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羊汝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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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时,郇度上前拱手,“少爷,这里交给我们,还请少爷先回京都,老爷还等着少爷呢!”
段云峥额头青筋顿时紧绷,一把拽住郇度的衣领,“她在哪儿!”
“一切还请少爷交给我们,等少爷回了京都,我们自然会去找苏姑娘。”郇度咬紧了牙根不为所动。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段云峥嫌恶的松开了手,一边擦拭一边吩咐道,“白旭,仔细找,找到了主母我们再行回京。”
“少爷回了京都,我们必然会找到苏姑娘带她安然回来!”
郇度再次重复,却没能再得段云峥一眼。
“找到了!”
白旭掀开了后头的水井盖子。
井下空荡一片,可不是别有洞天。
段云峥想也没想的就跳了下去。
踩入松软的泥土,果然见里头还有地道,地道应该是挖了很久的,也怪不得风月关外会有这样破旧的建筑。
白旭从怀中拿出了火折子递给段云峥。
郇度再后,也只能跟着下去。
地道不长,顺着足迹走了没多远就能看到尽头的光。
地道外是葱郁的山林,仍旧是风月关。
“往这边……”
白旭顺着脚印一路找了过去,刚走到一山道上。
却见方才的那一名茶娘和那小二倒在地上,旁边还有着其他的脚印。
郇度的面色终于变了,这若是以此逼回少爷还好,可若是人丢了……
连忙上前一脚揣向那小二,怒道,“人呢!”
小二被踹醒,反应过来,十分慌张的跪下,“方才我们带着人出来,却突然被人打晕……我……我也不知道……”
“郇度,少奶奶不见了,只怕你需要回府告诉我爹一声,公主的寿辰,我是来不及赶回去了!”段云峥冷哼一声,钻回了地道。
这里离方才的地方看起来不远,但是却隔了一座山,要查找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唯有先回去找马,然后再去找人。
段云峥的心底远没有他表面那般平静。
离开乌落镇,他答应了苏伯父一定会照顾好她。
可是现在连京都都还没有进去,他就把她给弄丢了。
“白旭,把消息传下去,让他们务必给我找到人。”
“是。”
风月关,羊汝寨。
苏巧儿躺在床上,辗转醒来。
醒来时候脑袋还有些懵,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她是被人打晕了!
就在跟着茶娘去茅厕的路上!
想到此,苏巧儿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是谁打晕了她?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极为别致的房间里。
皱了皱眉头。
没有人,也没有折磨,自己也没有被捆起来。
只是门外传来很细的脚步声,让苏巧儿顿时警惕了起来。
有人。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看见桌上还有一盆水,旁边放着一块毛巾。
这就看不懂了,有人打晕了她,绑架了她,难道是为了好生伺候她?
眼底闪过一丝疑色,却没有轻易动那盆水。
垫着脚尖,走到了门口。
只能看见门口晃动的人影,小心翼翼的沾了沾口水,将明纸戳出一个洞,眯着一只眼睛看着外头的情况。
外头站着一名黑衣男子,腰间别着一把长刀,苏巧儿缩回了脖子。
这人是来看着她的?
慢慢的后退,冷静的思考。
虽然这一切都看起来好好的,但是她对对方毫无了解,谁又知道这不是先礼后兵呢?
若是能不打照面直接离开,那肯定是好的。
转头,发现了一道半开的窗户。
走到窗边轻轻推开。
窗户外的景色却是让苏巧儿怔住了。
原来她所处的地方是平原上搭建的木屋,看高度是在二楼左右。
外面是一片绵延的山坡,翠绿青嫩景色是乌落镇从未有过的壮阔,数以千计的牛羊正在舔草,碧空的映衬下,几乎让苏巧儿以为她是来这里旅游赏景的!
摇了摇头,不能被眼前的美景疑惑,不知道对方是看上她的色还是她的命,现在她手脚自由,总之先逃了才是好。
要等段云峥找过来,那就等于是在等死。
往下探了一探,下面放着几捆干草堆,她若是跳到干草上,那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
“寨主!”
苏巧儿心头一紧,容不得她再思考,眼睛一闭直接就跳了下去。
“姑娘!”门一开,来人就看到苏巧儿的动作,紧急的叫了一声。
紧接着,苏巧儿的手腕就一紧,被人用力的拽住了。
首次逃跑失败,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苏巧儿闭了闭眼,抬眸往上看了看,入眼是一张满脸胡茬,面容陌生的中年大叔。
轮廓刚毅,一双眸子倒是真的是认真的救她,瞳孔中还透露着一丝担忧。
中年大叔用力的将她扯了上来。
“姑娘,你不用逃,我们对你没有恶意!”
