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窝旁的树下,缃旒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头大的深坑证明缃旒曾经在这扎过。
“你不是施法给他设了禁锢,肯定是被人劫持了!”风迎立马做出判断。
凌九卿盯着树下的坑,沉默片刻,淡淡道:“他能解开,只要……”转目风迎:“只要有人帮忙,禁锢自除。”
“那还不是被人劫持了?”风迎坚持。
凌九卿更正:“是有同伙。”顿语:“你就这么相信缃旒不会叛我?”
“我信,他从不违背你的命令,对你忠心耿耿,若不是如此,你怎会将他一直留在身边?以他的脑子,在你面前活不过两天!”风迎狠狠的撇向旁边的砷途:“可能是有人从中故意陷害也说不准。”
砷途高呼:“属下冤枉!”铉义把缃旒供出来,他原本还幸灾乐祸的,以为是缃旒傻了吧唧的又做了蠢事,现在看来,真的是祸,大祸临头。“小娘娘,不是属下,真的不是属下……”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如果跟属下有关,属下怎敢禀明圣君?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风迎原本就怀疑他,甚至是认定他就是奸细,每日过的都提心吊胆,他敢在风迎面前陷害缃旒吗?当然不敢!只要风迎说出点什么,按照他对凌九卿的了解,他必定血溅当场魂飞魄散。
风迎想了想,砷途说的有道理。
留着也罢,毕竟有把柄的人可以当一条不忠心却好用的‘狗’,她恰好在一夕宫需要这样一只‘狗’,若不听话的时候再杀掉也不迟。
于是自圆其说:“我也就只不过看了你一眼,意思是让你查,看把你吓的,你家圣君也不蠢,肯定知道与你无关。”
凌九卿:“……”挺噎,娘的话都噎回去了。
如果他要怀疑什么,不就是蠢了?算砷途这次命大,有风迎相护。
转而质问砷途:“你是用什么方法审得铉义开口?”
砷途欲言又止,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这……圣君随属下去看看便知。”
……
此前绝对是一场有味道的审讯。
地牢的牢房里,铉义九颗脑袋被分开绑了起来,固定在牢房的墙面上,脖颈被拉的很长很直,捆绑的绳子还打了个蝴蝶结,看起来是相当别致。
就在每颗脑袋的前面,各摆放了一只臭鼬,屁股冲着脑袋。
砷途解释,是这九颗脑袋太能骂咧了,实在扛不住,只好如此。
哪颗脑袋只要一憋不住开骂,臭鼬就会放屁熏晕了他。
风迎不得不为砷途比出拇指:“厉害厉害,不过……”疑问道:“他不会施法屏了呼吸吗?”
砷途很开心自己的智慧能被认可,兴致勃勃补充:“没关系,他若屏了呼吸继续,就把他脑袋塞这里……”指向拴在一旁的猪牛和驴,贼乐呵的抿嘴:“屁股。”
风迎:“……”这货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能想出这么损的招数!
即便是铉义闭气,这等羞辱,别说铉义堂堂一族之王,就普通的身份也特么扛不住!
关键,多恶心啊!万一赶上拉呢?
她赶忙摇了摇头,不敢细想下去。
“审也是这么审的?”她进来就观察到了,根本没有用上刑拘,除了她在九可脑袋上砸出来的伤口,全身上下连一根毛都不少。
砷途点头:“是啊是啊。”
听无胤说,想当年铉义还不是鬼车族的王,被魔族抓住,九颗脑袋齐出开骂,不眠不休不断气,骂了整整半个月。
骂声之大,灌输灵力爆发之强悍,搞得赤焰宫从牢房到宫寝处处不得安宁,还活生生把上一任赤焰魔君尼合给骂疯了,一刀砍断了捆绑他的铁链:“你走,马上走!”
