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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败六国秦公称王 驱犀首张仪拜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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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圣明。”公孙衍这也松出一口气。

  “卬弟,”陈轸没有喝,放下爵,两眼盯住他,“在下已经请示秦王,已得秦王口谕,这处宅院从明日起,就归入卬弟名下。至于卬弟名分,秦王将择日另行诏命。”陈轸嘴角现出笑,多少有些苦涩,“山不转路转,有朝一日,轸若有幸再来秦地,再入此门,就是卬弟的门下客了。”

  “陈兄,你……”倒是公子卬怔了。

  “第一条,苟活。第二条,求死。第三条,为秦效力。”

  “今宵诀别,在下有几句话欲问卬弟。”

  “陈兄请讲!”

  “苏秦乃大王之伤,在下荐毕,也自后悔了。好了,不讲这个。疾公子,你我随便闲聊,若是你必须马上举荐,敢问举荐何人呢?”

  “卬弟可曾想过前路?”

  “想过。有朝一日,嬴驷或会召我,待见他时,在下就请命回国!”

  陈轸摇头。

  “有何不妥吗?”

  “不瞒公子,”陈轸改过称呼,“据在下所知,公子已经回不去了!”

  公孙衍告退之后,秦王又将所有奏章细审一遍,闭目长思。

  “为什么?”公子卬惊问。

  “因为所有魏人都已认定公子战死沙场,庞涓为公子请功,你的父王也旨令太庙在正殿立起公子牌位,公子头盔与二十勇士之盔合葬于临晋关了。公子若回,人也?鬼也?”

  “哦?”秦王似吃一怔,“爱卿因何而贺?”

  公子卬手中的空爵掉在地上,整个惊得呆了。

  “卬弟,”陈轸的声音不急不缓,“于世人而言,于大魏而言,曾经的上将军公子卬已经殉国,不可复生,不过,公子眼前仍有三条路可走。”

  “大王圣明。”公孙衍这也松出一口气。

  公子卬目光呆滞。

  “第一条,苟活。第二条,求死。第三条,为秦效力。”

  公子卬的眼珠子动了一下,望过来。

  “如果公子求全性命,可走第一条,在下明日即带公子入楚,你我二人忘情于江汉之间,优哉游哉,不亦乐哉。如果公子认命,满意于现今功名,可走第二条,真心求死之人,天下无药可救。如果公子不认命,不服输,仍想做一个真正的将军跃马沙场,验证自己将军本色,凭自身本领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可走第三条。”

  这日晨起,公子疾至大良造府禀报义渠诸事,正事议完,公子疾起身欲辞,公孙衍伸手笑拦道:“公子且慢,在下顺便问句闲话。”

  时光凝滞。

  “第一条,苟活。第二条,求死。第三条,为秦效力。”

  不知过有多久,公子卬活转过来,拱手:“谢陈兄。在下不才,愿走第三条。只是,此路如何走,还请陈兄指点。”

  “是何讲究?”

  “公子若选此路,可分三步去走,一是改换名姓,二是结好张仪,三是与紫云公主重修旧好。”

  公子卬再次惊呆。

  “苏秦乃大王之伤,在下荐毕,也自后悔了。好了,不讲这个。疾公子,你我随便闲聊,若是你必须马上举荐,敢问举荐何人呢?”

  “公子,”陈轸身子凑前,言辞恳切,“这三步你必须走。改换名姓,你可抛弃过往包袱,一身轻松地上阵杀敌。结好张仪,因张仪未来必得秦相之位。将相和,方可建功。至于与公主重修旧好,个中利害,在下就不必多讲了。”

  公子卬长吸一口气,憋在胸中,良久,缓缓吐出。

  “更名之事,在下也为公子想好了,公子可姓魏名章,姓魏可不必更姓,根基永在,至于这个章字,倒是颇有讲究。”

  “是何讲究?”

  “章字从音从十,音者,乐也,十者,数之末也。章即音乐之终,为终曲也。将军戎马半生,乐曲未竟,此名或可有助将军完整此生,建不世之功,谱不朽之曲!”

  陈轸一席话讲完,公子卬情绪亢奋,击案叫道:“好释义!”拱手,“魏章谢陈兄赐名!”

  “来,”陈轸举酒,“为魏兄浴火重生,干!”

  “大王圣明。”公孙衍这也松出一口气。

  “干!”