中年大叔刚一松手,苏巧儿就捏着手腕蹭蹭的往后退,警惕的看着他们。
“为何要打晕我。”
旁边的年轻侍卫连忙拱手道,“姑娘误会了,姑娘并非是我们打晕的。而是我们寨主回寨路过风月关时,在路上无意中遇见姑娘被俩人打晕带走,看出那二人不是好人,寨主便出手打晕了那二人,将姑娘救了下来。”
苏巧儿一愣,看向那中年大叔,蹙眉疑惑?真的?
“我是来看看姑娘可醒来了,若是再醒不过来就要怀疑姑娘是否伤了头,要去找大夫。不过姑娘好在醒来了,若是姑娘不信,可以告诉我家住何地,要找何人,我让人去调查一番,可送姑娘回去!”
“打晕我的那二人是男是女?是何模样?”苏巧儿问了一句。
那中年大叔也没有半点隐瞒,想了一想如实道,“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似乎是个店小二,女的也是一身民妇装扮。”
苏巧儿一想便知道了,说的是哪茶棚的老板娘和那小厮。
“方才是我误会了,还请不要见怪,多谢壮士。”苏巧儿这才半信半疑的相信他是真的从别人手里救了她,福身道谢。
“不客气,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那中年大叔豪迈的开口,“我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为何会被人打晕?当然,姑娘不方便可以不说,只是这里是风月关外,一路平原,方向难辨,众多野兽牲畜,姑娘要走我的人会送姑娘出去,要将姑娘送到何地,只消姑娘说就行了。”
苏巧儿一听这话,眼眸就亮了一亮。
但随即又纠结了起来,她才入京,谁知道要去哪里找段云峥。
况且如果直接说将军府的名字,别说太过招摇,就算是到了将军府,还没有见到段云峥也会先生出别的事端吧,为了保险起见,苏巧儿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实不相瞒,我是随夫君上京,中途失散,也不知是何人下手,现下也不知京都的详细住址,可否劳壮士替我打听打听,医宗白旭。”
“医宗?”那中年大叔皱了皱眉,“姑娘的夫婿也是江湖中人。”
苏巧儿想了想半真半假道,“算是。”
“可以,听到了吗?你们去打听打听。”当即,那中年大叔就吩咐了。
听到这话,苏巧儿心口的石头落了一半。
恰在此时,腹中传来咕噜一声,苏巧儿脸一红。
那中年大叔笑道,“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姑娘睡了一天一夜,肯定是饿了。正好我也让人备了菜,若是不嫌弃,姑娘可以一同用。这人去打听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消息的。”
不等苏巧儿拒绝,便直接道,“来人,去备菜。”
苏巧儿只能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楼下的菜很快就备好了,菜色几乎都是荤的,而且都是大块大块炙烤,应该都是方才苏巧儿所见的那些牛羊。
“坐。”中年大叔豪爽开口。
苏巧儿只能跟着坐下,却迟迟不敢动筷。
看出了苏巧儿的迟疑,中年大叔豪迈的连着夹了几个筷子,塞进嘴里,包着一口的肉,咬的痛快,“姑娘放心,没毒!”
苏巧儿脸色顿时尴尬。
也是,就算对方想做什么,趁她晕倒就可以做了。
心彻底放了下来,“不好意思,我……”
“我知道,人在江湖难免要小心一些,何况是个姑娘家。”中年大叔给苏巧儿夹了菜,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姓江,名于弓,年纪大了少说也有姑娘两轮,姑娘唤我一声大叔便是。不知姑娘何姓?”
苏巧儿见他热络,自己也不好再遮掩。
“我姓苏,单名一个巧字。我爹叫我巧儿,江大叔与我爹差不多年岁,也可叫我巧儿。”
苏巧儿笑了笑,将肉塞进嘴里。
或许是因为她太饿的缘故。
到口的东西,分外美味,外酥里内,肥而不腻,有一股别致的风味。
这一吃,动作便忍不住加快了起来。
苏巧儿吃东西喜欢塞进嘴里,再一起嚼。
所以两个腮帮子都是鼓鼓的,像小仓鼠一样。
江于弓愣愣的看着苏巧儿,好一会儿,苏巧儿才回过神,发现他的目光中渗着一种特别的哀愁。
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江大叔,我这脸上可是有东西?”
