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死定了!
我心中不由把胡标八辈祖宗骂了个遍,好好的,开什么窗户啊!
“没事没事!”胡标心知不好,赶紧把窗户给关上,蹲下护住最后一根蜡烛,那跟蜡烛闪了几闪,终于死灰复燃,我揪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
知道这家伙办事不靠谱,我不敢多耽搁,让胡标赶紧把红绳给我系好。
“好了!”在两个女孩的帮助下,绳子终于绑好了,问我下一步该咋整。
我说你听着,我教你一套咒,我念一句,你跟我念一句。
“好!来吧。”胡标搓手。
“天灵灵,地冥冥,黄泉路上任我行……”
“黄泉路我靠!”胡标听得直咧嘴。
“能不能别打岔?赶紧念!”
胡标点头,重复了一句。
“白将军,带红冠,阴曹地府来相见,一过忘川河,二过森罗殿……”
咒语挺长,我边念,胡标边学,学的磕磕巴巴的,还错了好几次,好在最后终于算是念完了。
这边刚念完,那大公鸡,猛的身子一挺,就倒在了地上。
我赶紧回头,只见土台下面,出现了一只比小马驹子还大两圈的大公鸡。
鸡冠子高挺、眼睛炯炯有神,橙黄的嘴,通体雪白,简直比千里马看上去还要神俊!
大公鸡一出现,所有喝了汤和还没喝上汤的亡魂,全都看了过来。就连孟婆,也放下了手里的汤碗。
“嘿嘿,你不是不帮我吗?不帮我,我也能回去!”我朝孟婆吐了吐舌头,在土台上助跑,几个健步,飞身一跃,稳稳骑在了大公鸡的脖子上。
“这样太招摇了,你……你快下来!”孟婆朝我大喊。
我理她才怪,双腿一夹,“小鸡儿,跑起来!”
公鸡仰起脖子叫了三声,声音堪比火车汽笛,鬼是最怕听鸡叫的,它这一叫,周围彻底乱了套,一帮人捂着耳朵乱跑,把孟婆装汤的小桶都给踢翻了。
“走你!”
叫过一声,大公鸡春风得意,两翅一拍,脚不沾地的就跑了起来,周围的景色飞速后退,居然比他娘的飞机还快!
转眼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奈何桥边,日夜游神两个鬼将见我们冲过来,挥刀要砍,大公鸡无比神勇,飞身一跃,就跳过了二人的头顶,直接飞到了桥上,又是一个加速,我都没整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过了桥。
太快了!
见过飙车的,你见过飙鸡的没有?
比飙车,爽多了!
这速度要是放在阳间,妥妥的得扣十二分,吊销驾照!
由于速度太快,我再想看周围情况,已经做不到了,所有景物都被拉伸成一道道光线,黑的白的红的绿的,我仿佛在时空隧道里穿行,天下再无能阻我之物!
这种状态持续了不到五分钟,也没个到站提醒,大公鸡猛然一停,我就瞅见了我家的门牌,根本不用我往下爬,加速度直接就把我给甩了出去!
我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
“醒了醒了!”俩女孩尖叫。
“咋样?”胡标赶紧扶我起来。
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差点害死我知不知道?”
“哈哈,那不是还差点吗,差点就是福气,这不是没死吗!快起来,喝点水!”胡标赶紧给我倒水。
连喝了三大杯水,我身上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再看我的手,好嘛,还是九根手指,怪不得木鱼和尚说补全的只是魂魄呢,合着,那跟手指头,在阳间根本就没效果。
缓了一下,我先问小曼,她是怎么回来的。
小曼说,自己是被一个和尚给送回来的,长得特别帅,特别好看。
说这话的时候,她双眼放光,一副花痴相,口水差点没淌下来。
“谁能告诉我她这是怎么了?”我指着她问。
“还不是让帅和尚给闹的。”苏言耸肩,“自打她醒过来,就一直念叨着小和尚,我看,八成是魔障了。”
“魔障了好,省得缠着我没完没了!”我高兴的一拍手,“小曼你终于碰见了自己的白马王子,我都替你美的慌,太好了!”
小曼红着脸朝我傻笑,居然没反驳,看来,还真是喜欢上那个和尚了。
这个和尚到底是谁,我都不用问,眉目如画的和尚,而且,身在阴界,不是木鱼和尚又能是谁?
如今,这小子应该已经转世投胎了吧?
想到这儿,我琢磨着我欠这和尚不小的人情,既然他来了阳间,我多少应该还他个人情才是,至少,打听一下他生在什么人家了,家庭困不困难,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县城卫生局的朋友,让他们给帮忙查查有没有符合出生时刻的新生儿,结果没查到,昨晚木鱼和尚投胎的时间点,各大医院都没有新生儿出生。
如此看来,他肯定是投胎到别的城市、甚至别的国家去了,我无能为力,只好作罢。
经过了这一宿的折腾,也许是情急之下我开启了人类潜能,总之,眼睛已经恢复了,可以继续干活了,吃过早饭,我带着胡标就出了门,俩姑娘留在我家里,说要给我们做顿好的,我没拒绝。
大家一起走过一趟阴,感情无意中就加深了不少,再虚头巴脑的推让,反而显得见外了。
既然胡老爷子的骨灰是在县城丢的,我索性带胡标去了县城的殡仪馆,想试试能不能打听出什么线索。
殡仪馆的办公室主任是个高度近视眼,外号李大眼,我去年曾经帮他家里办过点事,所以算是熟人,我们一路畅通,直接找到了他。
听了我们的来意,李大眼赶紧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了,给我们泡了一壶好茶,说喝茶,慢慢聊。
我一看他的反应,就明白自己来对地方了,正所谓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
明白归明白,有些话我不能主动说,我要是先开口,反而被他占了主动,索性和胡标默默的喝茶,等着他开口。
三杯茶下肚,见我们还不说话,李大眼挠了挠头,终于开口了。
原来,县城殡仪馆,还真的丢了了骨灰,而且就是这个礼拜发生的。
中国的殡仪馆,一般都有代存骨灰的业务,专门有这么一个大房间用来放骨灰,房间里摆着几排大柜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格子间,和小区里的分户报刊箱很像,只不过,柜子一般都刷成白色,而且,柜门是透明玻璃的,不用开柜,就能看到里面骨灰盒上的姓名,这个很多人都知道,就不多说了。
殡仪馆有个打更的老头,每天晚上的八点和下半夜两点,老头都会巡视一圈,巡视的路线中,就包含了这个存放骨灰盒的房间。
这活儿,别看没啥难度,一般人可不敢干,非得胆子大的人才行。
几百平米的屋子密密麻麻的摆满了骨灰盒,不开灯,拿着手电一行一行,一排一排的巡视一圈,想想都瘆得慌!
正是这个老头,发现了骨灰丢失的异常。
“哦?”我和胡标对视一眼,“那老头呢,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问问情况。”
“老头觉得这事邪乎,已经辞职不干了,不过我们手里还压着他的工资呢,叫他的话准能来,我现在就叫人给他打电话。”李大眼点头道。
联系完老头,趁着他还没到的这段时间,李大眼带着我们去了事发现场。
那骨灰存放的房间在火葬场的后院,是一个三层小楼,现在是白天,来祭拜亡人的客人还不少,李大眼跟看门的打过招呼,带着我们就走了进去。
刚进门,我猛的感受到一股寒意,打了个冷颤! 九指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