  百官荐举国相的奏章陆续呈送大良造府,所荐之人五花八门,但过八成是荐现任大良造公孙衍。由于秦国此前没有国相,大良造即前商君的任职,是秦国实质上的百官之首,公孙衍自入秦后,一直担任此职,得到众臣公推,也是自然。

  由于事关自己,对所荐奏折公孙衍并没有在大朝时奏报,而是在大朝之后专程觐见。

  秦惠王将所有荐奏翻阅一遍,顺口问道:“咦,为何不见荐举右庶长的?”

  “公子若选此路,可分三步去走,一是改换名姓,二是结好张仪,三是与紫云公主重修旧好。”

  “臣不知,”公孙衍吸口凉气,拱手应道,“想必是右庶长为人平实,军功不彰,百官知之不多吧。”

  为人平实即不张扬,是肯定张仪的品性,但军功不彰则一语点中张仪死穴,因秦国任命官职、赐地封爵,历来就是军功至上,即使是公孙鞅,若是没有河西大战时主将之功,只能是大良造,断不会被封为商君。

  “嗯,”秦王不好再说什么,微微点头,“爱卿所荐何人?”

  “这……”公孙衍略是一怔,“臣尚未想过。”

  “大王圣明。”公孙衍这也松出一口气。

  “寡人诏命百官举荐,爱卿缘何不想?”惠王目光直射过来。

  “臣以为,”公孙衍这也寻到说辞,“国相乃佐君辅国之才,非天下大才不可。就臣目力所及,有一人堪当此职,只是……此人眼下并不在秦,臣是以没有举荐。”

  “爱卿是指苏秦吧?”惠王笑了,以问代答。

  “大王圣明。”公孙衍这也松出一口气。

  “非也。”

  “唉,”惠王敛起笑,长叹一声,“爱卿所荐甚是。寡人一念之误,放走大才,致使天下合纵,终成今日灾变!”

  “此乃天意,非大王之误!”

  “好了,不讲这个。”惠王回归话题,“除去苏秦,就眼前朝臣中,爱卿可有荐举?”

  “回禀大王,”公孙衍拱手道,“臣并无荐举,听凭大王圣裁!”

  “非也。”

  公孙衍告退之后,秦王又将所有奏章细审一遍,闭目长思。

  “非也。”

  秦王心中的不二人选本为张仪。然而,近日之事,尤其是张仪对待陈轸的小肚鸡肠,却又让他不无顾虑。国相乃百官之首,若无容人之量,何以辖制百官?就治国而言,能够辖制百官的首推公孙衍。近年秦政张弛有度,内外有治,公孙衍功不可没。

  公孙衍始终不荐张仪,显然并不认可张仪。若用张仪为相,公孙衍必定不服。反过来讲,若用公孙衍为相,张仪亦必不服。苏秦、张仪同为鬼谷子高徒,苏秦身挂六印,张仪千辛万苦至秦,若连一印也不让他挂,叫他情何以堪?

  “卬弟可曾想过前路?”

  既然称王,不可无相。一边是公孙衍,一边是张仪,秦惠王左想不是,右想不是,一连折腾数日,正煎熬时,猛然想到寒泉子,全身一振,吩咐摆驾终南山。

  “呵呵呵,”寒泉子听完陈述,笑问,“敢问君上,是想治一隅呢,还是想治天下?”

  “这……”秦惠王心头一颤,拱手应道,“敢问前辈,嬴驷不才,治天下可乎?”

  “欲治天下,必抗纵亲,而纵亲为苏秦发动。天道制衡,可制苏秦者,唯有张仪。”寒泉子的语气毋庸置疑。

  “谢前辈决疑!”秦惠王长舒一口气,再次拱手,“只是,二马不可同槽。若用张仪,何以安置公孙衍呢?”

  “既然不可同槽,何不分槽养之?”

  好一个分槽养之!

  “这就好,”公子疾松一口气,“下官敢问大良造所荐何人?”

  秦惠王豁然开朗,连声称妙。如此难题,寒泉子竟以寥寥数语轻松化解,着实令惠王叹服。接后一个时辰,一君一民一边品茗,一边聊些天地阴阳、修身养性等无关紧要话题,看看天色向晚,惠王辞别。

  “第一条,苟活。第二条,求死。第三条,为秦效力。”

  寒泉子也未挽留,礼送出谷。

  公孙衍告退之后,秦王又将所有奏章细审一遍,闭目长思。

  秦惠王其他不问,单问张仪,公孙衍越想心里越不踏实。

  “苏秦乃大王之伤,在下荐毕,也自后悔了。好了,不讲这个。疾公子,你我随便闲聊,若是你必须马上举荐,敢问举荐何人呢?”