“不是!”江于弓连忙收回了目光知道失礼了,解释道,“只是姑……巧儿与我一故人生的有些相似,所以不免多看了两眼。”
苏巧儿有些诧异。
“不要误会,是亲人,血浓至亲。”江于弓又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唯恐苏巧儿误会。
苏巧儿明显感觉到,他的那分小心翼翼,是因为看到了如亲人的这张脸?
“既是亲人,为何又不在身边?”
苏巧儿下意识的开口,却见江于弓的神色骤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他低下头,夹了菜,放进嘴里,佳肴在一瞬间变了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咽下去。
“早年家乡遭了难,亲人都没了。我在外生了些意外,伤了身子,再无后人,不想耽误他人,故此至今仍旧独身一人。”
话语间,是浓浓的悲戚。
苏巧儿突然有些自责,“对不起,江大叔。”
江于弓再抬头时,却是朝着苏巧儿笑了笑,“昨天你被人带走,我本不想多管闲事,江湖中,管闲事是大忌讳。可是我看到了你的脸,我就想起来了……”
那深邃的眼中,还布着一丝思念。
在一瞬间,苏巧儿就卸下了心防,原来是如此。
“江大叔不必自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所以大叔今后所为之事,必然会一帆风顺。”
“好一个今后所为必会一帆风顺,借姑娘吉言了!”江于弓豪迈一笑。
苏巧儿虽然不懂他眼中的复杂之色,但是此刻她的祝福,他是真心接受。
遂也跟着笑。
“我方才看外面的景色倒是别致,不知道江大叔可否带我去看看。”这大叔和爹一般年纪,却孤身一人,遂,苏巧儿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江于弓一听,倒是笑了起身,“当然可以!”
二人吃好了便出门去了草原,江于弓又给苏巧儿介绍。
“这风月关是个特别的地方,虽然从版图上属于姚国地界,但是这里却是江湖。往汉漠去,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不招惹朝堂,朝堂也无法号令江湖。”
苏巧儿听的认真,“那这里离京都有多远?”
“若是绕山,那就远,但是抄近路,就快,不出一日便可达到京都郊外。”
二人走于风月关的草坪上。
话题也越谈越广。
苏巧儿虽没有透露家里的信息,但是却和江于弓分享了她和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
听得江于弓眼睛里一阵羡慕。
“若是我的家人还在,我的身子还完好,我也该是这般。不对,我比你爹还大上几岁,我该是儿孙饶膝了……”江于弓一叹。
苏巧儿不由得心中一动。
“若是江大叔不嫌弃,等日后我得了空,我便来看江大叔。”
江于弓看着苏巧儿脸上的真诚,也是真心的咧嘴笑道,“好。”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平时我多游走关外,旁人找不着我。拿着这枚令牌到京都的羊汝钱庄,就会有人告诉我,到时候我便寻机会来见你。”
苏巧儿想不到这江大叔还是个大忙人,开都开了口,这也不能收回。
收下了令牌,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荷包,“一言为定了,江大叔。”
江于弓瞬时认真道,“要不要拉个钩,不来是小狗。”
二人相视一笑,倒是聊的分外投机。
就在此时,下头的人突然传来了消息,“寨主,属下有事禀告。”那男子看了苏巧儿一眼,江于弓便对苏巧儿点了点头,跟着男子走到了一旁。
“属下们按照寨主的吩咐,去打听医宗的消息。恰好,医宗的人也在打听我们,医宗要找人的人却不是那名叫白旭的男子,而是医宗的少宗主,段云峥。”男子开口。
江于弓皱了皱眉头,“段家的人?”
“是。”男子点头,“那白旭不过是段云峥身边的贴身侍卫,听说是段云峥的娘子被人掳走了。段云峥的人已经查到了我们从那山道上过,现在估摸着也在过来的路上……”
江于弓的眼神立时变得深幽起来。
她,竟然是段云峥的娘子?
“段云峥还有一个身份,是将军府的少爷,他成亲又怎会无人可知。”
“听说是段云峥背着段淳裕,娶了一名乡野村妇。今日掳走苏姑娘的,就是段淳裕的人。”男子回。
“呵……好戏,真是好戏。段淳裕的儿子,竟然跟他反着来……”江于弓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恨意,手捻了捻腕间的念珠,“既然如此,那你请段云峥过来便是。”
“那寨主可要趁此机会……”男子问。
江于弓看了苏巧儿一眼,见她还笑着看他,动作一僵而后摇摇头,“不必。”
“可是,他是段家的人……”
“此时,还不是我们暴露的时候。”
江于弓丢下一句后,便转过身,笑的憨实的朝着苏巧儿走去,“巧儿,已经有消息了。”
苏巧儿有些诧异,但是又忍不住雀跃道,“这么快!”
