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沉迟迟不提再立后的事情,林清雪又一次坐不住了,把她安插的眼线叫来了。她之前说怀上龙子的事情,不过是要让苏云裳嫉妒,她入宫以来,沈墨沉留在她的宫殿里过夜,却从没有碰过她一次!
“这是真的?皇上这段时日就待在御书房,任何嫔妃没有召见也没有宠幸?”
距离那次见到皇帝,可是有一段时日了,林清雪隐隐的又觉得不太对劲。
“千真万确,皇上这几天一直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偶尔叫一些官员来,吃住全都在御书房。没有出现在别的地方。”
林清雪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皇上也许真的只是勤于政务不近女色而已?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正常。这段时间,就是再傻也感受到了沈墨沉的忽略。只是言语之中有些关切,并未在她这里留宿。她不想变成第二个苏云裳,她不想林家变成第二个苏家,于是她抑制了林家势力的扩张。
“这次做得不错。你们回去之后继续好好盯着,不要落下任何消息,事无巨细都要来告诉本宫。还有不要让人发现了。”
“多谢娘娘!”
眼线并不容易,既要打探消息,又不能暴露自己。所以一定要用万无一失的人。比如这些人,不会查出和她林家有关系,也不会留下什么银钱私相授受的把柄。因为所有的谢银都给了他们宫外的亲人。
眼线很快离开了,一直在外面把风的宫女就推门进来了。
看到宫女走进来,林清雪立刻翻脸:“谁让你进来的?管事嬷嬷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
听见这话,宫女双膝一软,跪下求饶:“娘娘恕罪,是因为有要事,奴婢太过着急才直接进来的。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够了,说正事。”
宫女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
“呈上来。”
宫女恭敬地举过头顶。
林清雪拿起纸条,扫了一眼,脸色越发阴沉。看完之后,气得把字条摔在了地上。
“沈墨渊,消息倒是灵通啊,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把烛台给我拿来。”
“把字条给本宫捡起来。”
宫女只能照做。
林清雪把字条烧了之后说:“请本宫的父亲尽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快去。”
林清雪这边一有动静,沈墨沉就接到了消息。
“皇上,传来消息,林程远已经在林清雪宫里了。要不要派人……”
沈墨沉摇了摇头:“没有必要。老奸巨猾的林程远没有准备的话怎么敢进宫呢?派人去也探听不到什么的。白白惹他怀疑。”
“遵命。”
“不过,要注意林清雪宫里的人的动向,顺藤摸瓜,也许能揪出沈墨渊。朕还有事,这里交给你。给朕盯住了。”
禁军统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皇上出宫,然后继续绞尽脑汁应付林清雪的明探和暗探。皇上每出一次宫,他们就得脱一层皮。伴君如伴虎,女人猛于虎。不知道还能撑多少次,撑不住也得硬撑啊,掉脑袋事小,诛九族事大啊。
已经第三天了,沈墨沉还是半点消息也无。
苏云裳开始有些担心,但顾及到肚子里的小生命,不能轻举妄动,她能做的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问:“孟易,元思去哪了,有消息了吗?”
孟易被问得头都大了:“苏云裳,别问了。我都回答了不下百遍了,元思办完正事就来看你。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听我的话。安心静养是正经。先把饭吃了。”
“我现在不想吃。”
苏云裳一脸失落,脑袋转向床里。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只温暖的手将她的头推正,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
苏云裳立刻反应过来:“沈……元思?”
耳边响起了一声跺脚声,是沈墨沉。
他没有忘记他们的密语,苏云裳惊喜地起身抱紧来人。
沈墨沉回来了,至少他是安然回来的,孟易没有骗她。
苏云裳心里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猝不及防地被抱住,元思起初有些不知所措,紧跟着一股暖意浮上心头,嘴角有了些弧度。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跟他说话。
“元思,你的伤,好了吗?”苏云裳担心地问。
回应她的是一声跺脚声,可惜沈墨沉现在还不敢说话,不然苏云裳就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愉悦了。
“好了就好。”苏云裳放下心来,然后仰起脸对他笑着说,“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腹中的胎儿已经……没想到,孟易告诉我,他还好好的在我腹中。我就要当娘了。他那么坚强。我这个做娘的,要更坚强才好啊。”
元思又跺了一下脚,心里也在为她的开心而开心。僵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揉了揉她的发顶。
苏云裳伸出手,想把在自己头顶的那只手拿下来。
在实施的途中,她愣了。
她不敢相信地继续用手摩挲,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左手接近虎口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旧伤变成的疤痕。
那是沈墨沉为她雕刻鸳鸯木雕的疤痕,她知道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沈墨沉。
可是……她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
“孟易,墨渊哥哥在哪里?既然他救了我,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沈墨沉回来了,苏云裳想起了另外一件她一直想问的事情。
听了苏云裳的话,沈墨沉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燃了。
解围的重任还是要落到孟易肩上,他看了看眼前这个浑身紧绷怒火一触即发的男人分外阴沉的脸色,斟酌着说:“现在沈墨渊很不安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等他现身,所以还一直没有机会来看你,但是你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苏云裳明白孟易所言非虚,沈墨沉可是在全国范围内发了檄文的,所以沈墨渊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也没什么着急的事情,还是等他安全了,当面讲吧。”
门被关上了,一声巨响之后,还在瑟瑟发抖。
沈墨沉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摔门离开。
……
另一边,一辆马车停在一家生意十分红火的酒肆前。
从马车上走下来一位戴着帷帽的女子,走了进去。
“哟。现在雪贵妃飞上了枝头,这摆的谱还真大。”沈墨渊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进来之后就未取下的帷帽。 万寿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