  显然,自己并不是秦王心目中的相才。公孙衍对国相一职并不贪恋,但入秦以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大秦国势视作人生大业苦心经营。就如种树,他挖坑,他培土,他浇水,他施肥,如今终于结出果子来了,摘果的人却不是自己,任谁心里也不是滋味。

  秦王进山,伴行的是司马错,公子疾因义渠使臣来访而未能成行。

  “敢问荐举的多是何人?”

  这日晨起,公子疾至大良造府禀报义渠诸事,正事议完,公子疾起身欲辞,公孙衍伸手笑拦道:“公子且慢,在下顺便问句闲话。”

  公子疾复坐下来,拱手:“下官谨听大良造吩咐!”

  “卬弟可曾想过前路?”

  “大王诏令五大夫以上吏员举荐国相人选,在下遍览荐奏,未见公子的,敢问公子可有荐奏?”

  “下官尚未想定,是以未能成荐。”公子疾略顿一下,“怎么,王上催得急吗?”

  “呵呵呵,”公孙衍笑道,“没有的事。大王只让举荐,并未限定具体时日,公子尽可慢慢想定。”

  “这就好,”公子疾松一口气,“下官敢问大良造所荐何人?”

  “在下也未举荐。不过,前日大王问起此事,在下倒是提起一人。”

  “非也。”

  “哦?”公子疾直望过来,“敢问是何人?”

  “苏秦。”

  公子疾竖下拇指,凑过身子:“敢问大王何应?”

  “苏秦乃大王之伤,在下荐毕,也自后悔了。好了,不讲这个。疾公子,你我随便闲聊,若是你必须马上举荐,敢问举荐何人呢?”

  “这……”公子疾略一迟疑,“在下真的尚未想定,这也正好请教大良造,若是举荐张仪,妥否?”

  “呵呵呵,”公孙衍笑道,“疾公子举荐任何人皆可,若是举荐张仪,当是独树一帜了。”

  “哦?”

  “公子若选此路,可分三步去走,一是改换名姓,二是结好张仪,三是与紫云公主重修旧好。”

  “就报上的所有荐奏看,没有一人举荐张仪,疾公子若是举荐,岂不是独树一帜吗?”

  “敢问荐举的多是何人?”

  “倒是不少,有荐疾公子的,有荐华公子的,有荐甘茂兄的,有荐陈上卿的,也有不少是荐在下的。”

  公子疾这也听出话音,拱手:“自商君之后,朝中诸务、百官辖制皆由大良造兼理,今百官皆举大良造为相,实乃众望所归,下官预贺了。”

  “这这这……”公孙衍亦忙拱手,“谢公子美言,只是,相国乃佐国辅君要职,非大才不能为也。在下不才,岂敢望此高位?”

  “公孙兄不必自谦,待大王回宫,下官这也举荐去。”

  两雄内争,必伤其国。一向并不重视功利的公孙衍竟然在意这个相位,且与张仪公开起争,这让公子疾深为忧心。

  公子疾左想不是,右想不是,遂将忧思讲给公子华。公子华近日在为紫云公主跑腿,有事没事就扯张仪喝酒,不由得把话透给张仪了。

  秦王在终南山中悟到的两槽之法就是设左右双相,一是左相,张仪,主外交,二是右相,公孙衍,主内政。

  “公子若选此路,可分三步去走,一是改换名姓,二是结好张仪,三是与紫云公主重修旧好。”

  秦王已知公孙衍心思,回来之后,决定先召张仪征询。

  张仪进宫,屁股尚未坐定,即拱手贺道:“臣恭喜大王!”

  “哦?”秦王似吃一怔,“爱卿因何而贺?”

  “大王得到贤相,此为秦国大喜,大王大喜,臣是以恭贺!”

  “贤相?”秦王忖思自己回宫,尚未对任何人讲起此事,极是震惊,“爱卿呀,你这讲讲,寡人得到何人为相了?”

  “苏秦乃大王之伤,在下荐毕,也自后悔了。好了,不讲这个。疾公子,你我随便闲聊,若是你必须马上举荐,敢问举荐何人呢?”

  “大良造呀!”张仪脱口而出。

  “呵呵呵,”秦王朗笑起来,“爱卿这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啊!”

  “嗯,”秦王不好再说什么,微微点头,“爱卿所荐何人?”

  “非也。” 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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