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玉楼边掐指边看牌,在牌面只有十八点的时候就叫停了。
对二十一点这种玩法来说,十八点,实在不算什么大牌,我不知他是什么用意,好奇的等着下文。
结果,这一局还真被他赌对了,紧接着翻出来的就是一张黑桃10,直接把金钱豹给顶爆炸了,23点,输牌下庄。
接下来的几局,全是如此,花玉楼边玩边掐算,一连十几局下来,居然一次也没输。
金钱豹脸上有些挂不住,朝旁边看场子的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怀疑有诈,要检查牌,看场子的查过牌,朝他摇头,牌没有任何问题。
“运气不错啊。”他不冷不热的道。
花玉楼没什么反应,倒是旁边的几个牌手,一听他说话阴阳怪气,估计也是觉得他不好惹,纷纷撤了桌。
牌桌上,只剩下花玉楼和金钱豹两个人。
“玩大一点?”金钱豹轻蔑的朝花玉楼面前那足有几千块的筹码指了一下。
“随便。”花玉楼都没犹豫,就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全下了。”
“好,老子陪你玩!”金钱豹一拍桌子,眼中闪出一丝狠厉。
这时,他身边走过了一位红衣美女,手里托着只睡过托盘,眼角带笑,朝金钱豹秋波流转。
“金先生,加油哦。”女人捏了一粒葡萄,喂到了金钱豹的嘴里。
“嘿嘿,我怎么没见过你,新来的?”金钱豹顺手在女人腰上掐了一把。
女人魅惑一笑,没回答,悄然退到了一边。
金钱豹的眼睛都直了,女人都走开半天了,还在扭头瞅人家。
“你还玩不玩了?”花玉楼没好气的出声询问。
“玩,干嘛不玩,你下多少我跟多少。”金钱豹这才回过神,也下了相同数量的筹码。
掐指一算之后,花玉楼连要五张牌,看都没看,直接开了。
21点,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庄家胜!”荷官宣布。
再看金钱豹,眼睛都直了,打死他也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为什么赌技如此了得。
只有我心里明白,花玉楼,根本不是在赌,而是靠算的,他用花家的占卜秘术,算出了每一张牌的牌面,所以才看都不看就知道自己抓到了什么牌。
想不到占卜术还可以这么玩,有这份本事还来九局干嘛啊,换我的话,早就澳门发大财去了。
“邪门了,厉害厉害!”金钱豹来了兴致,非要邀请花玉楼来几局大的,每局一万以上的那种。
此时的花玉楼面前已经堆了将近两万的筹码,心中自然是有底,说好啊,不过这里烟味太大,熏的难受,要不还是改天吧。
“别啊,好不容易碰见个高手,嫌烟味大好办,咱们换个地方。”金钱豹打了个响指,立即有服务生过来,他交代了几句,对方立即给开好了一间独立包房。
跟着花玉楼走进去,只见小屋子里装修的蛮不错,估计费用也低不了。
“来吧?继续二十一点?”金钱豹往包房赌台前大摇大摆的一坐,冷冷问道。
花玉楼没说话,也没落座,而是反手把门给锁了。
“你锁门干什么?”金钱豹和荷官均是脸色一变。
回答他们的,是两记肘击,金钱豹被打中的是肚子,荷官因为没用,所以被打的是侧颈。
荷官直接就晕了过去。金钱豹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想喊喊不出来,一个劲儿的倒抽凉气。
我没想到花玉楼的身手居然这么好,实在是有些惊艳,出招的速度、精准度和力度都显示出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本事比法戒半点不差,我要是不开神打的话,肯定在他手上走不过三招。
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提金钱豹的脖颈,花玉楼将其提起放在了后面的沙发上,抬头看我,“想问什么,问吧。”
我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赶紧上前一步,“你叫金钱豹是不是?”
金钱豹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来,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点头,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直往地上砸,看来花玉楼出手真的不轻。
“我问你,白老三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问。
一听我问白老三,金钱豹神色陡然一变,从牙缝里挤道:“你……你们要找三爷?”
我说对,你不是他朋友吗,今天说不出他藏身的地方,你怕是要吃苦头。
说完,我给花玉楼递了一个眼神,这小子撸起袖子上前一步,吓的金钱豹抱头大叫,“别!别打了,我告诉你们,我配合!”
“真怂。”花玉露鄙视的冷哼一声,“说吧!”