他头也不回的拍打拍打翅膀跑路了,临走前,九颗脑袋齐声留了句:“谢谢,其实你可以宰了我,我也就很安静了。”
和声版的赠语,气的第一任赤焰魔君尼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自此卧榻不起直到永别。
有传,是被现任赤焰魔君毒死的,但神仙们更乐于闲谈的是,死也是被铉义气死的。
想到这里,风迎不禁拍了拍砷途的肩膀:“干得漂亮,尼合的棺材板估计按不住了。”
凌九卿招呼砷途把铉义面前的臭鼬撤下,对铉义道:“早就听闻,铉义王的朽冥刀,对魔族之人有特别感应,即便魔族善变,又有赤髓石相助,但仍旧逃不脱朽冥刀的敏锐,所以铉义王确定,放你入申月殿的是缃旒?”
九颗脑袋一起点头,臭鼬撤下,又恢复了点张狂气,但顾忌旁边未开智的几个畜生,嚣张中又带着几许收敛:“废话,本王自然确定,小小魔族,怎能逃的过本王朽冥刀,如是魔族变化而来,朽冥刀自会发出震鸣提醒本王。”
凌九卿:“……”
铉义虽然不喜他,但更痛恨魔族,魔族化身的可能可以暂且可以搁置。
但缃旒到底是什么情况?!
铉义:“本王此番前来,是要……”
凌九卿打断:“本君知道你为何而来,自是不会问的,你也不必说,本君更不想听。”不就是为了给无胤打抱不平吗?无胤肯定不会允许这莽货来此捣乱,这莽货也定是自发而来。扫了一眼旁边拴着的动物:“本君觉得这挺有趣味,铉义王,选一只可好?”
“……”铉义九颗脑袋一起摇啊摇,死命的摇,就是不敢吭声,憋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可他不敢骂。
放屁是小,屁股是大,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九张可狂骂不息的嘴会遭这委屈,败给了屁股!
“看来铉义王是不喜欢这些个小动物。”凌九卿撇了一眼砷途,认真道:“去给铉义王再找只羊来,要母的。”
铉义有颗脑袋实在撑不住了:“本王不要母的!”
凌九卿也好说话:“那就公的。”
铉义悲嚎:“本王更不要公的!”
凌九卿蹙眉:“那就阉过的。”
铉义九颗脑袋都沉默了。
十八只眼睛透着哀凉,九颗脑袋达成了统一,终是选择了屈服:“本王以后再也不骂你了,那里面肯定好黑!好臭!好可怕!”情绪激动到脖子都抽动,尤其是中间那颗脑袋,眼泪都快要飚出来了。
凌九卿纳了闷:“你以前被塞过?”
铉义:“本……本王想象力好还不行嘛……”嘤嘤嘤,本王的脸都没了,本王不想活了!
风迎看原本意气风发的铉义王如今委屈的跟大姑娘似的,也着实可怜。
上前揽住了凌九卿的胳膊,仰着小脸道:“算了,你有考虑过猪牛羊跟驴的感受吗?没开智的动物们也都不容易。”
“好。”凌九卿面对她的主动贴近跟亲密行为,毫无招架之力。
风迎:“……”又是这种听话的感觉。
不过,她还挺喜欢的。
走到牢门口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铉义的声音:“小凰祖请留步!”
转头,九颗脑袋上的嘴巴都闭的紧紧的。
凌九卿也随她停住脚步:“怎么了?”
“啊?那个……”风迎立马反应了过来,是铉义的密语传音。铉义有话要对她讲!说他蠢他还真蠢上了,这步怎么留?“没……没什么,就是……就是……”顿了顿,指向牢房里的动物的区域:“那猪挺肥的。”
凌九卿立马吩咐砷途:“牵走,晚上烤了。”
同时,风迎耳朵也不空闲,铉义不停密语传音:“你让真君回凤族等你,真君就真的在等,用水镜幻出你的模样盼着想着念着,站在凤宫外一动不动,等的快等成望夫石了……”
凌九卿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刚要问,风迎便心虚的抢先一步,指着凌九卿身后砷途牵着的那种猪:“肥……真的太肥了……”一跺脚:“怎么就这么肥!”
而铉义还在继续:“本王实在看不下去,你不能因为失忆了就抛弃真君,真君当年固然有错在先,最终也是不忍放弃了……”
凌九卿审视的看着风迎,风迎龇牙咧嘴的对凌九卿傻乎乎的笑:“嗬……嗬嗬嗬……”内心呼喊:蠢货,给老子快点闭嘴,老子失忆了哪知道这些!神经病啊!
