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干笑出声，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她不是亲生的，赵云璟也不是亲生的，然后两个抱养的成亲了。
“不可能什么？”赵云璟的声音蓦地从门口传来，身后跟着一脸着急的萧知恩的婢女。萧知恩的脸色立刻白了。
姜憬颐也是浑身一僵，强撑起微笑回头：“我们在说卫旻同知恩的婚事，我方才的意思是卫旻不可能对她没有感觉，就只是为了责任才娶她。”
“原来在说这个。”他似笑非笑：“难怪气氛有些凝重。”
虽然表面上都笑得一团和气，可她到底还是虚，不知道刚才她们说的话赵云璟听到了多少。
“你今天回来地挺早，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们聊一会就回去了。”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她开始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与卫旻喝酒，吃了些小食，积食了，刚好要消食，便顺路过来接你。”他垂着眼眸看尚坐在床上的她。
积食？出来散步消食，顺便来接她？
放在以前她自然是信的，可是现在被她知道了他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怎么还会被这些浓情蜜语欺骗？她甚至怀疑，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浓烈爱意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她没得选择，不能揭穿他。
于是姜憬颐起身，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其实是要过来接我，顺便消食吧？”
“这都被你猜到了。”他笑道，伸手亲昵地捏了下她的鼻子。
“那我们便先告辞了。”她笑着对萧知恩道，然后拉着赵云璟溜得飞快。
被姜憬颐拖着走，赵云璟在临跨出门槛前又转头看了萧知恩一眼。
不是冷淡，也不是之前那种凌厉，而是赤裸裸，浓烈的杀意。
萧知恩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心想，皇兄还是快点回来地好，不然自己迟早会把自己小命给作掉的。
......
牵着手在公主府中漫步，赵云璟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刚刚同长乐公主聊什么了？”
“也没聊什么，不过是聊一些成亲的事。”她盯着自己的鞋子。
“看来是作为成过亲的前辈给建议去了。”他爽朗地笑道：“那咱们要加把劲，争取连孩子都做上他们孩子的前辈才行。”
明明只是一句玩笑话，孩子的事情应当都是随缘的，却听得姜憬颐一愣。
脚步放慢，直至停了下来：“你...想跟我生孩子？”
不难听出声音里的困惑和茫然，赵云璟在心中将多嘴的萧大公主里里外外给骂了个遍，但面上却故作难受：“你不想给我生个孩子吗？”嗓音竟委屈的很。
她和他的孩子吗？姜憬颐脑中立刻浮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穿着红色元宝背心袄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扑进她的怀中，抬起头来，眉眼像赵云璟，高挺的鼻子和樱桃小唇却像极了她，兴奋地一直朝她嚷嚷：“娘亲，爹方才带我出去玩啦！还给我买了冰糖葫芦和巷口那家的桂花糕，可好吃啦...”
可是他们真的能有这么一天吗？就算赵云璟接近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害她或是利用她，后边的陛下寿辰大概就是她的归西之日，他们真的能等到儿孙满堂这一天吗？
想着想着，她竟不由得呢喃出声：“若是没有这些束缚人的身份头衔就好了，这样就能等到这一天了...”
赵云璟却是没听清楚她念的是什么，疑惑地问她：“你说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姜憬颐这才犹如从梦中醒来，朝他挤出个微笑：“我想啊，做梦都想做娘亲呢。”
夜黑得很，月光被乌云遮住，凉风嗖嗖的刮，只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赵云璟没看清这个表情，只觉得她真的是想的，只是不太好意思说，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春光潋滟，伸手将她搂紧怀中，效仿她方才那样在她耳边嘀咕：“时辰不早了，那我们现在便回去造孩子吧。”
......
往复的生活过了十几日，楚国太子再次抵达殷国国都。
只不过他是悄悄来的，只身一人。
“皇兄，皇兄！”萧知恩兴奋地扑进萧知衍的怀中，“你可总算来接我了！”
“当初不是你非要留在殷国的吗。”虚揽着她，萧知衍宠溺地揉了揉萧知恩的头发。
姜憬颐下意识地望向卫旻，他仍是面无表情，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但眼中飘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不悦。
“皇兄，我给你找了个妹夫。”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她从萧知衍怀中挣脱出来，碎步跑回去将卫旻扯到萧知衍面前：“这个便是我皇兄。”
“在下卫旻，见过太子殿下。”卫旻规规矩矩地行礼。
萧知衍看着他表情寡淡，眉头一拧，便问萧知恩：“你这丫头，又逼良为娼了吧？”
嗬？她逼良为娼？萧知恩气地双手叉腰，凶巴巴地说：“皇兄你自己问他，是不是我逼他同我成亲了？”
萧知衍的目光流转回卫旻身上，卫旻语气平淡地接话道：“是草民逼公主成亲的。”
萧知衍：“？？？”
萧知恩一看自家皇兄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又凶巴巴地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我挺乐意被他逼着成亲的！”后一句底气明显不太足，还带着女孩子家的娇羞。
瞅着自家皇妹的样子，萧知衍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晚些等为兄事情办好了，一同回楚国见见父皇，然后安排吉日成婚吧。”
“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她高兴地抱住萧知衍的手臂。
又揉了揉她的脑袋，萧知衍轻声道：“皇兄同驸马有要事要谈，你先跟昭阳公主、卫旻回避下好吗？”
“有什么不能给我知道的，我们可是亲兄妹...”虽是嘟囔着，她还是拉了卫旻和姜憬颐走了。
确认了四下无人，萧知衍这才正色对赵云璟道：“姜大将军虽是跟本宫出来了，却没有丝毫的报复欲，只道将长公主从侯氏手中救出来便行。” 清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