图的主要刻画点,看来咱们有必要去一趟了。”我说。
“你是说这座山有问题?”
“这可是一座实体山,而且很大,咱们怎么进去,这么多年就没有开采什么通道啥的啊。”
“一定有办法的。”我的目光渐渐转移到了虫眼上面,脑子也在飞快转着。
“关键部位就是这个虫眼,打造这副棺椁之人一定专门留下的,想用这个告诉咱们,崂山虽然是重点,但是也有被忽略之处。试想为死人准备的一副棺椁都是小叶紫檀制成,怎么会允许留有一个虫洞,不可能这么粗心吧。”我点燃烟,吸了一口,轻轻吐了个圈。 赶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