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擒不知何时睡去,又不知何时醒来,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骨头缝里似乎又蚂蚁在啮咬,药瘾连同伤痛一起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她浑身上下都疼,疼得满头大汗,咬破嘴唇,血顺着嘴角淌下去,只是疼。
药瘾发作了!
叶擒只觉得一阵冷一阵热,后背被汗浸润得湿湿的,四肢就像是被车子辗过一般痛苦!
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但是她只能在床上无力的扭曲,手臂无意间将骨瓷台灯扫下桌去,骨瓷应声碎了一地。
叶擒在床上挣扎着,不小心翻身重重地从床上摔下来,后背传来的实实在在的疼痛一瞬间盖过了毒瘾引发的痛楚。
随着叶擒发出一声似是解脱似是痛苦的呼吸,白薄予推门进来,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白薄予眼风交错,看见倒在地上的叶擒,瞳孔一下子就紧缩起来,嘴唇抿得紧紧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害怕他能够听见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声,以及因为恐惧而骤然停止的心跳。
叶擒!
所有的动作似乎都成为了慢动作,白薄予快速地跑到叶擒的身边,
艰难小心地搂紧叶擒,他的叶擒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熟悉无比的腥甜气息钻进白薄予的鼻腔里,这样的味道,他在母亲自杀现场以及叶擒流产的时候闻到过。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鲜艳的血液在叶擒的身后绽放,像是蝴蝶残破的蝶翅,一片曲折锋利的骨刺片深深地扎进了叶擒的后背。
叶擒的嘴角微张,手臂却努力抬起,拽下白薄予的袖子,嘴巴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你别说话,现在不能动!”
白薄予死死按住她,开始大声嘶吼招唤医生。“医生!医生•••••••”声音太大,白薄予的眼眶里掉出了一颗泪珠,重重地砸在叶擒的颧骨上,直至缓落不见。
他的声音带着隐藏不了的悲痛:“叶擒,叶擒•••••••”微微停顿,一个短短的名字居然叫破了音。
叶擒眼神涣散地看着他,背上的疼痛慢慢在散去,心里那股子瘾又上来了,让她生不如死,难受得生不如死!
叶擒实在是痛极了,嘴角微微动了动,声音破碎。
“白,白薄予,我求求你,帮我打针,好不好?求求你了!”
白薄予愣住了,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只是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他一边按住那不断喷血的伤口,一边哽咽道:“你别说话,我答应你,医生马上就来了!”
他抬手抚摸怀里女人的脸,她的眉,她的眼睛,看她饱满的嘴唇和俏丽的下巴,昔日完美的天之骄女,还是一样的美艳,一样的骄傲。
父母间的孽缘竟毁了二人的缘分,注定是孽缘,伤人伤己,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就算是孽缘,他同样舍不得放手。
他舍不得她,他终究是舍不得。
私人看护将针剂打入叶擒的体内,叶擒不断扭动挣扎的身体逐渐安静下来,身体每一个角落的疼痛终于渐渐消失,叶擒内心的世界虚幻起来,她舒适而安逸的叹了口气,歪着头傻傻地笑。 思君令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