“走啦走啦,吃猪咯!”风迎不敢对向凌九卿冷冽的目光,拖着凌九卿的胳膊,赶忙走出了地牢。
不过,无胤又错了什么?是清猗搞得她对他误会了那事?可好像不太对。不忍啥又放弃了啥?!
凌九卿一直不发言语,直到地牢外,才缓缓开口:“铉义跟你密语了什么?”
风迎:“!!!”
“没,绝对没有!”她不能说有,硬着头皮也不能承认,不然铉义可能所有动物都得轮上一遍。
凌九卿可是变态的啊!
凌九卿垂眸:“他是不是让你回到九天真君身边?”平淡的语气中藏着几分不悦,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有些黯然。
风迎否认:“没有。”应该不算是有吧。
凌九卿:“那就是他的确与你密语了?”
“我……”这就是一个套啊!风迎嘴角抽动了两下:“我为什么不可以回去?”怕凌九卿误会,强调补充:“回凤族。等我想起怎么取出血红石,用聚灵玉换房珏后,我就要回去的。”
凌九卿平静如常:“不可以。”伸手摸上风迎的脸颊,轻轻摩挲,目光灼灼:“你是我夫人,就要留在我身边,永远。”
风迎愤愤:“凭什么?我是凰祖,我要自由自在,我要回凤族!”后退一步,跟凌九卿保持距离:“是,我是修蛇族敲锣打鼓跟嫁闺女似的送来的,但送来的是一颗蛋,你不算真的娶我!”
凌九卿依旧保持平静,手被风迎躲闪依旧悬在半空,迟迟菜放下,悠悠缓缓道:“不凭什么,凭我喜欢你。”顿了顿:“我会重新娶你,昭告六合八荒,我,凌九卿,要娶你小凰祖为妻,千秋万代相随相伴永不离弃。”真情款款的凝望,像是誓言,迈上前一步靠近风迎,忽而俯首,在风迎额头轻轻一吻,清雅的声音,萦绕风迎耳畔:“你可愿嫁我?”
不愿两个字就卡在喉咙里,但对上他期待的眸光,风迎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曾经有人这样问过她,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想不起来了,但真的好熟悉,熟悉到她心都颤了一下。
于是,她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不愿。”
凌九卿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一抹会心笑意,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眼中神色清朗透析:“我愿娶你便是,你总有一天会答应我,你是我的女人就要嫁我,跑不掉的。”
风迎就好像听到了久违熟悉的话语,整个人都呆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脑海中,皓月当空,凌九卿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浅笑如风:“你不愿嫁我没关系,我愿娶你便是,你跑不掉的……”
她就是跟凌九卿从前有过瓜葛!
可凌九卿为什么不愿承认曾有这么个好了又要杀的女妖精?
她还可以判断,当时自己一定变幻了样貌,又因为妖丹的关系,所以凌九卿才不认得她!
“凌九卿,你是不是曾经对你身边的哪个女妖精……”风迎指了指自己:“可能是跟我长得很像的一个女妖精这么说过?”他既不愿承认,她也就只要这样委婉的问咯。
凌九卿怔了一下:“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你快说是不是嘛!”她都几乎敢肯定,自己以前吞了妖丹的时候,成为了缃旒口中,勾引凌九卿之一的女妖精。
凌九卿的心情微略激动,但仍旧保持平静自若的样子,淡淡一字:“是。”
“可你不是喜欢阿良吗?为什么要娶……”娶我。但她最后两个字没好意思说出口,继续委婉:“要娶别的女妖精……”有点小小失落呢。
凌九卿:“……”原来还是没想起来。
傻瓜,那女妖精是阿良,阿良就是你啊!
故意道:“人间男子三妻四妾都本是寻常,我乃魑魅的圣君,更可以娶很多夫人。”讲的认真,一点也不像逗她的样子。
凤迎:“……”狗日的凌九卿想法还挺多!能忙和过来肾力够嘛!?
好生气,为什么要生气?不知道啦!
“凌九卿,你就是个渣渣!”喊完,转身就跑掉了。
又后悔了,为什么没给他一巴掌再跑!
郁闷的去厨房顺了两坛酒,心里恼的厉害。
她都这么生气了,凌九卿竟然不追过来!
