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我泱泱中华有三位隐形国师,级别堪比朝中大员,遇到超出科学范畴的特殊事件,各部门都得靠边站,这三位有直接向最高层那位单独汇报,先斩后奏的权利,据说九八年大洪水时,川府一带有水祟横行,就是其中一位国师出面摆平的,在那之前,双鱼玉佩事件、成都僵尸事件,最后平事的都是他们。
这三位,神龙见首不见尾,外人连他们的相貌和姓名全都一无所知,要不是那士官说出了他的姓,我们都不知道其中有一位国师姓蒋。
不知道这位蒋国师参与过什么圈子里全国知名的大事,总之,来头是真的不小。
得知此人近在眼前,我们三个不由得望了那国师一阵子,想要记住他的风采。
那国师敏感的很,虽然只是远远的被望了几眼,立即就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警觉性确实非同寻常。
“师兄,咱们走吧,既然国师已经出面,此事也就不用咱们这些小人物操心了。”薛长风酸溜溜的道。
我心说也是,我们目的已经达到,再不走,未免也显得太不识趣了。
法戒和尚双手合十,说如此甚好,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善莫大焉。
说完,我们转身要走,却被人叫住。
叫住我们的,正是那位蒋国师。
“国师,还需要他们吗?”那士官一脸不解。
蒋国师悠悠点头,“我有话要和他们说,你去忙吧。”
遣退了士官,我们几个像是面对幼儿园阿姨的小学生,多少都有些不安,好奇这位国师喊住我们干什么。
“你谁是汤平安?”国师问道。
我只好向前一步,“我是,不知大师有何见教?”
我腕子一紧,居然被那国师一把抓住,出手之快,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国师二指在我腕子上一搭,转眼又放开,笑道:“好小子,果然是天生的九阴之体,是块好材料,你师父捡到宝了。”
“你认识我师父?”我一怔。
国师点头,“何止认识,前几天在白莲教大宅的祸事,就是我出面才平息的,我欠你师父一个人情,一直没机会还,我这人,最怕欠人人情,好在这次是终于算是还上了,也了却了心里的一个疙瘩。”
我一听白莲教是他出面摆平的,自然来了兴趣,忙问他是怎么解决的。
国师避而不答,反倒问我这几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我说没有啊,这几天吃嘛嘛香,躺下就着,没觉得哪不舒服啊。
国师:“嗯,那就好,这样,我批张条子,郊区有家疗养院,你去休息几天。”
我一听疗养院,就想起了在魔障中呆过的那家精神病院,忙摆手谢绝,说真的不用了,我住不惯那地方。
见我推辞,国师便不强求,转而问起我身边的这几个人的来历。
我只好一一介绍,薛长风我二师弟,法戒和尚,少林寺十八铜人领队。
“哦!”国师眉毛一挑,“幸会幸会,年轻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能被这位夸一下,我们心里着实受用,纷纷客气起来。
“只不过……”国师话锋一转,“现在是末法时代,天下魔物横行,诸位毕竟是游离在体制之外,空有一身本事,却难有大作为。”
薛长风机敏过人,听出他话里有话,忙道:“大师,那依您的意思呢?”
“依我的意思,堂堂七尺男儿当报效国家,为国效力才是正道。”
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又不知道该不该问,踌躇半晌,那国师见我一副不解之色,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呢是不是?”
我拱手,“还请大师明示。”
“上个月,国家新成立了一个第九局,专司各种离奇案子,如今广招天下能人,不如我举荐,几位去面试一下?”
一听是这事,我兴趣不大,倒是薛长风和法戒眼睛双双一亮,马上答应。
蒋国师拿出一张纸写了些什么,折叠后递给薛长风,又告知了地址,这才跟我们话别。
眼见这边又是国师出马又是武警出动,我们也就放心的走了,路上,我问二人为啥要接下举荐条子,难道真的要去不成。
薛长风抬头看天,怅然道:“师兄,经过了这件事,你还没发现吗?咱们单打独斗的力量太过薄弱了,有些事,还是和高层有所联系,才真的好办。”
我说那就联系呗,总不至于加入进去吧。
“汤兄此言差矣。”法戒道:“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已略有耳闻,这第九局的前身,乃是中国龙组,名头之旺,这几天在圈子里沸沸扬扬,那可是汇聚了全国高手的地方,若没有这等机缘,想进去怕是都有难度,咱们干吗不去试试呢?”
