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冯冲坚持不开棺,我也没办法,只能让他尽快联系这个所谓的闫先生,并且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们看了一下黄符冒青烟的情况,冯冲在看完之后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直说马上就联系,并且让我不要生气,这事情并不是不相信我之类的。
既然暂时不能开棺,我们也没必要呆在坟地,所以就回到了古北镇,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回江北的计划也泡汤了。
古北镇只是一座小镇,并没有旅店,所以关于我们住宿的问题冯冲也有些为难,原本他也打算事情结束之后就连夜赶回江北。
贼老九问他在这里没院子吗?他告诉我们说院子只有,只不过很多年没住都荒废了,现在收拾肯定来不及。
就在我寻思着是不是暂时在车上凑活一晚上的时候,之前在墓地看我们不太顺眼的问事人开口说让我们去他家里住,我想了一下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他请教就同意了。
古北镇的话事人叫冯昭水,在跟他回家的路上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就问他古北镇的墓地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或许大多数人对于问事人这种身份都不陌生,有过在农村生活经验的人都应该见过,几乎每个村子都有,这并不是一个职业,而是一种规矩风俗的传承者,也不是走阴行的人,不过这样的人因为经常参与这样的事情,所以对于阴行大概也了解一些。
.因为刚才见证了黄符自燃的状况,所以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相信了我大先生的身份,所以对于我的问题自然是有问必答,不过可惜的是据他所说,古北镇从来没有发生过灵异事件。
假如说是坟地风水有问题的话,古北镇不可能从来没发生过灵异事件,所以当风水的可能排除之后,我发现自己真的搞不懂事情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了。
在回去的一路上,他一直在试图问我这件事会不会对古北镇产生什么危害,我心说我要知道就好了,所以只能含糊地让他不要担心。
因为我们住的是冯昭水儿子的房间,所以也用不着怎么收拾,晚上的时候我让贼老九给严队打电话,再次让他确认一下沈悦和冯刚的生辰八字。
坟地的风水和尸体我都亲自看过,绝对没有问题,那最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就是双方的八字。
第二天清晨,当我从睡梦中苏醒的时候,却发现贼老九正坐在椅子上,满脸奇怪地盯着我看。
我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脸上长花了吗?”
贼老九听到我说话好像愣了一下,接着满脸惊喜地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说:“你终于活了!”
我一听顿时满脸不爽地推开他说:“能不能说点人话?什么叫我终于活了?合着我昨天晚上死……”说到这里,我猛然想到刚才贼老九看我的眼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抬头看着他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个!”贼老九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你昨天晚上好像是做噩梦了,一直在说话,而且全身一直在冒汗,我叫你,你也没反应!”
做噩梦?
我回想了一下,一点都没有记忆,于是就皱眉问他说:“我昨天晚上都说了什么?”
“不知道!”贼老九说:“你昨天说话含含糊糊,我听不清楚,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没有!”我摇摇头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向外走,贼老九急忙跟上来问我说:‘去哪?’
“找冯冲!”我说:“这次不管他怎么说,这个棺我必须要开!”但是没想到我这里还没出门,冯冲已经满脸铁青地跑了进来和我装了个满怀。
“刘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冯冲一把拉住我语气急促地说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
我看他满脸紧张的样子,直接说道:“你先冷静点,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沈悦!”冯冲此时再也没有往日那种稳重的样子,满脸都是惊惧的表情对我说:“昨天晚上我梦到沈悦了!”
“沈悦?”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冯昭水走出来,有些奇怪地问道:“沈悦是谁?”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一把拉住冯冲说:“昨天晚上你找过那个闫先生没?”
“找了,但是他的电话关机了!”
“关机!”我咬咬牙,对冯冲一字一顿道:“现在我要开棺,你有意见没?”
“这个……”
我看冯冲还有些迟疑,顿时说道:“你想清楚,这种时候难道你还要等那个所谓的闫先生?命还要不要?”
“行!”冯冲昨天晚上应该也是吓坏了,咬咬牙说:“我豁出去了,开棺!”
这个时候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沈悦的尸体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直接冯昭水家里拿了两把铁楸直奔墓地,冯昭水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到了墓地之后,我和贼老九一人一把铁锹直接开挖,因为是是早上,墓地据地古北镇也挺远,所以直到我们把坟墓挖开都没有人来。
在挖开坟墓,打开棺材的一瞬间,我看到里面的尸体顿时傻眼了,旁边的贼老九顿时大骂了一声握草。
楠木棺内,冯刚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沈悦的尸体小腹已经隆起,而且她原本紧闭的双眼此时也已经睁开了,右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这……老二,这女的是谁?”冯昭水此时也是满脸茫然,指着棺材内的尸体就问冯冲。
冯冲没搭理他,而是直接看向我说:‘大先生,这……’
“鬼胎!”我脸色铁青地心中暗骂了一句,说:“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沈悦自杀之前已经怀孕了!”
“怀孕?”冯冲瞪大了眼睛说:“女尸是闫先生找的,他为什么要害我?”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我盯着棺材里面的女尸,隆起的小腹和她面上的微笑特别的刺眼。
“现在怎么办?”贼老九皱着眉头说:“能不能把尸体烧了?”
“烧了尸体更麻烦!”我叹了口气说:“你看沈悦脸上的笑容,烧了尸体害死了她的孩子,她的怨气更大,到时候整个古北镇都别想有活人了!”
“冥婚!”冯昭水这个时候终于想明白了女尸的来历,一把拉住冯冲说:“老二,你竟然给你儿子配阴婚!”
“我儿子尚未娶亲,配阴婚怎么了?”冯冲不爽地反驳道。
“你给你儿子配阴婚没问题,我也懒得管你!”冯昭水说:“但你现在连累了古北镇,连累了我们!”
“连累?”冯冲一把推开冯昭水吼道:“你滚远点,现在别惹我,我也姓冯,我儿子葬在祖坟是天经地义的,你没资格跟我说三道四!”
“我没资格?”冯昭水气急,怒道:“行,冯老二,算你有种,你等着……”说话间,他扭头就走。
我见状急忙拉住他说:“你现在就是把事情闹得全镇都知道,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引起古北镇的恐慌!”
冯昭水听我这么说,脸色阴晴不定地想了一下之后,狠狠地瞪了冯冲一眼,随后问我说:“那大先生,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盯着棺材内的沈悦,沉思了片刻之后咬牙说:“封棺,你去镇上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把棺材拉走!”
“拉去哪?”
“偏僻的地方,越偏僻越好!”我说。
冯昭水作为古北镇的问事人,想要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自然没问题,而这个时候冯冲一个人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口中喃喃自语地嘀咕着什么,我走过去问他说:“想明白这个闫先生为什么害你了没?”
冯冲苦着脸说:“没有,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他无仇无怨,而且他多次帮我新开盘的工地看风水,我都会给丰厚的报酬,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不通就继续想!”我说:“这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害你!”说完之后,我叹了口气和贼老九合力把棺材封上,随后站在坟墓旁陷入了苦思。 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