抱着酒就去了九良小筑,在一夕宫,除了房珏,她也不知道能找谁解闷了。
以前还有缃旒能给她欺负欺负,可现在缃旒莫名就失踪了!
九良小筑楼下,凌九卿远远目送她从窗户飞入小筑:“喝多点,挺好的……”邪魅一笑,笑的很是荡漾,然后闪身离开了。
九良小筑里,房珏见了她倒是小心脏怕怕,惊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我的姨,你怎么又来了?”见她嘟嘟着脸也不说话,更怕了:“心情不好啊?”双手抱着自己已经长出一点点毛茬的脑袋:“我不想再挨揍了,可以吗?”
不是他不想偷摸摸的变出头发来,是不敢。
万一凌九卿心血来潮过来躺看看,他可来不及剃了!
风迎见他没出息的样就来气,上前踹了他一脚:“不打你,来!喝酒!”
房珏‘哎哟’了一声,站起身埋怨:“你这个骗子!嘴上说不打我,这一脚是怎么回事?!”
“再叽叽歪歪老子打疯了你!”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房珏老实了,他认栽行了嘛!
风迎酒量很是不行,一坛子酒进肚里,就基本上醉的差不多了:“你说,他是不是个渣滓!”
“是是是,你说是就是。”房珏无奈。
“我得跟阿良说说去!”风迎醉醺醺的脚都走不利索,晃悠悠的就往旁边挂满阿良画像的房间走。
房珏怎么拦都拦不住。
对着阿良的画像,她就跟对着镜子的感觉是一样的:“我跟你讲,你那个凌九卿就是个混蛋你知道嘛!”郁气难纾,一脚踹在了墙上,楞是把墙壁给踢碎了。
碎裂的墙面里,有一个檀木小盒子。
房绝惊讶:“我去!姨,你把房间里的暗格给踢出来了!”
“什么?”风迎醉迷迷的把盒子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封信。
也不管是不是别人隐私,反正她喝多了她好奇,一字一字的读了起来:“无胤,我原谅你了,但我们已回不到从前,我无法不在乎你跟我在一起曾抱有的目的,就像你无法忘记对她的愧疚一样,但我们依旧是朋友,当是兄妹也好,你觉得如何?你本对我来说,就如同兄长般存在,我也是看清,希望你有一天能放过自己,让过去的就此过去。”落款是阿良二字。
阿良的信!
写给无胤的信!!!
嗷嗷!厉害了!她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迎姨,你去哪!”房绝见风迎把信随意的折了起来揣怀里就闪身走掉了,根本来不及问清楚。
不过……这墙还得补补,不然凌九卿知道了又得他丫的倒霉!
风迎顶着醉意忙里慌慌的赶回了凤族,一脚踹开无胤房间门就喊:“无胤,你是不是跟小野鸡有一腿!”
无胤还没有躺下,正在喝闷酒,被突如其来的风迎吓了一跳,差点没给酒水呛死:“咳咳……咳咳咳……”赶紧施法缓过劲来,猛地站起身,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小迎,你怎么……”
“你快点说!”她很好奇,很想八卦,这事不得了不得了的好伐!
阿良先是房珏的小情人,再是无胤的小情人,最后才是凌九卿的小情人!这小野鸡可不是一般的牛掰!她觉得比她都要牛掰了!
“我说什么?”无胤一脸迷茫,当风迎晃晃悠悠走近时,闻到了一身酒气,赶忙扶住跟不倒翁似的风迎:“你喝醉了?”
“还好!”风迎兴头上的可不是跟他聊其他:“你说,你是不是跟小野鸡……哎呀,就是凌九卿的那个阿良,你们是不是有一腿!”笑眯眯取出信打开,在无胤眼前晃了晃:“老实回答我。”
无胤楞楞的拿过信,看完之后,脸上表情极为复杂,感觉下巴都快惊掉了似的:“这……这你从哪弄的?”信他是不知道,但信中的话,是风迎当时亲自见面对他说的。
记得他还开玩笑道:“表兄表妹吗?我怕是做不到,我现在除了想娶你过门,什么都不想,你既然能原谅我对你所做的错事,为什么不能再同我在一起,像从前那般。”
风迎:“像从前那般被你蒙在鼓里,呵护长大养成后好好利用吗?”