我实在没想到他这个出家人都动心思了,说那你能去吗?你走了,十八铜人岂不是成了十七铜人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十八铜人的储备人才足有几百,我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补上,能力本事绝不在我之下,这个不是问题。”法戒和尚笑道。
见二人都这么说,我知道他们是打定主意要去走一趟了,只好默默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人来到了位于郊区的第九局天津办事处,那是一个机关大院似的地方,五层小楼,一个大院,一眼望去平平无奇。
我们说明了来意,登记了信息后被直接领到了一个大厅里,放眼一看,早有不少人等候在里面,有穿道袍的、有穿僧袍的,也有不少穿着便装的,足有五十多人,都在等候面试。
大厅正当中摆着一张小桌,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汉子坐在桌前,负责第二次核实大家的信息,给大家发号。
我们三个因为来的晚,发到的号码都是五十号开外。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薛长风微微皱眉。
“这么着,我把条子递上去,看看能不能往前排排。”我拿过了蒋国师给的条子,挤到小桌前,正要开口,却听旁边一人说话了。
“拜托,就给通融通融吧,我这可是李国师亲自给开的条子,我还需要面试吗?”
那银发男人眼睛都没抬,“就你有条子?你问问去,看看这屋里的人哪个没条子?后面排队去,不想面试赶紧滚蛋!”
那人被训斥的满脸通红,只好悻悻的退了回去。
我一见这情况,还掏个屁的条子啊,找骂还差不多,只好又转回去了。
等所有人都登记过了,那银发男人咳嗽一声,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诸位,第九局天津分站成立至今已经有三个月了,如今管理层人员已满,今天的招聘,面对的是基础人员,有觉得和自己身份不匹配的,请自行离开。”
说完话,立即有三个年级挺大的老头离开了屋子。
等门重新关上,男人又道:“基础人员的月薪是一千块,周末单休,没有加班补助。”
一千块对我们来说都已经不少了,但对别人来说显然不是这样,话音落地,呼啦一下又起身了七八人,径直离开。
五十多人,瞬间就只剩四十多人。
男人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又道:“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我们这次面试,只针对未婚人士,请结过婚的,有家眷的自行离开。”
这下走的人更多了,一下就走了十几个,留在屋子里的,只剩下二十四五人。
我和娟子虽然结过婚,但那是农村的童婚,根本没登记,所以不算数。薛长风和法戒自然是都没结过婚,我们三个全留下了。
“很好,等下安排复试,请大家稍安勿躁。”银发男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嚯,这就复试了?我们已经通过了初试?这也没多难嘛!”旁边,一个身穿道袍的人摇头晃脑,显得甚为兴奋,很自来熟的看着我道。
“初试是筛选,复试估计就难了,也不知道考什么。”我说。
“唉,管他考什么,咱是武当山正经科班出来的,难不住我!”道士朝我挤挤眼,“在下胡守礼,兄台怎么称呼,师从何处?”
“汤平安,落阴门的。”我答道。
“哦!民间人士啊。”道士长叹一声,故意把民间二字拉的老长,就好像我们民间有多不堪似的,话语里有几分明显的藐视。
薛长风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差点动手,幸亏我赶紧按住他,才没打起来。
胡守里似乎浑然不觉,还一个劲儿的和我套近乎,见我我懒得理他,又换了骚扰目标,和旁边一个一身休闲服,十分帅气的美男尬聊了起来。
那美男的容貌,甚至不在薛长风之下,薛长风人虽然帅,但是男人的那种帅,而那男人的帅,却透露着一股子阴柔。
“兄台兄台,武当山胡守礼,怎么称呼,师从何处?”
“陷阴山,花玉楼。”
陷阴山花家乃是风水世家,据说已经绝迹江湖多年,当年闹日本鬼子的时候,日本人想让花家帮忙定位龙脉,因为当家的不肯为鬼子办事,整个山头都被炮火夷为平地,原本兴旺的家族自此一蹶不振,我还以为花家早就没人了呢,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了一个花家的后人。
“哈哈,原来也是民间人士啊。”胡守礼哈哈大笑,那姓花的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 九指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