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苏州城还是当初的样子,大街小巷,全然都是一片安然。
这里倒是一片安静,殊不知现在的国家处于一种分崩离析的状态,大家看到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里面早就长满了蛀牙。
城市里的人全然不知!
沈家大院还是三年前的那个模样,唯一变化的是沈斯年还是没有回来。
如今,传言中比较懦弱的三少爷沈之恒,现在也是独当一面,在人前,也是被叫住三爷!
可也有这个传言,家主沈斯年与自己这个小侄子关系实在是不怎么好。
要是旁人问起,怎么个不好法。
对自己的媳妇见死不救,甚至还从中作梗,结果自己的媳妇没了,这样的关系算不算不好!
旁人只是看看笑话,背后说道说道,却不敢说的太过直白。
这两个人,谁也不能得罪,谁也得罪不起。
只能背后嚼嚼舌根子。
就是无关痛痒的话,说说也就罢了。
人群中看到沈之恒的身影,都很自觉地分散到两旁,看着他过去后,讨论的声音这才响起。
似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实际上人们都知道,今日是沈之恒前任妻子的忌日,瞧见他手上的纸没有,人家是去祭奠自己的爱妻。
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彼此起伏,刚刚沈斯年才过去,现在沈之恒在过去,仇人见面,不分外眼红么?
此刻,又有个人问道,这个顾锦安是沈之恒的老婆,与沈斯年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老大爷眯着眼安静,斜楞楞的探了问问题的小伙子,瞧瞧又是一个外来户,这点在苏州城都成不了八卦。
只要是苏州城里的人,都知道,沈之恒的媳妇顾锦安曾经是沈斯年的人。
这层关系就比较尴尬了。
至于当初沈斯年为何不救?
老大爷脸部一抽,随口说道,可能得不到,就要毁掉吧!
这是男人一贯的心理状态,怕是只有男人才懂男人的心里吧!
沈之恒到了墓地的四周,便让身后的人停住了脚,自己拿着东西朝着墓地里走去。
四周静悄悄的,沈之恒顺着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道路,走着。
前面一抹灰色身影,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竟然是他!
沈之恒眼睛发直,想比之前他的怨气,现在好的太多,面不改色,眼底闪过一抹不让察觉的厌恶,索性转过身子,朝着旁边一颗大树下面走去。
两人见了面,也是没有话要说。
不过很快沈斯年身后的周叔看到了沈之恒,便俯身在沈斯年跟前说着什么话。
沈斯年看了眼身后的位置,只是抬了抬头,又重新看着坟墓,面上未有丝毫的改变。
“七爷,这些年以来,三少爷倒是没有一点变化。”
沈斯年盯着坟墓,觉得这一切都过的太快了。
有的时候,他觉得,顾锦安就在自己身旁,转眼间,她离开自己已经有了三年。
在这三年里,他没有一时不再想着她。
“我们走!”
沈之恒不和他说话,沈斯年也便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堂堂正正的与周叔从大路走过去。
至于面前的沈之恒,全然不放在眼中。
“三少,七爷他们走了。”
经过手下的人提示,沈之恒朝着远方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了沈斯年的背影,便转过身,拿着祭奠的东西,逐渐靠近面前的坟墓。
爱妻顾锦安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是他亲自给顾锦安修筑好的坟墓。
无论多少年,身份是不会变化的。
这些年,沈之恒每年都会过来一趟,几乎都会与到沈斯年,或者他先走了,或者他后来,并且沈斯年并不是带东西。
即使带东西过来,他都会丢掉。
他的东西,锦安是不会喜欢的,他不想让顾锦安不开心。
哪怕眼前的人已经死了。
三年以来,家里人劝说着要让他续弦,这些年过去了,他的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面,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便到了现在也是孑然一身。
不过他不后悔!
这辈子,有了顾锦安,那算是值得了。
坐在地上和顾锦安说了好半天的话,这才转身离去。
祭奠的东西放在坟墓面前,任由被风吹去。
“七爷好像没有朝着回去的路,反倒是另外转了一条小路。”
“哦?”
沈之恒让人看着沈斯年的踪迹,既然没有回去,那又要去做什么,暗道里来讲,今天,他没有事情做才对!
“去调查一下。”
手下的人很快消失了,沈之恒又问着另一个人,“念仁呢?”
“吴医生现在在医院里!”
沈之恒眼神透露着猜忌。
“他的一个病人要做手术!”
“恩!”
他近些年来,是有些多疑了,谁也不会相信,他怕是从中间漏掉什么!
很快,他也消失在这里。
风出资和树叶沙沙作响,似乎有着不正常的声音,一切是那样安静,一切又是那样不正常!
许岷从大树下冒出来,刚才的一幕看在眼底,真是的,一个个的表现的这般深情!
顾锦安当初进警察局的时候,并未有见到传说中的七爷,虽说沈之恒出现过几次,然而他有最冒险的办法,也不见得沈之恒去冒这个险。
还是说,他舍不下那些到手的权利!
许岷旁边还有一抹身影,看上去很瘦弱,起码从身后看上去,倒是像个女子,却穿着男人的衣服。
戴着一顶帽子,压低的帽檐,丝毫看不清面容长得是什么模样。
“你不是说就看一眼么,这都好几眼了。”
许岷依靠在树干上面,睨着眼睛去看面前得人。
“恩,知道了!”
声音都是并冰冷刺骨,听不出喜怒。
“走吧,我饿了……”
许岷很自然的拽着他的手臂,却不曾想被她一下子给甩下去。
而她自己却转身走了。
许岷碰了一鼻子灰,用手摸了摸鼻尖,大步跟上前面人的步伐,“今天你请我吃饭,反正我没钱!”
“那你别吃,岂不是更省钱?”
“……”
真特么的毒舌!
继续锲而不舍,与那个人并肩走在一起,笑的望着她一眼,“你不请我吃饭,我就去你爹面前告状……”
阳光下,照着那人的眼底,她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眸子。
只不过,这双眼睛太过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在浮世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