“不是快,是正好你夫君也在找你,所以两队人马撞上了,现在他也在来的路上。”江于弓没有戳穿苏巧儿的半谎,或者说他能理解。
毕竟如果一开始知道她是段云峥是娘子,也许,他就不会对她说那些话。
但是令牌已经送出去了,江于弓也没有后悔。
“你夫君快来了,我们回寨子里等着吧。”
苏巧儿点点头。
如江于弓所言。
不到两个时辰,不远处,几道身影就快马加鞭的朝着这边赶了过来。
站在寨头的苏巧儿一眼就看到了,马匹上,那一抹月白色衣衫。
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紧皱的眉间骤然一松,吁声停下落马。
苏巧儿也跟着下楼,一路未曾有人阻拦。
段云峥也是冲了过来,在苏巧儿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将她拥住。
“对不起。”声音嘶哑,带着歉意。
是他的疏忽。
双眼是刺目的猩红,却是一夜都未曾闭目。
抱着苏巧儿的手,微微颤抖,呼吸都有些不均匀。
苏巧儿微微一怔,方才还高举的手,缓缓放下,落在段云峥的脊背,似安抚小狗一般轻抚。
“我,我没事了。”
段云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敛过眉目,很快恢复平静,看着羊汝寨门口站着的中年男子,拱手道,“多谢寨主,谢礼改天奉上。”
江于弓点点头,目光中却是带着一抹探索。
只是这将军家的少爷,怎么会娶一个平凡女子?难道这苏巧儿还有别的身份不成?
在段云峥和苏巧儿离开后。
江于弓才吩咐道,“去查查,苏巧儿是什么身份。”
“是。”底下的人答。
离开了羊汝寨,段云峥才低头俯在苏巧儿耳畔,“江于弓此人不简单,他虽身处江湖,但却四处遍布钱庄。私底下却贩卖兵器火药等,与姚国周边的几个大国都来往密切,且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来历。”
苏巧儿抬头,便看见段云峥瞳孔中的血丝。
“你……找了我很久?”
“这一次是我疏忽,之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之外。”段云峥看着前方,一边伸手将苏巧儿搂紧。
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让自己妥协竟然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因为苏巧儿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并且还受了江于弓好吃好喝的招待,所以她并不怪段云峥。
但是段云峥的话和他的动作,却让苏巧儿感觉到了一抹暖意,他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利用,才如此担心她,是吗?
“因为已经耽误一日,再过几日就是公主生辰,我们会提前进入京都,你好好休息。”段云峥轻声开口。
“好……”苏巧儿轻轻应下。
一行人便策马狂崩,终于在京都城门封锁之前赶到。
“好了,你们先回去,若是有事,我再行吩咐。”段云峥转过身,吩咐几名医宗的人。
“是,少宗主。”医宗的人走。
苏巧儿才觉得奇怪,“你不是将军之子吗,怎么会是少宗主?”
“我师父一生专研医道,悬壶济世救人为主,未曾在意过儿女私情。前些年见我颇有天分,根骨不错,便收我为关门弟子,教尽一生所学。”
苏巧儿这才了然。
京都内不允许骑马,几人步行而入。
兴许是因为城门即将关闭,所以往来的人少了些。
苏巧儿这才第一次正视,所谓的京都。
高楼红瓦白墙,应着夕阳,房檐边缘都坠着彩色的琉璃珠,真是应了江于弓的那句话,活得精致。
主仆三人一踏入城门,官兵便驱散着往来的人,将城门关闭了。
城门口的右侧,却是站着一行婢女。
为首的年长了一些,看到段云峥眸光一亮,连忙上前,“少爷。”
“奶娘。”段云峥对这妇人微微恭敬。
“奶娘。”苏巧儿也乖巧的跟着开口。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苏巧儿一眼,笑道,“是苏姑娘吧,夫人已经给苏姑娘安排好了住所,就在悦阳客栈。”
“奶娘,她是我娘子,还有我们已经成亲,她会随我进将军府住我的院子。”段云峥声音温然,语气中却是带着一抹坚持。
“少爷说笑了,您要成亲老爷和夫人又怎么能不在场。”奶娘的声音陡然提高,却是让周围过路的人都听清楚了,“苏姑娘远来是客,我家少爷一时玩笑,还请苏姑娘不要当真,贸然入住将军府恐怕会坏了姑娘的名声,以后再难嫁出去。”
目光清冷,如同俯视蝼蚁一般的看着苏巧儿,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人,将军府不承认她苏巧儿这个少奶奶的身份。 将姻天成:天不成,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