他赶忙解释:“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对不起我……”
风迎打断:“我们之前只有一个选择,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做妹妹,仅是如此。”
他之后,确实按照风迎曾经希望的做了她的七表兄无胤好一段日子,也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意。
但这已经是六万年前的事情了,怎么会又以文字的方式出现?
“这不是你的字迹,这封信根本不是你写的!”他一眼就能辨出。
“当然不是我写的,是阿良写的!”风迎强调。
“好好好。”无胤无奈,又不能说出实情:“这也不是阿良写的,与阿良的字迹根本不同。”而且如果是你写给我的,落款不会是阿良知道吗?我失忆的小傻凤凰!
风迎可激动了:“嗷!你承认了是不是,你就是跟阿良有一腿!到什么程度?睡了吗?她信里提到的那个她是谁?”忽而想到:“嗷嗷!不会是我吧?我们可是有订婚过的!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对我内疚啥吗?”
无胤:“……”
他都想改姓无可名奈何了!
这货咋乱认坑呢?!
再说,六万年前哪里有什么阿良?只有小凰祖风迎!
她跟凌九卿还得几万年后才能认识呢!可为什么偏偏是落款阿良?
无胤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信?”
“当然是阿良的房间里,墙根有个暗格,给我一脚踹坏了,信就藏在里面,她肯定是怕凌九卿知道才藏起来的!”风迎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对着嘴就往口里倒,还不吝表赞:“好酒!甜甜香香的!”比她在申月殿厨房里偷的强多了!忍不住不停往嘴巴里‘咕咚’‘咕咚’倒。
无胤:“……”这信太过离奇……挨?挨?咋喝上了呢?她本就喝酒来的不能再喝了!
“你酒量不好,别喝那么多。”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拿过她手中酒壶,放在桌子上:“你从不喜欢……”察觉自己说错了改口道:“阿良行事作风光明磊落,从不喜欢藏东西,更不喜欢暗格,那……”暗格是有人故意在房间弄的。
难道是有人听到了当年他俩的对话?不然怎么会写的出来!
这人恰好属一夕宫,所以用阿良的名义写这信想要凌九卿发现?
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都不通啊!
无胤想的脑仁疼,回神见这货又拿起酒壶,抱着喝的爽歪歪,脑仁都抽抽了!
担心道:“你酒量不行,不要……”
然,这货已经把酒喝光光,正在晃悠酒壶,壶嘴里一滴后,再无酒滴在她搀着伸出来的小舌头上。
无胤见她已经醉的神色迷离不聚,也舍不得再说她什么:“喝了就喝了吧,没有了,不要喝了。”拿酒壶的时候,这货这根护心肝宝贝似的护在怀里不让他碰,还朝他‘嗷嗷’:“你不要抢我的排骨!”
“唉……”无胤很无奈啊!都喝的不识物了!干脆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任由她抱着酒壶不撒手。
无胤弯身给她盖被子,温柔声声:“乖乖睡。”对,等她睡着了再拿走酒壶也不迟。
突然,这货把壶就扔了,双手勾住无胤脖子,硬生生把无胤压到了她的身上。
无胤一阵慌乱,想要从她身上起来,但这货不松手,反倒更使劲。眼睛紧紧闭着用力,嘴里还不满的嘟嘟囔囔:“这块大,别跑,怎么排骨还有活的!”照着无胤的头就猛地拍打:“赶紧断气,赶紧!身为排骨你是不可以活着的!”
无胤依旧是无奈,无奈到两行热泪。
你酒品一直忒差劲的你知道吗?就晓得你喝多了得耍酒疯才不让你喝的,结果你偷偷摸摸的就把酒壶里的酒喝光了,受不受得了啊!
不过……小东西软软热乎乎的,如果不乱打人斯文点,就更好了。
突然,门外有动静。
凌九卿的声音入内:“九天真君……”
无胤说时迟那时快,放弃挣扎也抱住了风迎,嘴巴紧紧的贴在风迎的脸上。
不是不想贴嘴,是怕被她当送上口的排骨咬了! 从此凤凰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