“哎,我说……我……我也不知道。”
“擦,玩我们?玉楼兄!”
花玉楼抬手就要打,金钱豹吓得扑哧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二位小英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什么朋友都是我乱吹牛的,我……我只是和他有些生意往来而已。”
生意往来?我琢磨了一下,厉声道:“什么生意,给我说说。”
“是……”金钱豹用舌尖舔了舔下唇,“是……是殡葬生意。”
“具体呢?”
“具体……就是……是骨灰。”金钱豹越说声音越小,实在是被我们吓的不轻,他弄不懂我们的来头,不愿意把话说的太直白。
我们是什么人?别的办法没有,让他开口的办法还不多的是?
花玉楼抬手甩了他一个大耳光,“大点声!说明白!”
金钱豹捂着肿起的右脸,只好招了,白老三,从他那里买了一大批骨灰,足有上百件。
“卖骨灰?”花玉楼撇撇嘴,脸上尽显厌恶。
“你哪来那么多骨灰卖给他?”我问。
“偷……偷的,二位,不是我良心坏,实在是走投无路,我专找那些多年没人上供的老绝户坟,没碰过有人管的坟啊,二位高台贵手,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
“哼,挖绝户坟,这个更损!”花玉楼不屑道。
我没心思问他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只是不由得好奇,白老三要骨灰干什么?
我爹在搞骨灰,白老三居然也在搞骨灰,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
这个想法把我给吓的不轻,想不到,我接触的这些事,居然全部有所关联。
“弄到骨灰之后你们怎么交易?有没有他的地址?”我又问。
金钱豹摇头,“都是他说地点,我去交货,我除了他的电话之外,别的全……”
正说着,他忽然往上翻白眼,口里直吐沫子,转眼就浑身抽搐了起来。
我赶紧按住他,搭他的脉搏查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心惊,脉搏剧烈起伏,像是心脏病发病的样子。
“不是吧,看起来挺壮的一个人啊,这么容易就打犯病了?”花玉楼也掩饰不住的错愕。
“不对!”我一拍脑袋,“他嘴里有股杏仁儿味儿,是氰化物,他中毒了!”
话音出口,我和花玉楼同时惊觉,刚才有个红衣女人喂了他一颗葡萄,八成是她下的毒!
错愕中,金钱豹停止了抽搐,一口气断了,顿时死在了当场。
我们俩赶紧从包房里跑出来,法戒薛长风和胡守礼立即迎上来,问我们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看见刚才那个红衣服女人了吗?”我赶紧问。
“刚才还在的,刚走。”胡守礼答道,他闲着无聊,一直在看美女来着,所以对女人的动向了然于胸。
我和花玉楼对视一眼,“追!”
“薛长风、法戒,你们俩善后,给九局打电话通报,我们去追人。”我一把拽过胡守礼,朝门口冲去。
得知死了人整个赌场已经乱了套,一大票看场子的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不让我们走。
“想练练是不是?”花玉楼沉声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让开!”
那些看场子的也都不是善茬,见花玉楼摆开架势,纷纷往自己腰间摸去。
“干啥,你们要干啥?别闹,别闹!”见状,胡守礼这个搅浑水的跑过去拉着那些人,跟人家贱笑,拍这个摸那个的,搞得好像跟人家很熟悉似的。
“滚开!”一声厉喝,胡守礼被人家给推了回来。
唰,七八只黑黝黝的枪口,指向了我和花玉楼。
花玉楼也真不是吓大的,虽然被抢指着却一样敢动手,抬手就放翻了两人。
咔哒,剩下的人,同时勾动了扳机。
“不好!”我大叫一声。
然而,我想多了,鲜血飞溅、花玉楼被打成筛子的场面并没发生。
这几人的枪,居然同时哑火了。
“哈哈,没子弹我看你们怎么开枪!”说话的是胡守礼,再看他的手中,居然抓着一堆弹夹。
这小子,不愧是飞盗门出来的,刚才上前搅混水的时候,居然神不知鬼不觉,把这帮人的弹夹都给卸了。
“你怎么做到的?”几人不禁错愕。
“我做到的可不止这些哟,几位,不觉得凉快吗?”胡守礼微微一笑,又抬起另外一只手,只见手中,捏着七条皮带。
“啊!”
几个看场子的裤子居然同时掉了下来,几人一阵慌乱,赶紧双手提着裤子,模样狼狈至极。
借这个空档,我们已经一脚踹开门,跑了出去。 九指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